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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十七章酒后真言


十安君终于找出一个理由,并且,听起来十分合理,“是本君的疏忽,此前那二十五个烈阳军士未经查验便直接被送入轮回,正是他们将元灵病体带到人间,这才引发了那场瘟疫。如果本君当时谨慎一些,也不至于害这么多人染病,又转世成妖。”

        “这是你后来查到的?”染澈问言。

        “本君在云天之上入定四十九日,才想明白一切,所有从兰屏苑送入轮回的余念当中本君皆亲自查验过,却唯有当时那二十五人成了漏网之鱼。”

        十安君自己把四十九天的事对应上了,染澈不知他是否晓得柳芽儿的孩子便是烈阳军之一,但既然撞破此事,不妨拿来验证一下。

        “那烈阳军携带病体轮回,岂不是会直接导致怀孕母体染病?”这真是最容易戳破真相的一问。

        当十安君只答出前两字时,就已经自证了撒谎的事实。

        “当然。”十安肯定答言,接着又解释起来,“所以,他们并不会被生下来,怀孕的母体会因感染病体而亡。现在,如果不把这些妖婴全部彻底铲除,不但会再次爆发瘟疫,更严重的后果是,妖婴生长速度很快,它们不像凡人要历经十几二十年才能长大,而是跟精怪一样最短只需数月便可成年。如果不趁幼年时剿灭,一旦长大,人间便会处处皆是人与妖共存斗争的乱象。到那时,本君恐怕也无力回天了。”

        十安君的肺腑之言,染澈应该装作相信还是不相信呢?

        这时,为了进一步取得信任,十安竟再次主动献吻,染澈将其推开,这一举动并非刻意,而是出于本能的反应和躲闪。

        十安觉察到染澈仍对自己将信将疑,斩妖令刚刚下达,神河府才开始清剿妖婴,此时他必须控制住国王,这场战役对假冥君来说才能宣告胜利。

        被推开后,十安又迎了上来,“现在天下大势已定,等妖婴的乱象结束,便是天地重开泰平之时。你呢,就在梨园静修几日,外面的事便交给本君。今天晚上,本君准备了好酒食,陪王上畅饮如何?”

        逍遥间那晚的手段又被搬了回来,染澈想起在菊花醉,自己能够放开心相拥之人就是冥君。眼下,十安君提出饮酒,看来是想让自己找到那日心安的感觉,从而放手斩妖令之事。

        既然,郁轩说了其他事不用自己来管,那便留着精神好好对付这个假冥君。只不过,今天晚上,自己要保持清醒,绝不能真正醉倒。

        心中有了盘算,染澈趁十安做饭的空闲,找那仍在此处的梨花间弟子要了醒酒丸,暗自服下。没想到,郁晚空料得如此周全,连这种东西都让弟子随身带着。

        也便两刻,十安就端着酒菜回来,托盘里还放着王上的喜虫法牌。

        喝酒之前,染澈当然还要表现出不信任的态度,菜盘刚刚放下,他就把喜虫拿来放回身上,同时还要翻起一个似冷非冷的眼神,表达不满。

        十安假装不在意,笑着给染澈倒酒。

        二人边吃边聊,酒至微醺之时,染澈故意显露醉态,十安君见时机差不多少,便端着酒杯凑了过来。

        “前夜,我们都没喝大交杯。”这一副撒娇的媚态若是冥君本人所现,染澈的心不知要沦陷到多深的渊海之中。

        “是吗?我怎么记得是没喝中交杯呢。”染澈醉眼迷蒙地盯着十安,倒要看看何时才能感受到真实的冥君。

        “那从头再喝一次,不就齐全了。”

        十安是主动的,也是刻意的,他勾起染澈的小手指,又向前挪了个半个身子,第一杯染指交便下了肚。

        第二杯回缠交,当双臂扣在一处,温酒入喉之时,染澈从假醉的清醒中终于得到了久觅不见的心安。那一刻,真正的冥君回来了,是他的安儿,是大美人的小鬼精,亦是国王陛下的小心肝儿。

        这世间,无论谁顶着冥君的脸,又无论谁占着冥君的身子,只要那颗心不是冥君,染澈便绝不会有丝毫动容。只有当真正的冥君入怀时,染澈才敢放肆亲吻自己的爱人。

        而现在,他不得不克制内心随时将要喷发的欲望,他不敢完全沉浸在眼前的欢愉当中,他需要知道冥君究竟发生了什么。

        可是,假冥君之所以会选择在醉酒之后放松对冥君的控制,便是因为他也知道真冥君一喝即醉,醉了才不会说出秘密。

        再看眼前的小鬼精,迷糊糊,醉醺醺的样子,就算被大卸八块儿,也实难清醒。冥君不胜酒力这件事吧,还真是有利有弊。

        染澈知道时间不多,试试看吧,万一能问出些线索来,也不白喝一场。

        于是,国王陛下便将小鬼精抱到了床榻之上。呃,虽然审问无需在床上,可醒来后总也要合情合理才行。同时,还要将衣服弄得乱些,看起来更真实些。

        就这样,不知情的冥君本君便被大美人脱了外衣,又将要被扯开领口。动作进行到一半,冥君酒劲儿上来,竟然一胳膊将染澈拉进怀里。自己被压在身下不说,还死命拽着不让大美人起来。

        这,得是多强的定力,才能在此等情境下保持清醒,还能问出与调情无关的话来,染澈王的定力当真如十安君所言,极难以术法控制。

        “你把归元扇还给欢期了吗?”

