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神灵本质
卫邱醒来时就窝在郁信忧的怀里，已经是第二天的傍晚。
他嗓子嘶哑干疼，连话都说不出来，眼皮还在微肿，浑身上下又青又紫，骨头也跟散了架一样…
清醒后整个人都不好了。
非常的不好！
郁信忧粗暴又无礼，疯狂起来不要命。
逮着他拽着他翻来覆去地折腾，真的不知道到底是谁在补偿谁。
被郁信忧箍的紧，等着人醒又太过无聊，需要做点什么来转移注意力，否则总是觉得羞耻，他只好轻轻挪出一只手臂，用手指拨着郁信忧散落到枕头上的黑发玩，气氛甜蜜又温馨。
让他觉得轻快放松。
觉察到怀里人的小动作，郁信忧轻轻唤他，“阿邱。”
卫邱连忙抽回手，张嘴想说话却说不出来，跟哑了一样，憋着堵着气又继续揪他的头发，扯得郁信忧脑袋不得不歪了过来。
郁信忧吻了吻他，起身倒了一杯水递给他喝，一杯温水润了喉咙，卫邱才勉强能发出声音，“饿”
郁信忧又穿好衣服跑着找了些吃的，巴巴的端来，卫邱不想动弹，直接在床上吃着。
是一些简单的花糕和甜美多汁的果子，入口即化，他吃的蛮开心。
郁信忧进来之前卫邱隐约听到他和苏夏小声地交谈，之后就没了动静，怕是把人直接赶走了。
他这幅样子也不喜欢被别人看到。
心满意足。
吃完干脆就靠在郁信忧胸口，闭着眼睛假寐，郁信忧学着他曾经的手法，轻轻帮他按摩腰腹和腿部。
这氛围太好太温馨，让卫邱舍不得离开也不想多动弹，只想一直这样靠在他的胸口，简简单单的呆着就很好。
可是自己还有很重要的事，他们注定也无法在这里待太久，美好的日子是短暂的，但还好郁信忧在。
无论如何，他在就好。
之前奥佩说过郁信忧的身世，说他不是简单的人物，卫邱以前猜想过郁信忧会不会是玄狱界的引路人，或者是哪位屠间灵因为失去记忆才会沦落流亡。
毕竟契约者不一定就是现实中的人类。
毕竟郁信忧口中的屠间灵是“好像不能穿越界碑”，还有着乌老板和越歌这样的能够随意穿梭界碑的存在。
高实让他断了这个想法，郁信忧和他一样是生活在现实里的人，那就不太可能是某个界点的屠间灵。
很大可能是郁信忧在闯界的时候偶遇的某位神明，慕怀夕刚见他们的时候似乎是认识郁信忧的，但是并没有明说，鹿临竹倒像是一点不知道。他不确定只能问，“你之前闯界的时候有遇到过类似扶风慕怀夕这类的人吗？”
不确定慕怀夕和扶风都认识郁信忧，但是肯定之间有着细小的联系，扶风见到他们两个时表达过疑惑，一会说熟悉，一会又说不是。
在卫邱获取的信息中，郁信忧曾三次闯妖怪城，一次宰了湖中兽的灵蟒，一次揍了乌龟老板，还有一次拆了半个妖怪城，被乌老板追着臭骂。
这之间或许是慕怀夕偶然瞧见，但这种偶然的结识能让奥佩卡蒙那样的屠间灵敬畏实在说不过去。契约者可以在空间之中穿梭，而没有骨玉的诡奴和原住民不可以。
只是更强大的屠间灵是可以的，越歌就是个例子，是个没有骨玉却可以穿梭空间的例外。甚至可能活了很久很久，还不受契约者类似的潮汐门限制。
郁信忧说，“好像有，但想不起来了。”
意料之中，看来只能去问问乌老板了，她说什么都可以交易，只是看信息的价值要用什么来交换罢了。他第一次没有去询问乌老板，是因为对一切都还不熟悉的情况下，贸然提起一个明显被追杀的越歌不太明智。
但是现在卫邱必须了解这些，他对郁信忧的一切都好奇，想了解他的过往，以及和自己没有签订契约却来到玄狱界的原因。
还有慕怀夕。
