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身世
慕辰仙笔挺，背后的降魔剑从肩上露出剑柄。
山林荒凉，落叶索索凋零，老人重新握起扫帚，扫荡落叶，神色有些凝重。
许久，老人转过头，放下了扫帚。
“你可知你背后降魔剑的来历。”剑苍天躯身震动，衣衫飘舞。
慕辰仙一愣，不知师父为何突然发问，这降魔剑自小就跟他在一起，来历还有何等来历，难道会是他老爹诉说的关于此剑的那种传闻吗？
“我爹说此剑是一柄灵剑，但灵是何物，我并不清楚。”
慕辰仙淡淡一语，语气有些急促。
“哦！”剑苍天呆了一下，又低头沉思了一番。
“约莫在十九年前，外域遭遇大敌，隐隐有传言在世间流传，说是有一位大妖从远古战场中归来俘虏了人间圣女，至此各方雷动，纷纷前往。”
剑苍天一叹，纠结了一番还是说了出来。
“大妖！”慕辰仙一头雾水，不晓得师父为什么严肃了起来，但惊闻大妖出没，他还是被好奇占了上风。
“所过之处伴随血雨腥风，一群大人物都在这场动乱中纷纷陨落，之后不久世间人才知原来是一名人族强者假扮大妖趁圣女疗伤之际在一座山门中俘虏了她。”
剑苍天慢言细语，沙哑的嗓音极有韵味。
慕辰仙虽然不知师父为何要告诉他这些，但闻听后也有些气愤，这个男人已经是世间强者了，还干出这等人神共愤的事，使得多少人往死，送了性命。
但慕辰仙仔细一想又觉得不妥当，一代强者怎会轻易虏走一位女子，故而发出疑问。
“那人为何要俘虏圣女，是为仇怨吗？”
剑苍天踱步，步法有些凌乱。
“我也不清楚，但总有些轻浮的谣言，流传了出来，不是很可信。”
“但那是一场劫难，各方强者震怒，只因圣女来历惊人，号称世间第一圣女，可是却在人前被一名男子给劫了，而谣言相传此人曾说出豪言，说要借圣女之躯诞下一位子嗣，说是赌约之行，不得为之。”
“仔细想来，倒是有些荒诞，可圣女终归是被劫走了！”剑苍天长叹。
慕辰仙也一惊，如果那谣言是真的，后果不堪设想，此人甚是大恶，随意杀人倒也罢了，要是真干出这样的事，岂不是平白坏人名节。
“那男子到底是何人？”慕辰仙发问。
“此男子与你有些关联，待我慢慢诉说。”剑苍天道。
“与我有些关联”慕辰仙心底惊一下，稍微沉思一番，心底渐渐起了一种不好的猜忌。
“男子俘虏圣女一路西行，遭遇各方阻杀，甚至有世间盖代高手出世，声称要抢回圣女，但还是被那男子硬生生杀出了重围，至此才算告一段落。”
剑苍天咽了咽吐沫，口干舌燥，心底沉思，至于在思虑什么，无人得知。
“那恶人的武功到底达到了什么层次，真是令人恐惧。”慕辰仙心悸一番，浑身发凉。
而剑苍天眼神复杂的看了看慕辰仙，目光中泛着不忍之色，但他已经长大，不好再隐瞒下去，不然待他窥进仙门中必会衍生出了心魔，影响了他的道途，老人才狠了狠心说了出来。
“之后数年，此人毫无行踪，有绝世人物在人世间行走，均不得那人藏身何处，只是突然有一天，圣女神色憔悴在西方出现，几天后被山门长辈带走，至此天下震动，人言鼎沸，有绝世强者扣门想一探圣女，均被拒之门外，从此那则谣言不胫而走，世人皆传圣女被人坏了名节。”
剑苍天宛若感觉到一股荒凉感，躯体冰凉。
“圣女回归了，却并没有出言避讳，世人晕头转向不知谣言的真假。”
慕成仙无言颇为惋惜，圣女也怪可怜的。
“再之后不久，世间再次出现了那位男子的踪迹，只是男子不在是一人了，怀中还轻抱着一个婴儿。”
剑苍天话落，目光忽然转变，迎着慕辰仙看去。
慕辰仙听到此瞳孔睁大，双手有点颤抖，有种不好的预感，那个男人和那个婴儿与他的经历有些神似。
但他还是强忍着心中的颤巍，只是声音不在高亢，越发低沉。
“此事到底与我背后的降魔剑有何关联。”
慕辰仙颤抖问出疑问，脸色发白，强打起精神。
“男子再次出世，而在当年这把降魔剑的主人曾对圣女用情至深不忍圣女背负不白之冤，此人提着降魔剑要与男子决斗，男子沉默了许久，深知此事不好善终，只因他曾欠了一个人的人情，而这个人正是剑宗的宗主，而剑宗也是降魔剑主的宗门。”
剑苍天终于说完，慕辰仙呆呆不语，他隐隐猜到了什么。
“那…那师傅”慕辰仙双眼泛红，抬起头看着身前的老人。
“正是，我正是剑宗中人。”剑苍天目光柔弱道。
闻听到答案，慕辰仙浑身松散，赤红的双眼迎着老人浑浊的目光。
“人，怎么会是人”
慕成仙恍惚了一下而后又急切问道:“那…那…那降魔剑主是否还活着。”
慕辰仙无力的颤抖，语气急切。
“死了，被你爹一剑打杀了。”
