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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第一次捡尸


  我知道今夜将是一个不眠之夜,心中忐忑,上车之后也不想多说话,只是盯着车窗外愣愣出神。

  坐我旁边的青年看我一言不发,掏出一盒烟给我递了一根,笑着说道:“明灭啊,还没自我介绍呢。我叫蒋尘,和你一样也是专门处理非自然死亡遗体的临聘人员,已经干了有四个多月了。前面开车的师傅叫余泽贵,是殡仪馆的正式员工,专门负责这辆殡仪车的出车和日常维护。我们都管他叫余哥,你也叫他余哥吧。”说完还主动给我点上了烟。

  我看了看手中的软中华,心中多少宽慰一些。对他点了点头,嘴角扯起一个笑容道:“你好,蒋尘。”接着,又看向前面专心开车的余泽贵道:“你好,余哥。”

  余泽贵此刻也点上了蒋尘递过去的香烟,从后视镜中冲我点头示意,开口说到:“明灭,看你脸色有些发白,是不是心里害怕呀?没关系,没关系,第一次干这事情都这样,你这表现还算是好的了。记得小蒋才来接活的第一天,哭着闹着死活不上我的殡仪车,最后硬是让我和另外一个老伙计把他拽上来的。你看这几个月过去了,习惯了,不也没啥大不了的嘛。每天好烟抽着,好酒喝着,小日子过得多自在啊!”

  蒋尘被余泽贵揭了老底,尴尬的咳嗽一声,回到:“哎呀,余哥!你怎么又提这事了?干这事的人,心里都有一道坎,我这道坎早就已经过了,你呀,就别老惦记着了!倒是明灭,别看这会跟没事人似的,但要一会见着了那鲜血淋漓,说不定还折手断脚的尸体,没准还不如我第一次呢。”

  我听蒋尘这么一说,心中的畏惧又增添了几分,不由自主的便哆嗦了一下,而这个细微的动作,却都被从后视镜中一直默默观察着我的余泽贵看在了眼里。

  余泽贵吐出口烟,有些恼怒的骂到:“闭上你的臭嘴!本来没什么,都被你说的多么吓人似的,别再给明灭增加心理负担了。”

  蒋尘自觉理亏,悻悻的不再理会余泽贵。而是转头对我说到:“明灭啊,你别想太多,干这一行就得胆子大、神经粗,挨过了前两次,往后就没事了。何况这个差事虽然当时受点罪,但回报却是相当丰厚的,等你攥着大把的钞票,数到手抽筋的时候,想想怎么都值了。”

  我看他一脸好意的劝解我,正打算问问他捡尸需要注意的事项,不料前面余泽贵却猛的一脚刹车,定住了车子,回头冲我们说了一句:“到地方了,速去速回。”说完摆了摆手,便示意我们下车。

  我心头一愣,随口问了一句:“这么快?”

  余泽贵却是略有些得意的答道:“那可不是,咱这殡仪车一出门,哪个车敢不给让道?就算是市里,这大晚上的跑个100码也不是问题,你小子头一回捡尸,注意力全没放在车速上,可能都没感觉到吧?行了,别废话了,你们赶紧去吧!”

  蒋尘听了余泽贵的话,“嗯!”了一声,连推带搡的把我赶下了车,紧接着自己也跳下车,动作熟练的拉开殡仪车的后门,从陈放尸体的大铁槽里扯出两个裹尸袋,递给了我一个,又拿过一件白大褂扔给我说:“走吧,别怕,我教你。”

  我没吱声,略点了点头,一边往身上套白大褂,一边跟着他向出事地点走去。

  余泽贵见我们下了车,驾车缓缓跟在我们身后不远处,估计是为了让我们装尸体方便一点,所以打算开的再近一些。

  其实他停车的位置已经离出事地点不远了,大概前方二十米的地方,黄白相间的荧光警戒线被车灯一照,明晃晃的有些刺眼。警戒线后面依稀可见一辆严重变形的深色轿车,直直插入了一辆半拖挂载重大货车的屁股下面,整个车头已支离破碎,车顶也被铲平了一大截,车厢更是挤压在一块,只需瞅上一眼,便知里面的人绝对是魂归西天了。

  蒋尘看了看现场的情形,回头大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却没开口说话。而是加快步伐走到警戒线旁停着的一辆警车前面,敲了敲车窗。警车里的人似乎早已看见了他,在他敲车窗的同时,便已摇下了玻璃。

  蒋尘见状,有些献媚的抬手敬了一个极不标准的军礼,对着车里的人笑道:“哎呦,赵大警官,让您久等了啊!你们的现场勘查取证都做完了?”

  听了蒋尘的话,警车里传出一个清脆悦耳却铿锵有力的女声,有些抱怨的应到:“早就做完了,都在这干等你们十多分钟了,你们今天是怎么回事啊,来的这么迟?”

  蒋尘连连陪笑道:“赵大警官息怒,息怒啊!今天带了一个新手,为了等他耽误了些时间,还请赵大警官多多包涵啊!”说完让开了身子,把我暴露在了车里女警的眼前。

  映着昏暗的路灯,我依稀瞧见这女警长得唇红齿白、模样俊俏,身段似乎也不赖,年龄大概在二十五六岁的样子,绝对算得上是警队里的一枝花了。此刻身着一身警服,扎着干练的马尾,一副巾帼不让须眉、英姿飒爽的凛然气势陡然而生。再加上等待多时有些急躁,脸上多少挂着一丝冷若冰霜的不耐神色,更增添几分带刺玫瑰的孤傲之感,让我不禁暗道:估计每个看见他的男人,都会有种想要征服她的冲动吧!

