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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13章分袂


流域非抓住她的胳膊,眼神示意她别冲动。

        他压低声音在她耳边说道:“我知你为芄兰不忿,但是大庭广众之下取他性命,绝对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她心疼地看了眼镇公馆前伫立不动,泪眼婆娑的芄兰,挣开流域非的手。

        “嗖——”

        那两根筷子还是被她扔了出去。

        然而楼下无人察觉,因为那双筷子,大半没进了镇公馆的房梁上。

        林月见跑下楼,来到芄兰的面前,试探性地叫她:“芄兰?”

        她依然沉浸在失落的情绪中,宛如一个木偶站在她的面前,没有生气,亦无回应。

        “走,我们回家!这样的人,不见也罢。”

        她牵起芄兰的手,拉着她往镇东头的豆腐坊走去。

        芄兰随着她往回走,人却像被抽了魂似的木偶,无意识地走着。

        直到她们回到芄兰的家里,当她踏进房间门,终于转头对林月见开了口:“让我一个人呆着好吗?”

        “好,你先静一静。但是芄兰,你不要……”

        她的话未说完,芄兰努力挤出一个苍白无力的笑来:“我不会寻短见的,我不是那样的人,你知道的。”

        林月见点头。

        芄兰合上房门,许久里面不曾有动静。

        林月见揭下伪装的面皮,在芄兰门口的石阶上坐下来,下巴抵在膝盖上,也陷入低落的情绪中。

        如果当初她没有打那个赌,如果不是她自以为是为他们二人牵线搭桥,今日芄兰或许就不会这么难过。

        她们便这般,一个坐在屋里兀自心伤,一个坐在屋外叹气,直到天色渐晚。

        一个身上被束着绳子,眼睛蒙着布条,嘴里塞着布团的男子被扔进院中。

        竟然是韩时。

        他极力挣扎,嘴里吱吱呀呀地叫着,表现得十分慌乱和恐惧。

        他的后面,站着流域非和两个手里提刀的死士。

        流域非手一挥,两人行了个礼,飞身跃起,消失在黑暗里。

        韩时躺倒在地上,将脸贴地,借力将嘴里的布团吐了出来,他朝着他们喊道:“你们是谁?胆敢绑架朝廷命官,你们是活腻了吗?”

        他的声音惊动了屋里的人,林月见听见芄兰似乎向门边走来,她起身抓着流域非,一提气,飞到了屋顶上,隐匿在漆黑的夜色中。

        这时,芄兰打开房门,看见躺在地上骂骂咧咧的韩时。

        她环顾四周,虽没有看到林月见,心里知晓定是他们为她打抱不平,将这个负心人送到她的面前。

        芄兰走过去,为韩时揭开蒙着双眼的布条,韩时看到她,眼里的歉疚瞬间替代了惊恐:“兰儿……怎么是你?”

        芄兰一边替他解开身上的绳索,一边极力抑制着自己的情感,面无表情地对他说道:“起来再说吧。”

        “兰儿,今日你都看到了?”他站起来,低着头看着地面问道,声音却逐渐降低到几不可闻。

        “韩时,你走吧……就当我们不曾相识过,这两年多的青春,我只当是喂了狗。”

        芄兰仰着头,看着今夜清冷的月色,倔强地让自己的泪水不留下来,一字一句地下逐客令。

        韩时走到她的面前,两只手扶着她的肩膀,看着她说道:“兰儿,对不起……我真的没有办法。我……”

        说话间他的声音也略微哽咽,害芄兰伤心,绝非他的本意。

        “你走!”芄兰甩开他的手,指着门口激动地喊出来:“走啊!”

        见韩时杵在院子中不动,她上手去推,想把他撵出院子:“你给我走,我不想看见你……你走!”

        但是她的力道实在太小,韩时依然站在那里纹丝不动。

        “你不走是吧?那我走!”话一出口,芄兰作势要走。

        韩时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从背后抱住她:“兰儿,你听我解释……”

        突然被抱住,芄兰奋力挣扎:“放开我!给我放开!”但是,她却始终逃脱不了男人的桎梏。

        伏身在屋顶上的林月见看到这一幕,生气地想起身跳下去。流域非抓着她的手,看着她轻轻地摇头,眼神示意她不要鲁莽行事。

        既然自己挣脱不开,芄兰也放弃了挣扎,声音冷漠地说道:“韩时,你无需再多言了。看那小姐必定是出身富贵,曾经的山盟海誓,终究抵不过富贵权势。我尊重你的选择,允许你体面的离开,我们好聚好散,各不相干。”

        “兰儿……你不要这样对我……”

        听到这话,芄兰的火气瞬间自心口冲向了脑门,她使出全身的力气挣脱开来,转身一步一步逼近他,看着他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那你要我怎样?”

        她举起自己的手,放到他的眼前:“你看看我的手,这样的粗糙,干裂,红肿。它冬天泡在冰水里浆洗衣服,它每日卯时不到就开始推动石磨研磨豆子,它打扫做饭,挑水砍柴,它供你考学,它为你攒够了赶考的盘缠。哈哈哈……”她的笑声悲凉,“韩时,你好好看看,这还是一双女儿家的手吗?”

