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亲情
海拉再次冲破枷锁到达阿斯加德地面的时候，是怅然的。她感叹这地方即便是没了她也没有任何变化，甚至都不会有人记得她。记得她之前为了保护阿斯加德在战场上拼杀，也不记得奥丁这个被囚禁起来的女儿。
芬里尔站在她一边，灰黑色的毛发在接触到阳光的一刹那舒展开来，在光线的描摹之下反光出美丽的毛色。
它因为许久没有看见阳光，毛色已经暗淡了很久。
“奥丁在哪？”她抓住慌乱的守卫，这样问道。
“不…不知道。”他看着曾经的女战神，已然预知到了自己的命运。
海拉哼出一口气，伸手扭断了他的脖子，随手把那尸体扔向一边。
声音清脆无比，让芬里尔舒服得动了动自己的耳朵。
海拉披头散发，脸色因为许久不见阳光已经是一种惨败色。阿斯加德的建筑金碧辉煌，和她已经被囚禁许久的地牢形成最强烈的反差。
她心里知道，如果自己能够顺利出来，那奥丁必然是已经活不久。
她更希望能够亲手见证他的死亡。
白色的雪花飘落，她伸手，看着那一大片雪花融化在手心，留下一滴水痕。
在东方。
她隐约感觉到，东方似乎有一点奥丁的气息。
芬里尔感受到她的心思，蹭了蹭她的腰部。海拉飞身坐上巨狼的背部，朝着阿斯加德的东方跑去。
东方是一条河。
奥丁正站在那，眺望着远方——大概是在等待谁的到来。
海拉靠近他，从狼背上下来，呼唤：“奥丁。”
奥丁转身，见是海拉，无奈一笑。
海拉可以清楚看到他已经虚化的手指，花白的头发，和她在心里一直憎恶的画像有些对不上。
“许久不见，你居然已经成了这个样子。”她语气轻蔑，像是在往奥丁心上扎刺。
奥丁坐在了河边的石头上，叹息一声：“罢了，你来了也好。”
“你还在等别的什么人吗？”海拉冷冷问道，“你此时看上去哪是众神之王，你像个轻轻一捏就碎的窝囊废，苟延残喘。”
奥丁不说话，只是看着她。
海拉继续说着藏在心里许久的怨言，“我在底下想象过无数次当我再次看到你应该对你说什么，我想象着打败你的场面，看着你最后一只眼睛也被我戳瞎，把你丢入冥河，永世不得翻身。”她再走近了些，继续道:“可你现在却是这副模样，让我都不屑杀了你。你当初做的最错的选择，就是让我活着。”
她话音刚落，一只锤子朝着她飞来。
但海拉都未回头，只是向后伸手，便是接住了索尔投出的妙尔尼尔。
索尔见她抓住了锤子，惊讶无比。
海拉这时才是转身，看着他的模样，眼神越发冷了起来，看着手中的锤子，不屑一笑，用力一捏，神器便是从她手心出开裂，散发出白色的光芒——
妙尔尼尔碎了。
“怎么——”索尔看着地上的碎块，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洛基此时也赶来，他身上还有着约顿海姆尚未散去的寒气，在看见海拉时，在心里感叹着幸亏已经和劳菲谈好。
“他们是你的新儿子？”海拉看着两人，不敢置信地对着奥丁这样说道，“你教导继承人的方式越发让人失望了——”
碎裂的妙尔尼尔放弃了最后的挣扎，本还带着些神器光辉的石块也逐渐暗淡，和周围的石头混在一起也看不出任何的区别。
“我本以为你会有所改变的，海拉。”奥丁道，“但看来我还是高估你了。”
索尔想上前直接开打，却被洛基拉住了手臂。他不解地回头，看见了洛基慢慢摇头，让他冷静。
洛基的手还是冰冷的，这让索尔慢慢平静下来，问：“她是谁？”
“是你的姐姐。”洛基道，“你在这，不要轻举妄动，我去找人。”
他都没有等索尔再多说一句话，便是只留下了自己这一幻影，消失在这。
他想去找弗芮嘉，但却怎么也感应不到她的方位。
寻找中，他路过了伊莱恩所在的房间，决定还是能找到谁就找谁。
推开门，看见了昏迷的伊莱恩，和在那对着伊莱恩念着什么咒语的弗芮嘉。
洛基在听清她口中的咒语后，脸在瞬间发白。
他想去阻拦，却被弗芮嘉一个眼神制止。
“你会死的，母亲。”他怒吼，“你会死！”
弗芮嘉并没有停下手中输送能量的动作，她的嘴唇仍旧在动。
她看着洛基，眼神坚定。
从洛基小时候开始，弗芮嘉做的决定就没有人能够改变——即便是奥丁也是如此。
而之后的一切结果，都在告诉大家她做出的决定必然是正确的，可能时间周期有些长，也或许在他们看来微不足道。
这次，仍旧是那坚定的眼神。
