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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长乐郡主


自古西北边疆便是苦寒之地,既不如中原热闹,又比不上江南富庶,连天气一事上似乎都有些慢半拍。即便是当下春夏交替之际,西北的风依旧有些冷冽,仿佛刚刚入春般,多脱不得半件衣裳。

        近十年来,西北少战事,百姓得以修生养息,残破的街道里弄焕然一新,日渐平和热闹,武威城内最气派的当属东大街尽头的恭亲王府。

        “据说这王府内啊,共有108间房……”曾有幸进去走过一遭的刘姥姥正眉飞色舞地说着自己的传奇经历,不意被隔壁的二麻子打断了去:“俗称99间半,就这屁大点的事,咱武威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啊?刘姥姥,你到底进没进过王府啊,别是拿我们消遣吧?”

        众人哈哈大笑。

        刘姥姥下不来台,涨红着脸啐道:“呸!老婆子我当然去过,还见过郡主大人呢,那叫长得一个俊啊,老婆子我看一眼就给镇住了。可惜,以后你们啊都见不着咯。”

        刘姥姥刻意卖个关子,众人果然催着她继续往下讲。

        她愈发得意,俯下身,煞有其事地压低声音:“咱郡主很快就要嫁到京都去啦!”

        树上枝条已抽条,一派春意盎然,恭亲王独孤信的心情却盎然不起来:“郡主还是不肯用膳?”

        前来报信的丫鬟怯怯道:“禀王爷,郡主说一想起离家万里,就没心情用膳。可惜王妃去得早,爹不疼……”

        丫鬟话没说完,恭亲王已气得直往霑霁楼而去。

        恭亲王本是一肚子气,真到了霑霁楼门口,心情反倒惆怅起来。他与王妃少年夫妻,膝下一子一女,本想恩爱到老。没想到红颜薄命,王妃早早离去,留他一人含辛茹苦带大两个孩子,对女儿独孤曼尤为宠溺,宠到现在无法无天。

        站在门口就能听到霑霁楼里霹雳哐啷砸东西的声音,独孤信摇摇头,虎着脸推门而入:“曼儿!”

        独孤曼对父亲的厉声大喝充耳不闻,迎面就是一个花瓶朝她老爹砸去,父女俩就此动起手来。

        独孤信一代边疆大将,体格健硕,拳脚功夫更是不赖;独孤曼虽是女子,但日日随父兄舞刀弄剑,再加体态轻盈灵动,两人一时之间竟不分上下。

        好一会,两人的打斗才以独孤曼被摁在地上动弹不得告终。

        “曼儿,你服不服?”

        独孤曼扭了一阵,实在扭不过对方,才气呼呼地道了声“服”。

        独孤信放开女儿,看着一地狼藉,心痛不已:“你就算不满沈中尉,也不必拿自家东西撒气吧?”

        “他沈士良算什么东西,也敢肖想本郡主?”独孤曼揉揉被压痛的肩膀,犹自生气,“女儿呆惯西北,才不要去京都那个鸟笼里遭罪。”

        “放肆!”独孤信挥手让下人都退出去,语重心长道,“曼儿,爹也舍不得你远嫁啊……”

        话未说完,独孤曼已截了话头:“爹爹既然舍不得,如何还要我嫁?”

        说罢,独孤曼紧咬下唇,不愿多看独孤信一眼。

        独孤信见女儿眼眶红红,梨花带雨的脸上满是委屈,心中一疼:“不是爹要你嫁,沈家向皇帝请了命,上个月也得了准许。你说爹能抗旨不遵吗?”

        独孤曼猛地回头,瞪大眼:“胡说,若是爹爹不肯,沈家和皇帝小儿还能逼婚不成?”她垂下眼帘,复看向独孤信时的眸中满是精光,“爹爹,你同我说实话,你和哥哥是不是——”

        “曼儿。”独孤坤自霑霁楼外大步而来,浑厚有力的大嗓门里带着显而易见的欢喜,“瞧瞧,大哥今儿个给你带什么好玩意儿来了。”

        独孤坤对妹妹的宠爱,武威城人尽皆知。

        甫一跨入门口,就见一地狼藉。独孤坤眉头微皱:“怎么?谁又惹我们郡主不高兴了?父王!”

        见到独孤信的身影,独孤坤倒头就拜,与刁蛮任性的独孤曼形成鲜明对比。

        “起来吧,不必多礼。”

        父子间对视一眼,独孤坤心下了然:“下午,大哥带你去军营玩玩?”

        “少来,我不去。说说吧,你们什么时候瞒着我定下的婚事?”独孤曼一个眼神都不给独孤坤。

        他们的欺瞒与出卖让她倍感受伤,仿佛这十六年来的宠爱都是虚假,只为这一刻联姻的价值罢了。

        “曼儿,爹爹与大哥并不是有意要瞒你。一来,你年岁渐长,正是婚嫁年纪,京都繁华,是个好归处;二来,那沈士良现今虽职位不高,但他父亲可是禁军统领,掌管京城守卫,四年后沈士良必然可以再上一个台阶……”

        “禁军统领又如何?与我恭亲王府何干?”独孤曼冷着脸,终于正视独孤坤,试图从他表情中看出一丝破绽。果然独孤坤神色尴尬起来,她乘胜追击,“你们是不是想造……”

        独孤坤赶紧伸手捂住独孤曼的嘴:“嘘,小心隔墙有耳。”

        独孤曼打开独孤坤的手,冷冷一笑:“呵,隔墙有耳?你们让我与沈士良成婚,不就意味着藩王明目张胆地与京官,还是手握重兵的京官朋党勾结吗?就算小皇帝不懂,那位不吃素的长公主殿下难道看不出来吗?”

        “哼,”独孤信一掌打在膳桌上,将茶水都拍撒出来,“看出来又怎样?是她独孤伽罗不仁在先。我们几兄弟追随先帝几十年,不说功劳,也有苦劳。先帝前脚刚走,她后脚就想着削藩。我等若真有心皇位,当初何必扶植独孤罗上位?”

        长公主独孤伽罗声名在外,近十年来修生养息的政策颇得人心,独孤曼忍不住替她辩解:“独孤伽罗这个女人确实不好惹,但她向来公私分明。如果不是二叔有意谋反,何至那种地步?”

        独孤信一阵冷笑:“曼儿啊,没想到你远在西北,竟也被那女人蛊惑了去,独孤伽罗果真了不得啊。”

        永嘉五年,允亲王独孤义被判谋反,府上男丁全部斩杀,女眷充入教坊司。那时距离独孤义平定东北高丽才不过几年光景。独孤信甚至都来不及为胞弟求情,独孤伽罗就迫不及待地鸟尽弓藏,处理了允亲王府。

        手起刀落,雷厉风行,一点转圜的余地都不留。

        那一刻,独孤信就已明确独孤伽罗削藩的决心。

        不单是因独孤信与胞弟独孤义感情甚笃,也因兔死狗烹的强烈悲怆感,让独孤信不得不早做打算,一拳锤爆手边的梨花木桌:“总之,这婚你不结也得结!”

        撂下这句话,独孤信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霑霁楼。独孤曼见事情再无回旋之地,倒头痛哭。

        她贵为郡主,在西北之地更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到头来却连自己的婚事都无法做主,心中又气又恨。

        无可奈何花落去。几日后,恭亲王府的陪嫁大队便随同恭亲王的掌上明珠长乐郡主浩浩荡荡地从武威出发,直奔京城。

        历经一个多月的长途跋涉,终于赶到天子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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