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公主。”他有些气喘吁吁的来到我的身边。
我从高处眺望众生，“你看，爆竹声声，他们可以团圆。”
“”他沉默了一瞬，“公主身边有养育多年的嬷嬷悉心照料，还有乖巧的三公主做伴。”
我撑着头说，“席间的花香我觉着太浓了，让人有些头晕目眩的。”
“此处风大，还是早些回去吧。”
我答非所问的说，“而今你有十五了。”
“是。”他老实回答。
他的眸子里折射出远处的灯火，我试图看清他的脸。
“头低的那么深做什么？”
“直视主子是为不敬。”
“谁告诉你的？”我感到有些好笑，“抬起头来。”
他僵硬的微微抬头，我只看清了他的眉眼，我突然轻笑一声，挑起他的下巴，迫使他抬头。
“公主？”他轻声说，眼神向下看。
他的唇珠明显，看起来粉粉嫩嫩的唇，眼下有两颗相连的痣，像一只狐狸。
“正是娶妻的年岁，可有心仪之人？”我松开了他。
“无有。”
“既如此，本宫倒看你长的秀气。”我顺势捏了他的脸。
“公主，莫开臣的玩笑。”
他为什么一点也不害羞的样子？“反正公主又不是不能养面首。”
“臣不配。”
“罢了，想来你也不会太有趣味。”我转身，走下城楼。
余肆望在心中念道：还好与二公主相处了六年，知道她是这样有些风流的脾性。可公主除了与程小公子关系比较近以外，再无其他人了，对，还有三公主。
下了城楼，才觉着头晕，清语扶着我，担忧的说，“公主怎么了？”
“有些头晕。”
“奴婢扶公主会去服药吧。”
回去的途中，宴会仍在举行，正好碰上云独绝。
“姐姐，”她蹦蹦跳跳的冲我挥手。
“三妹妹今日可是出风头了。”
“那姐姐为何不看完。”她摇着我的手。
“我不喜欢这样的热闹，你怎么出来了？”
“一会我们要出来逛逛。”
我立马说，“那我先走了。”
“晚上去看姐姐。”
离开了御花园，在不远处又看见了程返，“你怎的在这。”我语气不善的说。
“看见微臣，书眠好像有些不开心。”
“少将军如此称呼本宫，怕是不妥吧。”
“好久不见了，微臣远在边疆甚是思念，两位公主可安好？”他用调笑的口吻说，他伸手试图摸摸我的头，我躲开了。
“安好，只是看到你活着我很意外，再说席上你不是看到三妹妹了？”
“公主这么说，臣很心寒，三公主都不似您这般。”
我皱了下眉，“她对你不过是新鲜而已。”
“公主焉知微臣不是？”他边说，边从怀中掏出一支镶有紫玉的钗子，我伸手去拿，他就把手举高，我是跳起来也拿不到。
“哼，”我冷笑，“是你从她头上拿下来的。”
“三公主她也没有明确拒绝。”程返把玩着钗子。
“你最好不要到处说嘴。”我仰着头威胁他。
他好笑的看我，“是~”说完，揉了揉我的头走了。
“三妹妹以后万不能嫁这样的人。”
余肆望心下了然了：公主的风流习性怕是跟这两位学的。
回了殿内嬷嬷立马捧着药来了，“公主，回来的怎么如此晚？”说着朝殿外，余肆望的方向看。
“气的我头晕。”清语立马为我揉头。
“这是怎么了。”
“公主路上遇到了程小将军。”
“少年将军挺好的。”嬷嬷说。
我喝完药“啧”了一声，“如果不和亲，只能嫁给他，那我还是思虑去哪里和亲比较好吧。”
“公主真是”奶娘笑着说，“早些歇息吧。”
“一会三妹妹过来，本宫看会书。”
众人退了出去。我拿起话本，话本中，那人言笑晏晏，性子温柔，一举中状元，成了公主的驸马。“我以后嫁的人至少得是这样。”
“二姐姐给我看看。”云独绝突然出现。
“你”她一把夺了去，我追着她，试图抢回来。
“原来姐姐看这样的书？公子经不住撩拨，便耳垂泛红”
“别念了别念了！”
“略略略~”她撞上了柱子，“疼。”
“活该。”我拿回了书，“你不是也看。”
之后两人躺在床上。
“你跟程返怎么回事？”我开始责问他，“你才几岁便跟人私定终身？”
