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重启——Allthatglistersisnot
阿尔琳娜歪了歪脑袋，昏暗的光线在她的眼睛里和着水汽氤氲着。她看起来好像又要说些什么，但这次斯内普反应的很快，及时地制止了她将要脱口的话。
“如果今晚你还想在属于自己的宿舍好好休息一下的话，卡文迪许小姐。”斯内普加快语速冷冷的说，“你最好去你该去的地方。否则一会儿你们可怜的级长发现少了一名新生，他们说不定会以为你被潜伏在学校的巨怪掳走了。”
阿尔琳娜笑了，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好吧，斯内普教授。我想您会带着我找到宿舍的对吧？”
斯内普狠狠地瞪了一眼这个胆大包天的小孩儿，一语不发地径直向前走去。
但他刚走了几步就极为光火地发现那孩子还一动不动地站在刚才的拐角。
斯内普不得不折回来，揪住小卡文迪许的校袍帽子。
“你是被曼德拉草的叫声刺伤了耳朵，还是被霍格沃茨的地面黏住了鞋子？”斯内普黑着脸沉声道，“再不跟上来，今晚你将成为在开学第一天就因为夜游给斯莱特林扣分的学生，到那个时候我相信斯莱特林的每一名学生都会记住你的名字了。”
他放下手里的帽子，转身向前走。他的步子很大，走的也快，阿尔琳娜几乎要小跑才能跟上斯内普的脚步。不一会儿，阿尔琳娜就已经喘得上气不接下气了——虽然斯内普的个子在成年男子中并不算特别高的个子，但是阿尔琳娜运动得太少，个子比起斯内普更是十分之矮，所以跟上他的脚步对她来说实在是太困难了。
阿尔琳娜气喘吁吁，感到一阵头昏脑涨。尽管她被自己跑得胃里翻江倒海，但是她依然倔强地小跑着跟在斯内普身旁。
没错，就是身旁。尽管隔一段时间她就会被甩到斯内普身后一会儿。
“一点也不像小时候那么可爱了。”阿尔琳娜在心里唉声叹气，“不知道对自己老师家里的孩子好一点吗？从前他哪里敢这样对我大呼小叫的，如今认不出我了就变了个脸色！”
她腿酸的厉害，只恨这路太远，前面的不孝学生腿太长。
阿尔琳娜终于忍不住了，强压着怒气伸出手铆足了残余的力气去拽斯内普的衣袖。
斯内普正在专心致志地引路，被身后小孩儿突然发力拽得整个人一顿。他不悦地看向拽着自己袖口的那只白皙的小女孩的手，再从手看向身后的阿尔琳娜。
“怎么了？”斯内普脸色不太好看。
“”阿尔琳娜努力平复气息，“教授，您不觉得以您的行走速度，我这样矮的孩子想要跟上真的很困难吗？”
斯内普低头看看面前的小孩儿，沉默了。
他记得自己十一岁的时候也没这么矮，不是说女孩儿先长个子吗？
不对，凯瑟琳的个子也一直很矮。
他默了一会儿，继续向前走。这次他的脚步明显放慢了许多。
阿尔琳娜还记得他之前用力揪自己帽子那一茬，斯内普手劲大，把她的脖子都勒到了。
她在斯内普斜后方恶作剧似的用最大力气薅了一把他的袖子。
差点被人把袖子扯下来的斯内普：“”
他一个眼刀扫过去，妄图威吓这个不听管教的小孩儿，结果换来了阿尔琳娜的一个鬼脸。
斯内普感到头痛，他想发火。可是一看见那张酷似凯瑟琳的脸，他又不忍苛责了。
他瞅瞅阿尔琳娜抓着他袖子的那只手，最终还是默许了她的行为。
算了，她还是个孩子，斯内普想，多包容一点也不是不可以的。
他全然忘了那些被他毫不留情面地斥责的学生们也是孩子这件事了。
阿尔琳娜揪着斯内普的袖子向前挪，斯内普觉得自己简直是在一边拖着她一边走路。
“我真想知道你是谁的孩子，卡文迪许小姐。”斯内普讽刺地发问。
“艾德里安·卡文迪许是我爸爸。”阿尔琳娜无比自然地开口，毫无之前的阻塞，“我姨妈是凯瑟琳·卡文迪许，虽然我并没有见过她。”
