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无微不至的照顾
整个用餐过程，季雨舒服地靠着沙发，夏羽一口一口地喂她吃饭，伺候着她。
“我长这么大，除了喂过安安吃饭，还从来没有喂过别人——”夏羽好笑好笑的说着，心里面尽是心甘情愿。
“那，嗯，我再给你加一个酸奶布丁，嗯？”她的心又是一阵暖流淌过，脸儿微红着，吐了吐舌儿俏皮地说着。
“好！”他笑得那样好看，而心里面竟然冒出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念头：最好给我做一辈子的酸奶布丁！
他搁下手中的餐具，手轻捂着她的额头探了探：“嗯，烧好像退了点了，等会多喝点水。你感觉好点了吗？”
“嗯，好多了！肯定是秀姨的美味晚餐，给我补充了能量，嘻——”感受到她温暖的手带来的温度，她的心扑通扑通跳，竟偷偷在心里补了一句：还有你的照顾。
“你吃得那么满足，我妈一定很开心。来，你再歇会，我先把这些收拾下——”他为她盖好被单，便开始张罗着收拾。
“我来，我来——”她欲起身接过活儿。
“你呀，都不舒服呢！还是我来吧。”他摁停了她的动作，一脸没得商量，又不失温柔。
“谢谢——”她也不挣扎了，省得还要人来担心生病的自己。
待夏羽带着餐具走出了房间，季雨安静地陷入了沉思，自己竟然不抗拒陌生人的照顾，竟然让这一切都出乎自己的意料，却又让自己感到莫名的感动。
继而，顺势想起了什么，她习惯性地伸手拉了拉挂在脖子上的绳子，把扣在绳子上的玉坠子搁在手心，双眉紧促，思绪萦绕于心，轻轻呢喃着：“妈妈，妈妈——”
片刻，厨房里传来的流水声，碗筷的碰撞声，打断了季雨的思绪。她的心泛起了一丝丝感动——想必，这夏家大少爷平日里也不用怎么干家务活的吧，可现在……
她起身，往厨房走去。
“你怎么过来了，不在房里歇着呢——”季雨突然出现在身后，夏羽关切道。
“还好啦，我可没那么脆弱呢，嗯？”语毕，她正好看到转过身子的夏羽的身上围着她那印着米菲兔图案的围裙，不禁乐了，“哈哈，哈，嘻嘻，哈——”
“我——”从季雨目光的方向，夏羽读懂了她笑的是什么，他的脸刷地红了，“还好说呢，你厨房就只有这身围裙。你呀，连围裙都是米菲兔的，昨天的泳衣也是。”
说罢，回想起昨天那亲密接触的一幕，两人的脸都霎时升温。
“咕噜咕，咕噜——”一股声音突然打破了这微妙的氛围。
“你还没吃饭的？”听到夏羽传来了肚子打鼓的声音，季雨惊诧道。
“没事儿——”夏羽有点尴尬，同时挥了挥手示意她放心。
“你，你刚刚怎么不说呢？唔，只顾着让我吃吃吃，你自己都还没吃饭！”她可急了，既感动又担忧，“来，我给你煮点什么吃！”
“唔——”夏羽正好把餐具洗净，他一边擦干手一边说着，“晚点去买个宵夜就好。你呀，都不舒服了，还要忙活，不行呢——”
“我都不发烧啦！”她急得，双手抓起他的手就往自己的额头贴着，“你再看，看看，是不是不烫啦？”
这一亲密之举，霎时定格，两人都不约而同地，心跳漏了半拍，任时间定格。
“呃，那个，嗯！刚刚我听你的，这回到你听我的！”季雨怔了怔神，微红着脸儿，又学着夏羽那一脸没得商量的样子，便开始打开冰箱找食材、张罗着，“香菇排骨鸡蛋青菜面，合你味儿吗？”
“你煮的，都行。”他只觉，掉进了幸福的小漩涡，喃喃道。
“嗯嗯，很快就好！”她麻利地进行着。
“来，把这个系上——”他解下了身上的围裙就往她身上套，“来，我帮你打结！”
尽管没有直接的接触，但这靠近的气息，加上这围裙打结之举，两人都倏地，不由得在脑海里浮现了昨天在泳池里的那一幕，霎时红晕爬上了两人的脸。直至，用于洗菜的水龙头开的水即将溢出了洗菜盆，才把失神的两人唤了醒……
季雨用最利落快速地动作下着厨，而夏羽在一旁，不时递递油盐接接勺子。
终于，一大碗热腾腾的香菇排骨鸡蛋青菜面条完成了！
“唔！那我不客气了——”两人来到了饭厅落座了，夏羽接过季雨递来的筷子和汤匙，一脸期待，不多等一秒，就开始品尝了！
“怎-么-样？”季雨偏着脑袋探道，竟然有点小紧张。
他略带笑意地咀嚼着，却又让人看不出表情。转而，他夹起一块嫩滑的排骨，轻吹吹气散散热，就往季雨唇边递，“你试试就知道！”
“啊—嗯！”她不作思索，像被施了魔法一样，乖乖地张口含走，瞬间又意识到了这等亲密，又一次粉红了脸颊。
