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亲亲亲爱的女孩

昨天，我母亲打电话，说十分想念我，问我什么时候放假，家里做了一桌子的菜，她跟爸爸两个人吃不完，叫我早点回去。

        我说还有半个月放寒假，如果实在是想念我，下个学期可以申请走读。

        母亲很高兴，因为她早就想在家里照顾我了，既然是她的愿望，何必不能满足呢！以前跟父亲忙着公司的事没有时间，现在退位下来了，就想弥补自己作为母亲这一职责的空缺。

        我发现，尹夏夏很喜欢看我跟母亲通话，眼底里尽是羡慕的神情，常常在感叹:"你的母亲真的好温柔啊，你们母子两点关系真的很好！"

        我每次都会回答道："我母亲其实是把我当弟弟养，我们之间的关系到更像是兄妹。"

        每次说道这里，尹夏夏的神情都会变得很是奇怪，她或许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在不经意间表现出的东西，很能代表出来她也希望能和母亲这样交流。

        上午最后一节课成绩单发下来了，拿着成绩单随意的看了两眼，跟自己预估的成绩差不多，就没有放在心上，随手就塞进了书包里。倒是尹夏夏，盯着成绩单看了好久，面色惨白，眼神散焕，看样子是没有考好。随后，她被李老师叫进了办公室，看来不是一般的失误。

        回来后，她那双漂亮，闪闪发光的眼睛变得黯然，像一颗失去光泽的黑珍珠一样灰暗。

        大家都跑过去，关心着这个热烈而又真挚女孩，我想说些什么，但又不知道怎么安慰她。这是我第一次知道手足无措是什么感觉，这样的慌张，让我也觉得难过了起来。

        关键时刻，还是得舒晏出马，他仅靠着三言两语就把所有人都逗笑了。尹夏夏的眼眸里逐渐有了神采，人看上去也变得精神了些。难怪舒晏可以这么受班上女同学的喜欢，不愧是妇女协会的扛把子手。

        "就这么认输了？"寻音音笑着调侃舒晏，而我在她的眼睛里看到一抹寂寥的色彩，原来她跟我一样，心里是苦涩的。

        因为我在尹夏夏难过的时候没有办法哄她，而舒晏却从来没有这样温柔的哄过任何人，我们都在羡慕他们给自己喜欢的人带来的影响。

        我和寻音音对视了一眼，竟然同时生出了"天涯沦落人"的感觉。

        尹夏夏伸了个懒腰，站起来道："听舒晏这么说，阿姨的手艺一定很好，听得我都饿了，我们去吃饭吧，今天我要吃两个大鸡腿。"

        尹夏夏说完后，拉着寻音音就走，我跟舒晏在后面默默跟着。

        吃完午饭后，大家做在教室里休息，尹夏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估计心里还难受着。我想，大概过两天就能恢复到原来的样子了吧！如果未来可以的话，我只希望全世界美好的东西能归她所有，满世界的灿烂只为她一人绽放。

        我拿起稿纸，翻开其中的一页，在上面写道："刚刚吃饭的时候，你谈到宋子义的时候在想什么？”

        寻音音飞快接过稿纸，提笔写着："没什么，只不过舒晏这傻子，知道有人喜欢他肯定在心里洋洋自喜，肯定会跟人到处炫耀。"

        我看着这潦草的字体，在心里默默的笑了笑，在本子上写着："你这是喜欢舒晏，见不得有人喜欢他？”

        "是又怎样，你不也喜欢尹夏夏吗，有什么好笑的！"

        过了一会儿，寻音音又默默的补充写道："你是怎么知道……我喜欢的很明显吗？”

        我说："挺明显的，明显到所有人都可以看出来，除了舒晏这个榆木脑袋以外。”

        "是啊！我喜欢他又有什么用呢，正如学校表白墙里面的一句话——月亮很亮，亮也没用，没用也亮，我喜欢你，喜欢没用，没用也喜欢。"

        期末考试后，体育课就回到了正常。

        下午第一节课正是体育课，回到了久违的课堂上，大家都很振奋，很是激动。

        课代表点名的时候有两人没到操场，左右没有见到尹夏夏和舒晏，这两人不知干嘛去了。

        我使用了班长的特权，到楼上寻人，在办公室门口看到被教导主任训斥的舒晏，怪不得上体育课这么积极的他竟然会迟到，原来是被拖住了腿。

        到了理科一班的门口，我却顿住了脚步不敢进去，因为听到了隐隐的啜泣声——我的女孩，她哭了，哭的很伤心。

        "尹夏夏，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成绩单吗，你这是令我太失望了，我就是拿着答题卡在上面踩上两脚都考得比你高，别以为你故意考成这个样子，我就会让你转去学文科，你想都不要想！"

        电话里头的反应十分激烈，尖锐，谩骂，难听的话毫不留情蹦出，不给人一丝喘气的机会。

        "分数考得这么差，你舅舅居然跟我说你进步了，我看他是教书教糊涂了吧，但凡你有认真学一下，你都不至于是这样的排名。"

        尹夏夏的眼睛都哭花了，只能用袖子擦眼泪，她身上的那件棉袄是她跟母亲一起逛商场选的，平常穿的时候都很爱惜，可现在却用来擦眼泪。

        "妈——我真的努力了，也认真学了，这成绩我问心无愧！如果你非要这么想的话，那我也没有办法，但我想说的是，你虽然是个好医生，好妻子，但你从来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

        "从小到大，我从来都是你的选择里被抛弃的那一个，你忙工作，忙学习，忙着治病救人，没有一丁点时间花在我的身上，上幼儿园，别的小孩都是爸爸妈妈接，而我却是邻居阿姨接，你从来就没有管过我，每年的生日都能忘，现在凭什么管我念文科还是理科？"

        "夏夏，我……''''

        电话的那端似乎也觉得自己说的有些过了，刚想道歉来着，却被尹夏夏直接挂断，然后趴在桌子上哭的稀里哗啦。

        我的女孩，她被迫爬墙，恐高，没哭，还给每一个人买了棒冰，在全班都做出来的数学题她不会时，也没有哭，厚着脸虚心向老师请教了几次，今天被班主任叫去讨论成绩的事，她没有哭，而是默默的把试卷看了一遍又一遍！

        现在，我的女孩哭了，只因为她的母亲给她打了一通电话，她就哭成这个样子，真是叫人难过！

        心里为之动容，脚底一虚，一不小心把门推开了……

        她的哭声戛然而止，她抬头望着我，手无足措的擦着眼泪，我慌张道：''''抱歉……我只是上来拿个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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