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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穿书


亲眼看着别人处理自己的尸体是一种怎样的体验?

        燕如碧现在体会到了。

        她心情复杂地飘在半空,看着那个女子不断翻弄自己的尸体,手法粗暴而无礼。

        下方传来一道焦急的女声,似是在与什么人对话:

        “系统,怎么办呀?我好像误伤了一个人,她已经没气儿了!”

        分明没有人答话,那人却像是得到了回应一般,心急火燎地在她身边比划着奇怪的动作。

        “看来事到如今只能这样了,等我修好这副身体再把她接回来……”

        短短一句话中,包含了太多燕如碧无法理解的疑问。

        系统?

        难道是小说梗照进现实,这个人就是所谓的“任务者”?

        可还不等她消化完毕,那人的手便直直向着她的胸口而去。

        转瞬间,无比强烈的光芒在她面前炸开,磅礴的能量不断涌入心口,又向上升起汇入灵魂,裹挟着她向后坠入到一个巨大的漩涡中。

        再度醒来时,她下意识按住心口,直到发觉那灼烫已然消失,此时不过是想象中的疼痛后,才勉强冷静下来环视四周。

        檀木雕花的家具,古朴写意的水墨画,窗外纷扬的落雪,处处透露着不寻常。

        她一转头,凑近梳妆台上的铜镜。镜中的少女两弯黛眉,映着一双盈盈的杏眼,端的是一副娇俏可亲的模样。

        可这不是她的脸啊!

        身后的男子靠近几步,略带担忧地询问道:“思思,你昨晚没有睡好吗?脸色如此差,还是身子又不舒服了?”

        燕如碧下意识循声看过去,映入眼帘的是青年疏朗清俊的面容,还不待她反应过来,对方的面容逐渐模糊,流转在她面前的是宛若走马灯一般的影像。

        短短几帧,便将一个名为燕思的少女的前半生尽数展现。

        不等看完,燕如碧便发觉这故事走向,与她死前看的那本小说简直一模一样。

        男主秦廷玉与女主苏音,两人相识相恋,却苦于世俗的阻碍无法相守,只能恪守着叔嫂的名分,将心酸与爱恋尽数吞入腹中。

        而这个名为燕思的炮灰女配,与男主有着名正言顺的夫妻关系,却得不到丈夫的心。最后,在男女主互通心意的那一天,她心疾难愈,重病而亡。

        着实令人唏嘘不止。

        所以,她穿成了这个炮灰女配?

        那眼前这位……不就是男主!

        燕如碧捂着心口,仍对原主的结局心有余悸,面对男主的关切,也只是怔怔道:“我没事……”

        这样敷衍的否认,落到秦廷玉耳中却如蒙大赦。

        他忙不迭地点点头,嘱咐道:“那我就先走了,嫂嫂还在外头等着呢。我们不在的这段时日,思思可要在府内好好待着,有什么事尽可去找秦管家,不要亏待了自己。”

        语罢,秦廷玉匆匆离去,好似生怕慢走一步,就会被她叫住再纠缠一番,白白浪费了时间。

        毕竟心上人可还在外面等着,她一个小小的女配算得了什么呢?

        燕如碧有些嘲弄地摇了摇头,也就原主这个傻姑娘,看不透这显而易见的真相了。

        因为苏音不愿意看见她,这个姑娘就选择了让步,宁愿一个人住在府外,也不想给心上人添一点麻烦。

        此次能够回到王府来,正是因为他们要去江南过冬,府中空闲了下来,苏音这才大发慈悲,松手让她住了进来。

        从头到尾,都是苏音在对她挑刺,可秦廷玉呢?

        他作为一个丈夫,就这样任由别人欺负自己的妻子,纵使这般不合理的要求,他都能笑着接受。

        好嘛,他倒是在心上人前博足了好感,成本全让原主来承担了。

        这次原主终于能住进王府中,秦廷玉也只是嘴上关心而已,连一个差使的婢女都不曾派来,考虑过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小姑娘要如何活下去吗?

        燕如碧越想越气,心口处的绞痛也愈发明显。

        她按住躁动的心口,不行,不能生气。

        免得气死了,岂不是便宜了他们?

