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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角落里的真相


可能是因为之前在赵珉然家里得到的启发,严益禀也移开了桌子,本就灰白格调的房间里如今更加空旷,这几人瘫在摊子上看着笔记本中内容发愁,被退回来的优盘里还播放几个人出生入死的视频,调了无声,只有画面看着吓人。

        孟响伸手按住了屏幕,定格在一只三头怪物相互啃食头颅的画面,脸上空洞里打旋的蠕虫因为晃动看不清晰,和这个灰白格调的房间很不搭调。

        “怎么觉得咱们被人当猴耍了呢?”说着看向周围几个人,目光最后停在了岳严身上。

        “说说吧,谁先开始,严哥?”

        目光被引到最边上的岳严,他对面严益禀抱着笔记本从沙发下格子里拿出个眼镜,带上开始记录,赵珉然看过去笔记本上打出“线索”两个字。

        “我去那里找上一任死神故居,在那之前被许家兄弟袭击过。”这句话把众人目光移向赵珉然,严益禀飞快打出这句话,表明了日期补充道:“是九月中旬,城郊树林里。”

        “对。”岳严点头神情不变也看向赵珉然,把话题引了过去。“而且我们逃出来的时候那几人已经在路上等着。”

        话题直指许诺许言,却看赵珉然不慌不忙调出聊天记录,十月一号许诺发了个视频,视频上人穿着花栗鼠睡衣在灯光下跳得欢快。“嗨,看到了吗然然,我家旁边着火啦。”这段视频在屏幕上放映了两遍才被赵珉然关掉,看着其他人解释。“叶彤说过她两个弟弟下手狠,你们可能发生了什么误会,他们几个当时听到了爆炸声出来看热闹,我也是扯了慌才瞒过他们。”赵珉然说完看岳严的表情还是不信任,又看向其他人。老孟靠着沙发正喝果汁,看岳严赵珉然望过来只好开口。“当时雾气消散,最后时刻周围人听到了动静也是有可能。”这话说完岳严摇头想反驳,反而旁边打字的严益禀停下动作先开了口:“这个我们没办法确定,雾气原理我们不知道,究竟声音能传播多远我们也没把握,叶彤姐弟能住在那本身就很可疑。”

        “并不是所有人家都有能力说搬家就搬家。”赵珉然着急解释反而被其他人看着不自在。“叶彤家只有姐弟三人只能住在老城区很正常,我记得当时救怪物的时候你说和精灵很像。”严益禀停下了打字的动作推着眼镜等待赵珉然接下来的话。“有没有可能,之前就有人像你一样被精灵接近,所以当时她被救出来之后故技重施要和你回家。之前你也被吸血了,我们最后的时候也遇到了吸血树藤,外表相似结构相似的生物会不会本身就是一种东西。”

        赵珉然的话一步步引向严益禀,没再看他打出半个字,笔记本键盘上灯光暗淡下来,被放到毯子上,碰撒了些果汁,那道水印极其刺目。或许在逃出来的一刻严益禀已经心存疑虑,此刻心神不宁的表情暴露了些想法,其他几人了然于心,老孟拿过笔记本把赵珉然的话打上,点破了严益禀不愿面对的事。“比起不知道是人是鬼的许家小子,这一位可是实打实的非人类,饼哥小心为好。”

        “说到精灵。”严益禀一开口岳严停下刚拿起水杯的动作,孟响赵珉然也注意着他的话,神色相似却各怀鬼胎各有打算。“最后那地方被叫做朝圣地,也就是说那个人没死,除了怪物我们身边应该还有完美长生的人。”

        严益禀的话说得不错,要是他们有能力,只要回头就能看到各自身后沙发旁站着个鬼魂,他身后邱老师说了句:“聪明。”

        “如果我们以后也如此,我们长生后最想做的是什么?”原本没在意他推理的岳严拿起水杯,可没能喝进去半口,等着他最后的结论。“至少如果是我,一定会去联系之后被选择的死神,那地方时间停在了2010年7月,之后的死神家发生爆炸,长生的究竟是一个人还是一群人谁也不知,他不恨吗,何况只隔了七年。我们身边一定藏着这个人。”

        严益禀的话配上老孟的打字速度一时间只觉得背后发凉,也可能是因为我与岳严计划被发现,可他掩饰得很好,除了又不自然喝了口水,没有多余表情。

        “她为什么一定说的是实话。”窗外吹进片落叶,严益禀起身去关窗,几人目光落到窗边已经空了的花托猫爬架上,这一刻反倒像验证了岳严的结论。“如果你的精灵目前都存疑,为什么认定那个怪物说的是实话。”

