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圣诞节快乐
赫敏认为大□□是一个很糟糕的教授，想让森特拉教他们黑魔法防御术。
森特拉的脸上露出忧愁的神色：“这恐怕不行，赫敏。你知道的，我很多时候都是凭借着……道术，我没有办法把它教授给你们，这和魔法是两种截然不同的东西。你们不可能像我一样变成凤凰，或者随随便便地飞起来。我无法使用呼神护卫，而它对于抵御黑魔法至关重要。”
“那我们应该找谁呢？”哈利沮丧地说。
“当然是找你了。”
“我？”
“你能够成功使用呼神护卫——这点比我强，好了，不要这样看着我，我是认真的。以及，你有实战经验，你想想吧！哈利，三强争霸赛，然后……先别急着打岔！塞德里克——不，塞德里克不行，他成绩很好是没错，但是你知道的，他的性格，不太合适，而且他只见过伏地魔一面，完全不了解他。”
“当然，如果你不愿意的话，我也不会强求。”森特拉想了想，补充道，“我可以去问问斯内普教……”
“不要！”哈利连忙打断她，涨红了脸，“让我——让我想想。”
哈利最终还是同意了森特拉的提议，他们在有求必应屋搞了一个秘密基地。凤凰社里的事情很多，森特拉就没有去过。小天狼星偶尔会抽空去一趟，可能是为了教学，也有可能只是为了他的教子。
森特拉杀掉了克拉布和高尔，她已经上了食死徒们的通缉名单。所以由她来探查到底有谁成为伏地魔信徒并不合适，不过没关系，杨英可以胜任这个工作。他可以变成各种各样的小飞虫，或者一棵树、一棵草，为凤凰社获取消息。而森特拉则需要想办法让她的同事们不被食死徒发现。
为了保证其他出任务的凤凰社成员的生命安全，森特拉除了挨个施加灵官护法以外，还不得不忍痛拔下十几片护心羽（就像有人硬生生从你身上挖下一片肉一样痛苦）交给他们。这样一旦有食死徒对他们施了恶咒，羽毛就会把伤害传送到森特拉身上，因此她总是在课上出状况——突然吐出很多的血，或者疼得浑身痉挛。
邓布利多最开始是反对这种方法的，它对森特拉的伤害太大了。但是森特拉坚持认为自己作为唯一一个无法被索命咒杀死的人，有必要为保持凤凰社的有生力量承担责任。
德拉科不可能不注意到森特拉越来越频繁的异常状况，他迫切地想要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森特拉不能告诉他，她必须保密。
凤凰社、凤凰社，森特拉觉得凤凰社简直要占据她每天所有的时间了。她连和塞德里克谈话的时间都没有，睁开眼的时候要工作，闭上眼的时候要想该怎么工作，从保加利亚寄来的信她连拆都没拆直接丢到一边，和德拉科的联系也差不多算是断了。
邓布利多以“身体不适”为由给森特拉批了很长时间的假，她的工作量很大，继续待在霍格沃茨只会浪费时间降低效率。除了繁重的工作之外，她还要倚靠自己体内那点伏地魔的灵魂来试图和他共同感应，这简直比被剜心刺骨咒击中还要痛苦。
圣诞节当天，别人都在庆祝，除了森特拉。她躲在布莱克宅子里一间封闭的房间内，蜷缩在一张肮脏的毯子上面。
她能清清楚楚地听见外面哈利和罗恩玩闹的声音，还有赫敏不满地斥责。她很想出去和他们一起玩，但是，不行。潮水一样不断涌上来的剧痛不停地打断她的思绪，让他难以集中精神。
小天狼星的歌声那么欢快，他为哈利的到来感到无比高兴。森特拉也很久没有见过哈利了，不知道他们在霍格沃茨还过得好吗。
喉头猛地涌上一股腥甜，不知道是哪个同事被索命咒击中了。森特拉捂着嘴，鲜血顺着指缝涌出来。
她浑身上下都被冷汗浸透，头发湿哒哒地贴在额头上，衣服黏糊糊得很难受，外面嬉笑的声音恍如隔世。
哈利他们并不知道森特拉在这里，和他们只有一墙之隔——正在忍受着剧烈的痛苦。
他们在交流得到的圣诞礼物，乔治和弗雷特又在做恶作剧，布莱克夫人尖锐的声音有时会狠狠刺激一下半昏半醒的森特拉。
真好……
这个圣诞节大家看起来都很开心呢。
仿佛是被水呛到一样，森特拉的胸膛一动，一口血从嘴里喷了出来，又撒到了她的脸上。
手掌几乎已经没有力气再去攥紧那枚小小的戒指了。
塞德里克，他现在正在干什么呢？
森特拉双眼无神地盯着天花板。
他今年已经七年级了，大概要毕业了吧。等自己毕业之后，他们应该就可以结婚了。
迪弋里先生送给她的订婚礼，放在哪里了呢？
好像记不清了……
那种炸裂的感觉又开始在脑海里兴风作浪，森特拉痛苦地捂着头，简直恨不得给自己的太阳穴来几下。
好……疼……
她死死咬着下唇，血腥味在嘴里蔓延，剧烈的疼痛让她难以从地上爬起来，僵硬的手指死死扣住墙壁，划下一道又一道血痕。
森特拉已经记不清她到底被折磨了多久，她只知道当她终于摇摇晃晃地推开门走出去的时候，外面的天已经很黑了。
