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干菌子
临近晌午，温暖的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驱走了冬日的寒气。
清水酒楼前门，一条并不是很直的道路两边是热情吆喝地摊贩，道路并不宽敞，差不只够两辆马车并行。熙熙攘攘的人群让这条街格外的热闹。
从酒楼里走出来一个伙计，手里提一个铜锣。
只见他敲响铜锣，拱手向往来的人群说道：“各位乡亲父老，感谢大家一年来对酒楼的关照，后天就是大年夜了，我们酒楼从明天开始也要关门歇业了。所以，我们当家的说了，今天光顾酒楼的乡亲，不论是大堂还是事先预定的包厢统统都有优惠。”
街上的行人中顿时爆发出热烈地掌声和阵阵地叫好声，大家摩拳擦掌准备第一时间进酒楼占一个好位置。
“各位，各位，大家听我把话说完”，说话间伙计又敲了一下锣，顿时大家都安静下来，“近日我们子兮姑娘又研制一种新的酱料，今日将挑选几位客官免费品尝，如果得到大家的认可，我们将在年后上元节当日推出，希望大家多多捧场！”说完，伙计转身进屋，酒楼四门打开，正式开始了一天的忙活。
在离酒楼不远的一个小茶摊上坐着几桌客人，看看行人纷纷进入酒楼不觉的好奇。
有些爱热闹地更是坐不住了，张口就问茶摊上的老两口，“老伯，这酒楼什么来头，看大伙儿都往里进，里面的饭菜是什么山珍海味，真的那么好吃吗？”
旁边的一桌的人便一脸不屑地开口了“这个清水镇就这么大的地方，像样的酒楼也就这么一家，能有什么好吃的，一看就没有见过世面。再说了，再好吃能和京城的酒楼比，那里面的厨子曾经都是御厨后人，御厨知道吗？专门给宫里的贵人做菜的。”
“兄台还过吃御厨后人烧的菜？味道如何？”
“那可不，那可真是鲜香味美回味无穷啊，不过就是太贵，在座的各位可能一辈子都挣不来一桌子菜钱！”
“这俗话说好，人外有人，山外有山。这京城御厨后人烧菜好不假，但是我们民间也未必没有会做菜的高手。”
“我觉得还是京城里的菜好吃，像你这样的寻常百姓恐怕这辈子是吃不着喽！”
“这怎么吃个菜还吃出优越感来了？”
“京城的菜好不好吃大概这辈子是尝不到了，不过，清水酒楼做的菜我老头子有幸吃过几回，应该说这条街上的街坊邻居都吃过。”茶摊的老伯说道。
“老伯也进酒楼吃过菜？都有什么菜？”
“价格怎么样，贵不贵？味道如何？”
“我哪里进去过，都是子兮丫头送给我们吃的。这孩子从小就喜欢在菜里面加奇奇怪怪的酱料，什么味道都有，隔几天就送一次，左右的街坊看见她端碗出来都绕道走，多少人找她的师父师娘告状，可她依旧不改。”
“后来她慢慢长大了，做菜的味道也慢慢正常了，再后来味道越来越好，现在，她每次出了新的酱料烧菜都会给我们先尝，说是弥补小时的过错。这不从三年前开始，酒楼的菜单就全部由她拟定了。”茶摊的老大娘接过话茬说道。
“那老伯今日能吃到新菜吗？”
“这次轮到对面那个老张家了，”老伯抬手指向对面，“你看看他嘴角咧的，一早上都抬头看了酒楼看了多少回了，卖菜都不积极了！”
大伙顺着老伯手指的方向看过去，茶摊的斜对面，是个卖菜的老伯，只不过他今日似乎有些心不在焉，眼睛时不时地看向酒楼的大门。
“真这么好吃，那一定要去试试，正好也到了午饭时间。”随即有人把茶钱放在桌上，起身去了酒楼。
“我也去，本公子倒要看看这乡下小酒楼有什么过人之处。”
“少爷，少爷，我们也去酒楼吃一顿吧，天天赶路啃干粮喝冷水，已经快要吃不消了！”
“好吧，那今天我们就去见识一下这清水酒楼到底有什么好吃的，能让此地的人都排队等着试菜。”
酒楼的后堂早已经忙碌起来，整个厨房弥漫着各种香味和雾气，让人看不真切。所需的菜之前就洗净，切碎，配齐，烧菜传菜忙碌却不慌乱。
厨房的最里面有一个隔间，隔间里是单独的灶台，里面传来说话的声音“妹妹，我问过当地的人了，这菌子新鲜得怎么烧都好吃，这风干的就只能和肉一类的放在一起烧了。”说完，还把手伸到还冒着热气的碗里准备偷菜吃。
“尧哥，你洗手了没有啊，不帮忙等会不给你吃。”子兮那锅铲拍了一下叶子尧正准备搞小动作的手，“去灶膛后面烧火去。”
叶子尧转而用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想我堂堂酒楼少掌柜居然要在后堂烧火才能混一口吃的，哎！”边说边认命般在灶膛后面坐下，有模有样的烧起火来。
“尧哥，你就别贫了，想我也是堂堂少掌柜呢，做菜给你吃不亏。”
叶子兮一边说一边利落的处理着手边的食材。“哥，你和我说说这次出门有没有遇到什么有趣的事情呗？”
“也没什么新鲜的，大冬天的，路上特别的冷，唯一的收获大概就是知道符山城的菌子特别美味，尤其新鲜的菌子更是一绝，可惜季节不对。等明年六月我带爹娘和你一起去常常新鲜的菌子。”
“那我们说定了，来年一定带我去。”
兄妹这边正聊得开心呢，有伙计走进来，“姑娘，东家已经在前厅等着了，也有食客在问新菜什么时候才能吃到？”
“师娘已经去了前厅了啊。我这边时辰应该差不多了，”说着她走到一个炉子边，炉子上放着一个瓦罐，炉子的火不大，瓦罐的气口和盖子一圈被干净的布封住了，看不到一丝的热气冒出。
叶子兮用筷子挑开封口的布条，气口升起一股青烟。打开盖子，一股浓郁的香气随之飘散开来……
随后又拿出漏勺捞出瓦罐中的菌子，把它放到竹网上沥着水，深冬的气温让菌子迅速的降温，降下温度的菌子被子兮手中的刀片成薄厚均匀的片，整齐的摆放在盘子里，盘子一直都泡在热水中。
转身从瓦罐中盛出一些汤放到大碗中，掏出随身携带的小瓶子，从里面倒出几滴透明的液体，在大碗中搅拌均匀，淋在盘中的菌子上，又放了一些绿色的小香叶点缀，最后淋上烧好的热油，呲拉一声，香气顿时弥漫了整个小隔间，连正在烧火的叶子尧都站了过来，“哇，妹妹这是放了什么好东西，怎么闻起来如此的香？就是不知道吃起来味道如何？”
“等会你就知道了。”随即拿上特质的盖子盖在盘子上，对前来的伙计说，“好了，让大家来上菜吧，这几盘端到前厅，一盘我等会送给张大伯，一盘哥哥自己端到后院等会我们和师娘一起吃。瓦罐里就留给各位叔伯婶婶。”
“好勒”说完，叶子尧就迫不及待地把属于自己的那份挑走，火速转身迈向后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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