        这也许是这几个孩子离真相最近的一次,因为幺鸡的死亡,话题被否认,偏离了轨迹。

        “比起这个,之前老孟说过我们没有邀请为什么能混进汇通大厦。”话题转瞬抛给孟响,我在岳严身后安心坐到沙发靠背上,说来也奇怪,这几个人凑在一处合作得默契十足可又习惯各自为战。

        或许这种用理智包装起来的臆断就是人们不愿承认的偏心。

        老孟面前显示屏已经记录了许多,他看岳严的眼神竟然几度让我害怕他是不是猜到了什么,最后还是开口接过话题。“对,所以我才觉得咱们被当猴耍了,我们没有工作证也混了进去,发生车祸的人刚好之前在会场见过,从一开始红绿灯就不正常,大多数人选择上桥是必然结果,这一开始就是个圈套,等着我们进去。”

        “是刘衍。”严益禀赵珉然异口同声,目光却看向岳严,他们有些明白老孟一开始让岳严先开口的原因。被看着的人没接话,反而老孟又铺垫了台阶:“咱们之前和刘衍请假他答应得痛快,之后警局找到学校也结束得不疼不痒,教训几句不过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关于刘衍的变化咱们这有一位最有发言权。”

        那几人的目光锁定在岳严身上,到水杯已空放下杯子,看着几人推心置腹。“真正的刘衍死得应该比其他人早。”岳严留下这样一句话,反而让老孟也忘了手中笔记本上记录,前倾身体打到屏幕才问了一句:“时间呢?”

        “应该是高一上,具体不记得了,他之前推荐过的教参之后反而说不好,那时候学校还没爆炸。但爆炸当天出现的怪物也带着金色耳朵。”

        这些消息交代后岳严再没开口,他身边赵珉然看着身边老孟手里笔记本电脑总结了之后的信息。

        “这样就说得通了,我们烧了倚月轩,发现许多怪物必然会闹事,他们在网上等着我们给他们做宣传激我们去砸场子,刘衍假装询问其实恨不得准假,当天的红绿灯和会场本就提前准备好,我们闹完会场他们在桥上收网,只是没想到遇到个绕路的司机把我们也困在桥上,不然按照正常时间我们应该提前离开高架桥才对。”

        赵珉然把之后的信息整合得很好,如果不是被感情牵绊她一定能大致推断出之前的事。孟响叹气给几人又倒好饮料。杯中倾倒出去的,用作遮掩的竟然让杯子里都空无一物。

        “我们,我们看似反抗了这么长时间,其实一直都在按他们制定好的计划走。”严益禀重新找回声音,组织好语言,总结出了这些信息里时时刻刻透露出来的最让人窒息的事。

        这些孩子又开始慷慨得倾尽自己的智慧,只要不碰到回避的那个问题又稳妥得融合到一起。所以这个时候我也在想,是不是每个人都希望自己是幸运的例外以至于这世界上少了许多奇迹,如果再理智一点再狠心一点或许最后的问题也解开了。

        我想我在期待岳严的成长可有时候也在害怕,每当看到他有一点孩子气的时候总是会松一口气,可我身边的厉夫人看向赵珉然的眼神是完全不带一丝负担的期待。说实话我有一点羡慕她。

        这一次聚会不算圆满,事情虽然总结了出来,可几人心中疑惑的种子也终于破土,究竟是爱还是利用,我等待他们自己找到答案,又怕他们太快找到答案。

        岳严出严益禀家大门外门口已经散落一地落叶,干枯褶皱再没半点水分,不需风吹就自己掉下些残渣,孟响拍着岳严肩膀和身后严益禀作别,看向他身后房间还有些担忧,转角处阴影下闪出微光,不等孟响提醒门已经合上。

        “走吧,严益禀心里有数。”这一刻反而是岳严推搡老孟离开,前方赵珉然低头看着手机没注意到身后动静。

        路旁边花坛中应季花朵遮挡了赵珉然低着头的身影,那两人看她转向不同地点也没询问,原路出摘星院到附近等车。

        车站附近只有两人,一个一袭灰衣带了棒球帽靠着沾了灰尘的车站牌,一个带着牛仔帽坐着看报纸,都看不清面孔,岳严本能拉着老孟向后退,拽了老孟个踉跄,地上地砖踢动瞬间那二人向他们方向看来。

