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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燕侣莺俦


  因着程行止的这一番话,沧寒连着几日辗转难眠,又加上变法遭到的阻力太大以及近来的各种事情,整个人愈发憔悴起来。康乐帝见了之后心疼的不行,还以为沧寒是因为大选之事思虑过重,当下就让沧寒放下手中事物,去紫云寺休息几天。

  沧寒也不做声,只是去了一趟侍鹓局看着鹓鶵北上,才上了鸾轿数十人浩浩汤汤的往紫云山行去。

  刚到山门轿子尚未落下就见玄寂大师带着人匆匆赶来,沧寒忙下轿对着玄寂大师一拜,歉然道:“本不想扰大师清静,奈何近来帝都不甚安宁,望大师见谅。”

  “公主严重了,厢房已经备好,就等公主大驾。”玄寂大师身子一侧,引着沧寒去厢房入住。途径偏房时沧寒步子一停,看着守在门外的人偏头问了一句,“可是兰台大人?”

  “正是。”

  沧寒点点头,表示知道了。正好她也有些事情想要问他,只是他刚受重伤,怎么会来到紫云山。

  云离昨晚得知沧寒要来紫云山也是有些意外,他是被公仪雪和朗卓烦的厉害才会悄悄的让凌风收拾东西来紫云寺暂住。

  刚在东厢房安顿好,沧寒正想着该找个什么由头去见云离,就见扶娇领着凌风进来,说是代兰台大人来给公主问好。于是沧寒便顺势去看望兰台大人。

  走在路上沧寒都觉得脑子有些昏沉,不知怎么的近来办事越发的没有章程,全凭着心意来。扶娇见沧寒脸色不好,在一旁小心问了几句,沧寒也都是心不在焉。

  行至偏房前沧寒吩咐了扶娇在外边候着,挑了帘子自己矮身进去。

  “公主殿下。”云离半躺在床上向沧寒见礼,挑了挑眉毛,“劳烦公主亲自跑一趟,是云离的罪过了。”

  “大人不在府上养伤,怎么来了紫云寺。莫不是府邸有什么不如意的地方?”清清泠泠的眸子扫过左边肩胛,又瞥过他的面色,见他面色不错也就没有多问。

  “只是觉得在府里带着时间长了有些闷,出来透透气也就当做休养了。倒是公主,如今帝都中危机四伏,公主怎么在这个节骨眼上出宫了。”云离放下手中一直拿着的书,抬头淡笑着看着沧寒。

  沧寒被他突如其来的笑给惊了一下,然后魔怔着走到云离床头,看了他好一会儿才低声道:“云离,到底为什么要舍命救我?”

  “为什么?”他呆滞了一会儿,笑意渐渐漫上眼底,不顾受伤的肩胛一把扯住她的手臂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反问道,“你不知道?”

  沧寒被他的动作惊得呆愣住,过了好一会儿才腾的红了脸,“你放开我!”

  “沧寒,我现在受伤了,你若是想要推开我是轻而易举的事。”他说完这话仔细盯着沧寒的神色,见她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自己,忽的逼近她,用微不可闻的声音道:“可是你没有。”

  她骤然变了神色,只是耳根还红的炽热,“我只是怕你伤着,你不要乱说话。”可手依旧不知该放在哪里,只能举在半空。

  “我乱说?那么,你一直追问我是想要一个什么样的答案呢?”他步步紧逼,就像在棋局上一样不给她留一丝退路。

  “我,我不知道。”她迷茫着摇头,然后将头稍稍偏开一点点,嗫喏这声音,“你先起开一点点,我有些麻了。”

  云离却置若罔闻,蹭了蹭她的耳朵,看着她几乎要燃起来的脸笑道:“你不知道?”

  沧寒几乎要跳起来推开他,可是又顾及到他身上的伤尴尬的不知该如何是好,偏巧这时凌风在外面敲了敲门,道:“公子,卫冕大人求见。”

  于是沧寒趁着云离一怔撑起身子的瞬间从他身下溜了出去,怔怔的对依旧保持着那个动作却偏头看着她的云离道:“我,我先出去了,你慢慢养伤。”

  云离一笑,牵扯着有些疼痛的伤口躺了回去。

  好像有些太心急了。

  封成烈终究是放不下沧寒,想起那日在沧寒面前的那一番话心中又十足十的后悔。恰巧打听到沧寒今日来了紫云寺便跟着一同前来,原本是大算与沧寒赔罪的心在听说了云离也在之后整个人又燃了起来。

  所以说果真是安排好了在这里见面是吗?他就知道那个江湖草莽是什么大算,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竟也敢肖想悉雅的储君。

  “阿寒,你怎么也在?”见室内有人出来封成烈不用想就知道是沧寒,然而迎起的笑脸在看到沧寒红到耳根的脸之后硬生生的僵在了脸上。

  “卫冕大人是找兰台令有事?”沧寒平缓下语气,低声问。

  “是。”直愣愣的一个字从封成烈嘴里蹦出来,然后就直瞅着沧寒的面色发呆,最后在扶娇的提醒下才硬生生的说了句,“恭送殿下。”

  沧寒也没心情想封成烈此时的异样,脑中盘桓不去的就是刚才云离近在咫尺的脸还有那几乎让她丢盔弃甲的话。

  她不知道吗?她又在期待什么?

  又想起程行止之前的话,沧寒,你心里当真只是放着悉雅吗?

