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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怀疑


燕如碧侧转过头,小心翼翼地觑过去一眼。

        少年的脖颈绷得紧紧的,白净的耳尖泛起薄红,一瞧便知他心中有多么惶惶不安,与声音中透出来的镇定自若相比,简直是两个极端。

        她的目光逐渐下移,正想要挣脱开他的双臂,却在看到对方衣襟上的红点后,怔在了原地。

        明明昨天还没有的。

        燕如碧用指尖抠了几下,红点的颜色逐渐褪去,化为暗红色的粉末脱落下来,这分明就是鲜血溅上去后,留存了一整夜的痕迹。

        她仰头对上少年的眼睛,着急询问道:“你哪里伤着了吗?又或者是天气炎热,上火流了鼻血?”

        秦桑还以为她要就此发难,正欲低头道歉,却听她问了这样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一时间竟有些卡壳。

        “没……没有。”

        燕如碧下意识抚上自己心口的针孔,昨晚刚被取了一次血,今日又在这里见到了如此巧合的痕迹,实在是耐人寻味。

        细想来之前在温泉庄子那次,少年突然可以站起来,其实也是在饮了她的血之后。

        或者说,与她接触即便对少年的腿有用,效果也不过是微乎其微,只有直接饮用她的血,对他来说才是最有效果的良药。

        从一开始,就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将他们的命运粘连在了一起,让他们必须依靠着彼此才能活下去。

        原主十五岁时突发心疾,少年也是在十岁时,身体每况愈下,直到失去了行走的能力。

        这是同一年。

        在这一年中,发生了太多的事:秦庭璧死亡、秦廷玉继承王位……

        也正是同一时间内,她与秦桑有了生命中第一次交集,两人初步建立了共生关系。

        此次她之所以能够进入王府中,是因为苏音提出要去江南过冬,府里空置了下来,这才接了她回来。

        苏音之所以要求秦廷玉陪她去江南,是因为得到了真相,想要趁机杀死秦廷玉,为夫报仇。

        这一切的一切,无不是在推着她与秦桑相遇。

        在这一过程中,应当存在着许多她之前未曾注意过的暗中推手,譬如那位明面上听命于男主的徐大夫。

        那日闻到的麦芽甜香,或许并非是她的错觉。徐大夫如今去了京城,是否代表着那幕后主使,就在京城?

        燕如碧能够明显感觉出来,在这一段双向索取的关联中,那个藏在暗处的有心人,分明是更加关心秦桑的性命的。

        为了给秦桑续命,让她罹患心疾也在所不惜。

        如今指引她来到少年身边,借着从对方身上得到的能量来保住性命,不过是担心她死了后,失去一个好用的药引,再也无法取到心头血罢了。

        原本有些萌动的情思,此刻尽数被抛到脑后。

        她挣扎着站起来,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开口,他也只是这场阴谋中的棋子,所知道的并不比她更多,该受到诘责的不该是他。

        可燕如碧不得不承认,那个幕后者赌对了。

        纵使不会再有人来取她的血,她也决计不会看着少年去死,而是会心甘情愿地为他放血续命。

        见面前的少女久久不言,秦桑有些心慌起来,原本因嫉妒而一时上涌的气血,此时已然冷却殆尽,徒留满心的恐慌与不安。

        他下意识攥住她的衣袖,低声下气地解释道:“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有其他的意思,你不要生气……”

        秦桑后悔起来,不禁对方才的自己起了怨怼。

        平日里的你自诩冷静克制,怎么现在反而如此狼狈呢?真是可笑,做了这般的事,还妄想着她不要介怀,仍像从前那样握你的手。

        白日做梦。

        燕如碧安抚性地拍了拍他的手,全然没有将他方才的举动联想到其他地方,只当作是小孩子见了好朋友与其他人走得近了些,心中有点吃味罢了。

        “你要相信我呀,不管谁与你相比较,我都只和你最好。”

        更何况,他们之间早已不是简单的朋友,而是宿命交织在一起的同盟。

        她眉眼弯弯,轻声劝慰着有些不安的少年,可其余的心神,早已不知逃窜去了何方。

        今晚该多吃些猪肝补血,红枣也不错。

        往后得跟姜厨娘好好商量一番,多给她做一些高蛋白有营养的吃食,一举歼灭她贫瘠的血液供给与少年日渐增长的需求量之间的矛盾。

        不对!

