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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22章燕城鬼市


“我们大概要多久才能到燕城?”芦玲儿已经在轿子里坐了六个时辰了,眼下太阳都要落山了,饶是如此柔软华丽的轿子,她也有点受不住了。

        “应该还要三日,我们会在附近安营住一晚。”乌桑看出面前姑娘的脸色有些苍白,便吩咐下去尽快扎营。

        “玲儿你是不是不舒服啊?”胡晶晶连忙查看少女的状态,这轿里三人就属玲儿体质最一般,毕竟剩下两个女子一个从小就会打猎骑马,另一个是只狐妖。

        轿子外骑马随行的张肃也闻声向这边看。

        他还是一身黑衣,骑着马来到轿子旁,掀起轿帘纱幔递过一个白色水丸:“吃了,可以缓颠簸带来的不适。”

        芦玲儿从少年手中接过服下,少年的声音缓缓响起:“不远就是燕城鬼市,我们若是天黑前无法通过,不如就在此安营,为了以防万一,公主最好吩咐下去,让你的人晚上不要乱跑。”

        “鬼市?那是什么。”

        此刻车队已经停下,侍卫们正在安扎帐篷,生火做饭,芦玲儿等人还留在轿子里等侍卫们忙完。

        乌桑同样不明白芦玲儿提的问题,两人都看着胡晶晶。

        妖艳女子伸手轻放在唇上,轻声一笑。准备讲个故事吓唬吓唬这两个凡人。

        “大概是五十年前吧,我还不能幻化人形的时候,跟着我娘去逛过一个鬼市,那时候我们不住在清水山。那个鬼市也不是燕城鬼市,叫什么我记不清了。”

        晶晶的眼珠转了一圈,又说:“鬼市里什么都有,妖、鬼、有了意识的精怪、人、自然不是普通人,都是有修为的人,大家都在这里买卖一些平时不常见甚至非常罕见的东西。鬼市一般只有一个时辰,就是子时。”

        胡晶晶见两人听的入迷,故意问道:“你们知道要是子时一过,还没有从鬼市出来,会发生什么么?”

        “死在里面?”乌桑的绿色眼睛似乎发着光。

        “可是鬼本来就是死的。”芦玲儿补充道“除了鬼,都会死在里面?”

        妩媚的女子笑了说:“对,除了鬼,都会死在里面,若是在里面碰到了仇家,也许仇家就会借机让你在最后一刻出不来。平时最容易得罪妖鬼的就是道士,所以道士进去比常人误打误撞进去可能还要危险。”

        张肃会去么?芦玲儿心里开始犯嘀咕,想起当时那个全身是血从镜湖回来的少年,这家伙应该得罪了不少。

        “那没有什么办法么?”乌桑问。

        “有啊,人进去都会穿戴魔草斗篷,一般会被认为是妖,不会被发现的。”

        “那你当时去有碰到什么可怕的事么?”乌桑绿色的眼睛里散发出激动的神采,这是她在大漠从来都没有听过的事情。

        “有,鬼都特别有意思,他们很喜欢重复生前的事情,我看到过一只鬼一直在卖自己的肠子,他生前是被车压死的,肠子都流出来了。”

        咦--

        玲儿和乌桑都觉得这有点恶心。

        “谁会买啊?”玲儿吐槽到。

        “也有爱吃腐烂食物的妖怪,就特别喜欢。”胡晶晶想起了那只秃鹫妖。

        “还有别的呢,鬼市里面有鬼楼,里面会有拍卖,不过我娘没带我进去,所以我也不知道那里都卖什么。”晶晶想起空中的那抹红光,暗淡雾浓的鬼市中央格外诡丽的鬼楼。

        “对了,鬼市里有专门做中间生意的矮脚精,他们会放出消息,帮不方便露面的人进行交易,他们长的都格外恶心,矮脚精都是深山里的老精,他们没见过人的样子,还非要化成人样,眼睛和鼻子都是错位的,一个比一个丑,不过他们都很精明。”

        “那会不会有妖精故意变成矮脚精骗钱啊?”芦玲儿突然脑洞大开,问道。

        “鬼市不允许欺骗,可以抬价讲价,但不能卖假货,更不能在鬼市招摇撞骗,被鬼眼发现的话会被鬼气侵蚀,后果都很悲惨。所以一般不会有这种行为。”

        “鬼眼是什么?”乌桑问。

        “鬼眼悬在鬼楼上方,是一个特别特别巨大的眼珠,听说眼珠里都是执念极重的冤魂,上百年都不肯变成鬼,就被怨气吸了进去。”