“我爹！”慕辰仙彻底惊恐了，真的是他爹，师父所说的男子就是他的父亲慕神。
“死了…降魔剑主死了…”
慕辰仙低迷，神色萧条，面庞爬满了细小乌紫的经络。
“我爹怎么能杀了他，怎能杀了那么多无辜之人，我爹是一个恶人吗？。”
慕辰仙仰天咆哮，目视上苍，发出惊问。
咔嚓，雷霆咆哮，闪电横空，映出了一张稚嫩的面孔。
很久慕辰仙一脸沮丧，语气萎靡不正，似无声般。
“那我为何还在这里，难道我爹决定抛弃我了吗？”
山林中，慕辰仙衣衫舞动，寒意彻骨，一切都真相大白，他的母亲很有可能就是那个圣女，一座山门中的一代圣女。
他，目光炯炯有神，想知道一切真相。
“你在此地随我修行，是你爹临走时的托付，他欠了剑宗宗主一个人情，而后又杀了剑宗宗门的无上弟子，又增添了一段恶果此生无力偿还，只好留下你带他偿还。”
剑苍天一叹，浑浊的眼神越发空洞。
“怎么偿还，人死如灯灭，难道还能起死回生不成。”
慕辰仙眼神越发冷漠，浑身透凉，胸腔中凝聚一股戾气。
“送宗门一位无上弟子，你爹将降魔剑贴身收藏，便是为此。”
剑苍天冷冽的语风荡漾天际，他不会劝人，也不知道此刻慕辰仙的压力，这便是一个人的执念，对人的执念也是对武的执念。
一个人的执念注定了一个人能走多远，这就是剑苍天的执念，锋芒毕露，勇往直前，如凌厉的剑风倒卷道途，这是向道之路，坚定伴随着疼痛。
“还债吗？”慕辰仙呢喃，心神感伤。
“想不到我一出生就只是为了还债，我的身世也是我爹与人对赌而来，我注定这般肮脏苟活于世。”
慕辰仙神色痛苦，眼眶中有泪水打转。
“不需自哀，你的身世只是为师道听途说，也许其中还有隐秘，只待他日一问你父，自会明白。”
剑苍天拍了拍慕辰仙臂膀，以与鼓励。
“是啊！”
慕辰仙大叹，重新振作起来，目前身世未明还不能妄下结论，而目前首要的还是增强功力，才能在以后对待诸般是非。
“昂！”
慕辰仙体内有龙吟声震动，隐约其中又有飞象嘶吼，龙象合鸣，肉身内力流转，异常深厚。
“好！好！好！”剑苍天大赞三声，看到慕辰仙重新振作，而且在短短一年就将龙象功修炼到这般地步。
“轰”慕辰仙宛若一头飞象，每出一步，大地动摇，内力震世。
今日，注定让他难忘，心中再添疑问，对实力的渴求更加渴望，慕辰仙眼睛弥漫血色，体内有一头神象践踏，一道道强横的内力资深拔长。
慕辰仙渐渐入神忘记了所有烦恼，大喜大悲之间都会让人产生无穷动力，此刻他闭目，紧紧握住拳头，脑海中龙腾九天，一条真龙好似在脑海中奔腾直上，扶摇九天。
而他脑海意识一变，出现了一片古老的地域，庞大而辽阔，古老气息扑面而来，好似身在远古之中。
那般古老的韵味，散发出来的气息，惊人的可怕，一头神象壮阔波澜，似山岳般脚踏山峰。
龙象之争，慕辰仙脑海中，一龙一象争鸣，风暴席卷，山河湖海瞬间沸腾。
只见慕辰仙躯身发光，皮层隐隐出现了若隐若现的纹路，似图案又似细小是的筋脉折叠，黑压压的一片，又似一幅幅泼墨的山水画，一株株黑漆的古树倒映在毛孔间。
这是一场锐变，武者之上又叫归元，而武泛指勇猛，者便人，勇猛的人。
修行，何为修行，一名学武之人，缺少勇猛之气安能习武，武毕竟是为了争斗，争斗恰恰是为了守护。
而武者不单是身份的象征，其实武者更是一种修行的初始之境，当一名武人将外炼法和内炼法修炼至大成，方能成为武者，也叫武者境。
而归元是指两者大成功法进一步磨炼肉身，当外炼法内炼法两者合一，达到刚中有柔柔中有刚的境界，这便是归元境的意义所在，也叫内外合一。
“昂！”
慕辰仙憋着一股怒气，演练起龙象之力，此今他要破关，窥进龙象功中描绘的大成之力，龙象一体。
早在一年内，他就已经窥探归元达到了内外合一之境，自身的剑法也早早踏进了一品境界，而龙象一体超越了寻常的内外合一境的高手，不单单将外功内功合一打熬肉身，增强体魄之力。
龙象一体实际上是龙象功修炼到极致后演变的一种无上武学。不再是简单的熬炼肉身的法门，龙象功原本就是一本无上的武学，不像阴辰空修炼的《幻阴大法》，修成后还要修炼配套的武学才能发挥幻阴大法的威力。
龙象，龙象，一龙一象才是这本武学的真谛，修炼到大成时衍生出的绝世武功。不需要配套的武学，就能发挥龙象功真正的威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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