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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观月上东墙锦帐春宵恋不休


尧棠哪里想到,  自己的宝贝儿子,被苌元带出来不过一日,就被收买了。

        再看苌元,  满面春风上前抱起端豫,亲昵道:“好儿子!”

        一大一小两张肖似的面孔对着尧棠,大的挑了挑眉,  对她道:“孩子都有了,  你还要同华羲成婚吗?”

        小的更是同变脸一般,  泫然欲泣道:“娘亲…端豫喜欢美人爹爹…”

        “……”  谁能给她一个解释?

        她虽知一切都是机缘因果,  可情感上,难免气闷苌元忘了自己。原本是打算…借端豫宝贝的身世,  同他说道说道。再罚他忘了自己,  待她消了气,  再让端豫叫他爹爹。

        可如今…端豫这个小叛徒…将她的计划全盘打乱。

        端豫察言观色,见娘亲看向自己,顿时起了一身的激灵。陪笑道:“娘亲…我先回家了,你和爹爹在这…生妹妹吧!”  孟婆姨姨说的,  以前就是娘亲和爹爹经常在一起玩,才生了自己的。

        利落从爹爹怀里跳下来,  向外跑去。他要去告诉兆霞,自己找到了爹爹呢!还真是…事了拂衣去,  深藏功与名。

        “那…那我也…”  尧棠全然不复来时气定神闲的态度,  看着苌元含笑逼近的脸,  只想追着端豫的脚步。“我…我去看看端豫,  他第一次到灵山,别再迷路了。”

        “风桐送他回去。”  苌元见她这副手足无措的样子,叹了口气,  道:“你我…也该好好谈谈了。”

        “你都记起来了?”

        “风桐都将前尘往事与我说了。”  苌元靠近她,抬手欲摸摸她的发间,又犹豫着收了手。张了张嘴,只嚅嗫出两个字:“多谢。”

        “就这?”  尧棠心下一凉,这般生分的道谢确是不该出现在他的口,难道当真连与自己的感情都忘了不成?心头微微又些酸楚,连带着眼眶都发热,心不在焉扯出个笑容道:“谢我什么?谢我替你养了个孩子?”

        “不是…”  苌元如今只恨自己不能多长出几张嘴,将他的心思尽数说与她。见她眼眶微红,更是慌了手脚。

        “若是谢这个,那便不用了。”  尧棠压住欲喷薄而出的情绪,冷了声音道:“端豫虽是龙身…确是我在凡间怀上的,他爹爹是凡人。”  话毕,便转身要走。

        尧棠从来自恃理智清明,便是过去苌元受了再重的伤,她也是强压着情绪,第一时间想法子为他疗伤。只因她信任与他的情意,前路再难,便是要她拼尽一身的修为也是无惧的。

        只是今日,他活生生站在她的面前,却将他二人那般深重的情意忘了个干净。

        苌元见她要走,慌忙拉住她。“你听我说可好?”

        “那我问你,你可爱我?”  尧棠回身一瞬不离地盯着苌元的眼睛。“便是没有端豫,你可爱我?”

        “你知道的,我不记得前尘往事了。”  苌元声音低沉,带着显而易见的歉然惋惜。

        尧棠只觉得自己的心里都咕嘟咕嘟地冒着酸水,熏得她下一秒便要落下泪来。抽身要走,还是被强势拉住,听他道:“只是…只是如今的我,是自从前还在渚泽畔时,便爱你的。”

        尧棠怔住,还未反应过来他是何意。又听他沉沉道:“我只记得,你从渚泽畔的棠树炼成人身,与我…度过了百年极和美的日子…在那以后发生了什么,我都朦朦胧胧记得不甚清晰。”

        “你…你还记得…我才修炼得神躯□□那百年?”  尧棠不觉滴下泪来,像是黑夜行船,忽见远岸渔光。

        那时,她才得了神躯,从棠树之出来,与他在三界五荒过了不到百年的神仙眷侣般的日子。而后,青竹以土灵珠相害,引出他替她挡雷劫的旧伤,致他陷入沉睡。

        “是,我记得。”  苌元信誓旦旦,眸破云雾而出的情意丝毫不做作掩饰。

        “那你…在我二百年前从凡间回来时,为何不找我,不与我说?”

