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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解密钥匙


作为负责标记的鹰派提前调查人物信息不可避免,这男孩的生日也是七月初,和我很像,刚好高考结束后不久,很适合狩猎。我记得在当年,生日结束的第二天,各个学校联合组织了大型义卖,趁着放假也对外开放,我邀请了叶彤,她还没有去过我们学校里面看看,没能读到一个高中一直是我们的遗憾。

        “你不宅了?”这人一开口就怼人也是挺烦人,我们明明一放假就一起散步减肥,她还是嫌弃我宅。“挺多学校都有这个活动,听说还请了乐队啊马戏团啊之类的表演呢,咱们也来凑热闹吧。”我拉着她进来,学校里挤满了人,逛起来也不太舒服,加上室外炎热,我觉得有点失望。“哇哦,死阔以。”叶彤还是老样子喜欢看制作棉花糖,她到不是喜欢吃,单纯喜欢看制作出来的样子和买回来撕着玩。“嗯,你这口音是阔以死一死了。”

        “你不懂,这是外语的乐趣。”上了高中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叶彤的性格就开朗了起来,这让她的双层人格更加明显,有时候她会像现在这样没心没肺的开玩笑,有时候总喜欢对人发号施令,哪一种都不是我印象里她小时候的样子。

        “好像有点无聊,要不去别的学校看看?”她说着行啊走吧就带我离开了学校,再走两站地有另外一所高中,那里也是联合举办活动的地点之一。

        路上炎热我们都无心交谈,走至交叉路口时草丛里有些动静,起初我们以为是流浪狗,后发现不对劲,那白色动物身后跟着好几条蓬松尾巴。“卧槽!”身后的叶彤惊呼一声,我想堵住她的嘴却已经吓得动不了。“你别动你别动,你稳住别动。”叶彤像神经了一直念叨,因为我已经腿软发抖,主要这狐狸嘴里有血还吊着个染血的手帕包裹。“你给我闭嘴!”我压着嗓子对她喊,这时候对方可能在想着敌不动,我不动,我们这边是真的动弹不得。就在僵持不下的时候路边又蹿出个速度极快的黄色身影。“卧槽!”叶彤几乎要气死我,这个时候还在嘟囔。“这是什么?臭鼬还是黄鼠狼?”那动物出来瞬间吸引了狐狸的目光,趁着它们盯着对方时叶彤拽着我就跑,尽管此时已经腿软也顾不得许多,向后看时那黄色身影几乎要追上来。“白的没动,黄的追来了!”我对叶彤喊,她此时顾不得许多就是拉着我往前冲也顾不上红绿灯还是交叉口,身后的黄色身影已经飞扑上来,我落在后边,直接闭眼惊叫,身前的叶彤却先我一步倒地,身后的黄色身影已经不见。抬眼看时到了我们想去的高中后门,后面折叠门旁边有个做糖人的老人家在摆摊,他头发花白,穿着蓝色布衫,我没有办法哭着向老人家求救。“老先生求您帮帮忙。”说罢视线已经模糊不清,我也倒在地上没有了意识。

        是叶彤拉扯我起身的动作把我弄醒了,她靠着学校后门路边花坛,身上蹭了些泥土和灰尘,索性穿得深色衣衫并不明显,她没管身上的泥土正也把我拉过去靠着。“你醒了,是老先生救了我们吗?”我问她的时候周围空无一人,再不见什么老先生。“你说什么呢,白日梦?咱们不是撞邪晕了吗,我先醒了,就把你拉起来别在地上躺着。”

        我这些年的确会出现些幻觉,也就没反驳她的话,体力也恢复了些的时候我去到那处看,地上只有学校放学时标记用的丙烯颜料,没有什么糖人摊位和布衣老先生。“怪邪门的,咱们回家吧。”叶彤也没理会我,直接拉着我就进到了学校里边。“人多,安全。”她又变成了这幅样子,可能是刚刚受到些惊吓,我也还惊魂未定,只无意识的跟着她走。义卖活动第一天来看热闹的人不少,有家长有对这所学校感兴趣的初中生,甚至有抱着孩子来参加活动的人,七月初天气炎热,加上这些人,一时间燥热得有些呼吸困难。