“真好吃！”夏羽一脸满足、得意，一是因为很好吃，二是因为他把季雨的害羞收进了眼底。
他乐淘淘地享用着她亲自给他煮的晚餐，这是他今天所万万没有想到的美好收获；而她，静静地看着他一脸满足地吃着，时而和他接上几句话，一丝丝道不清的温馨充盈着她的心。
这是季雨亲手做的晚餐，夏羽吃得一点都不剩，回味无穷，醉翁之意不在酒。
接着他又一次抢着洗碗洗锅，厨房里，哗啦啦的流水声，夏羽在忙活着，而抢不赢夏羽的季雨只好站在一旁。
“没想到你这大少爷也会洗碗哦！”她不由得心生感慨，这着实很出乎她的意料。
“什么嘛，小看我呀？我们家每个月至少都会有那么一两个家庭日，让保姆阿姨们都放假。那样呢，我妈就会大显身手给我们做好吃的。嗯，要不是我爸疼我妈，舍不得她操劳，我妈可巴不得天天给我们做饭吃呢。刚刚你也尝过啦，那么好吃，我们总在期盼家庭日，可以美美地吃妈妈做的菜！那我也帮忙剥个蒜什么的打打下手，吃完就帮忙洗洗刷刷咯。”
“真好，这样——”她安静地听他说着，对夏羽又多了分另眼相看，同时，眼里不经意地闪过了一丝羡慕。
“对呀——”夏羽在洗着碗并没有留意到季雨的神态、没发现端倪，只是顺着话题而说着：“那你呢，你自己住这里，没和爸妈一块住吗？你家不在这边么？”
“我——”她的心头一紧，表情一僵，又勉强地扯出一丝笑，摇了摇头。
家？她的心呢喃着这个字眼。
似乎感觉到了她似乎有什么不愿多提的，不好去勉强她，贴心地有意无意地绕开了话题，同时也是他的真心话：“呃，嗯，不过，嘻，你煮的，和我妈煮的，也不分上下！”
“哪里——”对上了夏羽诚挚而炽热的目光，她刚刚的不安不禁被如鹿撞之心所取缔。
打点好了厨房，两人一同来到客厅，夏羽在季雨的小药箱里找到了温度计让季雨量量体温，确定她已经退烧了，他才安心，还叮嘱她要多喝水、注意多休息……
他夏羽，什么时候有这么唠叨？他第一次发现！不禁又一次在心里偷笑着自己。
尽管他巴不得继续留下来，但一来她已经退烧了、精神也好多了，二来他明白，他们才刚认识，这孤男寡女的，似乎不太合适，哪怕他非常乐意今晚留下来照顾她。
他叮嘱了许多后，又拿起她的手机帮她保存了他的电话号码：“我的公寓也在这个小区，D栋902，嗯，你要是有什么可以打电话给我啊。我现在先去房东那把你钥匙还给他再回小区，今晚我住在公寓——”
“嗯，我，嗯，谢谢——”她竟然，有点不舍，不禁被自己的这等心情吓一跳，怔了怔神，她拿起夏羽带来的那已经打包整理好的保温锅，双手递给他，“今晚给你们添麻烦了，辛苦你啦。等会我给秀姨打个电话道声谢。”
“不麻烦。”他换好了鞋子，接过了保温锅，言简意赅地回着，却是真心实意，又抬手轻捂了捂她的额头探了探，“不用送了，我帮你带好门、用房东的钥匙锁门，小心着凉不然又会发烧呢。”
“嗯，拜，拜拜——”她的心又化了开来，乖乖地点点头。
“拜，早点休息咯——”
带着一缕缕莫名满足感的夏羽，带上了门，再从口袋掏出钥匙给门上锁。此时此刻，他的动作有点儿慢半拍，皆因，脑海里竟然浮现了一幕——如果可以，每天，都能这样，自如地开启季雨的家门，而打开门正时她在守着他回来，这样的画面。不由得恍了神，痴痴地扬起一丝好看的笑。
依依不舍地迈开了步子，他的视线被门一旁墙上挂着的订收新鲜牛奶的箱子所吸引，心里头作了个小打算……
而季雨呢，抱着这百味陈杂的、理不清的心情，给夏羽的妈妈阮盈秀打了个电话道谢后，便在房里收拾衣服准备洗个热水澡。
“叮铃铃——”手机短信提示音响了。
她掏出手机一看，屏幕显示“小羽”，她不由得想起了夏羽刚刚为她存电话的画面，油然而生的温暖。竟迫不及待地点开短信，只见内容是：“小雨，我在小区便利店买了瓶加热了的牛奶，搁在你门口的牛奶箱。热牛奶有助睡眠，生病了多补充营养。早点休息，晚安。”
“‘小雨？’”她默念着，夏羽除了在夏羽当着安安的面呼她「季老师」，以及今晚她被他唤醒时听到一声「季雨」外，这还是他第一次喊她的小名，如此亲切。
“小雨？小羽？”她看着手机，这是她的和他的名字，这算不算是一种小缘分呢？
“谢谢你。晚安——”这次，到她言简意赅地回着，亦是她此时最真切的心情。
她把牛奶箱的牛奶拿了进来，热乎乎的牛奶，暖至心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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