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装病美人幕僚掉马后[穿书] > 第11章 脖子上的红斑是毒虫咬的?

第11章 脖子上的红斑是毒虫咬的?


洛星宁觉得李羡尘脸上,明明白白写了两个大字:尴尬。

        将军皱眉,向添宇嗔道:“让你去买药,怎的还在这里转悠?”

        添宇一脸委屈,低声道:“是。”退出去了。这买药云云,即便不是借口,也是不太迫切的事情,洛星宁怎么会看不出来。

        只见将军转身端起桌上的粥碗,用手背探了探温度,觉得晾得差不多了,盛了大半勺,递到洛星宁嘴边。

        虽然别扭,但洛星宁毕竟是识时务的女中俊杰,毫不矫情,就着李羡尘的手喝了。

        那粥,熬得极为稠糯,里面掺了些肉碎,入口咸鲜得宜,还隐隐泛着一股淡淡的药香,不知是用什么药材吊的底。

        李羡尘一勺一勺细心喂她吃粥,洛星宁却在暗自思量,他为何要与自己黏糊在一起?回想昨日,他就同添宇说,有事要问。

        思来想去,觉得猜了个大概,她道:“将军,是否想问姜大人的事?”

        李羡尘听了这话,抬眼看她,道:“先生可是知道了什么?”

        洛星宁顿时自己猜对了,李羡尘八成是关切姜图身故的事情,却又觉得自己伤重,不好意思即刻就问。

        但这事细究起来……

        公主她,是恶人吗?她确实做了恶事,但她还是个病人,一个也曾在战场上奋勇抗敌的巾帼病人。

        听公主所述的过往,姜图恐怕也不大正常。

        那二人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最终姜图被公主吃掉殒命这种事,若是陡然全部说予李羡尘知道,恐怕他一时之间接受不了这既成的事实,向公主去讨说法更非易事,最终痛苦的还是他自己。

        想到这,洛星宁微微摇头,道:“在下办事不利,尚未能查清姜大人身故之事的过往。只是得知公主神思有异于常人。”

        李羡尘听了,微微叹了一口气,道:“也罢,是我太情急了,这事终不过是……逝者已矣。”

        ……不是惦记这茬吗?

        洛星宁又道:“公主的作为,是梁相挑唆的,怕是意在将军。”

        “他想一揽朝权,贪腐奢靡,视我为眼中钉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先生先将伤势养好再说。”说着,他端起手里的空碗,在洛星宁面前晃了晃,道,“还要再吃些吗?”

        这……

        洛星宁有些看不懂李羡尘了,堂堂将军,贵人事忙,却赖在她房间里不走,总不能是单纯的体恤下属吧?

        正出神,李羡尘忽然伸手,将她脖颈上的棉帛解开了,颈上的伤口顿时显露。

        洛星宁一脸不解,只见李羡尘皱着眉头在她颈间细细观瞧,直让她有种脖子上能长出花儿来的错觉。

        半晌,将军才问道:“先生颈间伤处可有何异样的感觉?”

        洛星宁摇头,就只是疼而已啊。

        不想对方疑惑之色更甚,道:“这一片红斑,我从未曾见过,却又不似中毒,公主可曾放什么毒虫咬了先生吗?”

        ……这就局促了。

        堂堂将军,怎的在这种事上,单纯的像个傻子似的。

        能言善道如洛星宁,当真不知该如何跟他解释了,公主嘬的,她可说不出口。只得搪塞过去,说是自己偶尔爱起疹子。但看李羡尘那表情仍旧一脸疑惑,似信非信。

        喝了药,洛星宁沉沉昏睡了一觉,梦里,她回到自己的公寓里,安闲自在。

        醒来却一切如旧,时已几近傍晚,屋里没有人。她尝试起身,才发现,身边一套干净衣裳叠得平整,展开看要宽敞许多,该是李羡尘的。

        上面压着字条,写道:醒了将衣裳换换。

        窗外,雪,还在下,大片大片的雪花,飘落至宁静的小院里,洛星宁站在门前,不禁看得有些痴迷了。

        她见那院里雪地平整,忍不住想去踩上一圈,脚刚跨出房门,便听李羡尘的声音响起,道:“伤好了?作死吗?”