        “去买东西。”我站着没动,以为叶彤要去买东西。“你去和他们搭搭话,买点东西。”叶彤已经没有耐心,我还没有回神,就只能答应,当时买了什么物件没有印象,只随便买了个什么转身就走。叶彤不像来逛的倒像在等待我做点什么。“你不是喜欢看做棉花糖的吗?”我问她,她也不答,只说:“不买了就走吧。”也不等我回话又是拉着我出了校门,虽然平日里也是她带路,可叶彤身边总有轻松平和的气氛,今天的叶彤格外不一样。“回家吧,你腿上好像破皮了。”我提醒她身上有伤口,叶彤也像感觉不到。

        叶彤问我:“不减肥了?”我说着减啊,她就又在前方带我走了好远,只挑选无人的小路,这些地方究竟是哪里我也不认识,就像她说的,我这种不认路的人随时随地都可以体会旅行的乐趣。

        我们平日一起减肥时最多能走到两万步,可这一次叶彤带我走到连惯性都不能再带动我迈开一步。“到底要去哪里,我们回家好不好,要不去我家吧,我家也没人咱们可以打游戏。”叶彤看我再也走不动叫了辆的士,上车的时候说“去海鲜酒楼。”

        “去那干什么,我们不回家吗?”我是有些生气了,这还是叶彤第一次这么无视我,平日里她第二人格出现的时候无论如何也会在乎些我的感受。“那里二楼有自助甜品,还有免费酒水,不去看看吗?”之前叶彤也提过几次这个地方,因为我不爱海鲜,也不怎么会品酒一次也没去过。叶彤应该已经种草了很久,我还是和她去了那里,外面看只是很普通的酒楼,内里装修得很是简约但看起来十分干净整洁,我们去到二楼没有了一进门时候的海鲜腥气,我很不喜欢那个,二楼多是甜品的甜味。“听说有给不怎么会喝酒的人士准备的果酒,咱们尝尝。”叶彤一改往日社恐的样子坐到了旋转餐桌上和众人一起,也不选甜品只管喝酒。

        “你什么时候学会的,海量啊,慢点吧,别一会儿我还要背着你回去。”也不知道高中发生了点什么,不但她开朗很多也变得能喝了,她像着了魔说着不够看,完全不够格。又去买了瓶白酒。“姐姐,你疯了吧,这是白的,你看好了,来这演武松来了。”周围的人似是见怪不怪,他们的桌子上也是各种酒都有。

        “这东西不算什么。”叶彤吹完牛还真倒了满杯当白水喝了起来,我只吃了几口蛋糕却脑子越来越晕,对面的人好像在对我微笑,旁边的叶彤也还在饮酒。“你喝酒怎么晕的是我?”周围的事物天旋地转起来,倒在桌子上时有什么东西飞到了鼻子里我又直起身打了几个喷嚏,眼前清晰不少,也不再晕眩。

        “我有点难受,不陪你了,先走一步。”叶彤这次没再不理会我的感受而是跟着我出来送我回家,走时不忘嘱咐我“没事的时候多去和楼上邻居走动走动。”那时我脑子发蒙,只说好就回家,进客厅时发现窗子未关,外面有个人影吓得我惊叫起来,“不好意思,你关一下窗吧,我们这边在擦玻璃。”仔细一看是个工人师父,皮肤晒得黢黑,带着粗线手套,是我太大惊小怪了。“谢谢您啊师傅,我这就关,辛苦您啦。”他笑着说没事,我关了窗进屋倒在床上晕了过去。

        再醒来时只过了不足半个小时,我晕得奇怪,感觉有点不对劲,今日的叶彤处处透着古怪,她这个社恐人士居然还让我去看看邻居,她当时说的是楼上,因为害怕也好因为疑虑也好那时候偏我想先去楼下看看。

        我们小区楼层都不算高,我住五层,最高也不过7层,只一楼的距离我决定从楼梯走下去。

        四层有些古怪,这里的墙上尽是蛛网,地面到不算脏,应该物业有打扫,可门把手上尽是尘土,还有两户的门直接是焊死的,整层楼都没有任何活人的气息,一时间我觉得有些晦气,赶紧去了三楼,三楼又是另一番光景,有几个小孩跑过来撞到了我。“对不起啊姐姐。”我说没事,他们又跑走了,三楼很正常,四楼没有人烟,六楼就是叶彤要我去的地方,一时间我有点害怕,还是乘电梯去了六楼,我还是好奇这个反常的家伙到底想做什么。

        电梯到六楼时有个女人正也要乘电梯下楼,她看着中年年岁,穿着松松垮垮的睡裙,头发也不修边幅的盘着,倒是很热情,见到我直接说“你是楼下的邻居吧,我和你父母见过面,他们还和我说起你来着,来来来,进来坐坐。”她家在最左侧的一间,我不擅拒绝别人,也就和她去了,“您刚刚像是要出门,会不会太打扰您了?”

