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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幸福之所Beti Shulmani


  “不过这样真的好吗?”裘诺努力打破无神说话的僵局,笑着指了指唁赦旁边的筱雁神,“明明也是八杰之一,却甘愿这样做一名只做书记的神。”

  筱雁神扶了下自己的眼镜点点头,“嗯,裘诺神,这就是我现在的工作。”

  矜惭有些困惑地偷偷拉了下九离衣服问九离道,“哎,八杰是什么?”

  九离瞅了眼见那几位神没注意到他俩,悄声回答道,“就是八位对神界有巨大影响的神,分为四庸与四圣。”

  矜惭好奇道,“请细些说。”

  “就是除了不知姓名相貌的死亡之神外,另八位对神界影响巨大的神,其中按其正面负面影响来分,分为四庸与四圣。”

  “四庸分别是上任法律之神至暮,现任愿景之神郗隐,上任神帝花绐,上上任神帝云汨,四圣分别是现任法律之神裘诺,上任神殿守护者迦楠,现任神帝唁赦,现任书记之神筱雁。”

  矜惭冷笑了声,“怎么能因为死亡之神相貌姓名不知就不把他算上呢应该给他单独开一个出来!”

  九离苦恼地看了眼她深深嵌进自己肉的指甲,没有试图摆脱,“可是按你这么说,四大谜也应该算上一个他···”

  “四大谜?”

  九离扳了扳手指,“四庸分别又对应一个谜团,至暮之死,云汨踪迹,郗隐去处,花绐狂因。”

  矜惭低下头,“为什么死亡之神杀了我的主神我一直在寻找他,为什么不把他的踪迹也算上···”

  九离哑然无声,却是叹了口气,摇摇头。

  唁赦由于还有些时间便带裘诺他们去看了趟被封存在水晶屋的守护之剑,在迦楠神死后,不知道为什么这把剑就变得很是奇怪,没有一个神可以将剑□□,裘诺他们试了试,当真如此,连神力是强化把自己力量强化到极限的九离神也没能□□。

  裘诺摇摇头,“这剑该不会有灵吧不过时候差不多了,我们要回去了。”

  “哦,对了,裘诺神,还有一件事!”

  唁赦忽然想起了什么般拉住裘诺,裘诺疑惑的看向他。

  “杀掉迦楠的花绐可能在跟踪你们。”

  裘诺一刹那心跳都漏了一拍。

  “为什么?”

  唁赦的手微微颤抖。

  “可能是…为了向你复仇。”

  想象中脸上的剧痛没有到来,杨敏慢慢睁开了眼,却看见男人一脸恐惧,他的手在半路就被家里吊兰的叶子死死缠住,动弹不得。

  客厅中回荡着一阵让人毛骨悚然的嗤笑声。

  杨敏哆哆嗦嗦地看了过去。

  上一秒还被她视为无辜无力无能的女孩下一秒却看着男人恐慌的样子狡黠的笑了起来,她的手还在绽放着淡淡的金色光芒。

  光路那端,是家里的不断变大如同怪物般的吊兰。

  男人惊恐万分,色厉内茬地大喊大叫,“你给我松开!什么妖术!”

  本来还一脸委屈可怜的金发少女猝然间变得很是游刃有余。

  她抬眼瞟了眼孩子睡觉的房间,房间门口立即笼上一层淡淡金色的防护罩,弄完女孩一脸嫌弃的控制着一根吊兰叶子掸了掸沙发,坐下颇有闲情逸致的欣赏自己指甲玩,听闻男人说妖术,不禁抬眼轻蔑的看了眼男人。

  “妖术?”

  “不会到现在,你还以为我是人类吧?”

  女孩不屑的改坐姿为躺姿,哼了一声,“真是蠢得惊为天人。我乃神灵,花绐。”

  男人呸了一声,“我管你个死呆子死瘟神!赶紧给老子松开!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花绐听闻,眉头一皱,“呆子?好果子?”

  她起身举起了手,“以前是有一个神说我是呆子,这外号,也就只能她叫叫了。”

  “你配吗?”

