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你我
此时的蝙蝠侠应当已然瘫痪在床，“享受”着他难得的假期。
超人无法看穿眼前这位布鲁斯·韦恩的身体状况，皱起了眉头。
“你不应该恢复这么快的，蝙蝠。”他说，“你是谁？”
他显然对这些入侵者产生了困惑。
这些记忆中的幻影并不像真的人那样逻辑缜密，而这也是为什么伊姆斯可以轻松伪装成其中的人物，而后欺骗所有人。
就像是阿德里安第一次和道姆进入梦境的世界，你不会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来这，更不会去深想为什么会在这，一切都很合理，一直到你找到一丝诡异的破绽。
“我是你认识的那个人。”布鲁斯说着，暗中在背后给伊姆斯打了个手势。
“你的背呢？怎么样了？”他问。
“已经好得差不多——”布鲁斯说，“或者，你想要再一次和我争论一次，再折断一次吗？”
“我——”超人看着他，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怎么回应，而是眼神飘忽，看向远方。
“你或许不是故意的。”布鲁斯轻声说，“但这有可能会让我再也站不起来，你考虑过吗？”
“是你一直在阻拦我！”超人紧攥着拳头，“你不能让我真的没有冲动的情感。”
“是的，克拉克。”布鲁斯继续说，“正是因为你无法做到完全冷静，你才不是神。”
“我是神。”克拉克说，“我一直是神。”
他怒瞪着挑衅他权威的布鲁斯，正准备动手，却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克拉克——”
超人再一抬头，看见了从神像背后走出的路易斯·莱恩。
她还是穿着那一身职业装束，和她死之前一样，永远都那么有活力。
伊姆斯扮演的路易斯慢慢走近，生怕惊动此时超人脆弱的神经：“让他们走，克拉克。”
“路易斯……”超人攥紧的手慢慢松开，人也慢慢降落，站在了地面上。
“克拉克…天啊，他们对你都做了什么？”伊姆斯的职业素养在这一刻发挥到了极致。
他十分入戏地把手放在超人胸口的标识上，摩挲着上面的污渍。
克拉克没说话，他一动不动，生怕一个不小心戳破了这一场美梦，会把眼前的路易斯戳成一串泡沫。
“我们离开这，克拉克。”伊姆斯试图让超人离开，好为他们争取更多的时间。
超人抱住了她，冲上了天空。
几人互相使了个眼色，准备撤离。
阿德里安有些可惜地看了看已经被熔断的武器，叹了一口气。
周围还有不断巡逻的士兵，他们必须小心谨慎。
街道上行走的大多数都是超人的支持者，他们或者穿着印有超人标识的衣服，又或者是挥舞着有超人剪影的旗子，看起来一片祥和的模样。
“看起来真不错。”道姆说。
布鲁斯没说话。
他熟练地敲碎了街尾的一辆汽车，并准备接电线开走。
“作为一个富二代你是不是有点过于熟练了？”道姆傻眼，“你到底是谁？”
“你会知道的。”他坐上了驾驶位，准备开去哥谭。
这一段公路旅行，按照阿德里安的说法是，感觉有点像是打游戏。
随着他们的走动，会有不断奇怪的东西被刷出来，也有很多东西因为记忆不全而模糊无比。
这一现象实际也有x教授的帮助。如果没有他的帮助，可能他们还没出发，伊莱恩的大脑就会因为超出负荷而脑出血。
而这世界的哥谭，也和布鲁斯印象中的不一样。
这里和刚刚的纽约完全是两个世界。
这里阴森，道路上不见行人，街道是肮脏而破碎的。是被破坏的公共设施，以及各种武器射击留下的弹痕和火烧痕迹。
他开到了韦恩宅邸。
铁门似乎是被什么人蓄意破坏，带着铁锈的铁门上还有着反抗者用喷漆画出的红色文字。
围墙边，是很久没修剪的杂草，和被人涂鸦出的超人标志。
“这像个鬼屋。”阿德里安搓了搓有点发冷的胳膊，这样说道。
布鲁斯按下了门铃。
“是谁？”里面是阿福苍老的声音。
“麻烦开门，阿福。”布鲁斯说，“没时间解释了。”
对面没有会话，大概是最近经历了太多这一类的恶作剧。
“是谁？”这下，里面传来的是布鲁斯自己的声音。但这声音明显带着嘶哑，和中气不足。
“是我。开门，布鲁斯。”这种称呼其实很奇怪，但他不得不说，“想一想，你知道我今天会来——”
正当阿德里安和道姆觉得机会渺茫，可能不得不换个方式进去时，门却突然开了。
“为什么他会知道你会来？”阿德里安问，“是霍普小姐被植入了什么意识吗？”
“差不多。”布鲁斯回应。
他熟门熟路走向机关处，并开启了密道。
