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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第四十二章激流涌动千层浪


大战之后,莽荡山崩塌,昊天台被毁,芜芳涧被炙火烧成了一片焦土。

        冥君将无孑墟直接变成了冥界炼火域,用以接引天下所有染病之人轮回转世。当初病愈尚且活着的凡人,其身上的元灵病体未全然消除,再入轮回依旧会变成妖婴。这场灭妖之战还在继续,至少要等到全天下所有病体尽皆被除,才算终止。

        陆陵因三心不全,没有了菩提心,不能再入轮回,亦不能留活在世上。冥君给他下了寂离咒,送他安然离开。染澈王命人将已经被毁掉的陆陵相关史册重新修复,让天下第一筑匠陆陵永载郪史。

        墨吞兽在大战结束后不见了踪迹,冥君派人多方寻找亦无结果。这黑货定是为自己没能完成任务感到深深愧疚,怕挨上几计冥王鞭,才躲到人鬼不见的墨吞世界睡觉去了。墨吞不见,只能慢慢地找,或者等它睡醒了自己跑回来。

        此货,是这个十方世界唯一有资格笑骂所有人是睁眼瞎的隐身灵兽。

        为护守大哥身死莽荡山的染非,心轮算是被浮生梦种保住了,魂飞魄散倒不至于,但一时半刻也醒不过来。染澈在悦梁山上为他寻了棵顶好顶盛的梅树,愿这天地灵气能滋养其心魂早日复苏吧。

        ……

        返京的王室官船上,染澈在续填郪王表,他把陆陵的记忆存了一份在自己心中,仔细查找此人生前还去过哪里,是否还造过其它法界。

        除了被遗忘的仙农里,其它已经显露的法界——兰屏苑及南冥禁地,梨花境,莽荡山无孑墟,还有天上那座楚天云宫,这些地方目前只能看出部分联系。

        舱室里,染澈很认真地分析着,“所有余念死后通过纥罗号灵船进入兰屏苑,鸿蒙之身非人者有机会留在苑里供职,兰屏苑取代悦梁山,成为天下余念往生轮转之地。你说,当初咱们在王密处查访火坛符文之时,怎么就没想到染煜就是白隐呢?”

        “嗯。”冥君拄着胳膊懒躺在榻上,染澈说什么他都点头应承,可怎么看都不大正经的样子。

        “嗯什么嗯,本王问你话呢。”大美人带着“本王”自号的训教,总让那温润的言语多透出几分王者霸气。

        “啊。”冥君也不知在想着什么,终于回过神来,“那时候你还不认识白隐,本君更不知道自己还养过这么一只白眼儿狼,哪里会把他俩想到一处。”

        “你哪里养的是狼,分明是一只乖巧可爱的小白鹿。你用花汁喂欢期长大,那是不是也拿我的花汁喂过白隐?”染澈能将前后几千年搭不着的两处闲情联系起来,定是费了不少心神。

        这种儿事冥君怎么可能没干过,但无论如何也不能承认。小鬼精肃起一言,“没有。”

        “没有还张口闭口就是养养养。”染澈王醋意大发,便扑了上来。

        “本君何时痒了?”

        “没痒吗?不痒吗?痒不痒?”

        染澈寻着能摸的不能摸的地方,上下咯吱个遍。冥君痒得在榻上打滚,嘴里不停讨饶,却哪里晓得已然着了道,自己的双手被染澈用提前备好的绳子捆了个结结实实。

        “这是干什么?”

