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有情还是无情?
“我是叫风歌，李风歌，我哥哥叫李木兰。那年爹爹重病，哥哥想带着爹爹去死，结果却拦了二公主的马车。二公主不知道为什么大发善心，让我们治病救爹爹，结果爹爹还是去了，哥哥便带我入了二公主府。我一直不相信二公主会有好心，所以从来不肯低头，连累哥哥受了打，那满身血色的斑斑点点，让我后悔不堪。后来，二公主让我们进入暗影，当她的眼线，我知道，这样我就可以摆脱二公主了，我依旧不肯为她卖命，可是哥哥不同，他很听话，定时回二公主府，传递情报，我多次劝他，我们是暗影，二公主不会怎样我们了，可哥哥偏偏不听。他总是为了保护我，不得不一而再回去那个魔窟。”风影看着木影的尸体，回忆着那段屈辱的记忆，没有一丝波澜的语调，说的似乎不是自己的故事。
“或许，风柠喜欢你的哥哥呢。”
“哈哈，这情情爱爱是我们低贱的人能尝到的吗？我哥不过是她的玩物而已。”风影说道这里，眼里充满着愤怒的火焰。蓁蓁看到抬头盯着自己的风影，心脏的某个部位似乎被击中了一样。
“玩物？”蓁蓁不可思议，风柠怎么会有这么个癖好。
“哈哈，对啊，就是玩物，哥哥无数次从死的边缘挣扎回来，一次比一次心寒，有一次，哥哥笑着谁，他不过是个替代品，比玩物还可怜。”
“谁的替代品？”
“还能有谁？我哥哥只不过长了一双和伍公子神似的眼睛而已，我们的一辈子就这么□□控，被戏弄，被玩耍，皇家的人真是薄幸啊。”蓁蓁听到这里，不自觉看了一眼伍月，伍月坐在一侧，也不言语。伍月此时也只能苦笑而已，美色让自己陷入了万劫不复，也成了被人憎恨的理由。
“风影，这跟伍月无关啊。”
“无关？生为男儿，谁又是活该呢？我哥哥，昨晚从二公主府回来，就一直失魂落魄，脖子上还有红印，哥哥一定是又被折磨了。”
“红印？哪里？”蓁蓁好奇，看向风影。
“属下会瞎说吗？就在这里。”风影一时气急，把木影的领口打开了，脖子上斑斑点点的红痕，蓁蓁蹲着不舒服，立刻跪在了一边，这一跪，惊吓了所有人。
“公主，你在做什么？”湛蓝看着蓁蓁缓缓伸到木影脖子处的手。看这些圆圆方方的红痕，蓁蓁突然意识到，这不就是吻痕吗？为了肯定自己的判断，蓁蓁抬起了木影的手臂，把他的袖子往上撸。
“公主，我哥死了，也不放过他吗？”风影看到蓁蓁的举动，想上前阻止，但看着蓁蓁认真的表情，没有一点戏弄的意味儿。蓁蓁看完木影一只胳膊上光洁白嫩，另一只胳膊上同样什么也没有，但却隐隐还有些守宫砂的痕迹。看来，木影连死了身子多没有保住。
“风影，节哀吧。我会命府里的人厚葬你的哥哥，再让你出府。”这时风影明白了蓁蓁的意思，他突然意识到哥哥的守宫砂没有了，心里的怒火一下子烧起来了。
“我要报仇！”风影眼里的怒火似乎要灼烧了大地一般。
“风歌，不要胡闹。仇你是报不了的，我命人送你出府，给你足够的银两离开这里，到一个没人能找到你的地方。”蓁蓁深知，即使风柠毒害自己，但是自己没有十足的证据，连自己都奈何不了，风影不过是螳臂当车而已。
“哈哈，我还走的了吗？阁主会答应吗？”风影看向一侧的湛蓝，言语里带着几分戏谑。
“大胆，谁允许你这么说话的！”湛蓝大喝，自己是一阁之主，岂容风影如此放肆！
“湛蓝！”蓁蓁扭头看向背对着自己的湛蓝。
“我会安排。”好一会儿湛蓝才吐露出来了这几个字眼。
“情儿，通知风管家，派人把木影葬到一处风水好的地方，再取出来两千两给风歌。”
“是。”情儿退了出去。
“公主，赶紧起来吧，地上潮湿，而且，木影的尸体对公主的身子也不好。”伍月在一旁扶起了蓁蓁。
一群下人匆匆茫茫往静春院走，风华正要找皇姐，一看这么多人，怕是发生了什么大事，赶紧加快了脚步。风华一进门，便看到了下人们正在抬着一个暗影的尸体往外走，旁边还跟着一个暗影。
“皇姐，发生了什么？”风华一进屋，看到了蓁蓁，可此时的蓁蓁，呆呆坐在桌前，想着风影最后走的时候说的那一句，“皇家终究都是薄幸人啊。”风影的眼神里的绝望落寞让自己久久不能释怀。
“没事，死了一个暗影。”
“要袭击皇姐的？”