        “害,我能有什么事,就是想出门转转,刚巧你来了,以后有机会啊多陪我聊聊天。”我当时说着好,此后我也的确做到了,我经常去陪她“聊聊天”因为这个女人有很多我想知道的事。

        她家客厅不算大,摆着桌麻将,厅里的东西说不上整齐也不算杂乱,只随手摆放着,却也摆的还算有序,客厅里有张大红沙发有些俗气,因整个屋子里的布置都是浅黄色为主,实木与白色为辅,摆一张大红沙发很是扎眼,旁边又有一桌麻将,感觉这家主人很是有烟火气。

        我们坐下不久靠近玄关处的两间卧室里走出两个男生,那两个男生长得相似,却穿着不同颜色衣服,一个穿着白色衬衫一个穿着灰色短袖,都是和女主人一样都是宽松的款式,“这是我两个弟弟。”他们也不见外,随意打了招呼拿出饮料来招呼我,可能这家人不怎么讲究,冰箱打开时有股恶臭,我也就没动眼前的饮料。

        “哎,没想到你会来,我也没怎么准备,刚好我们三缺一,要不要一起来打麻将。”那女主人性格开朗活泼,她两个弟弟也说“来吧,不会可以教你。”说来也惭愧,这么多年我也没怎么学过打麻将,看他们这样应该都是老手,我也不好意思丢人,只说不了,想要找个借口离开。

        “哎,你们现在的孩子游戏多,应该也没接触过这些了吧,我那两个毛头弟弟看着虚长你几岁,也是被我逼着学的麻将。”她替我打开了眼前的饮料,因时不时传来的臭味我还是没有动这些喝的。“主要还是我比较笨,其实也想学,只是好像有很多种玩法,我这个脑子怕是搞不清。”这样说的时候手下撑着的沙发上似乎有凝结的固体凸起,我觉得这家人也许吃东西的时候把汤汁弄了上去,为了主人家的面子也不好意思做的明显,只偷偷撵搓手指,这上面有些黑色固体,加上屋里的恶臭,我有点不好的预感。

        “人生吧,就是这样,很多时候华丽好看的东西其实没有什么用,还是朴实直接来得好对吧。”她像话里有话的暗示我什么,这时她两个弟弟不高兴了起来。“怎么说话呢,是说我们丑还是说我俩不靠谱啊。”即使这家人气氛很好,可我还是想离开了。

        “您说的很对,人生的确是这样,你瞧我着脑子,出门前我妈妈还嘱咐我要带上的东西居然忘拿了,空手拜访真是不好意思。”我正想说要回去,下次带上东西再登门,这时有人敲门,来着是个极其美丽的女人,这女人穿着紧身衣裙,身材凹凸有致,一举一动尽是风情,她披散着长发,脸上的妆容也很是精致,右眼角一颗泪痣妩媚动人,目光流转间有种勾人心神的美。“我带了你们喜欢的零食,没想到还有邻居在,小妹妹真可爱,要不要到姐姐家做客。”虽然我是个女孩也目不转睛的看着她,是真的好看,旁边的两位小哥哥咳嗽着唤回我的神智,“不用了,我们正要教这孩子打麻将呢对吧?”不等我搭话,那女人直接怼了回去。“打麻将谁不会,我不比你们两个毛孩子懂得多,既然都是邻里邻居还是跟着姐姐离开这里好,别被人害了还数钱。”

        那两个女人看着要吵起来,我怕他们人多这漂亮姐姐打不过,说着“好啊,都是邻居应该去拜访一下。”她看我同意直接带着我出门。身后那个热情的女人对着我们的方向说:“那边可是右边。”一时间我愣住了也停下脚步,叶彤说左边才是最好的,这个漂亮姐姐住在最右侧,最奇怪的是为什么这个人也知道叶彤对我说过的话。

