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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第43章“那些东西你本可以学!”


又过了些许时日,朝中算是风平浪静,国子学也是一派祥和。

        “你说你秋天的,那个风筝在哪里咣当什么,当心风吹没了!”

        “我就想试试,要你管!”蓝禅和李臣良又吵起来。

        其余的人该乱跑乱跑,该胡闹胡闹,国子学还是一如往常的样子。前面只有金兰芝和尚城博心无旁骛的学习,其他人该是什么样子就是什么样子,路菲菲则是在角落里看着小人画。

        “夫子来了,夫子来了!”那个拿着风筝的人跑进司成馆里边跑边报告道,所以在胡闹的学生都收拾收拾东西,坐到了自己的位置,打开课本装作学习的样子。路菲菲连装都懒得装,坐在位置上接着看画,保持对夫子的最后一分尊重。

        不过这次来的倒不是那个古板老头,而是一个女夫子,二十多岁出头,正值花信年华,身着宫服,品级不低,样子应已有家室。气势不俗,长得小巧,典型的小家碧玉,樱桃小脸,樱桃唇的,即使已经不是少女,但也格外如花般娇俏。

        她一挪一步规规矩矩的走进国子学,走到众人面前事先行礼道:“在下国子监江典乐,今后就由我来带诸位的礼仪与琴乐。听说国子学人才辈出,吾为师长,今后当会一视同仁,还望诸位赐教!”一足一步叫人感觉典雅舒心。

        不得不说,这个老师是真有一套,一来就把国子学给夸成朵花,学生们都不自觉的打咳嗽,直起腰杆子听课,而更多的是被女夫子那种庄重的仪态给镇住。尤其是金兰芝,平时众人数他礼数最周全。如今来了这么个礼法庄严的老师,平时的十分精神也掉到了十二分。

        只有蓝禅对着路菲菲偷偷夸了一句女夫子貌美如花呀~就在他花花公子的基因不停蠕动的时候,忽然一个利鞭抽倒烂了他和路菲菲中间的地板。所有人立刻站直立正消息,蓝禅不好说的话当时就直接痿了,路菲菲这头皮都麻了。

        “你们在说什么呢?状元郎?”江典乐略带威胁的口气道。

        “这个”蓝禅支支吾吾属实不敢说话,路菲菲就站出列回复道:“我们在说江典乐今天的口脂山间樱桃般俏红,胭脂又若樱花一般娇嫩,应得整个人娇艳动人,不若起名“樱桃红”和“樱花红”。”

        听完话江典乐摸着脸笑着缓缓走到路菲菲旁边,忽然就对着空气又是一鞭子命令道:“蹲下!”路菲菲被吓得立马包头蹲下。

        “站没站相,坐没坐相,金榜状元是忘了考你的仪态了吗?”江典乐绕着路菲菲走讽刺道,她可不吃嬉皮笑脸这一套。

        江典乐缓缓收起自己的荆鞭道:“诸位,请集中精力,听我的可人人都要打起十二分精神,小心荆鞭无情。”相比语气,她的面部表情才更无情,路菲菲也不敢把她不当回事儿,这一鞭子下去可不是闹着玩的。学生们一个个穿好服装,排好队等着□□。

        “礼仪,一为礼节,二为仪态。在学之初我便要提醒你们,所谓礼仪,是对天地,君臣,亲朋,夫妻发自内心的尊重,而不是虚有其表的形式。礼仪是一朵有芬芳的花朵,是人与人之间搭建最起码的交流,建立国与国之间外交最基础的桥梁。在我教学期间,如若是让我发现有人敷衍,休要怪我以宫章处置。听到了吗?”

        “是!”

        这母老虎简直就是熊孩子的血脉压制。就这一个行礼就停顿了好长时间,她一步一步的走过学子前,估量着每位学子的行礼姿势,唯有到尚城博和金兰芝的前面才满意的点点头,尤其是金兰芝尤为赞许。

        “古时有“五礼”之说,祭祀之事为吉礼,冠婚之事为嘉礼,宾客之事为宾礼,军旅之事为军礼,丧葬之事为凶礼。民俗认为礼仪包括生、冠、婚、丧四种人生礼仪,实则终归分为两大类,饮食起居,国事政治。今天我们就从《礼记典礼》讲起。”

        众人回位,还不忘给江典乐行早礼:“夫子早。”