        “待我醒来,正是你从凡间与华羲相偕归来之时。三界五荒皆言…你与华羲在凡间情根深种…而后又有了端豫,教我如何再插足?只好将情意收起。”

        尧棠含泪带笑,”我明白了…”

        缘机星君说,一变而生万变,只是…到苌元受青竹土灵珠暗害沉睡之前,诸事皆未变。变的只是在苌元沉睡期间发生的一应过往,没有忘情诀、没有她与华羲的大婚,没有天魔大战…取而代之的是溯情之发生的种种。

        他醒来时,全然不记得前尘往事,不知道她是为了救被轩辕剑所伤的他,才通过乾坤镜穿越回凡间,不记得天魔大战之后的事,更不记得他作为凡人宋识的种种。

        见到的只是她带着华羲从凡间归来。以为与她在凡间相爱相守的人是华羲,而后有了端豫,自然便认为端豫是她与华羲的孩子…

        难怪,自她回来的二百年里,苌元鲜少露面,几次见面也是欲言又止,倒像是着意避开她。

        她一直不解,即使并无前世忘情诀与天魔大战梗在间,苌元对华羲亦总有莫名敌意,不甚和睦。直到如今,方才明了缘由。

        “你可愿,与我说说前尘往事?”  苌元见她不虞之色褪去,豁然开朗的明媚模样。眉心微蹙,试探道:“还有…为何,你是与华羲一同从凡间回来的?”

        滴答…滴答…滴答…,殿刻漏滴水的声音走过一轮,尧棠方才将前程往事一应交代清楚。当然…间着意含糊省略去了一些,比如,尧棠当年为救他耗尽了五千年的灵力…当日以心头血相救入魔的他…

        见苌元不语,想是需要些时间消化。她便情握了握他的手,嫣然道:“都过去…”

        话音未落,便被一股大力拉进他怀里。听苌元瓮声瓮气在她耳边道:“是我错了…”

        尧棠轻轻在他颈窝蹭了蹭,似安抚又似撒娇。“是,你错了。”

        “我不该忘了与你的过往。”  苌元又揽住她纤腰,将失而复得的人靠得紧一些。

        “这不怪你,我在凡间时,缘机星君便警告过我,会有这番变数。”  尧棠小动作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又郑重轻声道:“你不该不信我对你的情意,你在渚泽畔守了我数千年,又替我挡了天雷加身,我欠你的因果这般深重,怎会爱上旁人?”

        说到这,似乎想到了有趣的事,挣脱苌元的怀抱,目光灼灼看着他,言笑道:“以你素来的性子,你就该杀上九重天,将华羲捆了的…”

        “我不敢…在我看来,你有了身躯后,与我琴瑟和鸣相处百年,与华羲在凡间亦是相伴百年。我怕你是当真对他用了情,我贸然冲上去,会坏了你的安乐…”

        苌元垂下眼睫,在白净的脸庞上落下一片阴影,掩住心事。“若是我此后仍寻不回前尘往事的记忆,你…可还爱我?”

        “痴子!”  尧棠泪光闪烁,郑重道:“那些记忆之所以珍贵,是因为与你相干。过去那些不过沧海一粟,你人在这…日后我们还有万万年相守,何愁没有更多的故事。”

        尧棠不欲再让他自责,眸光一闪,嘴角含着隐秘笑意,问他道:“你教我如何原谅你?”

        苌元不明就里,仍是信誓旦旦道:“你说…只要你说,我做什么都甘愿的。”

        见他目光澄澈真挚,反教尧棠有些羞赧。桃色攀上秀面,近身吐气如兰道:“端豫宝贝说…他想要个妹妹。”  话落,双眸蓄着春水似的,一眼望进苌元心里。

        尧棠起身,扯着他的衣袖将他带到了内室榻上。轻轻吻了吻他的额间,蛊惑道:“在渚泽畔的那个雪夜,我是这样吻你的。”

        苌元眸色渐深,如同打翻了一砚松墨般,感受着她的动作。

        毫不在意他蛰伏待出的威压,樱唇起落向下,在他垂下的双睫上贴了贴。含笑悄声笑道:“在浮玉宫山脚下的丛林里,是这样吻你的。”

        苌元如冰似玉的手攀上她的腰间,凉意透过纱衣浸透落在她的肌肤上,她仍是轻笑着,恍若未觉。

        “这里…”  尧棠生音微哑,抬手抚上他如立仞般俊挺的鼻峰。“在凡间覆雪的屋顶,落过我的泪。”

        扶在她腰间的手微微用力,一个转身,被带到他怀里。

        尧棠扣住他在自己腰间的手,引向鬓间,就着他的手…摘下素簪,任青丝如瀑落在她肩上。

        “还有这里。”  呼吸相闻间,尧棠专注地看着他色若春晓之花的薄唇,喃喃道:“在凡间,昭明宫内,也是若这般,我吻过这里…”  缠绵的声音几不可闻,唇齿相依。

        苌元不欲与她再玩闹,握住她做乱的手…

        可怀美人儿的朱唇仍是未歇,似是寻得了新鲜的玩意儿,在他的薄唇上研磨…乐此不疲。

        “我想你了…”  他听她喑哑着,自他的唇角,堪堪匀出这样一句话。

        巫山云雨,一室生春,锦帐春宵恋不休。鸳鸯解,整巽裳,开门观月上东墙。*

        ……

        满月若明镜,苌元替沉沉睡着的尧棠盖好被子,兀自更衣角走到主殿。“风桐。”  惦记着端豫,便想叫风桐来问问。

        “风桐在十安,替你二人照管儿子呢。”  几分调笑,几分揶揄。

        苌元回身才注意到不知何时到了殿里,正端着茶盏自斟自饮的华羲。

        “…你何时来的?”

