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加班
好不容易周五晚上补了个觉。
第二天，易陈安九点准时出现在了万金的大楼楼下。是的，周六加班也是万金的基本操作了。
作为实习生易陈安很自觉地端着两打咖啡，准备给项目组的同事带上去。
其中一杯燕麦冰拿铁加低脂奶盖，是他专门给范一衣准备的。
虽然范一衣从来没再提起过在s国的那一晚，但易陈安还是心虚的不行。
他暂时不能也不知道如何和她解释，但易陈安想着，多讨好讨好她，赚点好感分总没有错。
正准备趁冰还没化赶紧把咖啡给端上去，易陈安就在这时看见一辆黑色的路虎停在了万金大楼的门口。
一个身着贴身黑色西装三件套男人，脚踏着棕色羊皮鞋从左车门出来，随即他又走到了右边车门，体贴地拉开了，还用一只手挡着车顶，护着一个穿了一套半新不旧的白色运动套装的女人下了车。
因为周末加班不会见到同事以外的人，范一衣穿的也随意了许多。但没想到约她吃个早饭的瑞可却穿的这么人模人样，让她在对比之下她显得特别邋遢，气的小心眼的范一衣差点想暗搓搓踩一脚他脚上那锃亮的皮鞋。
好在瑞可解释说是早饭之后还要谈生意，范一衣才勉强原谅了他。
瑞可从来没给她详细讲过他们家到底是做什么生意的，范一衣也从来没问过，只知道他总是比自己这个投行社畜还忙。
看这么忙碌的学长来一次海城还专门请她喝咖啡，范一衣是真的有点感动觉着这朋友没白交。
看着范一衣和这个分外眼熟的男人在办公室楼下“亲亲我我”，易陈安内心嗤之以鼻：
“总穿这么一身黑，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港剧里的□□老大呢。”
瑞可余光里看见了站在大厅门口，对自己露出一脸不屑的易陈安。
虽然有些不解那莫名其妙的敌意，但他也不以为意，他的目光落在范一一的手上。
她的手里正拿着一杯冒着冷气的冰拿铁，冻的那手指都有些冰凉。瑞可见状赶忙把自己西装右胸口袋里的一条装饰性的手帕拿了出来，缠在了她的冰咖啡上，还把自己带着热意的手搭在了她冰凉的手指上。
“这么拿就不冷了。”
边缠，他边朝范一衣笑了笑，眸光里写满了温柔。
被这个花花公子这么凝眸注视着，范一衣全身别扭地打了个哆嗦：
“你干嘛呀，把妹技巧就别拿我练手了。赶紧去谈生意去吧你。”
瑞可无奈，也不辩解，手也不拿开，只是继续盯着她瞧，似乎怎么都看不够似的。
范一衣这个时候也看见了还站在楼下的易陈安：
“啊…那是我们组新来的实习生，他都到了我也得赶紧上去了。”
瑞可终于放开了她的手，朝她点点头：“那你加油。”
迟疑了片刻，他又试探性地问了一句：“晚上要一起吃饭吗？”
”你晚上不是要赶回s国吗？”范一衣疑惑问道。
瑞可还没来得及答话，她又加了一句：“哎呀，反正晚上是约不成饭的。还有不到一个月就要路演了，我今天能在十二点前下班都不错了。下次，下次好了。”
说完，她挥挥手和瑞可告别，就匆匆朝大楼入口去了。
站在门口的易陈安，看着路虎旁边的黑衣男人没有离开，反而是盯着范一衣朝他走来的背影，不由眯了眯眼。
“还磨蹭什么呢？赶紧上去了。”
看易陈安在大门口站着也不动，像是又在发呆，范一衣催促道。
“哦…”
易陈安答应了一声，终于挪动了脚着朝电梯走去。他的眼睛却一直不自觉地往缠在范一衣手中啡上的那条灰黑色的男士手帕看。
“那个狗男人这么贴心，她一定很喜欢他，”易陈安有些苦涩的想。
范一衣可不知道易陈安的小脑瓜子里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见小鼓手实习生两手都拿满了咖啡，呆愣愣地跟在自己身后，范一衣还好心地从他口袋里掏出了门禁卡帮他刷了一下，随手之劳却把易陈安搞得局促不安，脸上又泛起了丝丝红晕。
等到了24层，易陈安才稍微冷静了下来，逐个发完手上的咖啡。犹豫了一下，还是把那杯专门为范一衣点的燕麦冰拿铁加低脂奶盖放在了她办公桌上。
做好事不留名的实习生随后就回到了自己的桌子开始专心工作了起来。
当然，和项目组的其他人在忙着帮链赢上市不同，易陈安是在忙着找能把链赢老板抓起来的证据。
不出所料的，这一忙就是忙到了凌晨一点。
24楼整层的各个独立办公室内灯光都已经熄灭了，只剩下范一衣的办公室和易陈安所在的开放式区域里还亮着。
背着电脑包的唐飞揉了揉通红的双眼，正准备下班，发现范一衣办公室还亮着灯，就敲了敲她的门：
“这活也一时半会做不完，太晚了先赶紧回去休息吧。要不要一起打车回去？”
范一衣眉头紧皱地看着自己眼前的屏幕，听见唐飞说话，朝他招了招手示意他进来。
“你看，这是链赢2019年的注册客户数量和盈利额。”
她又指了指另一份表格：“再看这2021年的数据。两年内报告出来客户数量翻了二十番的前提下，链赢集团净利润额却只涨了89。”
忍着眼睛的酸胀，唐飞看了一眼范一衣手指着屏幕上的数字，不以为然：
“这不挺正常吗？公司在高速增长期，因为各方面运营营销的支出增加，获客成本上升从而平均每客利润率下降。链赢的人之前不是解释过，也和我们核对过了成本审核。”
范一衣也懂这个道理，但看着屏幕上的数字直觉还是不对劲。
“但在这两年内，他们并没有推出任何新的产品和服务，雇员数量也没有增加反而减少了。客户如果是内生性增长的话，支出也不该真么高。更何况，这二十几倍的增长率看起来也不对劲，同期对标产品的用户增长都在3-5左右。”
唐飞摇摇头：“哎呀，你也太小心了。这些数据都是第三方审计所和我们律师过过一遍的，有问题的话早被他们挑出来了。”
“就是有第三方查不出来的地方所以我们才要做自己的尽职调查嘛。”
范一衣一本正经地回答道，皱着眉头继续在本子上标记着些什么。
看劝不动她，唐飞只能自己打车先回去了，留下范一衣一个人在深夜里的办公室，继续盯着屏幕上的数字思索着。
唐飞和范一衣都没有发现，他们以为空无一人的楼层里其实还留着一个易陈安。
因为办公室门没关，就坐在范一衣门外隔间的易陈安，在这静悄悄的夜里毫不费劲地就听到了他们的全部对话，边听边眼冒精光。
他作为一个实习生能接触到的项目内容其实非常有限，被分配到的也都是一些打杂的活。真正涉及到链赢商业机密的信息和相关会议，他都没有参与的份。
刚刚范一衣提到的那些核心数据，才是易陈安此行真正的目的。
看来要看到他真正想要的东西，他必须要接触到范一衣的电脑。
可是……
看着电脑从不离身的范一衣，易陈安皱起了眉：要怎么才能拿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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