        “走吧,我一个人在家,难得有人陪我说说话。”我还是跟着这个漂亮姐姐进了家门,她家客厅倒是很大,桌椅、地板、摆件无不精美华丽,白色欧式沙发上摆着两个带有流速的香槟金球形抱枕有些可爱,屋内放着不少香薰,味道不重淡淡的也好闻。她拿来双拖鞋让我换上,又拿了茶包冲泡,桌子上摆放着许多她与她家先生的合照,看起来这两人非常恩爱。“我先生去上班了,他工作忙,单位总是加班,你如果没事的时候可以多陪我聊聊天。”她这样说着又拿出些水果。“空手拜访真是不好意思。”一时间我有点无措,她说着“害,你这孩子客气什么,大家都是邻居,说不定下次我也空手去找你聊天了,你可别怪罪我呀。”那杯红茶放到面前时我又想到了另一家的冰箱里出现的恶臭,一时间我也不敢碰这东西。她和我聊了很多,大多数时候在和我讲述她与她老公的故事,也问我有没有喜欢的人,我说没有呢,她说着你还小长大了给你介绍好看的小哥哥。

        她和她老公约了晚上吃饭,我一时觉得自己似乎打扰了她的出行安排。“那我就不打扰了,一会快要到时间了。”

        “没事,我们可以一起出门,很久没和小闺蜜一起出门了,你可要等等我。”我回答好,她说了失陪,就去拿了准备出门的东西,我看她快好了也到门口去等待她。她出门前关了门口电器的开关,屋内一部分电器断了电。“我们走吧。”她笑着说好,一把将我推到屋里,锁上门离开。没有了香薰的房间里也传来了恶臭气味。也许左边才是最好的,这些味道或许是从这边飘过去的,我打开窗户对旁边喊救命,最左边和最右边离得远,没有人能听到我的声音。

        没办法我在屋里乱翻,我见到了她的老公,在冰箱里,头颅还冷冻着,其余部分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我只能惊叫着摊在地上。父母的电话无人接听,警察局的电话也打不通,有一个人的号码打了过来,是叶彤。

        “你帮我报警吧,我被杀人犯困在屋子里了,就是你说的什么邻居,现在我只能联系你了,帮我报警吧求求你了。”不等她说话我就哭了出来对着电话喊叫,她也在电话那边哭着,“我也被杀人犯困在屋子里,她霸占了我家,把我锁在屋子里了,你醒醒,我没让你去什么邻居家,那鬼占了我的壳子,她不是我。”

        “叶彤,哪边才是最好的?”我问了她这个问题,有一个“叶彤”知道答案,一个“叶彤”不知道,我要分清知道答案的是不是真叶彤。“你打什么哑谜呢,什么哪边?是不是她告诉了你什么,这个人和我不一样,现在我在家她没办法用我的样子骗你,你记好,知道你习惯的是我,不是披壳子的鬼,别上当了。”

        尽管如此我依然分辨不出她究竟在诓骗我还是确有其事,但无论如何我现在被关了起来。“你快逃,三个小时之内她不能动你,待够时间你就等于被她擒获,那时候我们都完了!”叶彤在电话里咆哮着,她那边传来了东西散落的声音,这么多年叶彤第一次有这样的情绪。“好,好,我听你的,你怎么知道的?”这个叶彤不对劲,她的电话打来的及时,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东西。“你他娘的命快没了还在这破案呢!九尾狐、狸猫你都看见了还有什么不可能的,我见到那个你说的应该死去的老师了,他们交谈的时候我听到些东西,对方是鬼,我也没什么办法,你跑出来后过来救救我,只有我们两个了,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了!”

        即使腿软,我也勉强让自己站了起来,这家外面窗户上刚好有擦玻璃的物业师傅留下的升降机,人已经不见踪影,这屋内垃圾桶里有师傅破旧的粗线手套,已经染了血,这东西也许能救救我。

        拿着东西我没有直接去楼下,而是顺着房屋凸起的地方拉着绳子去左边的房间,我想也许她们能帮我,只走了几步已经吓得眼泪看不清路,我隐约听到麻将洗牌的声音,三缺一的牌局也许他们在等一个一定会去的人。能相安无事和杀人犯当邻居的人又能是什么善人。气味不只一个房间有,两个房间都死过人,所以都有尸臭味。

        乘着升降梯我小心的往下,这东西很不好操控,两边没办法保持平衡,至少我做不到,即使带上粗线手套也只能这样一点一点蹭下去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到一楼,见有户人家开着窗,我逃了进去,刚巧是三楼,那家人也奇怪开着门开着窗屋里也没人,刚好可以让我逃跑。乘着电梯到了一楼,小区里的人不知为什么热情的都和我大招呼邀请我去做客。

        我只能疯了一样跑,跑到一处车站边楼与楼之间的缝隙里喘息,有个人知道发生了什么,我打给叶彤。“怎么回事,你到底还知道些什么?”