        “自然是…”  一旁炭炉已将水煮沸,华羲提了壶柄倒于一旁的玉壶里,按住盖帽轻晃过后将茶水倒出,顺着镂空的纹路流下茶盘之下的水盒里。“刚到。”

        “尧棠呢?”  华羲明知故问。

        “与你何干?”

        “神域尽知,她不日将与我许婚…”  华羲云淡风轻,时时挑动着苌元的神经。

        苌元知他到此定是有事,便听着他与自己插科打诨。

        “你都想起来了?”  华羲见他心情颇好的样子,兴致盎然道:“那…你欠我的人情打算什么时候还?我可是替你将她…从两千年前的凡间带了回来。”

        “多谢。”  苌元此语倒是出自真心,若无华羲相助,结束溯情之术将尧棠带回神域,如今的状况怕是更糟。

        “别…”华羲一副见了鬼的样子,看着满面春风对他道谢的苌元。“你这样我可不习惯。”

        “我与你走一遭东海。”  弦玉出身东海族,加上尧棠此前提及过的只言片语,华羲的心思并不难猜。

        便是他如今并不记得前尘往事,作为魔域之主,他亦对三界五荒其间势力分捕了然于心。华羲与无凡并非亲缘关系,更似竞争对手,天族之亦是派系林立。

        华羲这个天君,在如今先天君下落不明的情状下,并不能得万众归心,难以掌控天族全部势力。

        而东海族,自数千年前,便是无凡的心腹爪牙。如今华羲有意去东海找人,定会碰壁…

        “却之不恭。”  华羲倒是心思澄透,见苌元的态度,便知他与尧棠如今定时柳暗花明。是以并未加以追问苌元是如何得知弦玉之事。

        “你觉得弦玉如今回了东海?”  苌元问。

        “自玉露昨日说她从月澍山而来后,我便派人去过月澍山查探,了无生机。”  经历溯情,理清前世今生种种,波橘云诡来去,华羲如今对弦玉之事,已然能平静相商。“魔域与五荒,如今尽在你与尧棠的掌控之,无凡若借弦玉之身,便无处可藏。”

        “至于天族…”  华羲成竹在胸,坦诚道:“这些年,我有意怠政疏防,便是想让无凡放松警惕。露出马脚来。”

        “有迹可循?”  苌元此前便有觉天族外松内紧,此时联系前因后果,才算是了然。

        “那些墙头草,不过见风使舵罢了,既是暗查找无凡的下落,有不敢真的得罪于我。”  华羲嘲讽一笑,随即冷然道:“只有东海族,这二百年来,隐世匿迹,半点风声也不曾透露出来。”

        苌元看了看外面天色,正是月落星沉的寅时,薄雾冥冥。“东海族位于东海深处,路径被海水掩盖极为隐秘,唯有卯初时分,于东方空隐约可见。”

        “如此。”  华羲起身便要走,又打量苌元一瞬,笑道:“罢了,东海见。”

        苌元送走了华羲,又回内殿,轻手轻脚拨开床间帷幔,见尧棠香肩微露掩于乌色掩于锦衾之,鬓云乱洒,阖目未醒。含笑欺身吻了吻她嘴角。

        颈间忽的被酥臂缠住,棠花香气萦绕于鼻尖。声线圆润甜哑,“你要去哪?”  就这这个姿势,不妨巧劲,便被美人带回了床间。

        尧棠伏在他身上,腮晕潮红,美目迷蒙,半遮半盖着尽是褶皱散乱着的绫罗,一身媚骨。娇嗔追问道:“春意方歇,相公…要去何处?”

        “方才华羲来过,我要与他走一遭东海。”  苌元爱不释手她这副慵懒娇憨的模样,于她耳间悄声暧昧道:“以谢他此前,相帮夫人的情义。”

        尧棠心间一凛,瞌睡醒了大半。“我与你同去。”

        她自然是知道,如今轩辕剑归位南仙岛,她两百三十五年前回了神域便去毁土灵珠。这三界五荒之再难有人能伤苌元,却仍是心下难安。

        “莫忧,不过是去探探弦玉的踪迹,东海族那点儿本事,还不够伤我的。”  苌元知她担忧暗箭难防,着意安慰。为宽她心,灵机一动道:“端豫此时还与玉露在十安,你就不想回去瞧瞧他?”

        “唉…”  尧套起身在苌元嘴角一吻。蹙眉调笑道:“端豫的妹妹…不要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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