  随着她咬牙切齿的一句你配吗下去的是迅速长大的吊兰,吊兰的叶子就像皮鞭一样疯狂的抽在男人的身上,鞭鞭到肉。

  近乎十分钟的时间,男人都被打得疼得嗷嗷直叫,用尽全力反抗,却毫无办法抵抗,鞭完,男人已是满身青紫僵在地上动弹不得。

  然而,事情却没完,花绐一声令下,吊兰叶子疾速勒住男人脖子,男人还没反应过来就已被勒得近乎窒息,脸色青紫,大嘴张开,却再发不出一个音,眼珠几乎突出的要掉下来,男人的瞳孔也渐渐放大。

  双手一开始还死命的抠扒缠在自己脖子上的吊兰,抠得指甲缝里渗出血来,过了一会儿,双手也无力的垂落下来。

  杨敏见到此景吓得赶紧跪在地上,求花绐放了他,花绐见她跪在地上,冷笑,“救他做什么!他还要给我好果子吃呢!”

  杨敏边哭边道,“可是,他再怎么说也是我另一个儿子的父亲!我求求你!求求您了!放开他吧!”

  看着女人跪在地上的样子,花绐不知是想起了谁,冷哼一声,放下了手,随着其动作,吊兰也慢慢恢复了自己原来的尺寸,放开了男人。

  男人腿都软了,趴在地上大口呼吸着差点永远失去的空气。

  花绐用看家畜的眼神俯视着大口喘气的男人,一脚踹在他的胸口,直接把他踹飞撞到墙上,墙上立即出现了细细密密的裂纹,“累赘?”

  “钱和一个孩子的命运能划等号吗?”

  “重视物质文明的人类做不到抛下自己积蓄的钱财,放不下自己的娱乐与虚荣,所以神已经帮你们做了很多了,现在,神做不到了,交给你们了,你们就开始推卸了吗?”

  “你们就那么看重物质文明吗?就连一个小小的家庭,也在金钱中抛弃了人性吗?”

  “告诉我,你凭什么阻止这个孩子回到他母亲的身边?他的母亲自己赚钱养他,不花你一分钱,而你呢?”

  男人啐了口,恶狠狠道,“我?我怎么了?”

  花绐闻言大喝,“杨敏!”

  杨敏条件反射般应了一声。

  “我问你,他是不是经常花自己的钱出去赌博然后回来又瞎花你的钱再去赌?”

  杨敏躲开男人威逼的目光,点了点头,“嗯。”

  花绐听闻更是鄙夷,一脚恶狠狠捣到男人脸上,靴子的硬底立即染满了男人的鼻血,堵住了他未出口的哀嚎。

  “听听啊!赌技不行还喜欢出去砸钱,自己乱花钱只能靠老婆养的一个废物居然要阻止他的老婆照顾自己的亲生儿子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是想笑死我吗?啊?”

  花绐大笑,边笑还边拿鞋底狠劲儿地在男人的脸上锉来锉去。

  “怂货!废物!你有脸去阻止你的老婆吗?你为人的良知与做人的底线呢?嗯?”

  “天天钱钱钱,你的眼中除了钱就没有别的了吗?”

  “是不是除了钱,你眼中就什么都没有了?”

  “不过,这句话说的也不准确呢。”

  花绐微微一笑。

  她放下脚,“滚过去,跪着跟杨敏道歉,低下你那连摆设都不配的无用头颅。”

  男人起身抬起头恶狠狠地瞪了一眼花绐,“臭娘····”

  “砰!”

  花绐飞起一脚,便把男人再次踹回了原处,他脸上已满是血迹,靠在墙上高一声低一声倒气,杨敏吓得捂住了眼睛。

  “我再说一次,跪着,我比你狠,我比你厉害,比你更有手段,我比你更恶毒。”

  男人意识到了他与这个女孩之间差着判若云泥的实力,屈服了。他低头跪在杨敏面前,“对对不起”

  然而这话中却是透着无法被忽视的寒意,充斥着刺骨的仇恨与不服。

  花绐轻笑,“我可以向你保证,只要你敢在我走后,对杨敏动手,你会活的生不如死,就算我把你削成人棍或是施以凌迟,也没有任何人,任何人类的法律可以惩罚我。我现在只不过顾及你还有孩子忍着性子不杀你。”

  “我想杀你还是想玩你,我想把你的骨灰抛向大海还是想看你的脸在我脚下□□,我想看凌迟还是把你做成人彘,这些都无所谓,因为没人能制裁我。我想把你怎么样没有人奈何得了我!”