        “绑着你,免得你再做些偷偷摸摸的事情。”

        染澈说着便把绳子扯起的端头系到自己腰上,冥君被绑在他身上跑不出三尺范围。这情景倒像冥君是国王家后院儿豢养的小马驹,或者是头拉磨的驴,总之,离不开“牲口”二字了。

        小鬼精委屈巴巴凑上前来,看染澈继续填写王表。王表的旁边还有一本册子,上面是染澈整理出来有关鸿蒙灵界的线索图。

        执鉴官,那加,尊者,优撒,猎灵军,蝠灵军,蝠人……每一个身份下面标注着人名,陆陵,沈惊秋,杜霜杜雪,冷沦放,童似,红石娘子……不同人之间还画着不同指向的线条……

        “你这是画了些什么,本君一个都看不懂。”

        “看不懂就去后面呆着。”染澈才不相信天底下会有小鬼精弄不懂的事,但冥君既然卖乖,就接着好了。

        “你给本君讲讲,什么意思?”冥君还是一副老不正经的模样,更死皮赖脸凑到了案前。

        “好吧。”

        染澈讲起自己画的这张图来。

        “先说最简单的优撒,从目前抓捕见过的所有人来看,能够被选定有机会成为优撒者今生一定爱而不得,无论是亲人还是爱人,都必须满足自己最关心最在乎的那个人先行离世,活着的人因为没有机会弥补犯在死者身上的过错,从而产生难解难消的怨念,这样的人才有可能被梨花境的课业诱骗训教成为死士。红石娘子此前是梨花镜的掌境尊者,便是负责在全国范围内寻找适合成为优撒的人。她确实很容易完成这个任务,因为她每年都会去全国各地走场开台,而有心情去看戏的人又大多心伤难愈,才会借戏抒怀。”

        “太有道理了!”

        冥君用被捆住的双手敲起掌来,在染澈眼前晃了几下,也没见大美人有给他松绑的意思。

        “莫红蓼这个人我想留着。”染澈没有继续说那加,而转到红石身上。

        “你是觉得他接下来还有任务?”冥君与美人见解相同。

        “对,斩妖令这个任务对他来说一定失败了,而白隐一直未曾真正现身,所以,盯着莫红蓼的一举一动,或许能在下一步动作之前提前抓揪出白帝。”

        “嗯,有道理,接着说,你说话就是好听,本君怎么听都不烦。”

        小鬼精这忽然变甜的嘴倒是让染澈有些不大自在,“你没偷偷喝酒吧?”

        “笑话,本君喝酒还用得着偷吗。”

        “那你这小嘴为何如此甜腻,你是不是又背着我搞了什么鬼动作?”

        染澈算是吓怕了,这一次他若未能及时赶回,能不能再见到小鬼精还真是不大好说。冥君嘛,身为一个死神,怎么可能把生死放在心上,他若怕死,天下众生哪个还有胆活着,吓都把自己吓死了。

        冥君抿起嘴来,嗯了一声,又探了探舌尖,看起来像是在撒谎的样子,可嘴上说的却不是谎话,而是让美人扛不住的情话。

        “甜吗?你又没偿,怎么知道甜是不甜。”

        染澈的心啊,仿佛受了楚天云宫的雨柱重击一般,这哪里把持得住……

        但是,跟一时欢愉比起来,染澈更想要长相厮守,一日不揪出白帝,他这颗心就一日不能踏实。

        “继续。”

        国王陛下居然顶住了小鬼精的诱惑,哈哈,冥君,你的功力还是不行啊。

        “再说那加和尊者,之前没有执鉴官对比,那加和尊者因为人少,很难找出共性,划分界限,但是陆陵只有双心的事,让我找到了突破口。无论是那加,尊者,还是优撒,他们都是三心俱全,唯有执鉴官不是。由此可以推断,执鉴官在鸿蒙灵界的地位远高于其他人,其他人都是陷误在自己的情感中无法自拔,因而被利用,完成指定任务。尚有情在,所以,这些三心俱全的人也极有可能在任务中因一己私欲犯下过错,比如童似。而没有菩提心的执鉴官,不受情感束缚,则恰是最稳定最可靠的领导者。但是,执鉴官一直像白帝一样隐匿,连尊者都不知其存在,那加是执鉴官与尊者之间传递任务的纽带。”

        冥君接言道,“没错,之前郁晚空的一段记忆中,曾有杜霜与他交待重生咒的任务。”

        “所以。”染澈看向冥君,“后来你不让欢期再拼接杜霜的记忆,便是因为这个?”