        以归元扇开问,是因为这个问题足够简单直白,以冥君现在的状态来看,问个复杂的怕是也回答不上来。不过,川爹提问的本事倒大有长进,此前,他可是跟我发问的水平差不多少。

        “还不了了!”没想到,冥君虽然醉了,却还能听懂人话,亦能说出人话。

        染澈得了答案,有些激动,贴着耳边继续问道,“为何?”

        “给本君做了灵胆,拿什么还。”

        一听这说话的语气,腔调,不用什么心动之法,也能确准是“本君”无疑。

        “归元扇为何会变成你的灵胆?”

        “本君只有菩提心,白隐那孙子,居然把他自己的灵胆套在本君菩提心上,想掏都掏不出来。”冥君骂骂咧咧地说着,提到了一个人,一个我们从未听过的名字。

        “白隐是何人?”

        “孙子呀!”

        呃……在祖宗还是孙子这件事上,冥君果然跟我一个话风。

        “万念归元扇曾是白隐的灵胆,而白隐就是长生殿里的白沙帝君,白隐的灵胆亦是你亲手摘下的,对吗?”

        见冥君很难老老实实,正儿八经地回答问题,干脆,染澈便直接把自己猜想到的结论问出来,让他回答是与不是便好。

        “全中。”

        冥君那股子傲娇劲儿在酒醉后依然能够保持,他得意于自己摘灵胆的本事,所以在回答问题时也显得格外兴奋,最重要的是,他还抱着染澈狠崩了一口。

        大美人眉眼翻翘,强压下滚在胸口的那团火,也只能在心中暗道,等这一切都过去的,看我怎么收拾你这个小鬼精。

        贴趴在床上,实在难以集中精神,染澈总算挣扎起身,并将冥君扶起,坐在自己对面,继续问道,“白隐是不是正在与你共用同一颗心?”

        “这孙子太缺德了,他居然在天上建了个云宫,把本君诓进去困了四十九天,还他娘把他自己的记忆灌到本君重生的心轮中。他这叫什么,这叫欺师灭祖!亏得本君曾把所有术法传教于他!本君有错吗?本君不就是因他犯规摘了他灵胆吗?那他有错还不许本君教训了是吗?”

        冥君真是喝大了,像个委屈到心窝里的小孩子,哭哭叽叽诉起苦来。

        “本君就想着关他几年,再放出来便是,可哪里知道没过多少年就把他给忘了。这也不能怪本君啊!本君没长心,没有记性,他那破名字又不是本君起的,哪里记得住!上山之初,本君就说要给他换个名字,是他自己不同意,非要叫什么白隐,这倒好,隐起来找不着,阴起来还要命。”

        本该十分正经的事,或者说是深仇大恨,竟然被小鬼精说得这般轻巧有趣,那浓浓的血腥味儿都像煮熟了一般,甚至泛着香甜。

        “嘿嘿。”冥君傻笑两声,更起萌态,“多亏先前欢期给本君用过一颗龙鸟鳞片,本君才把自己的记忆存在了鸟鳞里,没被白隐这家伙完全占身。”

        关于谈月湖底那只大龙鸟,我一直埋在心底未曾向任何人提起。说实话,这是神的私心,我真怕自己供出此事,会为它招来杀身之祸。而当时,谈月仙虽然在湖中闹得动静很大,但却一直未曾真正露面,因此无论是百姓还是赶来救援的人都把那场灾祸当成了湖水泛滥,之后再未作深究。

        冥君如今提及那龙鸟鳞片,大美人自然听得不甚明白,便追问道,“什么鸟鳞?”

        “哎呀,你今天话怎么这么多?”

        冥君皱着鼻子仰起脸,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可那红扑扑的脸蛋儿真是招人喜欢。

        染澈见二人保持着较远的距离,便放心挑逗了一句,“话多,是因为想你了。”

        哪知冥君下话接得挺快,“我也想你了。”

        并且,动作比话还快,瞬间就扑身上来,将染澈骑在身下。这好像是冥君做鬼时最喜欢的动作,无论是在兰屏苑,还是在天渡礼阁,无论是地上,还是床上,逮着机会他就要骑着大美人,肆意胡闹,逗弄一番。

        国王陛下在被小鬼精扑倒那一刻,感觉到一股热流从心轮涌至头顶,散向全身,他在持续了整整六息的晕眩中总算重新定下心神,恢复了随时可能被抛在身外的理智。

        小鬼精不肯下来,那就,这样问吧。

        “扇子为何会跑到你心里去?”

        “那个兰屏苑的老太婆呀,她用困灵之力把本君困在大蟒蛇灵胆里,本君与它对抗时灵胆收缩就把扇子崩进心里了。”冥君所指便是郁宗主的前妻童夫人。

        至此,染澈终于明白,小鬼精的心思确实深敛难测,有关灵胆一事,自己竟然从始至终毫不知情。

        “你是早就发现扇子重生做了灵胆,却一直没跟任何人讲,对不对?”

        “不能说,本君自己一知半解的时候,怎能胡说害旁人瞎担心,本君明白以后更是不能说,坏事情一个人担着总比两个人轻松,好事情才要说出来同欢同乐。”

        冥君可能有些困了,身子一倒便趴到了美人胸脯上。这一句同欢同乐说得嘴角上扬,从心往外冒着喜气儿,却令染澈心头一紧。他环住身上的冥君,长长叹息一声,没想到,冥君在人间陪自己走过的那段岁月,表面上欢天喜地,暗地里却独自承受着一切苦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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