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五辛盘2
“小郎君，你喜欢他吗？”牛眼罗刹打量着秦苏苏，秦苏苏娇弱的给牛眼罗刹服了个礼。
东家娇娘求对值，浓笑书空作唐字，茜衣勾勒美人骨，娇软丽人销骨唇。
春风十里杨柳枝与牧童声声牛轻吟，让一个普通的布衣百姓都知道如何选择。他沈复自然是喜欢春风十里杨柳枝的。
若沈复亲自说出此话，这牛眼罗刹会不会嫉妒这个娇弱的玉人，从而秦苏苏会不会就香消玉殒了？
沈复自是生了怜香惜玉之心，他心领神会地拍了拍唐壶鹿，一脸义正言辞的说道：“唐兄啊！这种美人自是唐兄喜欢，不如你来消受了吧？”
“不不不，还是沈兄消受吧！”唐壶鹿笑了笑一脸春风得意之样，他从包里头掏出来一张银票，在沈复的眼前挥舞着。
沈复哥俩好地拍了拍唐壶鹿的肩膀，不着痕迹的收下了银票。“多年感情自是不谈钱，但是如今这时紧迫，在下只好先替唐壶鹿兄先收着。”
“苏老鸨，今天我就包了秦美人。”沈复递过去一张银票，苏老鸨还了半张。
“小郎君，你要是喜欢秦苏苏，你就直说我帮你出另一半的钱。”牛眼罗刹递给苏老鸨一张银票，“苏妈妈，剩下的钱就不用找了。”
月白长裙如贵客，赢得苏老鸨喜颜。
沈复咬着牙，看着牛眼罗刹交出来的那张银票。他的心痛如刀割了他仅剩的一枚铜板。地主阶级果然没法得罪。“那真是谢谢你了啊，慕容姑娘，多谢了啊！”沈复的声音听着略有颤抖，似是痛苦。
得罪谁都不能得罪财神爷，沈复想既然有冤大头愿意帮他出一半的钱，那剩下的钱他就收下了。
本来沈复美滋滋想着如花美眷在怀，却没曾想唐壶鹿背着手走了过去，伸出手挥了挥邓绿和柳红两个女人。“苏老鸨，这两个美人今天归我了。”
唐兄真是会避重就轻，沈复叹气。
“小郎君啊！”牛眼罗刹眼神拉丝，似是做着媚眼，她出言说道：“一会儿就由我和秦姑娘来伺候沈公子。”
沈复觉得这顿时是个劫难。回村大鹅尚能提防，这慕容鸢如何躲？
沈复跨坐在凳子上，他看着秦苏苏给他倒了一杯热茶，如果单看这一幕只觉得是才子佳人的折子戏。只要那个牛眼罗刹别入镜，慕容鸢叉着腰站在秦苏苏和沈复之间。一脸娇嗔玉面罗刹样。
“秦姑娘又见面了。”
“沈官人，刚见不久。”
沈复感受到牛眼罗刹张着她那双铜铃一样的大眼睛，那双眼睛带来的气场就连这娇媚的美人的头顶上生出了汗珠。
原来不止沈复身上感觉到了压迫感。
“慕容姑娘。”沈复壮着胆子对着慕容鸢说道：“这样吧，慕容姑娘，我说半盏茶，你说半盏茶。我不听你，你不听我。”
“小郎君，你说什么我便应下。”慕容鸢服了服身，打开了窗户，从窗户那里跳了下去。
倒也不必这么干脆。沈复想补充。百草堂的方子他沈复自是出不起。
“秦姑娘，你再来叙述一遍当时你是怎么接待王老爷的？”
秦苏苏点了点头，她倒了一杯热茶。“三日前，王老爷来我这里寻了一盏茶，于是我就用上好的西湖龙井给他泡了一壶。”
西湖龙井里头并没有任何的毒药，也没有任何的致敏物质。
“继续。”
“后来他摸着我的手说要讨要我做他的小妾，我不同意，他说我不知好歹。”
王老爷的后院已经有一位正妻，他还纳了三房小妾，不仅如此他还有五个通房。王老爷的后宅生活经常闹得塞外十五城众人鸡飞狗跳。
“你为什么不同意？”
秦苏苏失笑，“我还有一个儿子要养，呆在青楼里头，苏妈妈还能善待我。如果我要是去了王老爷宅院，我不知道我的儿子是否能安然活下。”
秦苏苏有一个儿子，秦苏苏如今二十三岁，其孩子是三岁。秦苏苏曾经是王步直的妾室，后来被谢迎柳卖到了青楼。卖到妓院的时候，秦苏苏的肚子里头就已经有了孩子。
如果说秦苏苏为了孩子有杀人动机是有可能的，但是如果秦苏苏一旦被捉，她的孩子就会进入保育院，到时候孩子的结果则是更加的可怜。
“你这茶壶都是何人经手？”
“茶壶是由统一收集，随意分发。”
如果从茶壶下手，那么也不容易去分辨，因为如果真的是茶壶的原因的话，那喝同样喝了西湖龙井的秦苏苏为何没有中毒？阴阳茶壶吗？可是当时并未查出有阴阳茶壶。而且这个茶壶是每天都要上交的，由嬷嬷们统一打理清洗。
所以阴阳茶壶的事情可以先放一放，把其他的选项放在其之上。
“那王老爷是否有何异样？”
秦苏苏仔细的回想着，她摇了摇头。“我给他倒完茶后，他喝了。然后王老爷就匆匆的敲了我屋的门，下人凑到了王老爷的耳边，王老爷就匆匆的离开了。”
沈复知道当时是王老爷的夫人，李夫人让下人把王老爷带回去，因为王老爷当时的姬妾马上就要生产，所生的是王老爷的第一个儿子。