  那一刻,仅仅是呼吸之间,一种强大到令人窒息令人忍不住跪在地上称臣的威压自少女身上不加任何掩饰地爆发出来,整个屋子瞬间成了地狱,男人忽然意识到了自己现在有多么危险!

  生死边缘,他现在的生死根本不由他!而是由他眼前的这个少女!

  她融入房间内所有的黑暗,说是神,却浑身从头到脚没有神的神圣!倒像是从无人之境爬出经历了世间一切修罗场与灾难的魔鬼!

  没有光明驻足的堕落神灵诡笑着向他的头伸出手,明明是那么缓慢那么无威胁的动作,可是他却真切的感受到了饿狼向他伸出想要把他撕成碎片的利爪!

  他怕了

  他真的恐惧了。

  一瞬间他忘记了自己赌的输赢,自己本来的不屑,自己抛在脑后很久的家庭,自己的漫长过去。

  自己的生命竟如走马灯般呈现流转在眼前。

  不!

  不要!

  我不要!

  我不要死!

  我不要死啊!!!!!!

  “哇啊啊啊啊啊啊!!!!!”

  男人大哭着屁滚尿流跪卧在地上,“求你···”

  他匍匐着爬向女孩,脸上涕泗交横混杂着前面被踢出的血,“求你不要杀我!”

  杨敏何曾见过如此狼狈的男人,不禁又吓又惊。

  花绐俯视着男人冷漠地等他哭够,时不时嫌弃的挪挪脚。

  见时辰差不多了,她蹲下来,用一只手狠狠的把已满头满脸是血与鼻涕奄奄一息的男人的头发抓起来,强迫他正视自己。

  “那么现在,你让她去接王晓吗?”

  等到裘诺等神匆匆赶回来时,第一第二个映入眼帘的倒在门口的澹台楠与倒在王晓床边的神子苏。

  “澹台楠!”

  “神子苏!”

  九离死命地摇澹台楠,可算把他摇醒了,那边神子苏是被裘诺轻轻拍醒的。

  澹台被摇醒瞬间就清醒了,老神在在地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欸?裘诺?”神子苏被拍醒后还晕乎乎的打了个哈欠,“咦?我怎么在地上?”

  九离也扭过头去问已经清醒的澹台,“你怎么回事?”

  澹台却也是摇摇头,“我在门槛上被人脖子后面劈了一掌···”

  神子苏也迷迷糊糊点了点头,“我也是,突然被劈了一掌脖子后面一痛…然后我就啥也不知道了。”

  九离与裘诺对了个眼神。

  王晓已经醒了,矜惭忙去问他,“昨天晚上出了什么事吗?”

  王晓一脸懵懂,“啊?矜惭?昨天晚上没有什么事啊。”

  “只是半夜我感到有人好像来到我床边。”

  神子苏终于反应过来了,惨白着张脸,“半夜?可是半夜我和澹台早被人击晕了啊?”

  裘诺沉默着走到王晓的床边,仔细的观察了下,然后用手指掐起了什么东西。

  神子苏见她脸色复杂好奇的问道,“裘诺,你找到什么了?”

  裘诺对着她勉强一笑,“一根金发。”

  矜惭还没来得及发表感慨,忽然手机就响了起来,她赶紧绕到屋后面信号最好的地方去接。

  九离接过头发,仔细瞧了瞧,“金发?是不是…”

  裘诺攥紧了拳头,“不会错的,是花绐,她来过,打晕了澹台与神子苏!”

  九离却纠结了,“她找澹台与神子苏的麻烦我倒能理解,她站在王晓床边上是想干什么?”

  王晓听到冷不丁开口,“其实,昨晚,我听到有人对我说话。”

  裘诺惊奇道,“说话?”

  王晓点点头,“嗯。”

  “记得内容吗?”