        可疼痛依旧没有消退的倾向,反而越演越烈。

        她吃痛地躬着腰,跌跌撞撞地往外走,想要去找个大夫来,第一天穿越过来就丢了性命,实在太不划算。

        这燕王府属实阔气得很,无论是建筑还是布局,无一处不精致。连她之前旅游时,也没见过几处比得上这里的名胜古迹。

        如今的燕如碧却没有半点欣赏的兴趣,痛意早已自心头蔓延至头脑,她早已无法再思考,只得听从本能向前挪动着。

        这么大的王府,难道就没有人来救救她吗?

        她哪里想得到,王府主人要出远门,自是要带走不少的下人随行侍候,不说贴身婢女,就连厨房中的厨子也要带走几个,免得到了别处吃不惯饭菜。

        除此之外,剩下没有跟着去江南的下人,自然也要去送行,哪里会来帮一个初入王府、也不知值不值得献殷勤的王妃呢?

        这一刻,所有人都将她遗忘在了脑后。

        她单手撑墙,痛苦地蜷缩着身体,眼前已是冒出金星来,晕晕乎乎地蹲在墙边,似是下一刻就要身体前倾栽倒过去。

        正当她最绝望时,一个黑色人影倏而出现在了面前,遥遥向她伸出手来。

        燕如碧懵然仰头,想要看清那人的模样。

        可纷纷扬扬的落雪阻挡了她的视线,再加之心口的绞痛,更是让她头晕眼花,根本看不清一分一毫来,只勉强认出那是一个女子。

        她求助般地将手放了上去,顺从地跟着她往前走,直到走出几十步后,那人松开她的手,压低了声音道:“进去吧。”

        什么?

        燕如碧吃痛地攥着自己的衣角,正想问清楚那人这话是什么意思,却发现身边早已没了人影,仿佛之前的一切尽是自己幻想出来的假象。

        还不等她反应过来,心口处倏而发起烫来,似是有什么将要破茧而出,鼓动着她进到面前这座小小的院落中。

        她闷哼一声,踉踉跄跄地闯了进去。

        门口的响声似是惊动了屋内的人,秦桑眉头微蹙,操纵轮椅来到门前,面色冷凝着拉开了房门。

        谁知甫一开门,一个单薄的身影便在风雪的裹挟中,深一脚浅一脚地向他扑了过来,重重地栽进了他的怀中。

        似是渴求着他怀中的暖意,双臂不依不饶地环上他的脖颈,纵使他怎样拨开都不管用,偏要死赖着不肯起来。

        秦桑绷紧了下颌,避开少女蹭上来的额头,可还是被她柔软的额发蹭了个正着。

        他心下一惊,攥住她的手腕,将她整个人拉了开来。

        这女子好生古怪,分明方才闯进来时,还万分痛苦地皱着脸;可如今抱过他后,眉眼竟舒展了开来,羽睫微颤,似是下一刻就要醒来。

        对方被他这般一甩,失了力跌坐在地上,闭着眼靠在门边,鬓发散落在颊边,反而添了几分楚楚可怜的意味,倒显得他才是个恶人。

        秦桑抿了抿唇,调转轮椅的方向来到壁柜边,想为她找出条毯子来。

        可还不等他阖上壁柜,身后便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紧接着转过身后,门口已然空无一人。

        屋外仍是白雪茫茫,地上未曾留下半点痕迹。

        *

        燕如碧再次醒过来时,仍是在最初失去意识的那处墙角边,连位置都不曾偏移半分。

        她拂去身上的落雪,有些狼狈地站了起来。

        心口处的躁动早已平息下来,此刻唯余一片熨帖,好似浸泡在暖和的汤泉中一般,惬意得很。

        难道……方才都是梦吗?

        燕如碧哈出一口白气来,冷得缩了缩脖子,与其在这里胡思乱想,不如先去解决了人生大事,好不容易来了王府,怎么能就这样饿着?