        “跑!”岳严喊了一声眼前一人蹬着车站顶跃到两人面前,空翻瞬间牛仔帽落到了岳严头上,这一前一后竟把两人围了起来。

        一墙之隔的小区内赵珉然对着手里两样东西发呆,手机上显示出许诺的邀请,另一只上那种刚取到的快递,白色卡牌上翻开里面金属钢板上雕刻花体要请涵,竟然都在同一天。

        回到家里赵珉然到琴房没发现另一个房间落地窗外等车的人,拿出琴谱也弹不出梦中的婚礼,连已经熟悉了旋律和节奏的至爱丽丝也接连弹错几个音。

        “然然,出来吃点水果再练琴吧。”房间外客厅上摆了果盘,抬头看母亲已经回房,可能是习惯性的赵珉然拿着手机和卡片去了楼上主卧敲门。

        虽然是白天,屋外天色阴沉,屋内开了暖灯,赵珉然母亲依然盘着松松垮垮的头发很温柔,碎发垂落到毛衣上,在灯光下映出柔软光线,等身后人走进靠到肩膀上看到母亲正看着相册,上面一页页存放了以前的老照片。

        “都多大了还撒娇,让人看了笑话。”虽然这样说可语气温柔又宠溺,照片上有些模糊了曾经的婚礼,上面的女人和赵珉然有些像,身后站了几个已经看不出是哪位远方亲戚的长辈。

        “妈妈我们能不能也搬到国外去,我觉得……觉得也许我们可以换个环境。”可能是看到已经移民了的亲戚朋友,赵珉然松开手上的东西靠着母亲撒娇,也许是因为之前谈论到了搬家,也可能是因为又想到了那个“逃”。

        翻看照片的人没多在意赵珉然的胡话,已经翻到她小时候在地上爬的照片。“你就是一天一个主意,说搬家就搬家,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了吗?”可能是见到小时候的自己,赵珉然把手上东西也放到了照片册上,那张华丽的卡片和照片上那个披着毯子的疯丫头完全不应该出现在一个场景里。

        “老妈,我爸这人又闷,又不会说话,还死直男,你为什么看上他了?”这样说着赵珉然帮母亲身后的碎发整理好又歪到母亲身上不愿意起来,翻过自己的黑历史照片,发现后面除了小学文艺展演就是涂着绿眼影表演节目的图片。“可真是亲生的。”说着再往后翻,到了那张小学毕业照,一个个穿着背带裙背带裤,一时间都分不出来哪个才是自己。

        赵珉然也许看不清她身后有个人看着她的眼神和她面前这个女人有些相似,除了温柔更多的应该是担忧。“很难解释,但我觉得我能明白你的问题。成年人的感情不只是看感觉,还有很多你还没能接触的东西。我一直觉得你足够优秀足够漂亮,因为你是我的孩子。如果有其他人也突然这样对你说,很有可能只是一种单纯的欺骗。”赵珉然母亲看着自己女儿散乱得野生眉毛皱起来,除了不安好像疑惑加深了。“你现在的任务是学习,要说为什么看上了那个死直男,可能是因为觉得他站在那里就很安心,爱情其实是有很多事物和情感混合在一起的产物。”

        赵珉然已经起身走向窗边,二楼窗户外老孟岳严一前一后对峙两人。散客手指间挥出了不知什么东西砍掉了岳严头上帽檐一角,对面灰衣男人双拐带着尖刺,一拐子扎到对面扑过来的散客肩膀,另一拐子扎到孟响胸口,就这瞬间,老孟挡到岳严身前,生生挨下一击。

        “妈呀!”屋里赵珉然就跟着喊了出来,转身左右一把拉上窗帘挡住了外面视线。

        “怎么了?”赵珉然母亲起身询问,被赵珉然牵着往门外走。

        “妈呀,我忘了刚刚把钢琴弄坏了你快去看看吧。”说着走出门外不忘拿上了手机,卡片被遗忘在房间,推搡着母亲出了房门,顾不得许多几步跑下楼梯冲了出去。

        屋外岳严原本挥剑挡下一记刀片没成想还有一个划破帽檐,眼前散客扑过来手里又藏了许多刀刃,孟响拉着岳严向后,眼前银光闪过散客反而见血,延颈部一技向下,拐子弧度一转打中胸口被击退,另一拐扎着孟响胸口把岳严也按到墙上。孟响外衣破损露出里面被扎穿了的防弹衣。

        “靠,又有刺客。”岳严抵着墙,扶上老孟肩膀跃起龙睚划破对面灰衣孔侑半张脸。“严哥是什么裁脸小能手。”这话语轻巧抬手一圈着鼻子挥过去,一时间孔侑脸上尽是鲜血。

        岳严转身两步翻上围栏,扔下牛仔帽挡住了散客扔向老孟面部刀片。“快上来!”