“我不就跟姐姐差了五天吗？”
“你的钗子还是拿回来。”
“怕什么，”她不以为然的说，“腻了总会还我。”
“你的名声不要了？”
“我以后又不是没人要。”
“你这么想？突然觉着，跟程返是挺配的。”
“二姐姐，你以后想过嫁什么样的人吗？”
“随便，反正不是我心仪之人。”
“你有心仪之人？”她看向我。
“没有。”
“我也没有，喜欢这种东西在皇家本就难求。”
“真情难求。”
说着说着，我只能听见她模糊的声音，我们便渐渐睡着了。
我在梦里看见少年策马疾驰的模样，拉开弓箭，他便在一望无际的草原上射中了羊。我折服于少年的意气风发，他的发丝，衣角随风飘，“咳咳，”我感觉头痛欲裂，“小羊”
“姐姐？”她摇了摇我。
我睁不开眼。
“来人！”
我又睡过去了，不知过了多久，感到有药灌进来，“咳咳咳！”我呛了一口，勉强睁开眼就看见一群人围着我。
“母妃。”我望着李贵妃道。
“醒了？”她眼中喊着担忧。
“我怎么了？”
“太医说你有些发热。”
“这么晚了，惊扰母妃了。”
“哪里？先喝药啊。”
我从清语手里接过药，一饮而尽。
“看看你姐姐，喝药从来不吵不闹。”李贵妃对云独绝说。
她趴在床边，“姐姐安心睡吧，我守着。”
“你先回去吧。”
“不要，姐姐生病了，我要守着；我病了，姐姐也会守着。我们说好了，要一辈子在一起。”她笑着，充满了对一辈子的憧憬。
“可”我刚想起身。
“不必说了，先好好歇着。”李贵妃贴心的，为我盖好被子。
“嗯。”
我没再做梦了，醒来时，云独绝正好起身。
“怎么样？”
“好些了。”
“这样的天气，姐姐还是少出去，余侍卫也不拦着，”她想了一阵说，“昨夜余侍卫被罚跪了。”
“为什么？”我起了身。
“嬷嬷说他总由着姐姐的性子来，犯病的时候他都不在场，母妃也看在眼里，就罚了他。”
我立马穿戴好。
“姐姐这么关心一个下人？”
“他以后还要给我做面首。”我半开玩笑的。
“真的？”
“有可能吧，不过你别跟他人说。”
“好。”她笑着应下。
我一出门，就见余肆望跟个没事人一样，站在门口，只是面色有些苍白。
“看过太医了吗？”
“没有。”他的声音有些虚弱，沙哑。
我看向他，忽然惊觉般，他也是少年，我靠近他压低声音说，“若你不是被困在在宫中，而是在疆场，或江湖，也应当是个潇洒的少年吧。”
是了，怪我，那年如果不是我，要他做的贴身侍卫的话，他不应该是这样。
“公主说笑了。”
这些年来，我发病的任何时候，他都只是在殿外。八岁第一次见我时，我性子活泼，要他做我的贴身侍卫，语气不容置疑。他一直以为，是我将他锁在宫里的，所以他有过一个念头，如果有一天我病逝了呢？昨夜跪在殿外，他也是这么想的:若我没被困在宫中，会是什么样呢？我或许动摇了，可
想来，从始至终身不由己而已。
云书眠与余肆望小时候（小番外二）
“你是不是，讨厌我？”我一脸受挫的模样。
“臣怎么敢讨厌公主。”
“为什么不敢，公主于我而言，只是个身份与名号，若你因此而疏远我，我会不开心的。”我扯着他的衣袖子。
“臣不会疏远公主的。”余肆望有些动容的看着我。
“我们是好朋友，你保护我，我也会保护你。”我拉起他的手，“你教我武艺吧。”
“好。”他轻轻回握。
少年很有练武天赋。那时我并不知道，我的一句话就已经决定他的命运，他也被锁在宫里了，我庆幸辛好是他，我很喜欢他，大概只是对好朋友间的喜欢。
余肆望没想到，自己这么容易被感化，当我扯着他的袖子时，他先是不自在，后来拉手的时候，他悄悄有些脸红了，想来，少年的悸动从此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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