        一路打听过许多人后,她这才找到了厨房。

        前方屋顶的烟囱升起袅袅炊烟,燕如碧推门进去,眼前之景如其他地方一般门庭冷落,屋内只有一名年轻的女子在灶台边忙活,见燕如碧进来后,停下手中动作,疑惑地看了过来。

        她露出一个干巴巴的笑容:“我是昨日刚到府里来的……”

        话还未尽,那厨娘便恍然大悟道:“王妃正是昨日回来的,那么你就是……”

        “王爷派给王妃差使的婢女对吧?今日的午食已经备好了,你一会儿拿回去便是。”

        一听这话,燕如碧下意识低头看看自己,一身淡青色衣裙,是最为寻常的布料,发髻上也只点缀了几朵细碎的珠花。确实挺像丫鬟的,她心中颇为认同。

        “不是这样的……”

        她正想矢口否认,心口处却莫名有些窒息,仿佛有什么未知的力量在推着她前行。

        燕如碧捂住心口,跟随着神秘力量的指引,用力点了几下头:“我就是来帮她的,劳烦您了。”

        “我姓姜,你叫我姜厨娘就行。秦管家这几日去了庄子上,临走前让我安排好王妃的事,我还正想去找你呢。”

        姜厨娘面上浮现出笑容,将饭菜装进炉灶边的食盒中,连同另一个有些简陋的食盒,双手递到燕如碧面前。

        她下意识接过食盒后,才反应过来哪里不对。

        “怎么有两个?”

        对上少女询问的眼神,姜厨娘解释道:“原本负责去世子那边送饭的人,这次也一并跟着去了江南,因此只能麻烦你了。”

        世子?

        原书中确实有这样一个存在。

        在男主之前,女主与前夫,也就是男主同父异母的哥哥,曾养育有一个孩子。

        父母俱在时,这孩子就不怎么受关注。父亲去世后,他的母亲也如同恋爱脑一般,整日与男主风花雪月谈情说爱,全然忘了自己还有个儿子。

        后来男主袭了王位,这个存在感本就极弱的小世子,如今也就成了下人们并不诚心的尊称。

        这般听来,此人与她是八竿子都打不着,若是非要扯上些关系,那勉强算是——

        她情敌的儿子。

        燕如碧的心思转过几转,就目前来看,那股神秘的力量似乎一直在若有似无地将她往这里引。

        难道说,这个孩子与她有着什么必然的关联吗?

        是或不是,只待实验证明。

        她提前捂好心口,面中满是即将慷慨赴死的大义凛然:“我不去……啊!”

        这次疼痛比以往还要剧烈数倍,她趔趄几步险些摔倒,重重磕在门上,唇角泛出几缕血丝,整个人似乎轻轻一碰便会破碎。

        姜厨娘愣了一下,急忙过来扶起她:“你方才说什么?”

        燕如碧将食盒抱在怀中,恨恨抹去嘴角的血迹:“我说我不去,还有谁能去。那个地方在哪?”

        燕如碧拐过几重回廊,眼前是一片白雪茫茫。

        若非姜厨娘指明了就在此处,她甚至要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再走近几步后,才恍然发觉有座小小的院落隐匿于其中。

        院门半掩,她试探性地伸手叩门,却许久无人回应。透过窄窄的门缝看去,似乎有未知的危机藏在其后,正伺机而动。

        她握紧了手中的食盒,抬脚踏了进去,院中的积雪受到踩踏后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在这一片寂静中显得格外突兀。

        前方发出轻微的响声,她的目光下意识地循着脚下的车辙印迹不断延伸,最终到达这白雪皑皑中的一点晴山蓝。

        那是一个衣衫单薄的少年,年约十四五岁,虽坐在轮椅上,脊背却分外挺直。

        眉若修竹,延伸到额侧,与眼尾形成柔和的弧度,纤长的羽睫在脸上洒下浅浅的阴影。下半张脸却是清冷俊秀,若新雪初霁,冲淡了最初给人的昳丽之感。

        “来送午食的话,放在那里便是。”

        说话时竟是眼也未抬,似是对外人的到来毫不在意,只有院中那棵初绽的梅花,才能引得他片刻注目。

        燕如碧这才反应过来,慌忙后退几步,将食盒放到地上:“打扰世子了,我……”

        她将这两个字在唇齿间咀嚼过几回,才别扭地说出来:“奴婢现在就离开。”

        见少年没有理会她的意思,燕如碧步履飞快地退到门外,再度将院门虚掩,却难以抑制内心的好奇,凑近门缝看去。

        原本低着头的少年在她走后,转动轮椅缓慢地来到门边,却仿若没有看见食盒一般,而是捡起了一枝被她开门时不慎弄折的梅花,静静凝视着逐渐失去生机的花枝,许久没有再动作。

        直到燕如碧将要移开视线,才直直对上她的眼睛,眸中是冷寂深郁的幽黑。

        她下意识按住心口,只是这次并不是习以为常的疼痛,而是久违的松快。

        原来,不是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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