        “你现在别吃别喝任何东西,也别和任何人说话,否则会害死更多人,现在赶紧过来趁着她没反应过来救我出去,我告诉你发生了什么,如果她回来了,你就成了自投罗网,倒时候我们一块玩完。别坐公交车,别乘巴士,能把你留下三个小时的鬼就能吃了你。”

        我已经跑了很久,没有把握能在她们赶回去前救出叶彤,为了能第一时间知道那人出现的时间,我一直和叶彤保持通话。“叶彤,你还记得我们一去看学校的义卖活动吗?”现在我没有多余的时间去管语气和问话委婉与否,她也听出来了我的心思。“大姐,我是真的啊,我拉着你看做棉花的工艺,然后咱俩撞邪了,再之后晕倒在一卖糖人的老大爷跟前,之后就回家了,还有什么不信的,我给你追忆个往昔?你以前老在我这读酸诗来着,给我恶心坏了,是你不是?”叶彤的记忆出现问题了,她的话里一部分是我印象里的,又有一部分不是,所以她很可能之前也陪我去过小吃街,不过不是叶彤,是另一个叶彤。

        “你看见了卖糖人的老先生,他后来没见了,你只后还陪我去了海鲜酒楼二楼,你都忘记了。”周围的人时不时和我说话,还有缠上来跟了我一路的,因为和叶彤的聊天我总算能转移注意力。马路的左边有很多我曾经喜欢的东西,右边有帅哥搭讪,时不时有看着华丽可我也叫不出名字的车停下问我需不需要帮助,我一一拒绝了他们,这些人或者说这些鬼只有一个目的,就是叶彤口中的停留三小时。

        “不见了,不见了正常,还不是你害的。”叶彤说完不再搭话,没有了她的陪伴周围的一切诡异更加醒目,我很受不了这样的气氛。“说点什么吧,你再说点什么。”

        “来救我,我再告诉你更多。”这是这么多年叶彤第一次用威胁的语气说话,到后来她说“她来了。”电话挂断,但很快又打了过来,我知道这次再和我说话已经不是人。

        “你在哪,现在过来。”我身边有店铺播放的广告声音,吓得我捂住手机尽量跑远些。“我遇见疯子了,刚跑出来,结果上了出租车司机绕路到了水库这边,我害怕司机是变态就跳车了,腿受伤了动不了,这里这么偏也没个人啊你帮帮我吧。”她说着你等着就挂断了电话。我和叶彤家离得近,打电话的时候为了躲避周围声音躲到了绿化草丛里,那小区里走出个人,是刚刚那户左边的邻居。

        我的手机铃声响起来引起她的注意,我赶紧关机,这个女人只愣了下又火急火燎的上车离开,开机后有一串叶彤的未接来电。“姐妹牛逼啊,你怎么把她支开的,快来时间紧迫。”

        因如果要困住我她必然要套叶彤的壳子,只有我不能动弹她才有可能放过叶彤的躯壳。这个时候时间紧迫,不知道她会不会半路反应过来,当时我就在草丛,我只说你等等就挂断了电话。

        即使我路痴可叶彤家我还是自小就来,到了她家我给她打电话,她告诉我备用钥匙在202室的牛奶箱里。我只能又下楼去拿钥匙。“哪有把自家钥匙放别人牛奶箱里的?”我和她抱怨,她给了我个没办法反驳的理由。“反正打不开门就行。”

        叶彤家里已经凌乱不堪,再不是以前的样子,这屋里满是恶臭,尽是苍蝇蚊虫,已经到了傍晚屋里光线昏暗,开灯后能看清地上墙上满是喷溅出的血迹。我有些胆寒,又给叶彤打了电话,铃声从她的卧室响起,那里房门紧闭,门上也有血痕。“你到哪里了?”我在门外听到她的声音,这里的血液还是红色未至发黑,应该时间不算长。

        “你是谁?”我问了个奇怪的问题,可如果这个叶彤也是假的,我不知道应该如何应对,我不敢联络家人,也没办法和旁人说话,只有这个人能困住我三个小时。“你能不能醒醒,赶紧救我出去咱们跑了就完事了。”我还是推开门看到了叶彤,她浑身都是血迹,头发上、衣服上都凝结着血痂,整个人浑浑噩噩的被绑在床柱上以一种扭曲的姿势侧坐在书桌和床之间。

        “去拿刀,这绳子粗你解不开。”厨房的菜刀上都是血迹,我挑了个稍微干净的赶紧去割她的绳子。“你不是刚知道有他们在对不对。”她不答,我知道了答案,这些不重要了,现在我们只能先跑出去才有希望活下来。

        外面传来开门声,那个女人未免发现的太早。“没时间了。”叶彤的状态很奇怪,她抢过了刀隔断自己的手指。“你疯了吗,敌人来了你先自残,稳住别送我们还有机会!”来人是双胞胎之一的弟弟。“哇哦,看起来赢得是我们。”那人把门锁了起来,叶彤直接把割下来的手指塞到我嘴里,她像疯了一样掰着我的下巴要确认我咀嚼逼迫我咽下去。她已经疯了,一边做一边说:“你信我,我会救你的,只有我是自己人,咽下去你就得救了,咽下去!”

