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寡情郎与薄幸女(双重生) > 第39章 第三十九章

第39章 第三十九章


直到最后,谢温也未曾踏进阿婵的丧葬典仪一步。

        听闻阿婵的葬礼极为气派,那些人向来是贯会做这样猫哭耗子的场面。

        想到这些,谢温只觉得恶心。

        那日,从阿婵宅府处的哀乐哭丧之声从南都一直传到了郊外。

        谢温骑在马上远远地听着,没有露面。

        那天他似乎去了很多地方。

        洛京城破后,京中世家一并迁来南都。南都地处江南,周围的山水景色与洛京甚是不同。

        他骑着马绕着南都走了一圈又一圈。

        此处的的山石上佳,那处的溪涧清冽非常,郊外东南石山五十里处山谷中有野兰空谷幽香

        他曾想一一带阿婵来看一看的。

        只是,她南迁之后就病了,病得很重。

        他一夜又一夜地守在阿婵的榻前,一遍又一遍的出门寻访江南之地的名医。

        再后来,阿婵好些了。

        可他却不能再见她。

        谢温骑在马上,却突然觉得毛骨俱悚。

        这一瞬,他好像感觉到有一张大大的网将他与阿婵二人牢牢把控在其中。

        逼得他们夫妻二人与众人殊途,再逼得他们两不相见,最后再逼得他们二人生死相隔!

        透骨奇寒!

        谢温以为自己会疯狂、会暴怒、会挣扎。

        可一直到日暮西垂,谢温看着那最后的晚霞一点一点被黑暗吞噬,他却只能僵着脸,麻木着身子,冷眼旁观

        族中对他很是满意,叔父站在他面前,眼中还是那般慈爱的笑意,说道:

        “大长公主崩逝,你不出席丧仪确实有违常理。只是如今情势不同。阿温,你向来就是聪慧的”

        叔父说着冠冕堂皇的话,族中众人也都露出了满意的神色。

        唯有谢温一人,麻木地站在堂下。族人饱含深意的目光一层又一层地将他缠了起来,将他牢牢地束缚住,最后将他死死地钉入了看不见的深棺之中。

        也好只是不能与阿婵同葬罢了。

        大长公主的死不过是一滴飘雨没入深湖之中,南都里依旧是歌舞升平,没有一丝波澜。

        谢温还是终日里的饮酒酣醉,倒是谢丰形容枯槁,一次次的跪请在自己面前。

        说起来,谢丰自幼便被送到了自己身边,说起来还要比自己小上五六岁,怎么如今看起来竟这般老态了?

        直到有一日,谢温缕过垂在身侧的乱发,才发现自己竟也是一头花白。

        恍惚间,谢温才想起自己不过二十七八

        他垂头看着长跪不起的谢丰,悠悠开口道:

        “阿丰,你哭什么?我都不伤心,你在伤心什么?”

        谢丰眼中的悲戚更甚,他抬手摸了一把脸上的泪痕,低声道:“温郎不能伤心,是我在替温郎伤心”

        谢温垂下双眼,眼中是一片冷漠。

        谢温指尖一痛,回过神来看去,发现是指上的伤口又裂了开来。

        渗出的血痕晕在漆盒上并不显眼,就像前世临死前的自己,连吐出来的血都是黑乌的。

        谢温自嘲一笑,握住一把绢花攥在手里。

        阿婵死后,他不是饮酒就是寻道。只是常随身带着些绢布,每每心绪波动之时想着阿婵也能平静片刻。

        到他临终之际时,他也曾这样攒下许多的绢花。

        那时自己身边已无可用之人,他只能让谢丰定要将那箱子与自己一同下葬。

        若终究不能与阿婵同墓而眠,便让他带着阿婵心爱之物一起去找她。

        那样若是在地下与阿婵相见,也好让她不要太过生气伤了身子。

        谢温将漆盒重新关上,沉默了许久,低声呢喃了一句:“阿婵,你是不是不愿原谅我?”

        直到坐上了回宫的马车,李婵好像才缓过神来。

        她神情呆懵地转头看向苍青:“你刚刚与我说什么?”

        苍青眼中难掩担忧,但还是安静地回话:“不知殿下是在哪将这绢花找回,奴看您一直神思不属”

        她吩咐瘐家下人好生去寻殿下的簪花后匆匆赶回去,就发现殿下已不在原处。

        寻遍了苑子也不曾瞧见殿下的身影,还是一位女郎说到殿下与一奴仆进了园子。

        这瘐家的园子实在是让人烦心,曲曲折折的什么也看不到。

        苍青既害怕长公主又在里头迷了路,更害怕那不知底细的奴仆有什么问题。

        可她又不敢再大动干戈地声张,宴前殿下似乎对她妄自将事情闹大的事情有些不满,一时间苍青也有些踌躇。

        好在不过一会,苍青便在园子口等到了长公主。

        可殿下却是一副神思不属的模样独自走了出来,旁人口中说的奴仆也不见踪影。

        她还注意到长公主原本丢失的那朵绢花,如今也正好好地簪在长公主鬓边。

        苍青不敢多问,只强撑面容平静地在众位女郎面前扶着殿下离去。

        直到回到了马车之中,苍青才敢低声问问长公主是否碰到了什么事。

        可是长公主似乎有些心不在焉,直到听到殿下再次开口问话,苍青才张口欲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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