“那好的，谢谢秦姑娘。”沈复饮了一口茶，他顿时觉得腹中饥饿。这几日，为了躲慕容鸢，他竟早上未吃任何东西。“那在下已经问完我想问的东西了。”
沈复甩了下他的蓝袍，行了个礼。秦苏苏服了个礼，然后连忙帮沈复打开房间门，正好碰见慕容鸢上楼。
这个牛眼罗刹又要搞什么幺蛾子？
沈复不由自主的攥紧了他的手，冷汗从他的头顶流到脚下。
“小郎君。”
牛眼罗刹的声音跟催债似的。
“小郎君。”牛眼罗刹讨巧的从怀里掏出一对春饼，“小郎君，我知道你尚未吃喝，所以就从城里那鲁叔叔的春饼店给你要了一对春饼。”
五辛盘？
牛眼罗刹见到沈复接过去，她用帕子捂住了嘴，轻声地笑着。只不过她别笑，笑起来的声音让沈复感觉到好像是母鸡产仔。
咯咯哒复咯咯哒。
五辛盘味道辛辣，一闻有些刺鼻。这次沈复有点感谢这个牛眼罗刹的好意，给他打开了一个新的思路。
以往都是按照凶杀来定的，这次可能案件的方向要有所改变。
沈副甩了甩袖，对慕容鸢比了个请字，“慕容姑娘，剩下的半盏茶归你。”
慕容鸢竖起了她那如粗糙木头般的手指，摇了摇。“小郎君，妾身只追随公子。”
沈复无奈地摇了摇头，他甩开膀子越过慕容鸢，趁其一个不备想要翻到楼下。可是沈复却忘记了，他如娇花经不起外力碰撞，只得由人精心呵护。
慕容鸢一个箭步翻身，下了楼，脚尖一点拉过沈复的手，把他抱进了怀里。“小心点，小郎君。”
众人连连鼓掌，刚才慕容鸢此举精彩绝伦。“棒。”
他大约凭武力方面是干不掉这个牛眼罗刹。沈复躲在慕容鸢的怀里的时候，抬头看到了抱着邓绿和柳红的唐壶鹿冲他挥了挥手。
沈复想，既然他干不掉慕容鸢，逃不掉慕容鸢的魔爪，那就乖乖的逆来顺受。他要用他的魅力劝退想要吃他这朵娇花的牛眼罗刹。
“慕容姑娘，你同我出去。”沈复挣扎地从慕容鸢的怀里跑出去，他整理了身上的官服，背着手走出了青楼。
外面已是春三月，阳光明媚，黄鹂歌唱。
“慕容姑娘。”
“小郎君，我在。”
“慕容姑娘，你可知我对你并没有心思。”
慕容愿一脸坦然，“我清楚啊！”
沈复憋不住，脸蛋涨的通红。既然清楚还贴的如此近？强取豪夺无好果，强扭之瓜是不清甜。
“嗯哼。”
“啊哈。”
沈复想摇头，他觉得他和这头牛眼罗刹交流简直就是白费心机，简直就是对牛弹琴。
他真是失了智想和这头牛好好的沟通。
“慕容姑娘，如若再过分，休怪小生破了戒。”
“你打不过我。”牛眼罗刹直勾勾地盯着他。
沈复攥起了拳头，他打不过，但是他以后肯定跑的过。
“慕容姑娘，我虽然武力不行，但是我脑子好。”
“你脑子确实挺好的。”
沈复觉得这只牛眼罗刹是在讽刺他。
沈复叹了口气，“慕容姑娘，我好赖话已经给你摆明白了，你请听懂一点。”
沈服务沉默其中的隐藏台词，让慕容鸢自己去猜。
“嗯。”
“那我可否走了？”沈复背着手离开。他回头却发现他身后依旧跟着那只牛眼罗刹。沈复甩袖，看向了慕容鸢。“慕容小姐，想必我已经说的清楚，别再缠着我了，好赖话我已经给你摆明白了，请你听懂一点。”
慕容鸢摊手，“我是听懂了一点呢。”慕容鸢一脸质疑的看着沈复，“一是一，二是二，一加一等于二，一加二等于三。连我都懂一点是什么，你还来问我？”
她是三岁幼童吗？怎么如此听不懂人话。
“慕容小姐，我说了，你别再缠着我了，我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官，我就是长的好看。这十里八乡的乡亲们都知道。”沈复叹气。
他除了一张脸蛋，什么都没有，他才不会做那种为五斗米折腰的事情。他沈复不惜的干。
慕容鸢从她的怀里掏出了五张银票，亮闪闪的，沈复的头跟着银票而转动。五斗米不能折腰，但是五张银票可以。
“小郎君。”慕容鸢掏出她的银票递给了沈复。“那五张银票行不行？我想花钱换你陪陪我？”
沈复心想，自从他来到这个塞外十五城后，基本上月月的钱都扣得叮当响。如今，这京城来的富婆伸手就是五张银票，沈复愿意为她做牛做马。
自尊什么的都是给有钱人说的，像沈复这种没钱的汉子，只能学那忍辱负重，银票受辱。
“一年？”
慕容鸢咬了咬指头，月白色的长裙显得她圆润而憨憨。“三个月。”牛眼罗刹继续说着，她用手的拍了拍沈复的肩，“每月给你加一张银票。”
“成交。”沈复作礼，笑容恬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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