        寻声望去,那人身披一袭绛红色的锦棉斗篷,擎着伞,脸色微愠,站在门廊不远处的雪中。

        公子只应见画,洛星宁脑子里就是冒出这句诗来。他生得好看,玉立于皓白一片中,便更好看了。

        李羡尘不知洛星宁脑子里在想些什么,见她呆愣的看着自己,快步走到近前,问道:“疼了?”

        洛星宁回了神,摇摇头,转身缓缓回了房间床上坐下,道:“似是不怎么疼了。”

        “这是药力还在,过会儿药效退了,便会疼了。”

        李羡尘将手里拎着的一沓子书折放在桌上,淡淡的回答。

        就这样,他连办公务都在小院里,看护了洛星宁四日。四日之后,积雪消融,洛星宁余毒清了,伤情渐缓,二人才和添宇一同回了将军府。

        经过四日与李羡尘朝夕相对的日子,洛星宁如今回到将军府自己的房里,有自己的空间的感觉,实在是太妙了,回想那四日,做什么都要躲躲藏藏,生怕被李羡尘看出端倪……

        她四仰八叉的躺在自己床上,忽然有些想念公寓里的大床,也不知何日能再与它亲密接触。

        接下来的几日意料之外的平静,周凭的事件,以尸体不翼而飞断了线索,公主被皇上在灵懿殿禁了足,原因虽未对外言明,但想来与她夜袭将军府绑走洛星宁一事有关。

        这事是李羡尘密奏的,皇上知道后表现得极为恼怒,他知道自己女儿恣意,却未想到她能妄为至此。

        皇家年记中驸马被一笔抹去的事实因果,皇上心知肚明,他看重洛星宁,不希望她如同当年的姜图那般,命丧女儿之手。此次禁足公主,便是敲打她一二。

        而洛星宁与李羡尘也都知道,这两件事情的矛头虽然都是冲着洛星宁,暗里却是直指将军府,平静只是暂时的。

        自从皇上知道洛星宁伤了,便三天两头的询问伤情,指派了御医前来诊治,最后更是亲自带着名贵的伤药、补品亲临将军府探望,这下可是如同向将军府扔了一颗炸雷。

        第二日散了朝会,李羡尘回府一头扎进书房里,午膳晚膳都没吃,添宇无奈,只得来找洛星宁。

        华灯初上,洛星宁扣门,道:“将军,在下洛星宁……”

        她话未说完,门里李羡尘便低声应道:“进来吧。”

        屋内昏暗,将军没点灯,只依稀瞧见,他坐在书案后面,好像就只是在那里坐着。

        洛星宁燃起烛台上的蜡烛,从食盒里端出鸡蓉百合粥,放在李羡尘面前。

        李羡尘并没理会那碗粥,抬眼看着洛星宁,定定的看了她半晌,才开口问道:“洛先生愿意入朝为官吗?”

        “不愿意。”洛星宁想都没想,便答了。

        躲那皇帝一家子还唯恐不及,让她入朝为官,除非她也疯了。更何况,在将军府女扮男装就罢了,若是入朝,便是欺君。

        李羡尘没想到她回绝得这样快,摇头笑了笑,端起粥碗,慢慢的吃着。

        他有些自嘲,皇上亲探将军府上的一个幕僚,这事闻所未闻,今日在朝中传遍了。上朝时,皇上更隐晦提议要洛星宁补位当朝太常寺卿……自己的幕僚能入朝与自己相辅相成,本该是好事,但他偏偏高兴不起来。

        若是洛星宁做了太常卿,便会搬出将军府,他不愿意。

        更甚……他……是他,还是她?

