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12章
因为这件事，入门弟子对沈沐涵的猜测更多了。有说她是颜京京私生女的，又有人说她是流云里某个大佬的私生女的，还说她还有别的什么身份的。
沈沐涵小小年纪，哪受过这种气。气得她立刻就去找来了白梓实。
“你就说，师父有难你帮不帮！”没有一丝丝询问的语气。
“怎么了？”白梓实看她的表情感觉天都塌下来了，吓得他不敢大声喘气了。
“还能有啥！”沈沐涵觉得白梓实明知故问，非要自己说出来的话，实在是很丢人，她当然不愿意说。
“啊？”白梓实是真的不知道，一脸为难的样子。
“就是那个，那个啊！”沈沐涵快到要生气的极点了。
“什么呀？”白梓实气势更弱了，小心翼翼询问。
“你（脏话）给我装傻是不是！”沈沐涵真的怒了，抡起板凳就朝着白梓实头上砸。
白梓实条件反射早已形成了，捂着头就跑。
墨松音赶紧出去看这两人到底怎么回事，然后感觉把沈沐涵手里的板凳抢了下来，坐在了上面。
“你又发什么疯？”墨松音质问沈沐涵。
面对自己的姐姐沈沐涵是可以什么都说的，所以她一五一十的交代了。
“流言而已，你堂堂正正做人，怕什么？”墨松音觉得她小孩子气了些。
“我本来就是孩子嘛！”沈沐涵争辩，“而且，我自己也不理解，为什么只看拳脚功夫就直接让我过了？”
“一直如此。”墨松音解释到，“入门之前并不会告诉你们，因为就是怕有人知道了之后不愿意去好好学习了，靠投机取巧考进来。”
“可是，我们现在都知道了耶~”沈沐涵翘着二郎腿，一脸得逞的表情看着墨松音。
“废话，你过了考试，这让那些没有过的学生能感觉到希望。白公子不需要考。你们知道都是没问题的。”
“凭什么他不需要考！为什么看见我就是希望了，我就这么不好吗？”沈沐涵暴跳如雷，恶狠狠地瞪着白梓实，吓得他又后退半步。
“白公子来的时候就已经告诉过你了，他只是来游历的。希望是说，虽然都是要经历考试，但是这乱世之中并不会为难大家。”
“啊？游历什么意思啊？”沈沐涵完全不理解了。
“意思就是，他不能欺师灭祖，背叛门派。”墨松音懒得解释了，反正这孩子也不爱读书，说得多了她还会嫌自己烦。
“啊？我才是他的师父啊？”沈沐涵一脸怎么想也想不明白的表情，“你的意思是他不能背叛我咯？”
墨松音实在是觉得这死孩子烂泥扶不上墙幽怨的看了她一眼，便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沈沐涵转头看白梓实，问他：“难道我理解错了？”
白梓实怎敢说她说错了呢，眼神赶紧游离去远方，然后哼哼了两声。
沈沐涵当然觉得他是赞同自己的，傻呵呵地笑了，刚刚烦恼的一切烟消云散了，拉着白梓实就出去玩了。
白梓实也早已习惯了这样的沈沐涵，也开开心心跟着跑出去玩了。
出门之后，白梓实突然想起来什么，问：“是不是以前的入门考试很难？”
“谁知道~”沈沐涵才懒得管，她自己过了就好了。
曲南星躲在后面听完了全程，见墨松音迟迟不回来，就知道她又去摆弄她的音音细韵去了，自己就打算去找颜京京。
她刚踏进颜京京的院子，里面安安静静、空无一人，她试探性地问了一声“有人吗”，没有人应，她大概猜到了颜京京在哪了。她轻车熟路的找到密室开关，是一本《抱朴子内篇》，只要把书挪开就能进去，现在那本书正是移开的状态，她只需要打开书柜进去就好。
一进去她就听到了一阵一阵，接连不断的哀嚎，那个声音在渐渐减弱，直到她走到他们面前，那声音已经嘶哑了，可是还是往外喘着气，也只是只出不进的那一点气了。曲南星看着他那浑身都伤很可怜，转头她语气平静的问：“这是什么人？”
“不听话的弟子。”颜京京也是习以为常的语气。
“多不听话啊？”曲南星笑着问，那个笑意冷冰冰的，没有一丝情绪。
“被巴图尔赶出家门的走狗，想来我这里弄些情报，好回到巴图尔给他精心设计的狗笼里。”
颜京京说着，看了看火炉里烫的发红的烙铁，看着那个浑身没一块好肉的人，说：“既然这么爱当走狗，你死之前就送你一份礼物吧。”
说完，颜京京笑了起来，那个笑容里，满是狩猎者把猎物玩到死最大的快感。
烙铁落在他脸上的时候，他发出最后一声犀利的惨叫。过了一会儿，颜京京满意的看着自己的作品，他在他脸上写了“巴图尔之犬”的字样。而那个人死在了这滚烫的热量中，眼球凸的老高，像是能瞪死颜京京一样。
“你不知道吧，巴图尔主动送了很多个走狗给我哟~甚至他最喜欢的小王子都是我的人质了~”颜京京看着面前的尸体说了最后一句。
“巴哈尔吗？”曲南星一边喝着茶一边吃着点心问。
“对。”颜京京朝着旁边几个仆人挥手，他们几个心领神会，就把这具尸体拖了出去。
“啧啧啧，你又金屋藏娇了~”曲南星意味深长的看着颜京京说。