        三人凑在一起正听的起兴,突然一声“你们在干嘛?”把她们三个吓得抱在了一起,齐齐向张肃投去哀怨的目光,

        “在讨论鬼市?我可以带你们进去。”少年的笑容在夕阳里格外妖异。

        “真的?”三人齐齐抬头。

        “你们需要魔草斗篷,恰好我有,不过嘛……”猫儿放下鱼饵,悠闲地趴在池塘边打着哈欠。

        “不过什么,说来听听。”芦玲儿就知道他肯定是有条件的。

        乌桑总归是孩子心性,反正以后都任凭张肃处置了,还怕什么。

        两个人类女子很显然都是想要去鬼市长长见识的,就像人们听鬼故事一样,明知道会害怕,还是要听。

        好奇心作祟。

        “你们要帮我找一样东西,鲛心鳞。”

        “那是什么?”玲儿问。

        “是鲛人心口处的鳞片,无坚不摧。一般用来制作上好的防御灵器。”晶晶给玲儿解释完又问“你还需要制作防御盔甲吗?”

        “自然是有用处的,这东西虽然不是特别珍贵,但在一个时辰里能找到一件也是不容易的。”少年看着乌桑和芦玲儿,淡淡的解释。

        “就是帮你找个东西而已,没什么难的,不过我不能保证一定会找到哦。”玲儿答应了,乌桑也跟着点了点头。

        “无妨,就是碰碰运气,更何况我带你们进去总比你们偷跑进去强。”少年温和笑了,拿出三张联络符,“这联络符天黑生效,明日太阳升起时失效,用在子时一个时辰够了。你们三人一起,若是听到消息就用联络符找我。”

        玲儿和乌桑点了点头,小心翼翼的收好联络符,满脸认真。

        胡晶晶撇了撇嘴,想了想自己身上还有张肃留下的金缚锁,她也不能有其他意见……

        他们的帐篷扎在靠近河边的树林里,树木稀疏,落叶已经腐败变黑,林间偶尔传来几声鸦啼,黝黑的天幕下,一堆堆篝火熊熊燃烧,伴随着枯枝咔哧咔哧的燃烧声,橘红色的光芒如同龙爪一般层层围住公主的营地。

        四人坐在帐外,看着远处的长河,青黑色的河水静静的躺在那,晚风阵阵、银色的光纹穿梭其中。

        “月亮好圆。”芦玲儿抬头望着天。

        “今日十五。”张肃也看着天空的圆月说道。

        “诶,那不是快小雪了?”芦玲儿转头看向张肃,语气带着激动,也不知道今年第一场雪会在什么时候下。

        少年皮肤白皙,眼眸沉静。一身黑衣坐在篝火旁,就像远方的长河,静谧沉稳。狭长的凤眼里映出火焰的轮廓,他本是隔岸观火却不料有些火焰已经顺着瞳孔钻进了脏腑。

        “你喜欢下雪?”少年转头看向芦玲儿,篝火在瞳孔中闪烁的更加猖狂,可少年的眼神依旧平静。

        “喜欢。”少女点点头冲张肃傻笑,心中暗暗许愿,希望今年下雪的时候我们还能像现在一样。

        “我也喜欢。”胡晶晶想到在雪地里打滚的快乐,把头放在芦玲儿的腿上,躺在地上说。

        “我也喜欢,雪山是吉祥的象征。”乌桑回忆着家乡的习俗,语气缓慢柔和。

        “那我们等今年下雪的时候一起堆雪人吧?”芦玲儿突然提议。

        “好!”胡晶晶和乌桑马上回应。

        三人看向张肃,他不知道在想什么,似乎是走神了。

        “好么?”少女看着少年,温柔的问。

        火光映着玲儿的脸颊,整个人红粉可爱。眼神中期待的神色和少女圆圆眼眸里的篝火光芒一样让人难以拒绝。

        “好。”少年随手拿了根树枝挑了挑火堆里的柴,随着身子的靠近,篝火的轮廓已经全部占满少年的瞳孔。他说的认真,任由体内的篝火撕裂脏腑飞快的吞噬自己。

        芦玲儿看着少年的眼睛,觉得此刻的张肃有些说不出的美,妖冶至极却又破败易碎。

        大概,就像是任由荆棘生长的玫瑰园,在夕阳下染着血色。

        四人围着篝火又说了些话便各自回了帐篷,为去鬼市休整。

        芦玲儿躺在床上,抬头看着帐顶的花纹,是一圈圈铃兰……

        少女陷入梦中,回到了皇宫药房。

        玲儿看到了幼年的自己坐在药房门口,疫病已经结束,幼小的药童像是一个没了生气的木偶。

        夕阳西下,远处花园小径有一个小太监喊着:“祖宗,祖宗,咱们该回去了,太后找您呢。”

        一身红色锦衣的男孩远远的站在药房门口的花丛后,透过枝桠指着那个药童问:“那里是干嘛的?”