慕怀夕一直也好像有话要问两人，只是突变来的太快了，对他们的态度也多为不屑。
提到这个卫邱就来气
这两个老神仙是有多无聊才会设这样的赌约，抓人来折腾，闲的有多发慌才能干出这种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来。
他和郁信忧是真心实意。
苏夏和沈黎并不是很清楚，只是隐约感觉和他们差不多。
现在还不知道两个人会不会因为这打起来…
更离了大谱的是妖怪城居然还有妖怪专门献祭童男童女供他们玩乐，虽然童男童女不太可能，到了年龄才算不上罔顾人伦，可是那些人真的互通心意吗？
不会弄巧成拙吗？
这都是什么奇奇怪怪谬以千里的空间，桩桩件件丢到现实世界里，打死他也不信。
可这真的就发生在了他身边，甚至发生在了他身上。
荒谬绝伦。
两个人温馨的气氛并没有持续很久，透过半开的窗户能看到小院门口苏夏在转悠。
“可能是有什么事，不然苏夏不会来打扰的。”卫邱开口说。
郁信忧点头答应，整理妥当后开了房门，一看房门开了苏夏忙迎上来，“老大，邱哥，小黎走了”
卫邱连忙问，“怎么回事？跑哪去了？”
“我不知道，我本来守着他，他又一直跟我闹脾气，听到老大的动静我才出门问问你们的情况，回去就发现小黎不见了，我问了门口的小妖，他们说看到小黎下山去了。邱哥你说是不是小黎生我气了，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
苏夏急的整个人打转，一头彩虹毛被抓的乱七八糟，极注重形象的他此时有点狼狈。
卫邱安慰说，“别着急，我们这就下山去找他。”
“你下得了山？”慕怀夕突然道。
小院门口一黑一青的身影悄然而至，卫邱变了变脸色，保持着礼貌没有质问之前的事。
慕怀夕又瞟了一眼一旁阴沉脸色的郁信忧，冷哼道，“郁信忧，对吧，两年前砸了白参城的就是你吧，我果然没有认错。”
“…”
还真是大名鼎鼎的某人。
“怀夕，莫要无礼。”鹿临竹轻声道了一句后，又微笑着对三人道，“莫要见怪莫要见怪，怀夕他性格一向如此，只是卫邱小友，在下与诸位相识一场，只算给个提醒，你的这位可心人在被白参城城主追杀，那城主是老思非的人，听到你们的消息，正在满世界找他呢。在下这鸣麓川比较喜欢安静，老思非喜欢打打杀杀，在下不喜欢，他不会来招惹鸣麓府，但是你们若是出了这里，不一定会放过你们。”
慕怀夕懒懒地看着郁信忧，“还有你上次宰的青蟒，是我手下的宠物。”
苏夏捏了一把汗，心说冤冤相报何时了
郁信忧到底还造了多少孽
鹿临竹摇着竹扇看了看苏夏突然说，“对了，老思非就是你之前口中提到过的监兵神君。是东南七城的守护神。在下和他各守七城，在下管西北，他驻守东南。”
“可小黎他”苏夏想起老大曾经的行为，有点心虚地低了头。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沈黎会离开，但他们不可能因为贪生怕死，就置沈黎于危险中，卫邱做不到，郁信忧也做不到。
卫邱淡道，“朋友安危为重，多谢二位提醒。”
鹿临竹笑道，“莫要着急，老思非找的是郁信忧，不是你们那位小友，你们若是仓促下山，恐怕走不了两步就会身陷囹圄。不如让在下派些小妖下山前去打听，有消息了给你们回个话，正好和你的父母一起询问了便是。”
话一落卫邱的脸色就变了，不解地看向郁信忧。
卫邱只和米蔻说过自己父母的事，鹿临竹怎么知道的！
