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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传闻(大改)


“刘太医可是太医院内最得力的人了,还比不上一个十几岁的黄毛丫头吗?”

        原是刚刚在如故居内,刘太医见朱巧娥手段好,由她时时刻刻照料着必定更好,可余芝却不应了,非是看不起朱巧娥,而缠着刘太医不放。

        如今走到前院里,眼前就要出门,刘太医只好停下来,“到底比不比得过的,也有什么干系?”

        “下官原是太医院的人,宫里多少人还瞧不过来,眼下太后也正病着,需要下官时时去看,您说哪能分得出精力来照应宫外的人。”

        余芝还是不肯,发狠便说起狠话来,“今日是我姐姐请大人来的,难道刘太医连皇后娘娘的话都不肯听了吗?既如此,我便找了其他御医来,日后刘太医便自求多福吧。”

        原本是想吓一吓这刘新知,可他非但不气,反而毕恭毕敬地行了礼,扬长而去。

        余芝身边的邵妈妈上来劝道:“姑娘何必跟宫里的人闹僵,没得跑到太后跟前说几句,遭殃的还是皇后娘娘,现如今知道这林少卿有婚配,姑娘这些心思总该放下来。”

        这邵妈妈原是余芝的奶妈,因此在身边伺候,可近些年受了些冷落。

        这会子上来说一番话,余芝并不领情,拂开她,骂道:“哪里用你来说我,要你办的正事办不好,如今在这里充什么老子娘。”

        说完气冲冲便走了,邵妈妈见劝不过,只有在后头远远跟着。

        仁寿宫中,隔一道仙山楼阁的白玉插屏,宫婢们将熏炉的罩给打开,拈了几块百合香依旧给罩上,渐渐有幽香飘出。

        殿内雅雀无声,众人屏息颔首,莫敢有一点差池。

        再听见门响,方才见到几个得体的大宫女携着人进来。

        太后生性严肃,从不在外人面前显露神情,虽然已是四十多的年纪,可风华依旧,饶是经历过一些风霜,眼梢再不似当年那般灵动。

        只是懒而无力地瞥了刘太医一眼,说道:“今日刘太医来的比往日早了些。”

        刘新知忙磕头跪下,“回太后娘娘,因今日在外面得了一个可治娘娘旧疾的方子,所以赶进来,想问问可使不使的?”

        太后独坐宝座,似是有些疲惫,“难得你有心了。”

        向旁边的宫女吩咐几句,只见几个殿内大多数人都纷纷屏退左右,只留下那一个心腹。

        “可是出了什么事?刘太医好久没这样着急过了。”

        “回太后娘娘,微臣今日去大理寺林少卿府邸竟发现有关师弟的物件。”刘新知已淌了一身汗,说起话也战战兢兢。

        “哐当”一声,刚刚斟满茶的白玉盏失手掉落在地上,一旁素雪立刻就跪下去,将这只太后最爱的茶盏捡起来,藏在茶屉里,另换了一只银的。

        今年新上贡的灵溪茶,正是端州所产。

        太后漱了一口,然后接过茶来吃下,方才说道:“刘太医多虑了,这世间早已没有那些人了。”

        “可是······”刘新知还想说什么,却被那双秀目中渗透出来的寒气给吓退了。

        “那微臣告退。”只好作罢。

        等刘新知走后,太后才放下茶盏,微微蹙起了眉心。

        自余芝与刘太医走后,林府总算能静下来。

        林景时尚且还残留了那迷药的一丝影响,总是神情恍惚,想起来便看朱巧娥一看,或问她一问。

        但朱巧娥被余芝气到,见他无事,便跑回了拾翠轩,索性闭户不出。

        “红玉斋的蜜煎雕花可是最精巧的,味道也是一绝,京城里哪个闺秀不去排着队买,每每开一回张,便是争得头破血流的,可见这好东西人人都想要。”

        南枝捧着一只盒子,挑开了帘子进来。

        “但今日一早府里天还没亮便派了人给姑娘抢回来一盒,足见用心的。”

        朱巧娥埋头倒在被子里,也没哭,就是自个儿生闷气,见南枝说话,便是将撒气的口子撕出来一条,吼道:“即便用心,那也只是安伯的用心,不是他林景时。”

        南枝知道她不是朝自己发火,仍带着笑脸,坐了过来,从后面摸着朱巧娥的头发。

        “奴婢在京城也待了些时日,从前也听说过这林少卿,十八岁不到便中了榜,圣上钦点的探花郎,当时多少姑娘想嫁他。”

        听见南枝说林景时的旧事,朱巧娥便有了些兴趣,侧耳倾听,见这动静,南枝继续说道。

        “可姑娘猜怎么着?全都给拒了,也不说理由,只是见林少卿从来都远远避着女子走,因此也是有些闲言碎语传出来,其中说的最多的便是林少卿好男色,所以不近女子。”

        “果真如此?”朱巧娥坐起来,眼睛睁的比铜板还大了。

        南枝打开了盒子,正是一盘蜜煎雕花,模样果然是好看,闻着也香甜,朱巧娥没吃过,一下便被引去了注意力。

        叫人端来盆水,洗过手,南枝才准她吃。

        朱巧娥嘴里嚼着,还是没忘记之前说的话,又问了一遍,“林少卿果然是那样的人吗?”