        江典乐也在对所有人行礼,课便开始了。

        《礼记典礼》

        《曲礼》曰:毋不敬,俨若思,安定辞。安民哉!敖不可长,欲不可从,志不可满,乐不可极。

        《曲礼》一书上说:凡事都不要不恭敬,态度要端庄持重而若有所思;言辞要详审而确定。这样才能够使人信服。傲慢不可以滋长,欲望不可以不加约束,意志不可以自满,欢乐不可以走向极端。

        “太上贵德,其次务施报。礼尚往来,往而不来,非礼也;来而不往,亦非礼也。人有礼则安,无礼则危。故曰:礼者不可不学也。夫礼者,自卑而尊人,虽负贩者,必有尊也,而况富贵乎。富贵而知好礼,而不骄不淫;贫贱而知好礼,而志不慑。”

        课上江典乐从上古炎黄,伯牙与钟子期讲到鼎朝外交事件,还有日常生活的一些小礼仪细节。

        学生都在听,也不敢不听。众人渐渐从认真习课中体会到知识的魅力。路菲菲也罕见的听了进去,渐渐她也明白,是她自己从前对于中华文化过于怀狭偏见,日日沉迷于那些轻浮的日韩娱乐文化,竟忘了司马伯,夫子,江典乐那气度风度的所在皆源自于源源流淌,包罗万象的中华传统文化。一个不学无术的现代人竟不知不觉也会被中国古代文化给迷住。

        此刻的身临其境是现代大学课堂远远不能比的,江典乐虽然严,但她是个好老师。

        江典乐讲授课基本上就是上午理论,下午实践。就连到中午的时候她还要求所有学生集聚一堂,分成两列面对面吃饭,她坐在最前面提醒。还特意将金兰芝安排在最显眼的地方,以他为典范。

        “请诸位以尊卑,长幼,嫡庶落座。”

        “是,夫子!”众人自动排好行礼,等江典乐坐下开始用餐,他们才集体坐下用餐。路菲菲和江典乐都在左上方坐着,对面是尚城博,旁边是金兰芝。

        一坐下众人天性立马解放。起初学生们还是跟平常一样嬉笑打闹,路菲菲大口扒拉了几下米饭,她左右看看,忽然发现她的吃相在这里算是好的了。一会儿那边有两个人凑在一起大口扒拉饭,一会公子哥的老毛病一犯就挑食的,一会就听见有人吧唧嘴。只有对面和旁边的尚城博和金兰芝,还有后面的李臣良端庄斯文的格格不入,路菲菲也就不好意思的慢下来,一点一点的扒拉。

        “诸位,食不言,寝不语。”江典乐放下碗筷道,“子曰:“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然后又行了礼才拿起碗筷,“用餐。”

        众人都又学着重新跟着用餐,吃饭的声音明显小了,那两个在一起吃饭的人也就各就各位,细嚼慢咽的吃起来。之后但凡有个人喝口汤品出声来,众人的眼睛都会看向他,那人也就老老实实的小声吃。

        这顿饭吃的路菲菲要多憋屈有多憋屈,关键别人还能偷偷摸摸小动作,可江典乐就在她身边啊。

        本来以为吃到最后终于熬过去了,结果江典乐就瞄了她一眼批评道:“共饭不泽手。”

        “啊?”路菲菲听不懂。

        旁边金兰芝靠近,小声贴心翻译道:“就是饮食时手掌不能出汗!”

        “啊?!”路菲菲表示更不能理解,她想怎么吃就怎么吃,不让吃饱就算了,这种鬼畜的生理反应还要管?

        “共食不饱,共饭不泽手。毋抟饭,毋放饭,毋流歠,毋咤食,毋啮骨,毋反鱼肉,毋投与狗骨。毋固获,毋扬饭。饭黍毋以箸。毋嚃羹,毋絮羹,毋刺齿,毋歠醢。客絮羹,主人辞不能亨。客歠醢,主人辞以窭。濡肉齿决,干肉不齿决。毋嘬炙。卒食,客自前跪,彻饭齐以授相者,主人兴辞于客,然后客坐。”

        听到江典乐的提醒,金兰芝也就闭嘴回去。这堂课以江典乐行礼告退而收尾。她一走,所有人都好像是松了气似的。

        “哎呀,不行我得去茅厕一趟!”

        “我天啊!这简直比打马球还累啊,这今后可怎么办呀!”有人坐在地上。

        “哎呦哎我的老腰,可把爷爷给站坏了,要是回府,我家娘子铁定以为我在外面金屋藏娇了!”蓝禅一句话,把愁眉苦脸的众人都拉回了笑脸。

        不过这一切对于金兰芝和尚城博来说还好,他们从小就是这么过来的,是真正的富贵家族,书香门第,从课上走出去依然是挺直腰板。

        而此时的路菲菲去国子监找明朗了,他大摇大摆的跑到成文馆前,拉住一个监生问道:“小郡王呢?今天怎么没见他?”