  王晓回忆了下,“你已经被拯救了。”

  裘诺瞬间就像被雷劈了一般呆滞在那里。

  她熟悉这句话。

  每次神子苏解除完神与奉献者之间关系的时候都会说一遍。

  但是,不止是这样。

  当年她对花绐也是这么说的。

  当年那个神也对自己这么说过。

  “我是掌管法律的神灵裘诺,你是?”

  —我是掌管法律的神灵至暮,你是?—

  “花绐。”

  —裘诺—

  她笑着看着对方,“没事的。”

  “你已经被拯救了。”

  —你已经被拯救了。—

  为什么…

  为什么…

  你要说这句话?

  你是回来干什么的?

  不是复仇的吗?

  为什么要把这句话挂在嘴边?

  我是…

  毁灭了你的…神啊…

  “裘诺裘诺!”矜惭兴奋的跑过来打断了裘诺的思考,她忙收敛了自己的情感,正色道,“怎么了?”

  矜惭眉欢眼笑神采奕奕,“王晓妈妈马上要来接走王晓了!”

  裘诺惊喜交集,“真的?!”

  矜惭难得情感宣泄欢呼着点头,“对啊!”

  王晓一听没什么反应,倒是看矜惭的样子抿抿嘴笑了。

  等欢喜过后,裘诺却感觉出了一些不对头的地方。

  为什么又答应了呢?

  矜惭却不管那么多,欢喜的随便捞着一个人就开始尬舞,澹台早扭过身子躲得远远的了,无端中枪的九离哭丧着脸又不好说什么拂了矜惭的兴致。

  神子苏看着九离的样子搞笑得很,不禁狂笑不已。

  笑着笑着却是无端的停了下来,无言的别过头看向澹台。

  瓦屋内一派喜气洋洋,简直如同过年,神子苏的零食被扫荡一空。

  下午一点,大家都在聊天,神子苏刚输给澹台一局棋,一个中年女子出现在屋子门口。

  九离裘诺他们还没有看到她,王晓却看到了她。

  他轻声呼唤,“妈妈。”

  他声音不大,但是在他附近的九离他们都听到了,个个都抬起头向门口瞅去。

  杨敏站在门口一言不发地看着儿子与一群她不认识的人神。

  矜惭正在笑着剥瓜子,听见那句妈妈忙从椅子上起身,“王晓妈妈来了?”

  神子苏拽着澹台也好奇地看了过去。

  杨敏在灼灼目光中艰难开口,“那个,我是王晓的妈妈,杨敏。”

  矜惭迎上去,“我们等你很久了。”

  说完,她停顿了一下,才转头毅然对裘诺说,“裘诺,拜托了。”

  裘诺推了把神子苏,神子苏手上现出一把墨绿刀。

  位于矜惭后面的王晓缓缓站起身,矜惭转过身,正好与他面对面。

  王晓张嘴欲语,却只是复杂的看了眼矜惭,矜惭察觉到他的不安不舍朝他做了个安心的手势。

  王晓停住了动作。

  裘诺轻声下令,“开始吧。”

  矜惭呼喊了王晓的名字。

  王晓的头上现出【矜惭】。

  神子苏用刀划开了那个名字。

  名字破裂了。

  维系人神的契约消失了。

  名字慢慢化成碎落的光片从空中落下,王晓漆黑的双眸中光芒点点,璀璨若星。

  他伸出手接住他们,光片如雪花般微微盘旋,在风中摇晃着落在他手心,触到他手的那一刻,便化成了一堆泡沫,欢快的飘去。

  矜惭站在泡沫对面,王晓意识到什么,抬头去看她。

  矜惭用手束好头发,轻声道。

  “到离别的时候了。”

  “跟你的妈妈去吧。”

  “再见。”

  王晓缓缓低下头。

  杨敏目睹了一切,但因为昨天晚上的事,很是冷静的在一旁观看,等到矜惭话说完了,她轻轻上前拉住了王晓的手。

  王晓却没有动。

  “王晓?”