斯内普听到凯瑟琳的名字时微顿，随即阴恻恻地看向她：“艾德里安？我记得那可是位非常‘恪守礼仪’的高贵纯血。”
他嫌弃地打量了一下阿尔琳娜：“看样子卡文迪许小姐并没有继承艾德里安·卡文迪许先生的‘优秀品质’。”
“我当然不可能拥有父亲的优秀品质。”阿尔琳娜淡淡开口，嘴角依然标准地弯成一个讽刺的弧度，“他不喜欢我——哦，也许厌恶更能说明我们的关系。我们连交流都少得可怜，我又从哪里学习他那些‘高尚品德’呢？”
斯内普没想到她会这样回答他的嘲讽，他们向前走，安静得过分。
良久，他迟疑地开口：“你是他的亲生女儿。”
“血缘关系当然做不了假，我们确实是无法割裂的亲属关系。”阿尔琳娜笑起来，“但是厌恶也是真的，这并不发生冲突，斯内普教授。”
她把“教授”两个字咬的稍稍重了一些，带着一种挥之不去的充满童稚的玩笑气息。
斯内普的目光落在她的眼底上，像一片轻飘飘的羽毛，搔动了阿尔琳娜的眼睫，落在她的心尖上。
有点儿痒，阿尔琳娜眨眨眼。
他们对视，隔着数年不为人知的光景和被迫对面不识的悲恸。
他们此刻想到的会是什么呢？在熟悉的面庞前。
他们心思各异，快要到斯莱特林宿舍时，杰玛·弗利迎面走来。看见阿尔琳娜扯着自己院长的袖子不紧不慢地走过来，她惊讶的张了张嘴，一句话也没能说出来，就连招呼都忘了打。
斯内普却暗暗松了一口气——被童年版凯瑟琳一样的小孩儿扯着袖子走路真的是一种身心双重的折磨，他总是忍不住去看她，然后每看一次都是对灵魂的一种凌迟。
所以逃走吧，赶快离开，看不见就是忘却，就是不曾存在。
“希望弗利小姐你的级长徽章来得名副其实。”斯内普直勾勾盯着杰玛·弗利，尽量把身旁的小孩儿忽视掉，“至少看好一些不懂规矩又无比好动的新生，不要让你胸前的徽章成为一件装饰品。”
弗利脸色有点发白，惴惴地显得难看：“是，院长，我以后绝对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了。”
“我想你知道接下来的路怎么走，对吧？”斯内普沉声道，“你现在可以带卡文迪许小姐去宿舍了。”
弗利点头，向斯内普身旁的阿尔琳娜伸出手，冷淡道：“跟我来吧。”
阿尔琳娜很自然地把手放进杰玛·弗利的手心，扭头看了一眼斯内普。
“希望你不会辱没凯瑟琳·卡文迪许教授的名誉，最好不要做一个脑袋空空的巨怪。”斯内普最后对她说。
阿尔琳娜艰难地保持着严肃乖顺的表情：“好的教授。”
杰玛·弗利一开始对阿尔琳娜是有怨言的，可是真正接触到这个新生后，她觉得这实在是个乖巧可爱的孩子。她看看笑得可可爱爱、张口闭口“弗利姐姐”的阿尔琳娜，心中的不满和怨怼一时间消减不少，语气也柔和起来。
“总之就是这样。”把阿尔琳娜送到属于她的宿舍门前时，弗利也刚好把注意事项之类的说清楚了。
“希望你可以努力学习，为斯莱特林增添荣誉的光彩。”她拍拍阿尔琳娜毛茸茸的头顶，然后就离开了。
阿尔琳娜进门后发现自己的两个室友都还没睡，正在整理自己的行李。其中一个女孩高壮敦实，皮肤黝黑；另一个长得有点儿像狮子狗的女生是熟悉的面孔，正是刚刚在餐桌上对阿尔琳娜怀有敌意的潘西·帕金森。
看到阿尔琳娜推门进来，潘西故意不做声，只刻意把脸转向墙壁的一面。那个黑壮的女生看了面色不虞的潘西一眼，小心翼翼地和阿尔琳娜打了个招呼。
“你好，我是米里森·伯斯德。”她的声音小得要命。
“我是阿尔琳娜·卡文迪许。很高兴认识你。”阿尔琳娜笑着说。
潘西突然阴阳怪气地开口了：“米里森，你不要和她讲话。小心以后你有了男朋友也会被这位卡文迪许小姐勾走呢。”
米里森嗫嚅着不知该说些什么，于是极度不自然的转身重新收拾她那已经整理好了的行李。
寝室里的气氛突然不和谐起来。