        太监追上男孩,看着药房说:“那里是熬药的地方,这疫病刚过去,还是别凑近的好。”

        男孩看着坐在门口的药童,抬头问:“天花肆虐时就是他们熬的药?”

        “是啊,王爷吩咐过,近几日还不太平,不让您到处乱跑,万一……”太监害怕说出后面的话,一句话卡在这里变成了支支吾吾。

        “无妨,这药童叫什么,能在疫病中活下来,想来是福星,不如送来我们王府里。”男孩一身锦衣,腰间挂着价值不菲的玉佩,学着大人做出一副主子仪态。

        “是是是,奴才回去就禀报太后,太后一定会答应您的。”太监哄到,想着赶紧带这个祖宗离开这里。

        男孩翻出自己的香囊,把里面上好的墨兰香料洒在了身前的灌木花丛上。

        “祖宗啊,您这是做什么呀。”太监看着那香料就这样给挥霍了,满眼都是震惊。

        这香是,王妃生前自己做的,剩的不多了。

        “我把这上等墨兰香留在药房门前,换那个药童。”这位小主子似乎明白自己年纪小,太监宫女都不在意他的命令,惯会阴奉阳违的哄自己。就使出了这个办法。

        这宫里没有哪个奴才不知道穆宁这个小纨绔,当今太后的亲孙子,皇上的亲侄子,最是不能得罪的,一点不满他的意就会大发脾气,可是太后还就是惯着他。

        他最宝贝的就是王妃留下的墨兰香,如今全给撒了,太监便知道这是铁了心要那个药童出宫。

        太监看了眼那个像是没了魂的木偶一般坐在门口的女药童,心想这事就是难办也得硬着头皮求了。忙应道:“是是是,您这样,奴才就是豁出命,也得把这事办好,咱们走吧?太后那边催了好几遍了。”

        是穆宁,是穆宁带自己回府?即使如此为何又要总是欺负自己呢?

        床上的少女眉头紧缩,额头透出薄汗。

        “小巴狗,天天跟着那个瞎子,有什么好?”□□抢过穆渊的手杖,冲芦玲儿邪笑。

        竹林里小穆宁一边跑,一边用手杖远远的戳一下玲儿。

        “二少爷,您别闹了,主子没有手杖,走不了路。”芦玲儿一边躲着穆宁的胡闹,一边注意着林子外白衣少年的动向。

        穆渊站在竹林外,焦急的喊道:“宁儿,别逗玲儿,她刚来,你不要吓到她。”

        穆宁本来还在笑的脸一下子阴沉了起来,用竹竿狠狠的卡住玲儿的退路。抬着头问:“你是我换来的,为什么要做那瞎子的小巴狗。”

        芦玲儿此时比小穆宁还要高半个头,她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一把推开穆宁,夺过手杖恶狠狠的说:“小巴狗也会找好主人。”

        梦里的玲儿扶着穆渊渐渐走远,画面只剩下竹林里的□□,他保持着被玲儿推倒的姿势,坐在地上,指间全是泥土。

        “我们才是一样的不是么,为什么要去做别人的狗。”□□喃喃的说着。

        玲儿从梦里惊醒,心跳加速,心里被各种难以言喻的感觉充斥着,她抬头看着帐顶的铃兰花,头脑里浮现出那个用墨兰香换药童的男孩,耳边全是穆宁充满绝望地低语。

        “你是我换来的,该跟我玩才对,为什么要做那瞎子身后的小巴狗。”

        让她离开药房的人是穆宁,用王妃留下的香换自己出宫的人是穆宁。

        芦玲儿又想起前世与穆宁间的种种过往,想起梦里那个充满邪气的红衣少年对她冷嘲热讽,骂她是别人的小巴狗。

        原来穆宁不是无缘无故的欺负自己,他只是在生气,气自己用母妃遗物换来的玩伴成了别人的奴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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