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阶下囚

苏以晴精心策划的报复并没有得到她想要的效果，反而是她自己被塞了一只臭袜子草草带走了。被小厮们拖走的时候嘴里还乌拉乌拉的不知道说些什么，不过看表情应该不是什么好话。

        先不说这边苏以晴怎么想，那边迎亲的队伍可是一点儿都没受影响，清风摇摇头把刚才袜子的事儿抛到脑后，指挥着队伍继续奏乐，一时间锣声鼓声唢呐声齐鸣，端的就是一个热闹劲儿。

        “起轿。”喜娘一扬小手绢儿，扯着大嗓门指挥着，满脸的喜气洋洋。

        幸好顾瑾瑜迎亲的队伍出来的早，如今也没有耽误吉时。一行人就这么浩浩荡荡的又出发了。

        裴婉如坐在轿子里虽然没说话，却一直在听外面的动静，即便是相信顾瑾瑜能够处理好这件事，也不由得有些担心，毕竟今日是他们俩的大婚之日，若是因为苏以晴耽搁了吉时就不值当了。如今听着喜乐声响，便知道事情解决了，整个人也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若是平时自然不怕苏以晴来闹，靖国公府和康平候府可不是吃素的。只是今日裴婉如作为新娘子实在不好出面罢了。

        真要说起来，裴家独宠的女儿岂能没有点儿手段，更何况裴婉如可是师承青云先生。之前没有对付苏以晴不过是看她蠢罢了，根本不用别人动手自己就把自己就作死了，本以为苏以晴能消消停停的，谁知道如今她又蠢的撞上来，还真以为别人都是泥捏的了？

        康平候府

        此时的康平候府人声鼎沸，来往恭贺的人络绎不绝，要说这康平候府那可是京都中老牌的勋贵人家，高祖在时就出过帝师，曾经也是显赫一时，和老靖国公并称文武双杰，有好事者还曾说出：文武双杰可保百年社稷。

        只是功高盖主，树大招风，康平候府急流勇退，再加上康平候长子顾瑾瑜身子不好所以恩宠不复从前，可是只要在京都提起康平候府大家也是都要给个面子的。

        真要是说起来，也亏的是顾瑾瑜身子不好远离朝堂，不然这文臣与武将联姻，换做哪个皇帝在位这夜里怕是也无法安睡了。

        康平候府的恩宠不如从前，但是底蕴丰厚不是一般人家能比的。长子大婚不是小事，不说是极尽奢华吧，那也是十里红妆，顾家送过去的聘礼和裴婉如的嫁妆足足一百二十台，可比公主了。更不用说不占地方的田契、地契、庄子、铺面，林林总总的不好对外人道。

        迎亲的一行人绕着京都走了一圈这才走到康平候府。这边裴婉如和顾瑾瑜两个人热热闹闹的拜堂成亲，耳边全是天生一对，早生贵子，白头偕老的喜庆话，心里别提多舒坦了，另一边的苏以晴可就没这么好运了。

        小厮们押着苏以晴一路避开人群，眼见着她还在挣扎也不再客气，抬手就是一个手刀，直接就把苏以晴给劈晕了，这才觉得耳边清静不少。想到刚才苏以晴叽叽喳喳的、满口的污言秽语，小厮们也气急了，几个人商量着要将苏以晴打一顿为主子出出气，恰巧这时明月提着那书生回来了，明月和清风一样也是从小就跟着顾瑾瑜的，清风负责的是衣食起居，明月武功好，话又少，负责处理一些不好为人知道的“小事儿”。

        明月一回来几个小厮就有了主心骨，一行人七手八脚的就将苏以晴和那书生塞进了槐花胡同的宅子里。

        顾瑾瑜在槐花胡同有个两进的院子，地方不大，看起来也平平无奇，实则里面另有乾坤。一个小小的院子却设有多重机关，说是铜墙铁壁也不为过，若是谁想要入内一探究竟，怕只怕有命进没命出。不说别的，只这个院子就能显示出顾世子也并不是一味和善的。

        苏以晴再一醒过来就是在地牢里了，举目四望，周围一片黑漆漆的，只在远处的过道上有一盏小油灯，并不顶什么用。地牢昏暗，苏以晴弄不清楚如今是什么时辰，不过按她所想裴婉如应该很快就会过来，今日自己这样搅和她的婚礼，想来裴婉如一定很生气吧！

        苏以晴暗暗的想着：不能让裴婉如声败名裂，让她气急败坏也是好的。那场面一定精彩的很！

        随即又自嘲的想：自己除了想一想还能做什么呢！现如今裴婉如为刀俎，自己为鱼肉，生死不过是人家一句话的事儿。更何况如今最坏的下场也不过就是个死字，恨只恨不能将裴婉如那个贱人剥皮抽筋。

        苏以晴一边这样想着，一边动了动身子，只感觉到浑身酸痛无力，右手更像是脱臼了一样使不上力气。想想也是，自己如今可是阶下囚，性命都是朝不保夕，自然不会被轻手轻脚的对待。

        强迫着自己慢慢挪蹭着靠到墙上，这翻动作就耗费了她不少力气，再加上地牢之中空气并不流通，苏以晴只觉得呼吸困难，思绪也开始慢慢飘散起来了，她仿佛已经看见了自己的下场，却又不甘心的坚持着。

        地牢创建之初，明月就吸取了前人审讯的经验，吩咐暗卫们只在地牢之中不起眼的地方安置一些小小的通风口。这样地牢中的空气既不足以供给地牢中的人正常呼吸，也不至于使里面的人缺氧死亡，只会让人的头脑和精神更加脆弱，更有利于审讯。

        这面儿苏以晴还在七想八想，那面儿明月早就将那书生审了个底儿掉。要说这书生也不过是个草包，在地牢之中醒来之时就被吓破了胆儿，明月只是稍作吓唬，便将事情的前因后果竹筒倒豆子一般招了：说是苏以晴给了她三百两，让他在必要的时候声援于她，也就是让他在适当的时候煽动一下众人的情绪。

        审讯速度之快，让明月没有防备，准备好的东西还没来得及用就结束了。明月兴致缺缺，将消息传给了清风便和其他兄弟潇洒去了。今日世子大婚，身为世子的随从可稍稍饮酒庆祝，这对明月来说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至于其他的事情，明日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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