        “什么都瞒不过你。”冥君喜滋滋地说道,这话听起来是在夸染澈,可怎么看都像是他自己被赞美了一样。

        “你呀,还真是给每个人都留了退路,唯独自己不留。”染澈眼中闪着疼惜且有些无奈。

        “留,留,留,本君以后把退路全都留你身上,行了吧。”

        “扯皮。”

        染澈嘴上不受,心里却是美得冒泡。

        “哎呀,又被你带偏了,接着说那加。虽然目前只出现过三人,但根据优撒的特点来分析,成为那加应该有一个必备条件,非生即死。他们是死后的余念,完成不同任务的时候借用不同人身。并且,那加生前的爱人一定是因自己过错枉死,这样,他们才能因过重的执念拒绝轮回,想尽办法以余念之身存活下来。置留人间越久,这个余念的痴悔心便越重,通过那加灵试的可能也就越大。相对优撒和尊者,那加会更可靠,因此,他们才会成为执鉴官的信使,知道的也会更多。”

        染澈对基本事实的分析没有偏差,这确实是白隐建立鸿蒙灵界,选用人才,培养死士的依据。不得不说,白隐对人心的掌控境界实在太高,他不只在术法上突破界限超越了冥君,更是在摆弄人心上玩儿出了前人无法企及的高度。

        这样一直阴在暗处的白帝,又怎能不令人生畏。染澈王忧心于此,也便不无道理。

        他继续说道,“这里面最难看懂的是尊者,尊者与那加一样要完成二十一个任务,但他们不能用简单的生死情仇来界定。”

        “前世,他们的心结在前世。”冥君补充说道,仿佛也来了兴致,“因为本君加在凡人心轮的锁咒,导致每个人死后再世轮回都不会记得前尘过往。但是,如果这个人今生总被同一个恶梦所缠,那便是来自前世难以消解的心恨,唯有执念极为深重,前世之恨才能穿过心门,投放到来世的梦里。这样的人不是深爱,便是极恨,也只有最极端的两种感情才能驱使他们甘愿完成任务来解除自己的心困。”

        “嗯,说得太对了。那你觉得,郁轩对欢期是深爱还是极恨呢?”

        冥君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是被大美人套路了,他怎么可能没有分析出成为尊者的条件,这分明就是在给自己下套,明里暗里为那个唱戏的顺情说好话。

        冥君这叫一个气呀,他捧着自己被捆的双手,便往大美人腰间袭来。染澈闪身推躲,却被小鬼精环套住脖颈,推倒在榻上。

        “别闹,本王还有正事要做。”

        “正事就是诓本君是吧。”

        冥君借着绳索之力把染澈套拉起来,自己又骑坐在人家面前,姿态颇为不雅。

        “许你诓我千百次,就不许——”

        “不许!”冥君一张烈唇堵了上来,舌尖探进那红玉般清透的唇瓣之中。

        死神就是这么不讲道理,怎么着吧。

        染澈被吃了个猝不及防,这哪里还有干正事儿的心,正事儿不就是小鬼精嘛。

        二人缠坐在一起扭扯了好一阵子。

        “我给你解开。”

        “不解,这样挺好。绑着你能放心,那就一直绑着。”

        嗯

        “以后还听不听话。”

        “不听。”

        “嗯?”

        “听。”

        唔……

        “先前在梨花境和昊天台与你说过的话全当成耳旁风了,我再重申一遍,我就是你的心,你伤他就是在伤我。听到没有?”

        “呃……”叫声过后好半天,才哼出一句,“听到了。”

        “是不是疼了?”

        “疼……”

        小鬼精嘴里讨饶,腰身却贴了上来。

        商河水拍打船舷,掀起层层浪花,荡着昼夜冷暖,一路激潮涌动,便送这一君一王回了上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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