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真的回来了
2022年4月，河南，郑州市，郑大第一附属医院，这所全亚洲最大的医院也是全豫省消费最高的场所，每天的人流量成千上万，顶楼的天台上，陈戈站在护栏边看着下边熙熙攘攘的人群，脑中的传来的晕眩感居然在一定程度上缓解了自己身体的疼痛和内心的悲凉。
“按照你现在的身体状态，应该也就三个月到半年的时间了”主治医生的话仿佛录音机一样在陈戈的耳边一直回荡。想到一年来父母和哥哥不知多少次带着自己往返郑州，父母的面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老，哥哥的生意也因此荒废，原本还算小康的家庭被自己严重拖累，觉得自己的人生真是挺失败的，干啥啥不成，倒霉第一名。
这时，天台的门再次被打开，一个年轻女子径直走到离陈戈两三米远的护栏旁边，二话不说就开始翻越护栏往下跳。
这时的陈戈内心直呼：我擦，要不要这么坚决，真跳啊。这时的女子已经半个身子超出护栏了，多年的义务教育促使陈戈赶快跑过去伸出手去拉她，但是女子的整个身子已经跳出护栏，陈戈只来得及抓住她的一只手，巨大的冲击力带着陈戈的身子也猛烈靠前。护栏外，处于对死亡的恐惧，女子的一只手被陈戈拽着，身子还在向下坠，陈戈前半身也已经突出护栏了，低头看了一下女子，正好看到女子抬头看陈戈。
陈戈才看清女子长什么样子，憔悴的脸色也阻挡不住那种由内而外散发出的清新高冷气息，只能说是自己这三十年来见过最漂亮的女人，但是一双眼睛看到的都是憔悴和绝望，即使在这种情况下都没有一丝的害怕，只有对死的向往。
实现落在女子下方，离地五六十米，陈戈的恐高症又犯了，脑子一晕，整个身子也掉落到护栏外，俩人同时从高空坠下，到这时但是在砸到地上之前，陈戈最后想的是：去求了，我没想跳楼啊。。。
“老陈，老陈，快醒醒，老师来了”朦胧中陈戈感觉到有人在拍自己的腿，“咚、咚、咚”“陈戈，你来说下这道题的做法”，听到这句话时，陈戈感觉到小腿一阵疼痛，原来是同桌雷亮看一直叫不醒，直接在桌子下边用手掐了陈戈一下，陈戈这才迷迷糊糊的醒来，看着眼前的数学老师冯颖中，陈戈的脑子一片浆糊，既有刚睡醒的迷糊，更多的是对眼前状况的懵逼，嘴角还有午睡留出的口水，赶快用手给口水擦干净，看到陈戈的窘态，班级内发出一片哄笑声。“陈戈，你来说下这道题的做法”冯颖中又重复一遍，这时的冯颖中已经很不开心了，感觉自己作为班主任的威严被挑衅了，又对眼前这个严重偏科的学生感到痛心。
陈戈一脸懵逼的看着眼前的班主任陈颖中，脑子里想的是怎么人死了还会做梦么？“拿着你的卷子，去站后边听，我看你站着还能睡着不能了”陈颖中转身向讲台上走去。雷亮赶快把一张卷子塞到陈戈手里，推了陈戈一下。
陈戈木然的拿着卷子往座位后边走去，看上去脸色毫无波澜，其实内心已经慌成狗，我是谁，我在哪儿，我要干什么？走到最后边的黑板旁，陈戈低头看了一下手中的卷子，《陈州中学2008年高一下学期考试——数学》，这是2008年？？？这是刚考试完？？？这是高一课堂？？？再看一下试卷的右侧，35分的成绩用红色墨水标注的清清楚楚，我果然是菜鸡，梦里都学不会数学，老冯果然是我一生之敌。
八月初的河南，已经热的让人意识模糊了，教室顶部四个风扇吱吱的转着，虽然吹出来的风都让人感觉是热的，但总归是能让空气好一点。
陈戈站在教室后边，翻开看了一下自己的卷子，十二个选择题对了六个，四个填空题写了四个，只有第一个对了，后边三个写的答案不是0就是1，大概率这几个都是蒙的，后边的大题只做了第一个三角函数的题，其他几个都是写了一个解，然后就没写了，这个梦做的还真的挺符合自己高中做数学题的风格，看到自己写的几个解，想到了张雪峰讲的段子：英语大题不会的可以抄阅读理解，数学大题不会的就只能写个解了。看来这个段子没火的十年前自己就是这样干的啊，嘴角不禁露出了一丝笑容。
一个粉笔头精准的砸在了陈戈的头上，“陈戈，数学考了全班倒数第一你很开心是吧”。头上传来的疼痛感让陈戈内心大声疾呼：这不是梦？对了，刚才就有人掐我来着，也疼了，这不是梦！！！
这时，最后一排的一个男同学用脚踢了一下陈戈，用卷子挡着脸给陈戈笑了一下，在一摞书的后边给陈戈竖了一个大拇指。这意思就是很佩服陈戈的胆气，当然也有一些看热闹的心理。高中男生之间这样玩笑很正常，特别是对于坐最后一排的学生而言，对于反抗老师的学生总感觉有一种神奇的魅力。
陈戈看着眼前非常眼熟却又叫不出名字的同学，身体的真是触感，眼前同学的小动作，看着他嘴角的绒毛，学生模样的寸头，有点像茶壶盖，心中默默吐槽了一下这个沙雕发型，那种年轻又熟悉的感觉萦绕心间，真的回来了，老天爷真给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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