        这等心思,李羡尘自己都觉得荒唐。从前他只觉得与洛星宁如莫逆知己,近日来对这洛先生,也不知为何,生出一种难舍的牵挂,那日见他中毒难受的模样,自己鬼使神差的只想守着他。

        原因为何?

        李羡尘没想明白。

        他只知道,入朝为官的事情被洛星宁一口回绝,他的心情就一下子晴朗起来了。

        表情微妙的变化,自然逃不过洛星宁的眼睛。她心里寻思,难不成如今李羡尘依旧担心自己当他的将军府是仕途的跳板吗?

        按理来说,不该呀。

        “将军何事不快?”这种时候,不如快刀斩乱麻,直接问。

        李羡尘被问住了,沉吟片刻,他道:“皇上昨日来探望先生的事情,今日传遍朝野,先生近日风头太盛,只怕……名高引谤。”

        就这……?想也知道是搪塞。

        ——————————

        转眼年关将至,年关宮宴盛大,皇上圣旨至建策上将军府,邀将军幕僚洛星宁一同赴宴。

        当日一早,添宇便敲了洛星宁的门,手托着一只朱漆盘子,身后跟着两个小丫头,添宇道:“今日宮宴,先生可不能穿着太过随意了。将军吩咐了,请府上的丫头伺候洛先生好好更衣。”

        伺候更衣?这可使不得!

        更何况,木秀于林,大可不必,今日自己就去做那些参天巨树下的一株狗尾巴草就好,最好让那些权臣们觉得她成不得大气,皇上看重,不过是一时而已。

        正想回绝,添宇好似早就看出她心思,抢先道:“将军知道先生衣着素来清雅,只是年关为先生添置了一套寻常的新衣,快过年了,先生图个好彩头吧,新年新气象。”

        这一番说辞,倒是没理由立刻回绝了。

        说着,添宇已经将朱漆盘子里的衣裳展开来——牙白的里衣,月白的中衣,靛青的外衣与一重衣,都是素色,只有最外面的二重衣,虽是靛蓝,但衣领上滚了一趟细细的银线,再仔细去瞧,衣服上也埋着同样的银丝线,那埋线的绣法很巧妙,银线似有似无,靛蓝点银,如同描绘了星河,宁静致远。

        正是应了她的名字,李羡尘竟然有这般心思。

        然而,衣裳的好意能领受,丫头伺候却不行,一番推诿,男女授受不亲……至少穿上外衣之后,再找人伺候。

        修整已毕,洛星宁站在镜前,不禁感叹人靠衣装,如今这副年轻的皮囊稍一打扮便有了几分惹眼的好看,镜前的她,眉眼间的神色渗出一股去留无意的漠然从容,分不清这分气韵是源于原主,还是源于自己。

        出府之前,她悄悄的将昨日夜里备好的一只小瓷瓶,揣在了怀里。

        今日,群臣聚集,是个抛烟幕弹的好时机。

        ——————————

        年宴设在太旭殿。

        洛星宁随着李羡尘行至御道上,迎面而来一人,那人身着紫棠色衣裳,雍容贵气,在身着暗沉颜色官衣的群臣中极为扎眼。

        初见权相梁珏,那人面带笑意,径直向李羡尘走来,待到近前,他的形貌果然如书中所写,面貌线条和缓,行止间带着一派儒生气质,只是眼角有些吊,平添了傲气,梁珏已经年逾五十,看上去却只将近不惑之年,当真驻颜有术。

        “李大人,几日不见更加英气逼人了。”梁珏笑着向李羡尘问安。

        未等李羡尘还礼,他就将目光转向洛星宁,继续道:“想来这位便是洛先生,当日天涛河畔看不真切,今日一见,果真君子如玉。”说着,他极有深意的看了李羡尘一眼,“难怪老夫听闻李大人待先生如和璧隋珠一般。”

        阴阳怪气的话说完,似笑非笑的看着李羡尘,他自是以为对方不会接话,八成会寒暄一番,便作罢了,谁知李羡尘看向洛星宁,柔和一笑,顺着梁珏的话茬道:“洛先生值得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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