  那女警打眼瞄了我一眼,似乎懒得和我说话,对蒋尘挥了挥手说:“行了,后面怎么处理,你都知道了吧?我还有事,就先走了。”言毕也不等蒋尘再答话,便一脚油门,轰的警车一声咆哮,就这样绝尘而去了。

  看了看夜色笼罩,一眼瞧不见尽头的漆黑马路。我犹豫再三,还是推了下身边连车尾灯都早已消失无踪,却还伸长着脖子翘首张望的蒋尘说:“行了,人都跑到十里地外了,你还看得见吗?赶紧干活吧!”

  那蒋尘也不觉尴尬,对我笑到:“怎么?你可是第一次经历这种场面,竟然还催我?你不怕吗?”

  我无奈的点了点头道:“怕!怕有毛用啊?你要是照顾我的情绪,不如自己去抬那尸体?”

  蒋尘回到:“那我可搬不动,咱平时抬睡着的人,都经常开玩笑说:这货怎么比死人还重。可见人死之后,机能丧失,自身的重量全靠别人搬抬,该有多重了。”

  我说:“既然如此,我说怕还能不搬了不成?咱们赶紧弄完走人吧,这地方黑咕隆咚、无人往来,此刻又是这种场面,我心里怵得慌!”

  蒋尘闻言嘿嘿一笑,从怀里掏出一个不锈钢的小酒壶,兀自灌了两口,又递给我说:“来,来,酒壮怂人胆。你也来两口,带点晕乎劲了,也就没那么害怕了。”

  虽然刚才和虎子他们吃饭的时候我也喝了几杯啤酒,不过这么长时间过去了,酒劲早就散了。看此刻竟然有酒,正合我意。当下也没客气,伸手接过蒋尘递来的小酒壶,张嘴就连喝了几大口。几口酒下肚,立马有了感觉,我脑袋也自然进入了昏昏沉沉的状态。

  蒋尘见我喝几口酒便满脸通红,活像是关公再世。满意的点了点头,装起酒壶说:“走吧!”

  我抬着轻浮的脚步,跟在他的身后跃过警戒线,渐渐走向了出事车辆旁边。

  越是接近被撞毁的小车,那空气中弥漫的浓重血腥气息便越是扑面而来,加上刚才酒喝的有点猛,我的胃里本来就难受,此刻被这鲜血的气味刺激,更是犹如翻江倒海一般,让我干呕连连。

  蒋尘似乎见惯了这种场面,一副无动于衷的表情,拍了拍我的肩膀叹息一声,叫我自求多福,说完便上前将早已被警察卸下的车门推到了一边。如此一来,车里的情况顿时依稀可辨,被撞毁的车厢里总共有两具尸体,看衣着,应该是一男一女。由于车子钻进了大货车下面,驾驶室这边的男尸整个身子仰倒了下去,上半身被挤进了前排两个座位的缝隙之间,好像是压在了女尸的身上,光线太暗看不真切。

  蒋尘招呼我一声,意思先帮他把男尸抬出来装袋,再过去搬那女尸。只见他干脆利索的将裹尸袋平铺在小轿车驾驶室旁的地上,便开始用带着塑胶手套的双手去拉那男尸的双脚,想把男尸从座位缝隙之间扯出来。然而不幸的是,这具男尸似乎被两个座位的缝隙卡的有点紧,任凭他怎么使劲,那男尸就是卡在车里出不来。

  他回头见我还战战兢兢的站在原地没敢上前,有些恼火的对我高声喝到:“还傻站着干嘛?过来帮忙呀?你还怕他跳起来不成?”

  我被他喝骂,此刻也无心情辩驳,知道横竖都得走这么一遭,赶紧闭眼定了定神,这才极不情愿的碎步挪到他的身旁。然而一脚落下,脚下却像是踩到了什么粘稠的液体,差点让我滑了一跤。

  我一把抓住蒋尘的衣服这才幸免摔倒,压抑的情绪让我嘴里不由自主的蹦出了脏话:“这他妈什么玩意?汽车漏油了?”

  蒋尘被我猛然抓了一把,也是惊了一跳身体猛的一颤,听我开口说话,才知道是我拉他,带着哭腔破口大骂:“去你大爷的!突然这么用力拉我也不打声招呼?你他妈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啊?”

  我听他此刻的声音都变了,心道:看来这货确实被我吓的不轻,感情刚才一副司空见惯、气定神闲的模样全都是装出来的呀!嘴上却连赔不是到:“对不起,对不起!刚才脚下滑了一下,也不知道踩到了什么东西。为了防止跌倒,这才顺势拉住你的衣服,实在是不好意思啊!”

  他见我极力解释,这才懊恼的嘟囔道:“还能踩到什么玩意?你闻闻这浓重的血腥味,用脚趾头也该想到踩到的是人血了啊!这黑灯瞎火的鬼地方,除了远远躲在车上的余哥,就只有你我二人了,你可别再有一出没一出的折腾我的神经了啊!”

  “人。。。血!”我一听这话,两腿一软差点又坐在地上。蒋尘见势不对,忙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将我身子扶正说:“别怕,别怕!反正也看不见,你就当是油箱里漏出来的汽油吧!再有几回,习惯了就好!”

  我被他如此安慰,却心有余悸,满嘴抱怨道:“那你刚才干嘛不告诉我就当它是汽油,我现在知道那是人血了,还怎么把它当成汽油?”

  蒋尘正要说话,谁知突然一声高亢的手机铃音在这空旷无垠的茫茫夜幕下陡然炸响,那凄厉的嘶吼犹如冤死恶鬼不甘的哭嚎,瞬间击穿了我俩的鼓膜,闻之心胆俱裂,让我和蒋尘俱是不由自主的身体一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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