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叙述往事
曦玄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桃然殿，他来到那颗树下，轻轻抚上粗壮的树干，这是他们相识相知的地方，如今，桃花依旧开得盎然，却不见故人。
曦玄的眼中染上几分泪意，泣然道：“娇娇，你在哪儿？”
树干上睡得正熟的沈娇娇，听到声音迷迷糊糊醒过来，就看到树下的曦玄，睡意一下被驱散了，惊喜道：“桃桃！”
不料动作幅度大了些，身体失了平衡，竟从树干上栽了下去，曦玄听到熟悉的声音，抬头去看，心中喜悦尚来不及显露，就看到一抹倩影从树上飘飘落下，心中一紧，连忙飞身去接。
沈娇娇闭着眼，只觉自己落去了一个结实的怀抱，睁开眼，就看见曦玄消瘦的面颊。
翩然落地，曦玄将沈娇娇放下，紧张地问道：“没事吧？”
“没事没事。”
“那就好。”曦玄松了口气。
沈娇娇打量着曦玄，曦玄恍然发觉这几日他忙着寻觅沈娇娇的踪迹，都未打理自己，想来如今定是邋遢得很。曦玄别过头，抬袖挡住自己，慌忙道：“别看，丑。”
沈娇娇拉下曦玄的手，板正曦玄的头，一字一句道：“曦玄才不丑，在娇娇心里，曦玄第二好看！”
却不想，曦玄听到这话更加黯然伤神了：“第一，是兄长吧。”
“对呀！”沈娇娇大声道。
曦玄只觉心口中了一箭，气血翻涌。
见曦玄脸色不对，沈娇娇担忧道：“曦玄，你怎么了，是不是没歇息好啊？那你快去歇息吧，我就不打扰你了。”
曦玄平复下心情，摆摆手：“无事，你先说说这些日子你去何处了？”
沈娇娇把在鬼谷的经历说与曦玄，有了第一次的经验，沈娇娇说得更加流畅精简了。
“事情就是这样，如今小鱼仙倌已经和温温见过面了。”
虽然不太愉快。
“改天，我也将他介绍给你，凤凰鸟儿，月下仙人。”沈娇娇板着指头数道。
曦玄心中却愈加苦涩，在她心里，兄长是最好的，她最先相识的是兄长，她回天界第一个想见的，也是兄长，他在她心里，只是一个友人，只是……友人。
曦玄拉出一个苦涩的笑容，眼眶有几分湿意：“娇娇无事，曦玄就放心了。”
沈娇娇见曦玄如此模样，问道：“桃桃，你真的没事吗？”
“真的无事。”
沈娇娇抿抿唇，彦佑说过，一个人若真心不想告诉你些什么，你再问，于他而言，就是一种困扰。
“娇娇，你陪陪我说说话吧。”曦玄道。
“好。”
两人坐在桃树下，曦玄看着飘落的桃花，问道：“你会唱歌吗？”
“会唱一首，是簌离娘教我的。”
“你唱给我听吗？”
“好。”
沈娇娇张口，歌声从喉咙里倾泻:
抬头望明月，
月光月皎皎。
似君子温温，
道尽愁哀丝。
松柏如竹立，
似君子翩翩。
与君歌，
伴君舞，
愿君生生世世长康乐。
沈娇娇的歌声不似平常说话时那样带着些许软糯，清澈空灵，还带着几些哀愁。
一曲毕，曦玄开口问道:“你方才说，这歌是簌离娘教你的，她怎么会教你这么哀伤的歌曲。”
沈娇娇罕见地沉默了，曦玄从未在她脸上见过如此沉重的表情，曦玄刚想说若是不想说就不用说了，这时，沈娇娇开口了：
“簌离娘，她是我干娘。她年轻时，所托非人，未婚先孕，但她并不担心，反而很甜蜜，她满心满眼地等着那人来提亲，嫁与她，可她后来才发现原来他早有妻室。他是个极其没有担当的男人，弃簌离娘与她腹中胎儿不顾，甚至与她恩断义绝。
簌离娘独自一人生下了孩子。因为未婚先孕，簌离娘的爹爹视她为耻辱，她接受了所有来自外界的压力，深夜时尝尝会奔溃痛哭。但有时，她还是会想起那个她曾经深深爱着的男人，届时，她便会一边流泪，一边唱这首歌，那时我便伴在她身侧，听得久了，也就会唱了。”
“如此说，那人真是个败类。”曦玄愤然道。
沈娇娇深深地看了一眼曦玄，里面盛着复杂的感情：“对啊，败类。”沈娇娇起身，“我先回缘机府了，我瞧你如今也是疲惫得很，先去歇息吧。”说完沈娇娇便提步离开了桃林。
曦玄看着沈娇娇离去的背影，回想着沈娇娇那个复杂的眼神，垂眸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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