“潘西·帕金森，一个人说话还是要注意措辞的。”阿尔琳娜说，“首先德拉科·马尔福现在还不是你的男朋友；第二，我没必要去‘勾走’我的晚辈吧？我姨母是马尔福夫人的老师，说起来我还是你那宝贝的德拉科的长辈呢。况且我对这种类型的男生可并不是很感兴趣。”
潘西听到她说“宝贝的德拉科”时脸一红，随即又瞪圆了眼睛：“我才不信你说的话！你肯定是在骗人！德拉科那么优秀，你怎么可能不喜欢他？你们又没有血缘关系，这根本就不算你不喜欢德拉科的证据。”
“你非要这样想我也没有办法。”阿尔琳娜摇摇头，微微停顿一下，“我有我自己喜欢的人。别误会，他不姓马尔福。而且你总该对自己有信心。你想，你和德拉科认识的时间难道不比我和德拉科认识的时间长吗？我们是因为家族的原因才刚刚交好，你们可是有那么多年的情分在，他不可能注意不到你。”
女生们的注意力总是容易被一些八卦奇迹般地带走节奏，潘西尽管还是不愿意相信阿尔琳娜，但她现在明显对阿尔琳娜的心上人是谁这件事充满了好奇。
“你有喜欢的人？我不信。”潘西的眼睛骨碌碌转动，“除非你告诉我你喜欢的人是谁，我才可以信你。”
就因为喜欢一个男生，这么执着的吗！阿尔琳娜感到无语。难道我以前也是这幅失智儿童的样子？
这太可怕了。阿尔琳娜头皮发麻，急忙停止自己的胡思乱想。
“这恐怕算我的个人隐私吧，帕金森小姐？”阿尔琳娜露出假笑，“很抱歉，我并不是很想和你无私分享我的个人情感问题。”
潘西自知这个问题她问的并不是很理所应当，但她依然不死心地嘴硬道：“至少你说一点和他有关的信息，要不我怎么知道那个那个你喜欢的人是不是你杜撰出来骗我的？”
一旁装作在收拾行李的米里森偷偷竖起耳朵。
阿尔琳娜的内心已经不厌其烦，她努力保持虚伪的笑容敷衍道：“我想我只能告诉你我对赫奇帕奇的男生更感兴趣，还有我比较注意男生的相貌。”
！！！还真有？！
潘西眯起眼睛，大脑飞速运转，回想着赫奇帕奇的男生都有谁。
米里森胖胖的脸上也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阿尔琳娜终于结束了这个令她十分不爽的话题，心里稍稍痛快了些。
她见那两个女生不再说话，想了想，伸手从背包里拿出两盒包装精美的巧克力糖果分给她们。
“见面礼物。”阿尔琳娜递过去。米里森的眼睛当即一亮，几乎立刻就要去接过来，突然想起潘西还在一旁，手又缩了回来。
潘西看了一眼看起来笑得很真诚的阿尔琳娜，迟疑着接过糖果盒子：“谢谢。”
米里森见状一喜，也急忙接伸手。
阿尔琳娜笑得好像之前他们并没有闹过不愉快一样：“不用谢。我特别喜欢吃巧克力糖，这两盒巧克力糖是我们家的家养小精灵亲手做的，有好几种口味。你们尝尝，喜欢哪种，我再带给你们。”
潘西看着笑盈盈不计前嫌的阿尔琳娜，心里为之前的事感到有点不好意思，但又拿不下脸面来说些什么软话。于是坐在自己的床上打开盒子，挑了一块巧克力糖吃，表示她愿意和阿尔琳娜交好。
巧克力糖意外的特别好吃，潘西忍不住多吃了两块，而米里森已经开心地告诉阿尔琳娜下次她想吃什么口味的了。
阿尔琳娜笑得眉眼弯弯，满口答应。
女生友谊的发展总是快速又奇妙，出乎意料却又在情理之中。
她们很快已经从巧克力谈到了脱凡成衣店今年的新款，俨然好的不得了。
但是一阵困意来得又快又急，于是她们纷纷互道晚安，然后去洗漱睡觉。很快的，米里森的床帐里已经传来了细细的鼾声，潘西也沉沉的进入了梦乡。
宿舍里静悄悄的，就连一根针落地的声音都可以被清晰地感知。
躺在床上的阿尔琳娜却毫无预兆地睁开了眼睛。
就快要到了。
快要到他们约定的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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