        “这样的事,奴婢怎么知道?该姑娘自己去看才是。”南枝替朱巧娥拧擦手的帕子,笑着递了过去。

        见朱巧娥终于不气了,她方展开眉目,把心安稳下来,“总之姑娘与大人有婚约,这是不变的,若是姑娘自己觉得委屈搬出去,也不碍别人什么事,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况且那余二姑娘觊觎我们大人也不止这一时,还有个余老太师替她牵线不也没成,她纵是蛮横了些,我们也不要理她,谁知道她这会儿可能比姑娘更气呢。”

        有南枝说这好大一席话劝她,朱巧娥虽然有些不解之处,可觉得她最后一句说的好,所以赞同,“也对,走时我看那余姑娘的脸色可比要下雨的天儿还黑。”

        南枝拍了拍她的背,哄道:“这就对了,奴婢见姑娘第一眼就觉得姑娘是个心善的,所以才这么一两日就对姑娘说这些掏心窝子的话,原是为你好,也不怕你记恨。”

        朱巧娥笑得凑进南枝的怀里,“什么记恨,我从来没见过娘,爹又只在医馆里打转,从没人跟我说这些,原来我是求也求不到姐姐这么贴心的。”

        “得了这一句话,日后也不怕多嘴被姑娘嫌了。”南枝搂着朱巧娥,小心呵护着。

        到了正午,厨房将饭送来,颇为丰盛,大概是林安就此来道个歉,丫鬟们同着南枝伺候着朱巧娥吃了。

        饭间,朱巧娥放下筷子,询问,“如故居可吃了?”

        然而丫鬟们不知,说:“这府里连院子都不肯奴婢们出,哪里知道。”

        “这倒是。”朱巧娥兀自点了点头。

        过会吃过了,喝了茶漱口,她又忙着起身,“我还是去看看,虽然醒了,不知道究竟有没有好转。”

        南枝拿出抿子来,将松了的鬓抿了抿,方整齐了。

        “那就去吧,可早点回来。”

        南枝一直望着朱巧娥走远了,才回来收拾饭桌屋子。

        厨房里做了一些松软的粥给如故居端来,朱巧娥去的时候,正赶着布置饭桌。

        瞧了两眼,“太寡淡了些,虽说吃不得大鱼大肉,可做些汤啊水啊的总是可以。”

        于是小厮便下去给厨房说了。

        不巧邓无为竟也躲在幔子里,听见朱巧娥说话的声,刚想出来,可又听到她吩咐下人,更忍不住取笑她,“如今朱姑娘在这林府里也是说一不二了,个个都听你的呢。”

        朱巧娥原不防有人在里面,所以邓无为一出声,只听见是个男人的声音,忽然想起南枝才和自己说过林景时或许好男色的事情。

        大为惊慌,连忙揭开了帘子,却发现是邓无为在里头坐着。

        才松了口气,“原来是邓寺丞。”

        邓无为笑道:“不然朱姑娘以为是谁?”

        他原是放了一个凳子在林景时的床边,朱巧娥来了所以让开,让她诊脉。

        朱巧娥心里仍是存着困惑,这邓寺丞几乎就像住在林府似的,不管多早多晚,好像总能看见。

        而突然想起来,昨夜邓寺丞还怪林少卿说他怎么来了,那口气那语调,把她当初吓了一跳,难道外头的传闻竟是真的。

        脸色是一阵黑一阵白,鬼鬼祟祟地拿余光瞧瞧瞄了邓无为,瞄了林景时,然后又红了。

        “敢问姑娘,林少卿如今身体可有大碍?”邓无为问道。

        朱巧娥还在把着,因而说:“邓寺丞如此关心林少卿?”

        邓无为被问的一愣,竟不知该如何作答,又闻见不知哪里的醋洒了,整间屋子都酸溜溜的,想来是她听了外面的传闻,所以怀疑他与林景时。

        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如何,邓无为哭笑不得,“林少卿是我的顶头上司,理应关心,这么多事,我若不盼着林少卿好,那岂不是都要我一人做,未免太辛苦了些。”

        “邓寺丞既是嫌大理寺事多,我也能重新找一个人顶上。”

        林景时不知何时醒了,睁着眼,还有一丝倦怠,到底清醒一些了,看朱巧娥也恢复了往日的平淡。

        大约是只听见了邓无为这最后一句,使他想替自己辩解都没法子,倒是眼前这一对,全然没有一个感谢昨日他费心照料的辛苦。

        “好歹我昨夜背着少卿回来的,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邓无为这样求道。

        朱巧娥接口道,“那我替邓寺丞做一个疗法,必定能是你马上减轻疲惫。”

        这使邓无为感兴趣了,因此小厮们伺候着林景时用饭席间,朱巧娥把榻收拾了出来,让邓无为睡了上去。

        只见朱巧娥也上去,掰着邓无为的手啊脚啊的就是一顿折磨,连连叫苦,可没一人应,最后力气都消磨尽了,朱巧娥方才住了手。

        “这样把经脉骨头都掰扯开,一定松快了。”

        朱巧娥也累出一身大汗,而帐子后面,林景时的唇角似乎扬起了笑意,只是浅薄,不过不经意间显露出来的真心。

        好像春风终于吹进了极北之地,得了口喘息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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