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②②白痴*
汪大东敲着滢的房门，滢看向四周，将抵在门上的椅子移开，打开门露出半个脑袋。
“这个给你，老妈不知道从哪拿来的药，涂你身上的疤，不是我说，你一个女孩子身上怎么会有那么多伤疤啊，该不会！你从小流落街头，被街上的混混打的吧，天哪，小滢滢，你也太可怜了”
滢接过汪大东手里的药，没有说话，而汪大东满脑子乱想，边想边点头，都快把自己感动哭了，滢直接把门关上了。
“无父无母，一个人流浪街头，和流浪狗争斗食物，omg啊喂！小滢滢你怎么把门关了吼，我都还没说完呢，唉算了算了，明天再问你吧，早点睡觉噢，晚安小滢滢”
他对着门口说道，随后下了楼，滢重新将椅子抵在门上，拿着手里的药看向地上路过的蟑螂，一只手按住了它，扯断了它的腿，另一只手将药倒在上面，蟑螂的腿竟然重新长了出来，她将蟑螂扔出了窗外，将药放在桌上，用餐巾纸擦了擦手，并没有用药。
第二天一早滢就下了楼吃完早餐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剧，剧里的女主骑着自行车抱着她的小乌龟，而男主开着跑车撞到了她的自行车，小乌龟在天上飞了一会，落到了男主脸上。
楼上传来劈里啪啦的声音，汪大东匆忙下了楼，穿着校服整理的干干净净，和昨天她见到的汪大东完全不一样，他乖巧的坐下吃着早餐，感受到有人在看自己，转头看到是滢，挥着手，咀嚼着嘴里的面包。
“小滢滢早啊”
“别这样叫我”
“哎哟，那不然我叫你什么，滢滢，滢儿，阿滢，都超怪的唉！小滢？你看小滢怎么样，我觉得不赖”汪大东边说，边看电视剧，一旁的汪妈妈又拿出了三明治给他。
“小滢？”滢重复着汪大东刚刚说的这个称呼，她觉得很耳熟亲切，甚至听到汪大东这样叫自己，竟然会心痛。
“对啊，小滢，不错，我以后就叫你小滢了，要是你愿意和我做我妹妹，名字改成汪小滢，岂不是更不错了”汪大东本来想说让滢和他打一架，注意到自己老妈还在身边，咳了咳，改了原话。
“做梦”滢没有看他，盯着电视剧回复道，汪大东没有在意她的话，吃完早餐就去上学了。
汪妈妈收拾完后，坐到了滢旁边，她微笑着，摸了摸自己的腿，“滢阿，阿姨是想，让你也和大东一起去上学”
“为什么”
“因为你也才十七阿，正是上学的年纪，有大东照应着你，我也放心”
滢转头看向汪妈妈，他们并不熟，只认识一天，如果真像汪爸爸说的那样，自己是长得像汪妈妈的老朋友，她也不至于做到这种地步，还送自己来路不明的神药，她摇了摇头拒绝了汪妈妈，过了一会也出了门，她并不是很想和汪妈妈单独相处，她看着自己的眼神像是透过自己去看别人，她很不喜欢这样。
滢一个人走在路上，看着路边小孩牵着大人的手，背着书包一蹦一跳的唱着儿歌去上学，国小的孩子坐上了公交车，和认识的同学在公交车上聊着天。
她缺失童年，从磷手下离开后就是单独训练，叶赫那拉思思仿佛要把她训练成杀人机器，任务一次比一次艰巨，离谱的是最后一次的任务，竟然是让自己去杀了兰陵王，她当然没有做。
一边的狗狂吠着，将她拉了回来，她摸了摸脸，眨了眨眼睛，太久没回去了，最近总爱胡思乱想，这是很危险的。
夏天的风有些燥热，像赶着去做什么，吹了一下就再也没有回来，她独自走到了台南花了一上午的时间，麻瓜要是去台南，起码花上一整天的时间。
一家咖啡店引起了她的注意，她走了进去，门发出铃铃响，上面挂了个小铃铛，中年人欢迎着她，并不在意她身上的疤痕，仿若那只是天使亲吻的印记。
她从口袋里拿出汪大东给她的钱，点了杯卡布奇诺，昨天晚上汪大东硬是要道歉，道歉又不像道歉，将钱塞给她，约她下次再战。
她指了指窗边的钢琴，中年人表示钢琴就是给客人弹的，她点了点头，坐了下来，曾经兰陵王教她弹琴，而冰心陪在一边，从认识音符到后面自己作曲，为他们演奏。