洛基后退一步，只觉得自己几乎都快要动不了，四肢像是被冻住一样，一想到弗芮嘉最后的结局，整个人几乎要被悲伤埋葬。
“你至少得告诉我以后该怎么做。”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来。
弗芮嘉摇头，一滴泪水顺着脸颊滑过，但又很快蒸发。
再然后，就连她的身躯都变得透明，身躯快要变成金色的粉末。
洛基再也无法看下去，他上前想要拉开她，却拉了一个空。
金色的粉末围着他转了两圈，最后飘去了窗外。
洛基想伸手去抓，但那粉末似乎在有意避着他一般，从他的指缝溜走，不留下任何的痕迹。
伊莱恩幽幽转醒，她还对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洛基？发生什么了？”她看着朝着窗户方向虚空伸出手的洛基，这样说道。
洛基转身，微微低头掩去眼中的悲伤和泪水，道：“没什么，我们走吧。海拉已经逃出来了——”
“这么突然？”伊莱恩赶忙起身，“可——”她还没有准备好。
洛基猜出她的想法，道：“你必须得成功，不然的话，我一定会让你后悔。”他在说出这话的时候似乎是回到了之前那场大战，那副反派的模样，说出的话恶狠狠的。
伊莱恩不解他突然变化的态度，但也知道这是自己不可避免的事务责任。
她站起身，理了理衣服，“走？”
“在东边。我还有些事情。”洛基说完，便是消失在了这。
伊莱恩一头雾水，她走出门，想着自己还分不清方向，却已然听见了一边的骚乱声。
顿了顿，判断出来，那里大概就是东边了。
洛基自然是回到约顿海姆找救兵。
他快速地移动，路过了花园，路过了仙宫的走道，也路过了弗芮嘉的金色神像。
她仍旧是伫立在那，神圣而不可侵犯。
洛基深深看了一眼，再一次进入了约顿海姆。
大概是海拉闹出来的动静有些大，等他进入时，已经看见了召集起来的巨人军队，整齐站在一边，劳菲站在那，高大无比，让洛基不得不抬头看着他。
“看来我的线报没错，孩子。”他道，“海拉在很久之前杀了我们许多的人，这次军队的召集也因此十分顺利，冰霜巨人一向睚眦必报。”
洛基点头，准备为他们打开隔开的石门。
劳菲在他打开后，提醒：“别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劳菲森。”
他说着，便是带着一众冰霜巨人进入了阿斯加德。
在他们进入的一刹那，是恐慌，尖叫，和朝着洛基飞来的食物——甚至是烛台。
边上拿着兵刃的巨人一个格挡，烛台飞去了一边，也让扔烛台的人朝着洛基啐了一口唾沫。
“我就知道他是个叛徒！是杂种——”
“瞧，不论你再怎么为他们付出什么，他们永远不可能像爱戴雷神索尔那样爱戴你。”劳菲讥笑。
洛基露出不耐烦的表情，脚步快了一些，不想理会劳菲的挑衅，只是一门心思想要去到海拉那。
海拉是在等待奥丁死亡。
多年的怨化成了恨，却在看见如今老态龙钟的奥丁后几近淡化，留下了冷漠。
奥丁呼出一口气，不远处飞来了一缕金色的粉末绕着他和索尔，各自转了一圈。
是弗芮嘉。
奥丁了然。
海拉也看见了这一屡，她疑惑奥丁眼中浮现的悲伤——这是一种她从未在奥丁眼里见过的情绪。
奥丁看到了伊莱恩，和不远处前进而来了冰霜巨人军队。
“你不会成功的，海拉。”他道，“总有人能阻止你。”
“阻止我？”海拉大笑，“谁？你的儿子吗？”
索尔终于忍不住了，朝她冲过去，他怒吼着，金色的长发飞舞，就连发丝都在憎恶这个素未谋面的姐姐。
海拉伸手，墨绿色的能量从手心喷发，狠狠打在索尔的胸口——
胸口却在触碰到能量时出了一股子金色护罩，破碎了，但也缓冲了不少。
伊莱恩抛出金色的丝线，想要缠住海拉的手脚。却没想到一边的芬里尔也朝她跑来，一口咬住了丝线，并要接力将伊莱恩甩飞出去。
伊莱恩赶忙松手，利用魔法力量轻轻一条，从芬里尔张开的大嘴之上飞过去，稳稳落在了索尔身边。
“看来你就是海拉了——”她做出战斗的姿势，微微俯身，让自己下盘更稳。
不知道为什么，她感到自己的魔法能量像是翻了一个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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