“世人都说西域人长得绝美，我偏爱苗疆蛇蝎美人~”颜京京不怀好意的看着曲南星说。
“可是，我偏爱西域美人~”曲南星学着颜京京的语气回答。
颜京京笑了，说：“那就赏你了。这里寒冷，上去吧。”
他们上去之后，曲南星又问：“那药不就多了一份？”
“你想要？”颜京京笑了一下，问。
“嗯！”
“那等你走的那天都给你吧。”
“多谢太子殿下！”
“这种时候就知道喊我太子殿下了。”颜京京无奈。
他让下人重新换了一壶热茶，又差人拿来一些水果点心，慢条斯理的吃了起来。
“对了，你来找我有何事？”颜京京看着根本不打算离开的曲南星问。
“大人是看上新棋子了？”曲南星也不直说，打算旁敲侧击。
颜京京立刻会意，说：“与其说棋子，更像是靶子。”
“靶子……”曲南星目瞪口呆，她从来没想过颜京京打算对自己身边的人下手了。
“怎么，舍不得？”局势一转，颜京京占了上峰。
“……我，我不知道……”曲南星皱着眉，低下头，理智和情感互相扭打在一起。
“要是舍不得，换一个就好。不过，她再适合不过了~”
“哪里适合？”
“她的性格，无论走到哪里都是众矢之的，不是吗？”
“难道一开始选她的人就是你！？”曲南星这才反应过来，赶紧问颜京京。
“啧啧啧，我的小女儿怎么现在才知道啊？看来还得多磨炼磨炼~”
“她，会死吗？”曲南星决定问最后一个问题。
“那就看她的造化了~”颜京京当然不在乎别人的生死，随口一说罢了，“你自身都难保，少关心其他人吧！对了，下次你同我一起去见巴图尔吧~”
颜京京那句话点醒了曲南星，她心里五味杂□□应了一声，默默走出了颜京京的住所。
她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撞，也不知道自己走到哪里了。她在考虑要怎么做才能保全自己身边的人，但是现实让她觉得自己软弱无力。
“闻姑娘闻姑娘！”
沈沐涵大声招呼她，她赶紧抬头看来人。
“我刚刚发现一个不得了的地方，走走走，一起去！”
沈沐涵兴致勃勃拉着她就走了，她看了看她身后的白梓实，白梓实一脸抱歉的模样，算是赔罪了。
“什么地方啊？”她一边被拉着走，一边问。
“到你就知道了，主要是我也不会说，就是一个有很多很多人都地方！”
“流云不就是有很多人吗？”曲南星更加困惑了。
“哎呀，到了不就知道了吗！”
沈沐涵更是兴致勃勃了，她只好再看一眼白梓实，希望从他那里得到答案，可是得到的是白梓实的摇头。她只好一直跟着走，他们往山里去了，穿过一片又一片树林，走过一个很长的下坡，终于到了沈沐涵口中所说的地方。
眼前所见，曲南星结结实实吓了一跳。就像沈沐涵所说，这里都是人，但是都不是什么正常人。他们衣不遮体，身上看上去都脏兮兮的，根本看不清楚长相。行为也很怪异，看见他们来了之后，一些人像是熟视无睹，一些人又是好奇的看着他们，还有一些人很渴望的看着他们，像是要乞求什么东西一样。
沈沐涵神秘兮兮地把两人拉过来，小声说：“我昨天晚上打算跑的时候，走着走着就发现了这里~看，是不是很有意思~”
正当沈沐涵得意洋洋的时候，白梓实立刻泼了一盆冷水：“我要去告诉墨师姐，你打算逃跑。”
“啊啊啊啊，不行！！”沈沐涵被刺激了，拽着白梓实死活不放手。
“他们在这里吃什么呢？”曲南星第一个就想到了这个问题，随口说了出来。
“对哦？”
这个问题一下子就让那两个闹哄哄的人，马上安静了下来，沈沐涵和白梓实抓耳挠腮思考着她提出的这个问题。但是，曲南星却对答案，心知肚明，在她问出那个问题的瞬间，她就知道了答案。
这时，一个“怪人”带领着一群怪人走了过来，看着他们痴痴地笑着。
“他们什么意思啊？”沈沐涵问。
“不知道……”白梓实也很困惑。
只有曲南星一个人一直保持沉默。
他们离他们越累越近了，连沈沐涵都感觉到来者不善，虽然他们笑着，但是他们的眼神里写满了欲望。虽然不知道什么想要什么，但是那个笑容越来越诡异了。那种强烈的压迫感，也越来越重了。
“快跑！”
曲南星大喊一声，沈沐涵条件反射冲了出去，根本不管身后的同伴，头也不回往前飞了。
白梓实看着沈沐涵跑了，也跟着跑了几步，迅速想起了，自己身后还有一个，回头看曲南星怎么样了。曲南星也望了一眼白梓实，但是脚步却没动。白梓实以为曲南星是吓得不能动弹了，三步并作两步，跑了过去，抓着曲南星的手腕，就往外面跑。
曲南星瞬间被白梓实感动到了，又看了看前面，假装还能看见沈沐涵似的，心里面默默祝福了一下这两人。
等他们跑出山，沈沐涵还是不见踪影。
“人呢？”白梓实气喘吁吁的，到处找着沈沐涵。
“我猜，她应该回住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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