滢总是爱弹这一首曲子，听上去是一个人在倾诉自己的境遇，曲罢，老板鼓着掌将杯子放在桌上，唤着她过去喝，她看了一眼窗外，没有人，可她刚刚感受到了有人在看自己。
之后几天她都会去那家店弹钢琴，弹来弹去都是那一首曲子，她也总会感受到有人在注视自己，她没有管那个人是谁。
渐渐的，就到了汪大东放暑假，最后一天他高兴的将书包一挥，书包在沙发上弹了几下落到了地上，他就仗着家里只有滢才会这样干，滢将他的书包捡了起来放在沙发上。
下一秒滢的手就被汪大东抓住了，“小滢！来！打一架“
滢转头看着汪大东，他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了，能够遇到势均力敌的对手，怎么可能放过她。
“放开我”
“不要！和我打一架我就放开你”汪大东执拗了起来，用力死死抓着滢的手。
“男女授受不亲”
“吼!小滢，你这时候和我说这个，拜托，我汪大东是什么人，你不要乱想好不好！我只是要和你打一架”
“放开”
“打一架！和我打一架我就放开你”
“你怎么说不听”
“快，走，我们出去打一架”汪大东的手顺势滑了下来，碰到了滢的脉搏，他突然停住脚步，笑容收敛，将滢按在沙发上，让她别动弹。
“你你”汪大东不敢确信，怀疑自己是不是摸错了滢的脉搏，他将手拿开，朝手哈了几下，又将手放了上去。
“你的脉象”汪大东话还没说完，滢就将自己的手抽开，“脉象阴阳混乱，却不是死脉，气血杂乱，胃气也快没了”
她早就知道自己的状况，练武的时候就注意到了，到了金时空，自己的胃气不断在流失，一部分原因是弥攻击自己引起的，另一部分她的身体，不知道什么时候体内的东西都被逆转了，这与叶赫那拉家脱不了干系，他们就没想让自己活着离开铁时空。
“你还想和我打架么”滢抬头看向错愕的汪大东，汪大东连忙摇着头，拿着老妈为滢买的杯子，朝里面倒了水，递给了滢。
“为什么会这样！小滢你告诉我！是个人都不会干出这样的事情”汪大东看上去很气愤，他的手放到了滢肩膀上，宛若他们已经认识了几年。
滢往旁边坐了坐，拿着杯子，“与你无关”
“不！怎么和我没关系了，你住在我家，我管你家小滢，你管我家大哥，你就是我家的一员，告诉我，小滢，我汪大东不允许别人这样欺负我的朋友。”
滢听完汪大东的话无动于衷，甚至觉得汪大东是个白痴，会对认识两个月的人称兄道弟。
“该不会，其实是你的生父生母！你说你没有爸妈没有家，实际是被他们家暴！”汪大东又开始了他的脑洞小剧场，他说着，用手擦了擦莫须有的眼泪，“吼呜呜，可怜的小滢，我一定要为你报仇，你不要害怕，有你大哥在，小弟你不要怕”
汪大东边说，又要用手拍滢的肩膀，滢直接站了起来要离开，他又抓住了她的衣服。
“小滢，你是不是要带着大哥去找那个人了，走，大哥为你报仇”汪大东一只手抓着滢的衣服，另一只手将沙发上的外套披在自己身上，大步往前走，拽着她的衣服。
“汪大东，我的衣服”滢面无表情的叫住了眼前的人，而他才注意到滢的衣服被他拽的不成样子了。
“哈，抱歉，那不然，我拽你头发？”他不合时宜的开着玩笑，说完自己笑了起来，滢还是这副样子，他止住了笑，抿着嘴，用手要戳滢的脸，直接被她按住了手。
“小滢你看你，一个十七岁的女孩子，笑都不笑一下的，一点都不可爱”
“可爱让你来追？”
“哈哈，我还不知道你那么幽默呢”汪大东噗嗤笑了出来，而滢直接从他旁边走过出了门，不过半分钟，身后就传来了汪大东的声音，又过了几秒，汪大东已经和她并排走了。
“喂喂喂，要出门和我说一声嘛，都还没准备好呢，这个包里有水果饮料，噢还有老妈早上给我准备的三明治，你要来一个么”
汪大东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了三明治咬了一口就要给滢，滢压根没理他，他又把三明治塞回了嘴里，“人家跟你开玩笑嘛，来来来，要喝果饮么，现榨的！超级新鲜，我找找，苹果汁，噢对对，这是你早上榨的，咳咳，咱换个，这个，汉堡，早上现做的，超级营养不含添加剂噢！咳也是你做的”