“不是。华弟弟，最近徐朗中的事有了进展，母皇那里应该也知晓此事了，出现了一个神秘人物，叫萧然，所以，华弟弟，我想请你帮个忙，调查一下江湖中有没有这个人。”蓁蓁只管自顾自地说着，没有注意到风华眼中一丝的慌乱。
“查人，湛蓝公子应该更在行吧。”风华顽皮地笑了起来。
“我开始也是这么想的，母皇肯定是会让湛蓝接着查的，所以我想换个人。”蓁蓁心想，湛蓝毕竟是母皇的人，而风华虽然也有可能是，但是二人也许会有不一样的结果，为今之计，只能病急乱投医了。
“皇姐是不信任湛蓝公子了？还是太相信弟弟我的能力啊，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啊。”风华瘪瘪嘴，笑着说道。
“你？以前说我还信，现在战场你都去，你哪里去不了？还有啊，你最近每天都不在府上老实待着，如果我告诉女皇，你说……”蓁蓁玩味儿地笑着。
“皇姐，我怕了你了。我就是贪玩啊，所以总忍不住溜出去，千万别说，不然母皇肯定会把嫁出去的事提前安排的。”风华开始装可怜卖萌，脆脆的声音让人听了不忍心发脾气，风华看蓁蓁没有真的动怒，开始给蓁蓁捶背。
“那此事就这么说定了，如果母皇或者父君问起你，我会帮你圆过去。最近这几天就辛苦你了，至于那位萧然先生的住址，湛蓝会告诉你的，记得别忘了带上阿绿。”蓁蓁一说完，想起了风华过来肯定有事，“华弟弟，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没什么事，就是刚才看到好多下人往这边走，心里好奇跟了过来。”风华本来还打算如何找个借口怎么多出府几日让皇姐圆场，这下不用了。
“公主，木影安葬一事已经办妥，但是，风影的事怎么办？公主府不能开先河啊！”湛蓝此时又慌慌张张走了进来，看到正在给公主捶背的风华。
“这，让我想想。”蓁蓁知道此事的严重性，若是开了先河，以后会有更多的麻烦，让人厚葬木影已经是开了很大的先河了，那不如让风歌假死。
“湛蓝，这样吧，让风歌假死，以后便无此人，风歌他恨二公主，不会给公主府造成不好的影响的。”
“公主可是想好了？”湛蓝想进一步确定公主的想法。
“嗯，华弟弟，拜托你个事，出府的时候带上风影，不管去了哪里，让他乖乖离开便是。”蓁蓁看向湛蓝，“湛蓝，你就当是让风影出府保护风华吧。”湛蓝细细想了一下，肯定地点了点头。
“皇姐，那我现在准备启程。”风华停下了敲打，走到蓁蓁前边说道。
“好，路上一定要注意安全啊，有任何事给我来信。湛蓝送下华弟弟，顺便告诉他徐朗中口的萧然先生的地址。”目送湛蓝陪着风华离开，蓁蓁在想着这一步是对是错，一切的谜团似乎在慢慢解开。
——————————————————————（府内一隐蔽处）
“风华公子，风影不可留。这是药，到了适合的地方，喂他吃下。”
“什么药？”风华接过了湛蓝从腰间拿出来的药丸。
“致人痴呆，不会伤他性命，剩下一切听天由命。”湛蓝叹了一口气，淡淡说道。风华一听，内心暗暗赞许，如果湛蓝不这么做，自己也会这么做，毕竟皇家的事，只有死人才不会说出去，但是若是杀了风影，皇姐怪罪下来难辞其咎，索性不如这样。
“那萧然的住处在哪里？”
“这张纸条上，记住了就烧毁，行踪一定要保密，我估计，有人暗中也在找此人的下落。”湛蓝从怀中掏出了纸条，塞在了风华的手心里，“一路保重！”看着远去的风华，湛蓝心里百般滋味，公主这么做是为了什么，不信任自己吗。
——————————————————————（屋内）
一时间屋内变得分外安静，只剩下伍月和蓁蓁，情儿已经收拾了饭食出去了。
“伍月，我能不能跟你谈谈风柠？”
“嗯。”伍月看着蓁蓁严肃的表情，淡淡的一声嗯，虽然声音轻微，却十分有力。
“她很痴情，却用错了力，伤了多少人的心啊。如今她有了上官聘瑞的孩子却依旧对你念念不忘，她真的很奇怪。我不太能理解这里女人的心思啊。”蓁蓁无奈地摇了摇头，不知该怎么说明白。
“蓁蓁，不管你来自何处，你终究会被同化，你也会成为这样的人。”伍月语气平淡，却十分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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