  她想不明白,这些事情这些话像乱麻一样盘亘在她心头,一日想不明白她的心就一日纠着难以解开。

  “之前还担心大人为救公主伤了身体,如今看来是封某多虑了。看兰台大人这幅模样怕是好的差不多了吧!果真无双公子就是与众不同,就连伤口也比别人好的快些,难怪得如此得圣心。”

  云离看着眼前这个气的脸色都狰狞起来的少年,好笑的摇了摇头,“多谢卫冕大人眷顾,云离自得好的快些,只是不知卫冕大人亲自跑来一趟是为了什么。”

  “云离!”封成烈狠狠地瞪着他,“你别以为当上了兰台令又救了公主就能改变你贱民的身份,更别想肖想公主。我劝你日后离公主远一些,凭你的身份大选初试就选不上,更别提是喜欢公主。”

  “燕侣莺俦、男欢女爱,卫冕大人不觉得自己管得太多了吗?”云离依旧笑着看他,只是那眸色变得寒凉起来,“凌风,送客。”

  凌风应声站在封成烈身后,冷声道:“封公子,这边走。”

  封成烈气的面色通红,若不是凌风恰好将他掣肘住,他差点将拳头挥到他的脸上,区区贱民竟然也敢这么和他说话。男欢女爱,哼,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资本。

  凌风见他转过身赤着眼眸出去,不禁擦了擦额头上并不存在的冷汗,他可真怕自己一个没看住就让封成烈的拳头挥出去,公子这气死人不偿命的本事还是一如既往的厉害。

  “怎么,你还愣着干嘛?”

  凌风忙反应过来,纠结了一会儿又低下头道:“公子,门主说,说,”

  “说什么?”云离心情不错,挑了挑眉。

  “说您要是在他不在的这段时间真的有什么大事的话回去就扒了属下的皮,虽然属下不担心门主扒属下的皮,可是……”

  云离一笑,“放心,”他顿了顿,“若是真的被他扒了皮,我便将他的皮扒了送你,如何?”

  凌风颤着身子咬了咬牙,最终决定无视朗卓的威胁,毕竟,若论整人门主连宗主的万分之一都不如。

  封夫人看着封成烈高高兴兴的出门怒气冲冲的回来,不由得有些担心,虽说封家在帝都也算是独一份的权势滔天,可是其他姮阴贵族子弟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她生怕长子在外边受了委屈,连忙跟在后边询问。

  “娘,我要杀了那个贱民,一个江湖来的贱民在我面前摆谱也就算了,他居然,居然还羞辱儿子!”

  封夫人一把握住封成烈欲要摔东西的手,安抚道:“你要稳重点,没事学你妹妹摔东西像什么样子,若是叫你爷爷看见了少不得又要挨罚。”然后拉着他在椅子上坐下,“说吧,发生了什么事情。”

  封成烈却眼神一亮,反握住封夫人的手,“娘,爷爷呢?我有事要找爷爷。”

  “有什么事不能跟娘说嘛!你爷爷身为宰相位高权重,哪有这么多时间来管你的事情。”

  封成烈却站起身来,坚定道:“不行,娘你快告诉我爷爷去哪了?”

  “你爷爷一早就出去了,兴许是去了芙蓉馆罢。”

  封成烈抬头看了看天色,放开封夫人的手,“爷爷这个时间也快回来了。我去书房等他。”

  银红色的软烟罗轻轻的挂在雕着经文的镂空床架上,椒红的墙壁在烛火的映照下微微泛着黄光,隔着层层纱幔隐约可见娇小的身躯轻轻的伏在朗卓坚实的胸膛上,她轻轻卷着头发将脸贴在他的怀里,娇俏的双唇一张一合,看的朗卓一阵口干舌燥,他红着耳根将她扶起来,哑着嗓子问道:“我的小祖宗,你还想知道什么?”

  她撅了嘴,眼神却娇俏的可爱,“我只是没想到我捡了这么一个宝贝,阿卓,你说以前我怎么就没发现你这么厉害呢?”

  他嘿嘿直笑,凑到她面前亲了亲她的鼻翼,“还有更厉害的,你日后也会知道。”

  “哼,”公仪雪一把推开他,“可是我怎么都没想到帝都竟然这么好掌控,不是说姮阴的花家如何如何的厉害,怎么这半年不到就被你给钻了空子。”

  “花家厉害归厉害,可花家再厉害也不过是个硬凑在一起的散架子罢了。荣恩伯膝下子息众多,可就是没几个出息的,一个个的也不知道是怎么在这片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活了这么些年。”朗卓倚在床头,眸中尽是不屑,“更何况两年前阿离就在芙蓉馆安插了眼线,芙蓉馆能得到的消息可比其他地方要多的的多,也有用的多。”

  见公仪雪脸上笑容逐渐扩大,朗卓干脆停下来看着她,然后抓住她的手送到嘴边亲了亲,“想什么呢想的这么高兴。”

  “你说,如果悉雅的皇上太后知道这些事情会有什么表情呢?哦,还有那个沧寒公主,你说她知道自己一心想要守护的国家被别人握在了手里,会不会哭。可惜天生天幽命格,德昌悉雅,我也想看看悉雅没了她该怎么德昌悉雅。”她唇边的笑容一点点的扩大,直至扩大到眼眸然后渐渐寂灭,最后绽放出璀璨的光。

  朗卓被她那璀璨的眸子灼了一下,踌躇道:“阿雪,你是不是与那小丫头有什么怨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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