他说完，将汉堡塞进嘴里，继续往包里翻找吃的。
一边的滢大步往前走，他回过神往旁边看，已经没有人，前面的女生已经离他有三百米的距离，他将包合上，拿着手里的热狗叫着前面女生的名字，跑到了她旁边。
装作很累的样子，喘着气，将另一只手上的矿泉水递给了她，“哈哈小滢你走那么快我都跟不上你了，你看我为了你跟上你，力气都用完了，矿泉水打不开”
滢看了他一眼，汪大东正停住哈气，注意到滢在看他，他又连忙扶住一边的墙，哈着气，看向四周，还咳了咳。
她拿过矿泉水，将矿泉水打开给了他，“还是小滢好，作为大哥的我好感动噢，我们要去哪里，找那个人收拾他？
“你不是我大哥”
滢终于开口了，汪大东激动的拍了她的背，“我知道，你们”他话还没说完，就看见滢盯着他，他吓得将话咽了下去，咳了咳嗽，换了个话题。
“老妈给你的药你涂了么，你身上的疤按理说应该没了啊，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你看你脸上，脖子，胳膊腿上，没一个地方是好的，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像什么，像僵尸片里的僵尸！”
“小滢，你这是要走去哪里啊，你该不会要把你大哥卖了吧，这是犯罪的，不可以噢！我们要遵纪守法不能干违法的事情，遵纪守法？是这样说么，不管啦，这是truole，不，怎么说来自，trouble，管他呢，反正no，不可以噢”
“对了，小滢你的武功是哪里练的啊，该不会你遇到了穿靴子的猫！它教给你的，超酷的，我能感受到，滢你不是个坏人，所以我们什么时候找个时间打一架！”
“啊喂，你为什么不说话啊，搞得我和个白痴一样”
“你本来就是”滢这时突然开了口，汪大东像是很受伤，捂着自己的胸口，“啊受伤，我被你伤到了，小滢同学作为一个十七岁的女孩，你不可以这样伤你的大哥”
“你不是”
“我是”
“你怎么不说话了又，好好好，我不是，那小滢，你从小一个人生活，你一定很难吧，没关系，以后有我还有我爸妈能陪着你，你不会孤单了，吼吼，吃果汁不“他从包里翻出了小滢的杯子，里面已经装上了苹果汁，他将杯子塞给了滢，随后喝着自己的矿泉水。
“女孩子多吃水果，对皮肤好噢”滢还没开口，他又开始说别的事情了。
等他们走到了咖啡店，汪大东四处张望，低头说道“这里该不会是台南吧”
“不然呢”滢终于开口回复他了，他惊的眼睛都瞪圆了，马上就要开口说话，好在滢反应快，用他的手捂住了他的嘴。
“你徒步走到这里找仇人？！”汪大东低头说着，看滢喝了一口咖啡，警惕的看向四周，像一只炸毛的猫，随时准备出手抓老鼠。
“不是”滢摇了摇头，一边的老板已经在催滢弹琴了，汪大东看了看一边，“谁啊，老板你让谁弹琴啊，该不会你是在叫我吧”
只见老板摇了摇头，指向了他旁边的滢，“吼，老板你开什么玩笑，我家小妹”他的话还没说完，滢已经跳下了高脚椅，走向钢琴，坐了下来，按响了a2
在这时，她又一次注意到了有人在看自己，这次的目光已经在咖啡店里面，一个十六七岁的男孩拿着杯子，看着她。
她瞄了一眼他，没有理睬，弹完琴拉着汪大东离开了这家店。
汪大东还只顾着鼓掌，夸赞着滢，和她走了回去。
温和的夕阳垂挂在海面之上，海失去了本色，被涂抹上橙红，涨溢出光与彩，阵阵海风徐徐吹来，吹乱了滢的头发，她转头看向海边停住了脚步，风抚摸着她的脸庞，想告诉她逝去的故事。
“怎么了”汪大东站在一边看着她，她眼里倒映着夕阳与海，风越来越大，快将她的裙子掀翻，将她带进海里。
滢捂住了裙脚，心乱麻，她嘴哆嗦着，半天没说出话，汪大东将外套扔在她头上，以为她冷，滢将头上的衣服扔回他怀里，转身往前走，摸着胸口很不好受。