        韩时将那双手放在手心里,轻轻地吻上去:“兰儿,我知你为我付出了很多,我知道……我都知道……”

        “哈哈哈……”芄兰笑着笑着,泪水就不争气地从眼角滑下来了:“你知道?如果你真的知道,那你更让我觉得自己活得像个笑话。”

        韩时摇头,伸出双臂抱住她:“兰儿,我的心里,自始自终,只有你一个。”

        芄兰在他的怀里,再度放弃挣扎。

        他没有告诉芄兰,自己在王都受尽权贵的百般刁难和欺辱,无奈机缘巧合下有意主动攀附帝师姜明大学士。只是避重就轻的说了他与姜芷熙相识的大概:“当日我虽为第二甲,却并未受封一官半职。我不甘心,我想给你更好的生活。我的兰儿,不该屈居在这样的穷乡僻壤里,我只想给你一生荣华,富贵无忧。”

        “后来幸得帝师姜大学士保荐,我才得以在“馆选”中拔得头筹,得到翰林院庶吉士之职。”

        “她是姜大人的孙女姜芷熙,姜大人希望我成为他的孙女婿。但是兰儿,这只是权宜之计,我对她没有半点男女之情。”

        “我爱的人,是你。”

        他口口声声说着爱自己,但是却又亲手摧毁她对他的情感和信任。

        此时的芄兰,胸口压抑得几乎不能呼吸,像是千斤顶压着她。她想骂,想大声的哭喊,可是话到嘴边发现自己无论如何也开不了口。

        最后,她还是挤出来几个字:“爱?你要娶别人了,你却说……爱我?”

        “兰儿,我和她只会是名义上的夫妻,我们不会有夫妻之实的。”他顿了一下,似乎有什么话到了嘴边,又给咽回去了,然后接着对她说:“你再给我点时间,我会娶你,我一定会娶你。”

        芄兰推开他,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仿佛像是看着一个陌生人,或许,她本就从不曾真正认识过眼前的男人。她摇着头说道:“娶我?让我做妾吗?”

        韩时满脸愧疚:“兰儿,除了没有正妻之位,你想要什么我都会满足你。”

        “呵呵……”如果说刚才芄兰还对他抱有一丝丝希冀,那么现在,这些许的幻想都已经在她的心中破灭了。

        “你竟然是这么看我的……”她喃喃自语。

        韩时试图再说些什么:“兰儿,我做的这一切,只是想要让你不要再这么辛苦……”

        芄兰打断他的话:“够了!”

        她抬头看着他的眼睛,目光决绝:“你说的,我都不想要。而我想要的,你也给不了。韩时,你走吧。”

        “兰儿,我……”

        “我叫你走啊!”

        韩时试图抱着她,让她平复下来:“你不要激动,你听我说!”

        芄兰捂住耳朵,继续驱逐他:“我不想看到你,你走……”

        不愿韩时继续与自己纠缠不休,她只好冲着夜色大喊:“我知道你没有走,拜托你让他离开好不好?”

        “嗖——”一颗小石子自屋顶飞出,打在韩时的后颈上的穴位上。

        韩时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韩时在镇公馆醒来,昨晚的一切仿佛一场梦一般。

        可是手腕的被绑的红印以及后颈的疼痛,提醒他那些都是真实发生的。

        眼下他势单力薄,必须依附帝师在王都站稳脚跟。故而那日,和镇上乡亲一一拜别之后,他便带着姜芷熙回王都上任去了。

        他走时,镇公馆一如昨日他来时那样热闹,人山人海挤满了道路两侧,镇上的男女老少挤得路上几乎水泄不通,都想再睹他的风采。

        他骑上马,回头在人群中寻找,迟迟不见那抹熟悉的身影。

        直到仆人唤他,他才回过神来,他朝着镇东的方向,轻轻说了一声:“兰儿,等我。”

        “大人,您说什么?”仆人没听清,故而恭敬得地问他。

        “没什么,走吧。”他答道,带着遗憾,领着一班人马离去。

        这时,芄兰和林月见他们一起站在赛秦淮的二楼雅间,看着他的身影越来越小,直至消失在路的尽头。

        芄兰的泪水从眼角,顺着脸颊,落在她自己的手背上。

        她看着手背上自己的泪珠,这是自己为他流下的最后一滴泪,她对自己发誓说:韩时,你会为今日的背叛付出代价。

        林月见试探地,在她身后轻声唤她:“芄兰,你……还好吗?”

        芄兰用手抹了抹眼角,深吸一口气,回答到:“忘了我是什么出身么?薄幸郎的故事,我早就见得多了。你放心,我无事,现下要紧的事,是帮你找到南山君。我一直留意着,他一出现,我立即通知你。”

        说完,芄兰扬长而去。

        而林月见看着她离去时空气中翻飞的裙角,许久之后,吐出几个字:“对不起。”

        “嗯?”流域非不解。

        他问道:“我记得你曾说过,给一个叫胭脂的女子,找了个好人家。我猜,芄兰就是胭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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