进去了，才是看见里面的景象。
这时候的他躺在床上，动弹不得。
阿福也像是一下子老了十岁，站在一边准备着一支又一支救命的药剂。
这就是我原本的遭遇吗？在这地下苟延残喘？
布鲁斯忍不住这样想。
“你一定觉得我很没用。”病床上的布鲁斯这样说。
布鲁斯走近了，和几年后的自己对视。
“我只是来取走你的记忆。”布鲁斯说，“我的未来已经改变了。”
“那就快做吧！”他说，“然后离开这，改变一切。”
布鲁斯的记忆是痛苦的。
属于黑暗，但不动摇的。
道姆和阿德里安做出了下一步，而阿德里安则是留在了这一层。
“只要五分钟，我五分钟就会把你们叫醒。”她说。
随后是黑暗。
是一天在哥谭高楼边，带着笑容降落的克拉克·肯特。
“路易斯怀孕了。”他蓝色的眸子温暖无比，“我们希望你可以成为孩子的教父。”
再然后，是杀死了小丑。
之后，是肯特夫妇被抓走，彻底惹怒了他。
再然后，是蝙蝠洞的那一次争执。
“至少我们第一步是正确的。”布鲁斯说，“他还有救。”
道姆却差点被卷进大都会的那一场爆炸。
“上帝——”他擦了擦额头的汗，“一直看新闻爆炸后大都会的现场报道，到了这里才发现现场是多么惨烈。”
那边的伊姆斯就没那么幸运了。
他现在就在疯狂祈祷他们快些结束，好让他离开这段噩梦。他要真是路易斯·莱恩倒是好了，可以因为信任而好好和他温存。
可问题他不是。他的每一个呼吸都害怕是错误的，从而让这位人间之神给他来一个热射线穿脑服务。
但他一个大男人也确实体会到为什么那么多人喜欢超人了。
更能感受到这位路易斯·莱恩对超人来说到底有多么重要。
他的眼神太温柔了。
“你要带我去哪？”他问。
超人抱着她，突然有些迷茫。他还用他的胳膊帮伊姆斯挡住飞起而带来的风，却在这时刹住了车。
“我是说错话了吗？”伊姆斯有些忐忑。
超人缓缓降落在了一方楼顶，出神望着远处。
伊姆斯也朝着看，最后看见了那一片焦土废墟。
下一秒他再回头，是泛红的眼圈，和幡然醒悟的蓝眼睛。
“草！”伊姆斯惊醒。
周围是仍旧在沉睡的其他成员。
他被超人消灭了，但还是醒过来了。
“你或许需要休息一下。”x教授在伊姆斯的大脑中幻化出自己的音像，“我会告诉他们你已经尽力了。”
“你就是他们说的保险？”伊姆斯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得亏是醒过来了。”
“是的，如果没有我，伊莱恩一旦因为超负荷脑死亡，你们没有人能活着醒来。”
超人几乎是直接冲进了韦恩宅。
无视墙壁的阻挡，直直进入了蝙蝠洞，站在了几人面前。
阿德里安大呼不妙，想要唤醒还在昏睡的两人。
疲态的阿福看着进来的超人，徐徐说：“您应该走正门的，肯特先生。”他这次并没有采取以往的称呼他为老爷。
超人看着两个布鲁斯的躯体，皱起了眉头。
阿德里安在心里默数着时间。只需要到了五分钟，把他们唤醒，就可以全身而退。
“这又是你的什么计划吗，蝙蝠侠？”超人看着病床上的布鲁斯，这样说，“你甚至造出了一个假的路易斯？”
阿德里安闻言，脸白了一片。
伊姆斯有全身而退吗？他还能醒过来吗？
“是我的计划，超人。”布鲁斯想做起来，却发现完全做不到。只得惨然一笑，“我很惊讶你现在还能用脑子思考。”
“没有在当时杀了你一定是我的错误了。”超人放狠话，“毕竟你作为侦探，最出色的是你的脑子。”
“确实如此。”布鲁斯说，“你应该和对别人一样，把我的脑子烧出两个窟窿。或许这样，就不会有人说你是错的了。”
他也在拖延时间。
阿德里安摒住呼吸。
四十秒。
“这些就是你的同伙吗？还有克隆？”超人看向一边的三人。
“或许。”布鲁斯说，“他们只是清楚自己的立场，超人。”
二十秒。
“不和我站在同一立场的，都是反叛。”超人说，“都是想要毁灭这个我维持起来的和平的，没有硝烟的地方。”
十秒。
“我会杀了他们，警告你最后一次——布鲁斯·韦恩。”他说着，从眼里发出了热射线。
阿德里安在那一瞬间扑向了两人，剧烈的移动让他们瞬间从第二层剥离，再消失在热射线下。
“这生意我是这辈子都不会做了。”道姆擦着冷汗说，“真是见鬼了——”
“好走，别忘了把嘴闭上就行。”得知已经结束的托尼说道，“伊莱恩什么时候醒？”
“过一会吧！”阿瑟说，“但这应该是她睡得最舒服的一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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