  矜惭疑惑道。

  王晓嗫嚅许久,终于挺起腰杆正视矜惭。

  “你曾经教过我一个词,mani幸福之所。”

  “我第一次与你相见的时候,我刚刚经历了父亲去世,母亲改嫁。这个家,只让我感到绝望,悲伤,痛苦。这儿是我的不幸之所。”

  “但是你出现了。”

  “你说,这是我的幸福之所。”

  没错,自从那一刻起,这里就成了我的幸福之所。

  “你分担了压在我肩头的所有责任,你帮助我照顾爷爷,帮助我种田,帮助我挑水,甚至给我讲了许许多多外面的世界的故事,我们世界外的世界的故事。”

  “你毫不厌烦的帮助我陪伴我,带走了我的悲伤。”

  “我知道,你是神灵。”

  “你是一位以前什么都不会,什么都不擅长的神灵。”

  “你是一位高高在上的神灵,但是,你为了我,做了那么多牺牲,是我拖累了你。”

  如果不是我太没用,你怎么可能学会砍柴烧水,学会喂猪种菜?

  学会放下一切神的高高在上?学会堕入凡间费心柴米油盐?

  是我将你从神界拽到了人间。

  是我将你从神仙姐姐变成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

  “我希望我走后,你可以像一位神灵一样高高在上,活得肆无忌惮,真的,而不是在一个山沟沟中承受人间的苦难。”

  去再一次远走高飞,做那个我第一次见到的矜惭神,你自己。

  去你身为神灵可以去的所有地方,而不是为我改变,折断自己的羽翼。

  矜惭打断他,“那是我自愿的。”

  王晓看着矜惭却是笑得前所未有的灿烂。

  “矜惭,这是我想对你说的最后一段话了。”

  “谢谢你没有放弃我,谢谢你陪伴我,谢谢你安慰我,谢谢你为我撑下所有的苦难。”

  “谢谢你陪伴在我的身边。”

  “谢谢你在我的身边。”

  “一直。”

  “一直。”

  “真的,谢谢你。”

  王晓抱住了矜惭。

  “如果那个时候我没有遇见你,那么就没有现在的我。”

  “你是如此温柔的神灵。”

  没错。

  安慰我的你,笑着的你,从不会疲倦的你,从不哭泣的你。

  明明你只陪了我一年半,可是现在,我满脑子都是你的身影,我的生命被你所改变,被你涂上了斑斓色彩。

  我曾以为会一片黑暗的未来却是现在一片光明。

  这些光都是你带来的。

  是你。

  温柔地???

  温柔地???

  不抛下我一个人的???

  陪着我的???

  爱着我的???

  在我的身边的???

  神灵。

  矜惭反搂住王晓,“我也是啊,王晓。”

  “如果只有我一个的话,我也不会变得像现在这样。这一年半,无论是欢乐的日子,悲伤的日子,流泪的日子,笑容满面的日子,我们都相互依赖,相互相信,相互鼓励,相互支撑,走过岁月,扛过了这一切。”

  “如果只有我一个的话,我是不可能学会如此多的一切,我是不会知道责任的重量以及承担的觉悟的,至少现在的我,是个比以前要更强大的神。”

  “是你让我学会了温柔地对待别人。”

  “是你让我明白了一个生命的力量与能力。”

  “是你让我懂得了去爱别人。”

  “所以,该感谢你的,是我。”

  没错,我该感谢你才对,因为没有你的话,我不会变得如此强大。

  我是因为你,变强的。

  我是因为你,成长的。

  所以,如果是为你的成长的话,我愿奉献出我的一切???

  王晓与她紧紧拥抱在一起,他啜泣着低声道。

  “那天我许下的愿望是永远跟你在一起,虽然我的永远相对于你的生命太过短暂,但是哪怕???哪怕只有一瞬也好??请你记住我???”

  “让如此温柔的你,记住我的存在。”

  所以,如果是为了如此温柔的你的话,我愿奉献出我的一切???

  矜惭更加用力地反搂住他,“我不会忘了,我不会忘了你,我就是掌管记忆的神啊???我会把你的记忆放在我的世界最柔软的地方的???”

