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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京中生活


  悠闲又舒适的日子总是过得极快的,只叫人恨不得整天懒洋洋的赖下去。

  算起来葛瑶到了京城也算是有些日子了,她来时闹出了好大的动静。那股子冒泡的老娘天下第一的气场实在强悍,不由得让京中揣测了一阵子这位是否来者不善。

  然而这位闻名的女将并没有多杀气腾腾,事实上,她似乎是安分守己的很。

  葛瑶整日里都是按着固定的行程来回,从没有什么逾矩的行为。除了跟着颜天姬上朝便是在白塔中窝着,看上去倒是不问世事。

  而即便是上朝,这位也差不多成了朝堂上了一个好看的摆设,镇日里坐在那儿也不见吱一声。

  虽是看上去有些生人勿进,然而就算被问到了头上,她做的也不过是公然和稀泥,全不似传闻中那般的凶悍。颜天姬说了什么她也就跟下去,好似全然是没主见的。

  葛瑶仿佛一夜间收敛了自己为将的锐气,低眉顺目地呆在京城。所作所为似乎也是打定了主意的不干己事不张口,从来就没发表过什么自个儿的看法。

  这样下来的时间久了,京城渐渐的也就有了传言。朝臣们嘀咕琢磨着,怎么看葛瑶此次回京都像是功高震主了的结果。毕竟这位镇守北疆十几年,算得上是十足十的土皇帝,在兵营中也是敢说一呼百应的。

  然而那个主子又喜欢一个把太得军心的将军呢?

  葛瑶太过的锋芒毕露,也难保白塔那两位不会心生忌惮便索性把她弄回京城。而调遣她的兄长此时在北疆接手军队,葛瑶这个时候甚至还算得上是完美的人质。

  这么一想下来,逻辑合理,也差不多捋顺了种种的匪夷所思,竟是被公认为了葛瑶回京最完美的因由。

  朝臣们都自以为窥知了真相,或慨叹或惋惜着连白塔都没有了彼此的信任,有的心下也暗戳戳打起了小算盘。

  这样下来,以至于葛瑶有一次上朝的时候,被朝臣们欲言又止的小目光盯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偏生她那天梳妆得极草率,差一点认为自己是不是把簪子插歪了,恨不得当场找面铜镜去抿头发。

  早朝结束后,她好奇的很,问了半天方从阿醉嘴里撬出了答案。当时乐得毫无形象,差点没从马车上摔下去。

  阿醉横眉倒竖:“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死丫头这么多年白活了,什么事也值得闹腾成这样!”

  葛瑶笑得话都说不出来,半晌方才喘过了气,摆手道:“大姐,你可别再说我了。没准被那些人看见,又能多出个白塔两位女祭司面和心不和,当街争执的新鲜事来。”

  阿醉:“……”

  不得不说,无论是大祭师还是颜天姬,他们都在漫长的权力斗争中成了整个京城公认的老狐狸。而也正因此,一直在前头打仗的葛瑶莫名便有了个老实本分的好名声。

  这谣言传得有鼻子有眼的,只叫人不得不信。云赋以为这么传下去未必是坏事,再加上他事务繁忙,也懒得去管。葛瑶更是乐得自在,只觉得有意思的很。

  她也确实是闲,到后来感觉骨头缝都给闲得痒了。

  云赋与阿醉在苑州城经营了这些年,处理那些看似零零碎碎实则要害重大的事有他们自己独特的一套方法。兼之这两个人又习惯了把京城的事分着完成,葛瑶初来乍到的,压根就没什么事要做。

  她看着云赋和阿醉成天都忙得团团转,倒也觉出了微妙的不好意思来,奈何每次想要插手都被这两位给挡了回去。

  云赋还好点,只是说让她适应一下再来,毕竟葛瑶对京中事务太不熟悉,免得一不小心出了什么差错。而阿醉,则就明晃晃地表达了对葛瑶缺心眼的质疑,压根就不放心让她去处理事宜。