        孟响攀到栏杆上焊接花纹刚带一半,一拐子扎上双腿疼得老孟大叫。本上栏杆上的人探下半身一脚踢开两人,刚击踢散客后颈,旁边孔侑反而单手攀上立柱跃于空中把两人踢飞到小区里,二人摔到花坛瞬间身后监控被两拐子扎穿。孔侑一脸是血蹲在立柱上看着他们脚下蹬地直奔岳严,不等站起翻滚开也被拐子上尖刺扎穿腰侧。

        “岳严!”老孟正叫着脑侧被刀片划出鲜血,顺着耳朵染红绿色衣衫。

        “去柱子边!”这喊着,又被孔侑一拐子抽开,头扎到泥土里,脸上颧骨都挂了青。孔侑到眼前双剑才一齐出窍,拐子抵上面前,另一柄剑有样学样也捅了孔侑腰上,被转身躲开正在腰侧。

        旁边散客不知何时也攀上围栏,弯腰双臂下垂,刀片就在躲于立柱后的老孟颈项间,可膝盖递着他后腰,一时间老孟的姿势可谓前凸后翘。

        眼看拐子又划过来,岳严弯腰瞬间被手肘打到地上,下巴蹭出鲜血。“自顾不暇还管别人呢。”双剑双拐交合,听远处有沉重跑步声,却是在围栏外。“岳严,孟响!”赵珉然喊着跑过来,散客转身刀片已经扔了出去,背后被孔侑扎了一拐子,大风骤起,刀片擦着赵珉然脖颈边沿把碎发砍出个公主切,岳严只觉得双手再无阻力,眼前人也消失,只剩草丛沙沙作响。

        原本在小区内的赵珉然到了外面,原本等车的两人到了院子里,三人隔着栏杆没在意诡异的位置变化,赵珉然慌乱打量两人,一个头上还流血,一个捂着腰侧。今日岳严难得没穿黑衣,灰白衣衫竟然就被染成了暗红。“你们两个还好吧,发生什么了,好像有人,一瞬间又没了。”这说着踩到顶被扎了许多刀片的牛仔帽,捡起来才认清之前事实。

        “他奶奶的,总有刁民想害朕,上次在城郊也是这个拿拐子的龟孙儿。”孟响走到栏杆边那外面地上只有一地监控器散落玻璃碎片,再看不见之前扔出去扎到散客身上的拐子。

        “赵珉然。”岳严声音不紧不慢,不想求救和抱怨更像是威胁或者忠告,让身边两个人都看过去,岳严还捂着侧腰,一脸泥土,嘴唇有些泛白。“那个拿拐子的人有意不让你见到,他应该就藏在附近,你要小心。”

        “好,好。”围栏外的人惊魂未定四下看着最后目光定格在地上鲜血。“去我家,先处理伤口。”

        “得了吧,哥们儿可不想再被当成不三不四的人,这点脸还是得要的。”话音伴随手上鲜血,孟响捂着伤口可没什么作用,拿出手机定了车,习惯性拦过岳严在白衣上留下了半个血印。

        “你们等等我去拿纱布。”说完刚要跑被岳严一把拉住衣服又拽了回来,赵珉然跑得急,这一拽又牵扯伤口流出许多血。

        “只需要一件外套和一顶帽子。”

        说完看向老孟看他点头同意,松开了赵珉然衣服,她还有些惊魂未定,习惯性说着“好”跑远,留下两人和一地残渣。

        “受伤的是咱们,怎么看着被吓到的是她呢?”

        身边岳严再没回答,低头看着另一禀剑若有所思,剑身上多了些划痕和缺口,触摸上反而把手上的血染了上去。

        远处赵珉然跑近小区没往这边多看一眼,直接回家神色慌张。母亲还在厨房里忙碌,蹑手蹑脚走过客厅奔卧室里拿出黑衣黑帽。要下楼瞬间反而放慢脚步,到母亲卧室,那张被落下的卡片已经和相册一起放到了桌子上,拿起瞬间白色卡片上沾了黑印,吓得赵珉然要用袖子擦干净,看见手里衣服又急着跑出去。

        孟响和岳严已经上了车在路边等,隔着栅栏接过衣服,只道了谢就转身离开,岳严始终没有下车,看老孟的样子身上又染了不少血液。

        这两人一个托着衣服一个捧着帽子进了医院,看着有些搞笑。处理好伤口才发现码数偏小看着手里衣服都有些尴尬,老孟松开了帽子后伸缩带勉强遮住头上绷带,岳严直接把黑色外套斜着系在一起,挡住了白衣服上血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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