  矜惭慢慢用指腹拭去王晓的泪水,王晓抹了一把脸,“矜惭,你也是我的妈妈,有你在的地方才是我的幸福之所。”

  “我爱你。”

  矜惭的心猛地一颤,自己的眼泪却是刹那落了下来。

  屋内,寂静。

  在这一片寂静中,只有矜惭充满幸福与喜悦的哭泣声,愈来愈大。

  在矜惭他们的目送下,杨敏带着一步一回头的王晓渐渐消失在路的尽头。本来一直默不出声的神子苏忽然冲下山路,裘诺愣是没拦住她。

  “这家伙,猴急什么…”

  “王晓!”

  王晓见是神子苏,停了下来,“神子苏?”

  神子苏将自己包中私藏的半板巧克力拿了出来塞到了王晓手心中,“这是我同学从外国带回来的,还有一半我一直没舍得吃,送给你!”

  王晓经过这两天的相处,早就知道神子苏嗜甜如命,不禁失笑,“谢谢。”

  万万没有想到,下一秒,神子苏抬头,“王晓妈妈,请你与你丈夫好好照顾王晓。”

  杨敏一愣,神子苏说完这句扭头便走。杨敏看着她的身影,思及刚刚的那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想起昨天晚上的事,失声惊叫了声。

  王晓注视着路那端的已成一个小黑点的矜惭,憋着所有的泪,吸了一口气大喊道,“矜惭,我一定会再次成为你的奉献者的!一定!”

  传到矜惭耳边的只有伴着风声的少年执著的誓言。

  “嗯!!!!!我等你!!!!!!!”

  矜惭眼含热泪大声回答道。

  “我等你!!!!!!!!”

  杨敏刹那间顿悟到了什么,赶紧攥紧儿子的手,匆匆向山下走去。

  王晓则一步一回头,他看见目送她离去的矜惭,却没能看清矜惭的表情。

  没事的。

  王晓安慰自己。

  以后一定可以再度相见的。

  然而谁也没有料到,这一去,竟是永世诀别。

  矜惭到王晓爷爷坟处打了个招呼,整理了东西,便随裘诺他们回南京了。

  由于澹台家的房子比神子苏家的要大一些,矜惭就拖着行李箱住澹台家了。

  星期一一大早,澹台楠只得拖着睡眼惺忪的神子苏滚到地铁站上课,一路上连拖带拽,这才没让这家伙迟到站门口。

  九离听闻戏说如果没有澹台楠,神子苏肯定会睡到下午最后只得请假欺骗老师同学。

  然而到了第二天,澹台楠却请假了。

  神子苏打电话过去,听到九离说澹台头痛欲裂,根本上不了学。

  九离还未说完她就立即挂了电话。

  九离见莫名其妙自己的电话被挂了,不禁哑然,矜惭从后面跑了出来,“走吧,去给澹台买药,对了!勿忘孔方兄!”

  九离挠挠头,“你这说话喜欢带古语的毛病真是???”他边吐槽边随矜惭出门了。

  澹台卧病在床,眉头紧锁,不知梦到了什么。

  澹台睁开眼睛。

  入眼一片肮脏混乱,到处都是污泥浊水,真是脏乱不堪,不忍入目。

  除此之外,这里到处都躺着毫无生机蓬头垢面的人,他们或□□或叹气,或饥肠辘辘,或已近饿殍。

  澹台蹙眉,这是哪里?

  突然间,人们都迅速向后退去消失在自己的视野里。

  我在??跑步?

  直到这时他才发现自己竟控制不了自己所在的这个身体。

  因为这个身体,似乎并不是他的身体。

  虽然两旁的景物都不停变化,早已被他抛在身后,但前方的两个身影却是从未消失模糊分毫。

  自己前方一位黑发少女,一位栗发少年,他们三个似乎一直保持着同一速度,少女跑着跑着还似乎怕他们赶不上似的放慢一下速度。

  “花绝,你还是休息会儿吧,别跑了!”

  黑发少女听闻逐渐停下脚步,自己站在她后面,身旁那位跑得气喘吁吁,紫眸栗发很是惊艳的少年正大口喘气,“花绝,你歇会儿好不好,他们追不上我们的。”

  少女慢慢转过身子,正脸朝向他们,澹台愣住了,这位叫花绝的竟长了一张跟神子苏一模一样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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