        “你是说哥舒明朗啊,他回公主府了。”

        “回公主府了?”路菲菲问道。

        那监生解释道:“长阳公主清音寺祈福回来,小郡王当然要去接驾了。”说罢,人便抱着书走了,留路菲菲一个人黯然伤神。

        此时一个老太监走过来行礼道:“萧公子,主子让我来找你,这边请。”路菲菲也就过了去。

        国子监办公那边,江典乐带着宫人回来,正巧在拐角处碰见手里盘着玉核桃若有所思的司马伯,她一个叹气,见是司马太博就想走开,却不巧被司马伯一口叫住。

        “江典乐怎么在这,这脸色怎的如此难看?”司马伯前去恭敬问候,顺便想知道今天国子学的表现。

        江典乐也不打算藏着掖着,破了司马太博一身冷水:“司马太博,您让我今天一大早上前去国子学是作甚?是平时江儿在国子监做的不好吗,竟要遭到您这样的羞辱!”眉一横,袖子一甩,吐出心中不快,“那些学生,一个个商门禄气不说,礼仪风度竟不如一个七岁孩童,您这是让我从何教起?”

        这话说的司马伯有些无地自容,但又在意料之中。见江典乐如此动气,他便收起手中的玉核桃,低头赔罪,“是司马唐突了,惹得江典乐如此不悦。”

        江典乐也不是什么不讲道理的人,见大人竟为此如此道歉,未免有些动容,也向前行礼反思道:“刚刚是江儿大意了,还望司马太博见谅!”声音又恢复寻常温柔。

        “江典乐你刚才问我为什么要让你去担任国子学的典乐?”司马伯把她引到这座高楼宫宇拐角处,指着不远处的国子监道:“江典乐你看。”指尖指向处,有一群国子监的监生在骑射课上与将军们有说有笑的练习骑射,有一群成文馆里恭恭敬敬的听课。

        “这不是国子监的骑射课吗,有何不妥?”江典乐不解道。

        司马伯放下手道:“典乐你还是不明白吗?”

        他向着拐角处走两步道:“在国子监每一个监生都有属于自己的带课夫子,他们读书,骑射,讨论亘古历史,天地祭祀,国家外交,每天都有数不尽的课程要学,无尽的知识等着往他们嘴里送,可你有没有想过——国子学的学生他们甚至连一个完整的猎场都没有,至今为止他们只有两位四品以下的夫子。”

        这让本身作为教师的江典乐心里咯噔一下,低头重复道:“他们竟然连猎场都没有。”忽然又缓过神来,才想起来国子学不是国子监,不是所有学校都是有猎场的,国子学不过是朝廷用来敛财的手段。

        “那又如何,是他们不配!”江典乐斩钉截铁道。

        “他们又那里不配?”司马伯回头平静的问道。

        这一问,江典乐却不知从何说起,只是道:“是身份,是地位,是权利,他们没有一个能够比得上国子监的监生,人生来分三六九等,难道不是吗?”说着说着自己都有些不坚定。

        “不是。”司马伯却坚定地回答道,“在我眼里人出生可以不一样,但是接受教育的权利理应平等,这是一个人选择未来最基础的保障,也是一个国家发展的根基。”

        “什么平等,何来平等而谈?难道不是你们这些男子教我们女子生来缝衣刺绣,相夫教子?!”江典乐忽然想到从小到大不得已放弃的那些东西,压住愤怒道,说罢便要离开

        那些东西她本可以学!

        “那些东西你本可以学!”

        江典乐忽然心头一惊,回头望去,司马伯竟然说出了她此刻心中的话,这句话竟然从一个男子的口中说出。

        “若可改变,江典乐可否一试。”

        江典乐瞪大眼睛,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面前这个看似冷漠的男子。这座巍峨的皇宫困住所有人的身,却没有困住他的心,不禁让人佩服。

        司马伯也看向错愕的江典乐,希望得到回应,但是江典乐在最后一刻却退缩了。

        “司马太博言重了,改变不是仅凭江儿几个人就能改变的,此举无疑是以卵击石。”江典乐带着宫人转身离开。这是她第一次听司马太傅一股脑说出这么多话。不过只能辜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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