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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五章 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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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尔沿着街道走到广场,沿着广场走到河边。

  河边的杨柳微垂,清风和煦,淡水依依,点点莺莺燕燕,点缀着诗情画意。

  比尔一来到这里,就看到了一个穿着白色长袍的男子。

  他站在河边,淡淡的伫立,就好像一段白云,白云悠悠,让人捉摸不透。

  虽然比尔是第一次见到他,可是这人却让他感觉到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样,但是细想却又想不起来。

  河边,是一派美丽的景色,比尔走到这人旁边,站在河边极目远眺。

  远望,是无尽头的颜色。

  比尔回头看着这人。

  白衣飘飘之下,此人竟是如雕塑一般纹丝不动,他的脸,不英俊,却别有味道,可以用一个特殊的词来形容,叫做洒脱。

  诗情画意,他的人,和周边的景十分般配。

  “怪人天天有。”比尔看着他表情凝固的脸,兀自说道。

  “白痴特别多。”白云般轻飘的声音,男子的嘴唇一动,脱口而出。

  比尔一惊,凑近看了看这人的脸,结果他又是变成一个木头人,环抱双臂直视前方。

  要不是这人和自己说话,比尔是说什么都不会主动在理会他的。

  “你说我是白痴?”比尔直接撸起袖子开问了。

  “德邦之内,也就只有一个你这样的人了吧?被血誓庇护着,反倒一个人混到这么狼狈。”男子说着,目光终于转到比尔身上,但只是轻描淡写的扫了一眼,就又离开。

  “你有病吧??”比尔瞪起了眼睛,嚣张的说着。自己一路摸爬滚打的,也没看到什么庇护和帮助,而在德邦之内,现在他还面临着被驱赶的下场。

  男子很随意的说,“我没病,我只是看到了一个白痴而已!”

  比尔已经抡起了一只拳头,**裸的威胁道:“你再说一句?谁是白痴?”

  男子的表情动了,五官慢慢的揉动下,勉强的挤出一张难看的笑脸,但是他的手,抬起之后竟然对比尔伸出了一根手指,示意着自己要说的人。

  比尔恼火了,打算给这个傻帽一些教训。

  他挥出拳头,但只是带了一点点的力道。

  但是,肉拳落在这人的身上,竟然好像打在一团棉花,要不是比尔用力太轻,恐怕他都要整个人被自己的力道带的摔倒。

  着力点的消失,让人窝火,面临着如此的怪异景象,比尔也是升起了警惕。

  手中的动作未停,比尔探手之间,想要抓住这人的脖子。

  轻松的,比尔捏住这人的脖颈,自以为是认为掌握这人的生杀大权。

  “呵呵。”男子的眼神,真的就像看到一个白痴。

  “看来你真的是个神经病!虽然有两下子……”

  比尔的话音刚落,白云一般的男子就惬意随性的后退一步。

  手掌只是一划,比尔就错愕站在原地,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大手。

  若是头一次闪避的技巧还可以理解,那么第二次的技巧就是比尔想破脑袋都理解不了的了。

  而接下来,男子又是往前探出一步,和比尔差点来了个面对面。

  “白痴,我只是在看水中的倒影……”

  这句话说完,他的人影忽闪,比尔的眼睛一闪,被什么遮住了瞬间,什么也没看到,等到再次视物之后,他已经发现周围没了男子的影子。

  “见鬼???”比尔终于意识到,自己碰到的是一个有闲情逸致赏风景的高人了。

  寻找一番无果后,摇了摇头,比尔把目光放在水面。

  “看倒影?这还能有什么讲究不成。”

  比尔盯住水面看了一会儿,“倒影?哼!我还能看到鱼呢?”

  无事可做,比尔也是慢慢的静了下来。

  水中的倒影,沉淀之后静止,可以看到人,柳树,也可以看到蓝天,白云。

  水的倒影,是一方天地,倒映出的,也是一个奇幻世界。

  一艘小船,荡起的涟漪飘散进比尔的视野,坏了清静。

  破碎的波纹,又是记忆的碎片。

  “呵呵,心如乱麻,也能找到——平静吗?”比尔笑着说,看着涟漪破散的水波,感触般自嘲。

  平平静静的河水,忽然间发凉,而在河水中,还有一种依恋的温情。

  几息后,透过水波的斑驳,是一只悠闲的鱼儿。

  这只鱼儿,吸引到比尔的目光。

  比尔的嘴角,笑容也越来越深。

  鱼儿,是漂游自在的写照,而我们每个人的自身,在偌大的世界,何尝不是浪迹漂泊……

  有人说,鱼儿那是在找家呢?但在星辰大海,本就是它们的家。

  人呢?人能找到家吗?