        那弟弟冲过来把她按到地上一顿拳打脚踢,嘴里骂着□□臭不要脸,只会误事。之后命令我吐出来,他看我不听从又要过来,一人一鬼我选择相信了叶彤,虽然这一切看起来都像是精神失常的人做的事我还是囫囵连肉带骨咽了下去。看到我的举动那男人疯了一样拿着仅剩的水果刀捅向叶彤身上每处不致命的部位,这经历我小时候也有过一次,那个人甚至挖下她一颗眼睛,又扔到地上,我几次扑过去又被踢开倒在地上动弹不得,最后只能在地上干呕,也不知是血腥味的缘故还是被殴打的缘故。叶彤握着自己的眼球像疼昏了过去,摊在地上一动不动,那个男人拿着水果刀离开了我们,走前还不忘嘲笑我们不自量力。

        我只能爬到叶彤身边,她对着我的心脏捅下刀子,那把刀一开始就不是为了割绳子才要我拿过去的。“为什么?”张嘴的瞬间,她手里的眼球塞到了我嘴里。

        “咽下去,我不会害你,听话,我们是朋友对不对?”她摸着我的咽喉确认着吞咽,无论如何我也做不了这种事。“这是我的遗愿,是你把我害成这样的,不应该做点什么吗?”那颗破碎的血肉就在我的嘴巴里,呼吸间鼻腔里都是血腥气味,她的确是我的朋友,也是因为我她才被害,可这些都是她传递的信息。

        视线模糊了起来,我的时间也不多了。“咽下去,咽下去帮我报仇,咽下去!”她已经没有了更多力气只能对我空喊,这把刀捅下去的时候我已经不想再相信她。叶彤终究死在我前面,她虽然刀伤不致命可血流不止,死前叶彤也没能瞑目,她的手垂下瞬间我吐出了眼珠,嘴巴里尽是血腥气。死前我又看到了那个本应该不在世上的老师,他说“这一次胜利的是鹰派。”

        我们的遗体归了胜利的鹰派,那个不会呼吸的女孩又出现了,她打扮得有些成熟,穿着条裹得严严实实的黑裙子,留着乖巧可爱的学生头,对我说:“我们不要这些下等货,你可以自己处理遗体。”

        “我的父母呢?”那时候叶彤说只有我们两个人了,我的父母电话又始终无人接听。“或许是遇见邻居朋友之类的人吧。”离开身体后的状态再也没有眼泪,泪腺也和生命一起离开了我,遗憾的是痛苦和噩耗不会停止。

        我没有心思处理遗体,鹰派得到两具遗体也没有人对这些东西有需要,那女孩冷静的让死去的叶彤握刀剖开了我的腹部,取出咽下去的指骨,那节指骨已经变得黢黑。

        “她伤成这样也能让你咽下这东西?”这女孩把指骨装到个玻璃瓶子里,之后就随意放到我们现在生活的房屋客厅里也不怕我们动,这东西我试过很多方法都损伤不了一丝一毫,只要它还在,我就无法离开这个世间。

        我记得当时我回答了她这个问题,我说:“这是我朋友的,她是为了救我。”当时没有人理会我的话,她只说我以后是她的人,就带我离开了叶彤家里。她也不怕我们跑走,再之后我才知道,即使有一天我能离开这个世间也要由她送去轮回处。也是之后我才知道,这个方法不是什么拯救,而是诅咒,骨节的颜色就是最好的说明,我还没去往轮回就是最好的说明,即使后来央求鬼差也没法把我这样的恶鬼带离人世,叶彤的谎言至死都没有被我识破。

        从一这一刻起,所谓的“我”再也不复存在,无人能言明“我”究竟是谁,是叙述的人,是参与者还是记录者,“我”散落满张,又无实体,化为厉鬼游荡事件,游戏世人人生,慢慢去参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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