只有可能在他们离开血月界前，郁信忧问了米蔻，并在他刚刚等待的时候拜托了鹿临竹寻找。
郁信忧在他看不到的地方默默询问关于卫邱的一切，他不是故意忘记他，便用尽一切办法记住他。
卫邱小声地说，“谢谢。”
郁信忧的手指在他手背敲了两下，示意他安心。
鹿临竹注意到了两人的小动作，合上了竹扇，郑重地说，“寻人之事，小友大可放心，群妖之城，百兽之都，还没有在下寻不得的人，帮你们是有要求的，在下要看你骨玉里的东西。”
骨玉？
难道是扶风留下的枫玉？
当时在卡蒙手下救了他，又将进入他身体里的慕怀夕弹出，那块枫玉是有意识的，只可惜04界关闭，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回去，执明的寿命漫长悠远，枫玉是否能回到他身边，一切都未可知。
卫邱在犹豫，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着把枫玉送回去，若是出了闪失，他会愧疚死。
鹿临竹谦谦君子一样的气质让人很容易产生信任，但在这之下，千年的寿命堆叠而出的心思谁都猜不透，卫邱不想擅自敲定这样的人一定有心机，只是相比较而言，不擅长控制自己的人更容易获得他的信任，因为他能多少看透一些。
越是沉稳如水，愈发难以捉摸。
而鹿临竹，除了一身的儒雅气质和在意慕怀夕之外，他什么也捉摸不透。
最后凝声说，“抱歉，这不是属于我的东西，迟早是要归还他主人的，我不能擅作决定。”
看他疑虑重重，鹿临竹知道不可强求。开口道，“不看也可以，在下自知你与在下毫无信任可言，那在下问你几个问题可好？”
卫邱松了一口气，说，“你问吧。”
鹿临竹思考了一下，问，“这东西的主人可是越歌？”
卫邱心里一惊，鹿临竹难道认识越歌？
他掩饰下内心的惊愕，说，“不是。”
鹿临竹觉察到了他这一点，微微一笑，又问，“这东西可是神君所赠？”
神君？扶风不是屠间灵吗？卫邱接着摇头。
“那这东西可是神君身死留下的？”
卫邱有些迷惑，不知道该答是或否，郁信忧说扶风是屠间灵，但鹿临竹一直称呼的是神君，连奥佩都说有神相助。
卫邱不解地问，“神君是指什么？我们称呼为屠间灵。”
“神君是你们口中空间的主要守护者，多由天地而生，屠间灵是生在神君身旁的灵物化形，有的屠间灵是神君点灵而来，寿命与灵力都比较强大，有些是伴随神君身边因神力而自化，便弱小一些。就比如在下是鸣麓神君，而怀夕是在下点灵的屠间灵，这样可以理解吗？”
那奥佩和卡蒙便是同属于屠间灵，卡蒙不一定，不过一个空间里出来十个神也太荒诞了，只是与眼前的慕怀夕有区别，卡蒙应是与慕怀夕相同，也有可能不如慕怀夕。而扶风是整个长在执明身上的，根系及骨，不算点灵但也不比点灵差多少。
卫邱隐隐有了判断，鹿临竹除了赌约，并未显露恶意，也可能他们这样的人太过渺小，不值得鹿临竹有意欺瞒。
卫邱说，“不是神君身死，是曾经遇到的一个屠间灵给我的，让我交给他的父亲。只是空间关闭，我进不去了，什么都还未来得及告知他父亲。”
“父亲？有趣。”鹿临竹用竹扇挑起慕怀夕的下巴，“怀夕啊怀夕，你好好听听旁的屠间灵都是如何称呼自己的神君，不若你也学学？”
慕怀夕看卫邱的眼神要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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