  会的吧?毕竟人的记忆可不是只有那么短短的七秒……

  可是,每个人都会和这水中的鱼儿一样改变,终究都会,即使那不是几秒钟,而是十余年的岁月。

  因为我们,都属于脚下的这片土地。

  活着,需要土地的滋养,需要空气的培育,我们没有理由不属于这里……

  而死掉之后,我们都会葬在这片土地之下,尘归尘,土归土,让岁月,回既以往……

  看着看着,这水,变得越来越有魔力般,让比尔看到了很多。

  身边,走过了一两个人,比尔看到了他们,而他们,没注意到水面,也没注意到水面上的比尔。

  是的,我们每个人眼中的水面都是不同的,每个人看到的天空不是同一个色彩,每个人看到土地,还有每个人看到的他们……

  可是,真的是它们不同吗?这些你见到的,难道真是它们的不同?

  还是、你的心……

  一片柳叶,旋转翻飞,落入静止的水,掀起涟漪。

  又是一滴水,忽然间落下,打入平静的水面。

  天,又变凉了,人也一个个都走了。

  比尔静立,彷如身坐孤舟,寄身于天地的一片树叶。

  慢慢的,小雨淅淅沥沥,敲打出大自然的声音。

  衣襟,浸染了雨水,湿透。

  风起了,树影摇曳,湿透的衣衫,在风雨中飘摇。

  万物都动了,而一个人心,已然静如年轮,只是滴答心跳。

  大的世界,和小的世界,交错在树叶的重影,那是新的天地。

  新的天地,会要吗?

  默默的闭上双目,是万物被黑夜笼罩。

  没了树叶,没了小河,也没了人影……

  在曾经的岁月里,你陪伴过我,所以,我爱你们……

  看到的,已经足够了,多的,算是多的,我不需要……

  周遭天地,是清静的,在明悟和一颗透彻的心下,变得豁然。

  ……

  街道彷徨,同样有一个雨中的人,打着油纸伞,轻轻的走在雨泊中。

  泛起的雨花,是美丽的,颤抖的声音,是安详的,雨中人,也是洒然的。

  对于艾欧尼亚的人民而言,每个人在神学的熏陶下都变得与众不同,气质非凡,用他们的话来说,就是心境透彻,没有阻碍。

  洒然的人,走在伞下,动的是环境,不动的是心情。

  围起的一条围巾,遮住了口鼻和脸庞,只露出一双眼睛,平淡的目光下,是睿智和神识的交融,而他的视线所及,更是洞悉一切,可以让落下的雨滴都反常静止。

  这就是神学的力量,超乎自然!

  明天,就是剑术邀斗了,这是他此行的目标。

  “这个世界,本来就那么大,问剑一世,不如问剑余生……”雨中人的声音,说的话语很特别,放佛他和寻常人来的不是一个世界。

  这里,是昔日的剑之王土,剑之王者,问剑天下,天下之大,莫非王土,王土无敌,乃葬剑与此,而随着剑葬下的,还有那个剑之王者,和这片土地。

  王者之剑,是一个神话,也是一段倾谈天下的君王佳话。

  很少人知道这件事情,王者之剑,天下纵横,但是很多人知道的,却是德邦的圣庭,也叫圣庭之剑,剑之殿!

  “听说东面的烤鱼很不错……”

  土鱼的烧法很特别,尤其是正值壮年期肥硕的红鲤鱼,还要亚安河尾流出产,卡拉曼达,渔之乡。那里的确是个吃鱼的好地方。

  不过,那里现在可不是那么安全,德邦和诺克的武装军队,正针尖麦芒的挤在一起,前线纷争不止。

  而作为德邦外交来客的约德尔民族,那位安吉莉亚小公主也还处于比尔严密保护之中。

  剑拔弩张,争斗可能随时都会进入到白热化,虽然为了违和的和平,很少有高级的职业者参战,但仍是有不少的高级战力被卷入其中。

  德玛西亚和诺克萨斯,是水火不容的两个阵营。

  明争暗斗,发生了这么多年,早已看对方都不顺眼,这次的军团对峙,是必然要解决一些不为人知的纠纷的。

  ……

  比尔,最后回到了自己的庄园里。

  本来偌大墙院就站了一圈的守卫,这一回工夫没见,就又多了一圈,而且铁甲卫兵之后,竟然是金甲士兵。

  没见到几个人,比尔就返回到自己的房间。

  回到了屋子,比尔只是想安安静静的呆一会,多看看他身边的几个人。

  但是大家都在一起,一下就又热闹开了。

  热闹不等于吵闹,比尔还获得了吉娜亲手做的一条黑灰色围巾。

  “下雨了,你就不会长点心吗?每次都跟个落汤鸡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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