  这样下来,葛瑶只好成天地缩在白塔里,一面被云赋逼着去钻研那些用人权衡之道,一面抽着空子和北疆通信,也好心里有个谱。

  她抑制不住地惦念着北疆,想着那块地儿此时应该有的长烟落日,及膝的草原与奔跑着的牛羊,也想着她一手带着成熟的军队与儿郎。

  她在苑州长大,在北疆成熟。北疆于她而言,是铭刻进了骨子的感怀。在北疆的日子她素来繁忙,整天被堆成山的公务砸得脑仁疼。然而如今在京城闲着,竟也是手痒得很。

  这样一来二去的,她渐渐嗜睡,偏又还一天到晚睡眼朦胧,没精打采的。看上去倒是差不多给闷得没什么精气神了。

  ——对此,她的大姐精辟地给出了理由:还能怎么着,这丫头皮痒欠揍得很,是过不惯舒坦日子的。

  而就在这期间,先是几场春雨,花开满城。之后春暖便渐渐退了下去,暑热终于浮了上来,带着几丝甜腻的气息。

  而在白塔的莲池中荷叶终于差不多长出了苍绿的颜色,素白的菡萏冒出个头的时候,端午节到了。

  虽则边疆不久前才打了一仗,然而这似乎分毫没有影响到热闹进骨子里的京城苑州。这座城池仍是没心没肺地繁华着,带着浓厚的烟火气与尘世的靡丽,直叫人喜欢到骨子里。

  苑州城是温柔得叫人心折的地方。

  那天的早上,葛瑶如平常一样再自个儿的宫里有一搭没一搭地翻着一本书,早晨特有的缱绻日光透过窗子照了进去,把她半个身子都笼了进去,

  葛瑶素来是不喜欢身边有生人呆着的,回了京城后连静夫人与她都不住在一处。然而这个时候,她过于明艳锋锐的五官都在暖黄色的晨曦中柔和了下来,不同寻常的透出些温柔来。

  云赋卡在这个时候走了进去,他眉目中本是掺杂着些许疲惫的,然而看到这一幕又不由自主地微笑了起来。

  葛瑶本来被这阳光照得昏昏欲睡的很,但沙场多年养成了她无比警觉的风格。几乎是在云赋进门的瞬间,她就睁开了眼睛。

  几乎是一瞬间,她的眼神就褪去看原先那一点朦胧睡意,锐利地像把开过锋的刀。

  然而当云赋朝她摆了摆手时,葛瑶笑了起来 ,把书搁在了一旁。

  他们虽则现在近的很,然而一个星期也差不多只见着一次面。云赋身为白塔的大祭师,向来是忙的团团转,葛瑶也懒得去打扰他。

  毕竟活到他们这个地步,其实也不那么需要整天腻在一起了。只要心里清楚旁边有这么一个人,便足够了。

  葛瑶笑吟吟道:“怎么了,今天倒是有空过来了?”

  她尾音拖得有点长,不经意间带出了几丝含混着的撒娇意味,对她而言也实在是少有。

  可见这软绵绵的京城,不经意间竟也是将玟天姬从北疆一个十足的糙汉子,给硬生生磨进了几点江南的灵动水气。

  ——委实可喜可贺,这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葛瑶便终于有了一点身为女子的缠绵样子。

  云赋跨进了门槛,顺手拿起葛瑶身旁摆着的茶盏闻了闻,待确定这是自己遣人送来的花茶后才开了口,语气温淳。

  “今天是端午节,阿瑶能陪我出去看看吗?”

  葛瑶笑着瞥了他一眼,收敛了身上所有的杀气,余下的只是一个明艳动人的女子,说不出来的叫人心折。

  “你今天倒是不忙,还能抽出时间来上外面逛?”

  云赋似是听不出话里揶揄的气息,自顾自在葛瑶对面坐下。修长的眼睫乌压压垂下,盖住了他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

  “阿瑶,我们也有十几年没一起出去看看了。”

  葛瑶:“……”他娘的又跟老娘装什么可怜?我有说什么不该说的吗?

  云赋这人仿佛天生就有一种奇妙的本领,他总是能方法巧妙地唤醒那些个脸皮比城墙还厚的祭司们的负罪感。

  而比如这个时候,葛瑶莫名其妙便感觉到,好像自己不答应云赋就十恶不赦似的。

  于是她不由自主地点了头,自然而然地把话给接了下去:“好啊,那你过来,我帮你易容。”

  云赋微微笑了下,眼神中是融融的暖意,清冷的五官都柔和了下来。他毫不见外就坐到了葛瑶的妆镜前,随手拿起一个红珊瑚番莲花钗把玩。

  葛瑶也就跟了过去,略微迟疑后一手执上特制的草药,一手抚上了云赋的脸。

  肌肤的瞬间她的动作似乎顿了下,手指颇为明显的一颤,云赋疑惑道:“阿瑶?”

  “没什么。”身后葛瑶的声音传了过来,与平常无异:“太久没画,手都有些生了。”

  实际上,在云赋看不到的角落,葛瑶的脸上悄无声息爬上了一层薄红。她只感觉脸颊微微的发烫,自个儿都实在唾弃自己的没出息。

  ——本来都快三十了,更别提她这些年在外该的不该的统统都看过一遍,怎么轮到自己还动不动脸红跟个黄花大闺女似的?

  咳咳,葛瑶大小姐,虽然你年纪不小,然而……你也确实不能否认自个儿就是个黄花大闺女啊。

  而任是再剽悍的姑娘,那也就是在旁人身上找起乐子不要脸。轮到自己,还真没谁能保证能把脸皮厚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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