        每当她被取过血后,姜厨娘总会变着花样儿地做些补血的吃食,足足要吃个七八天才肯罢休。

        先前没有在意过,可如今细想起来,分明处处都露着破绽。一次两次还能说是巧合,可次次中标,其中必然有鬼。

        燕如碧僵着脸攥紧了衣角。

        燕如碧捂着耳朵背过身去,有些抓狂地将被子蒙到头顶,可这噪音还是不绝于耳,毫无休止地自身后传来。

        早知道就不犯懒了,吃过饭后多走几步,回自己的院子里睡午觉又能怎么样呢?

        何苦在这里受这番罪。

        燕思最近不知吃错了什么药,每日只顾着在那里捣鼓那些白色粉末,连句话都不愿与她多说,就连她主动要求帮忙,也都被推拒了回来。

        不说就不说,她又不是猜不到。

        每日兢兢业业地往秦廷玉的茶盏中搁一点,常喝的汤品中放一撮,连喝个白粥都要融一些进去,能是什么好东西?

        用脚指头想,也知道是苏音弄来的毒药。

        第一天目睹投毒过程时,燕如碧的心中无比忐忑不安,甚至险些在秦廷玉面前露了马脚,多亏燕思帮忙才遮掩了过去。

        也不知道这姑娘与苏音谈了些什么,竟能如此波澜不惊地给自己的前心上人下药,似是恨不得将他杀之以后快。

        果然,这看起来文文弱弱的小姑娘,一旦露出獠牙来,也绝非善类。

        燕思小心翼翼地将粉末收进瓷瓶中,随后安置在壁柜的暗格里,这才拍了拍手,如释重负地伸了个懒腰。

        “如碧,快些起来吧。”

        她走到床前,伸手去推燕如碧的肩膀,轻声唤道:“不是说好了去外面吃饭吗?正巧今日也到了小桑休沐的日子,咱们也能顺路将他接回来。”

        燕如碧坐起身来,不情不愿道:“前一句才是重点吧?不过能不能别去上次那家酒楼了,实在难吃得很……”

        燕思自然是一口应下,吩咐下人去备马车。

        两人由小二引着上了二楼,甫一出楼梯口,便见对面雅间的门倏然拉开,一个青碧色衣裙的少女从其中气呼呼地冲了出来。

        “如碧……”燕思凑到身边人的耳边,低语道:“这身衣裳当初做的时候,那绣娘不是说只此一件吗?这怎么出个门而已,还能遇见一样的?”

        燕如碧低着头,有些心虚地往她身后缩了缩。

        何止是穿得一样,这不就是那个郁姑娘吗?

        可这样欲盖弥彰的躲藏,落到对方眼中,显得尤为刺眼。

        郁盈大步走上前来,一把拽起她的手腕,咬牙切齿道:“是你!”

        “秦桑说他从头到尾都对我没有那种心思,不止过去没有,将来也不会有。你却告诉我,他只是害羞而已……”

        “你说!你是不是存心想看我的笑话,看着我被一次又一次地拒绝,看着我在别人面前丢尽脸面?看到我如此狼狈,你心中很开心吧?”

        她上下打量面前的女子一番,倏而转怒为笑。

        “原来你也存了这样的心思……你是特意打听了他的喜好,才故意穿成这样的吧?只可惜我都做不到的事,你一个出身卑贱之人,你配吗?”

        燕如碧一使劲,将她的手甩了开来。

        原本心中还有些愧疚,觉得是自己误导了她,可这小丫头居然人身攻击,实在讨打得很。

        她梗着脖子,正想出声反驳,却被一道清清淡淡的声音打断。

        “她配不配,我不知道。可只有你,最是不配。”

        秦桑面带笑意,眼底却深邃无波。

        一旁推着轮椅的余青生也帮腔道:“郁小姐,骂人可就是你的不对了。我之前是告诉过你,他最喜欢青碧色,可那是因为他的心上人……嗷!”

        话未说完,便化作一声痛呼。

        他不敢置信地看过去,好似被最信任的同伴背叛了一般,痛心疾首道:“我在帮你说话啊,你掐我做什么?”

        秦桑收回手,仍是面不改色道:“你在说胡话,我当然要阻拦你了。”

        将余青生的话头截住后,他又转向怔怔站在原地的郁盈,声音平和道:“郁小姐,我方才话说得不好听……”

        郁盈的眼中出现希冀,以为他之前不过是说笑,如今才要真正地向她表明心意,正想含羞应下,却又被对方接下来的话给浇了一盆冷水。

        “但那都是实话,还请你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

        她的嘴唇颤抖着,可半天也说不出什么来,一看便知是气到了极点,眼前这几个人,要么云淡风轻,要么就是在看她的笑话。

        所有人都在看她的笑话。

        她恨恨地挤开燕如碧,小跑着下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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