双腿还是有些不听使唤，哆哆嗦嗦地打着闪。森特拉觉得自己口渴得厉害，嗓子里简直要冒烟。她小心翼翼地扶着扶手，慢慢地从楼梯上走下来，去了厨房给自己倒了杯水。
她现在很虚弱，需要休息，最好去睡一觉。
森特拉在挂毯前停住了。
她费力地拖过一个破败的凳子，坐上去，一个一个缓慢地读着上面的名字。
“你在干什么。”
小天狼星的声音冷不丁响起来，森特拉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我在看德拉科。”
听到这个名字，他的脸上立马露出嫌恶的表情，看来没少从哈利那里得到马尔福家小少爷的“消息”。
“你天生就长这副模样吗？”
“不关你的事。”森特拉淡淡地说道，眼睛依然没有离开挂毯。
“我听说你是个中国人。中国人不都是黄皮肤黑眼睛的吗？你……”
“如果你愿意听邓布利多讲完的话，你就应该知道我的父亲是个英国人。一个格兰芬多。”
森特拉打断他，语气里已经带上了一点愠怒。
“他是哪一级的？”
“我不知道！我的父母在我出生之后没几天就死了！死了，懂吗？我连他们的尸体都没看到！更别说相片了！”森特拉转过身大喊，她太生气了，以至于开始剧烈地咳嗽。她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咳出血来，因为她的手上全是红色，干了的，没干的。但是看布莱克的神色，大概是咳出来了吧。
“对不起。”他匆匆离开了。
眼里不争气地往下掉，森特拉随手一抹，也不管自己脸上是不是遍布血痕，又重新坐下来，呆呆地看着挂毯上的名字。
德拉科。
德拉科。
你怎么不来找我啊。
塞德里克，你为什么也不到凤凰社来呢？
你们在和父母、和朋友一起过圣诞节，对不对？
可是我好疼啊，我好难过，谁来安慰安慰我呢？
我不想继续在这里待了，我后悔了，我想回去。我想念师父给我编的花环，想念山上酸甜的野果，想念林间甘冽的清泉。
我不喜欢睡在这么脏的床上。
我不喜欢每天处理那么多工作。
我不喜欢突如其来的疼痛。
我不喜欢这里硬得牙疼的自来水，和吃腻了的炸鱼薯条。
我想回家，我想扑倒师父的怀里撒娇，我想一边唱歌一边奔跑，听着虫鸣鸟叫，感受风吹过耳边的气息。
我想哭。
森特拉机械地擦着脸上的泪水，她突然觉得自己好伤心好伤心。
我的朋友。
我的爱人。
你们怎么不来和我一起过圣诞节呢？我一直在等着你们。
我等了一天，一整天，难得的没有工作的一整天。
我好累啊，都没有时间练剑了。杨英也是一样的吧？好长时间没有看见他了。
大家都说我像个大人了，可是我今年才刚刚十四岁。
普通人家的小孩，十四岁在做什么呢？
他们会不会在草坪上疯跑？会不会在游乐园里做过山车？会不会吃着小蛋糕看电视？
总之，应该不会每天忙到连睡觉都是奢侈吧。
我也好想过这样的生活。
森特拉怔怔地看着眼前的挂毯，德拉科的名字在上面闪闪发亮。
她感到有一双手按在了自己的肩上，柔软的布料擦拭掉了脸上的泪痕和血迹。她抬起头来，西弗勒斯正沉默地站在她身后。
“教授……”森特拉抽了抽鼻子，试图尽快平复自己的情绪，“有什么任务要派给我吗？”
“……”
“我是来祝你圣诞节快乐的。”
森特拉眼睛一亮，扯出一个很勉强的笑容：“真的吗？谢谢！德拉科有没有委托您给我带来圣诞节礼物？”
西弗勒斯没有回答。她脸上的笑容一点一点地消失。
她把手伸进自己的衣服里，在胸膛上摸索着——不用掀开衣服就知道那里是一片血红，因为不断地拔毛导致皮肤溃烂，轻轻一碰就疼得要命。
森特拉的嘴唇哆嗦着，一狠心，拔下了一片刚刚生长出来的、羽毛根还带着血迹的护心羽，把它交给了西弗勒斯。
“这是我给他的圣诞礼物。”她轻声说道，“希望伏地魔不会太为难他。”
西弗勒斯接过来，内心五味杂陈。
“我给你准备了。”他闷声说道，拿出一包干净的床毯，“我觉得你睡觉的时候可能会用到。”
“我很需要，”森特拉似乎又高兴了起来，她拆开外面的塑料包装，把柔软的羊毛毯抱在怀里。
西弗勒斯默默看着她的动作，迟迟不肯离开。
“还有什么事吗，教授？”
没有。
我只是想看看你。
“邓布利多让我教波特大脑封闭术。”西弗勒斯费劲地找了一个理由。
“我也需要学习吗？”森特拉有气无力地说着，尽量做出很开心的样子。
西弗勒斯很想告诉她需要，但是他撒不了这个谎：“不，没人能摄取你的记忆，也无法感知你的情绪。”
无法感知……
我的情绪吗？
泪水又不争气地掉下来了，森特拉胡乱一摸，真丢脸，她想。
“那真是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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