“吼，小滢，你是嫌弃我衣服都是汗味？没有吧”汪大东走到了她旁边，闻了闻自己的衣服，将衣服拿远，捂着自己的鼻子，“呃是有那么一点味道吧”
“汪大东”滢出口打断了他继续自言自语。
“啊怎么啦”
“谢谢你”
“谢我什么啊，咦！小滢你该不会爱上我了吧，不可以噢，我是你大哥唉”
汪大东开始了脑洞小剧场，滢没有开口回复，往前走着，她感谢的是汪大东关心自己，纯粹的，没有任何目的。
时间过的很快，一年就这样过去了，在汪大东和汪妈妈的软磨硬泡下，滢终于答应了和汪大东一起去上学，虽然国中只剩下一年，暑假里汪大东一直缠着滢要干架，拉着她去逛街买衣服，最终目的都是为了和自己打上一架，只是会稍微收敛点毕竟他知道了滢的情况。
他还是没有放弃，而滢也没有答应他。
开学第一天，他们一起去上学，汪大东骑自行车骑到一半换成了摩托车，还将头盔扔到了滢手里，将自行车停在一边，催着她赶紧上来。
“平时你就是这样骗你爸妈”滢冷哼一声，并不是在嘲笑汪大东，汪大东虽然只和她认识了一年，却彻彻底底摸清了滢的个性，那么复杂的人在他眼里只有两个字，好人。
“就你这个时候话多，上车”
滢慢慢的戴上头盔，这个头盔汪大东像是买小了，紧的脑瓜子疼，她强制性的将头盔塞进脑袋，坐上了车，汪大东直接将油门踩到底，飞一样的冲了出去，“你这样要是被你爸妈知道了”
“汪小滢！你一年的话都在今天说完了吧！我告诉你噢，你要是敢告诉爸妈，我直接将你收藏的噗卡小饼干闪片全扔了！”
汪大东大声说着，摩托的声音很响，他只能扯着嗓子说话。
滢立马住嘴，她是以汪大东妹妹的身份办理入学的，自己寄人篱下，而且小饼干的闪片，是她逼着汪大东吃了一年饼干，闪片才收集完的哪能因为这个原因被扔了。
等到了学校，几道目光落在他们身上，汪大东无所谓的下了车，脱了帽子拿在手里，滢却不自在，冷冷看向那几个女生，他们立马转头，装作聊天，汪大东拍她的肩，“你看你又用这种眼神看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把他们吃了”
滢没说话，试图将头盔脱下来未果，她再用力脱头盔，头盔仍旧不动弹。
汪大东已经走在前面了，他发现滢没跟上来，转头一看，她呆在原地，戴着
hellokity的头盔冷冷盯着他，身边都要冒出冷气了。
“你干嘛啊，那么喜欢哥哥给你买的头盔？好啦，快脱下来，我们要去上学了，小滢”
汪大东笑了笑，正高兴着滢会喜欢上他送的礼物，一只手按着她的头盔，就要往上脱。
滢的脸被挤压成了一团，头盔扔就脱不下来，“呃”
“哈哈妹，头盔是不是有点小了”
汪大东终于意识到了滢为什么不脱头盔，她抬眼看着汪大东，转身就要回家。
“妹，你别走啊，今天上学第一天！”
“要去你自己去”滢低着头往前走，身后传来女人的声音。
“唉，大东，还有，小滢？”
汪大东听到了熟悉的声音，立马停住脚步，整理衣服，转头微笑，“班导”
“你们怎么还在这里啊，都要上第一节课了噢，赶快去班级，今天除了小滢还有别的转学生来哦“
“好，班导我们立马去班级，班导再见！”汪大东拿着手里的刺头头盔，没注意刺头被自己按住，他咬着嘴唇等班导离开，立马将手拿开，疼的抓住了前面大步往前走的滢。
“妹，走啦，上学去了”
“汪大东你让我这样去？”滢指着自己的头盔，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这副样子却戳中了汪大东的笑点。
“哈哈哈咳咳，我在，他们谁敢笑”
汪大东笑到一半，咳了咳挺着腰板，一只手拉着滢的袖子，另一只手抓着头盔，两人走去了班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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