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面具——猫鼠游戏
阿尔琳娜这几天一直没去上课,只是呆在寝室里面看小说——她根本没有生病。
她当然也没和邓布利多请病假。
笑话，借口而已。难道真的要我去跟那家伙请假吗？阿尔琳娜躺在床上，心里不住冷笑。
德拉科和潘西对斯内普说的话就是阿尔琳娜告诉他们的——那个赌约的最终效用就是一个传声筒。
至于那张假条，阿尔琳娜现在并不知道它的存在——那是邓布利多私下里给潘西和德拉科的。
她和邓布利多在那天晚上不欢而散之后，邓布利多就知道她不会乖乖地上课，特意给她准备了两份假条。
“如果有教授问起卡文迪许小姐为什么没来上课，就请把这个给他。”邓布利多语气温和，眼睛看着德拉科和潘西，“就拜托两位了，马尔福先生和帕金森小姐。”
德拉科和潘西既惊讶又感到别扭：要知道那是邓布利多！竟然会为了阿尔琳娜好言好语拜托两个学生！还是两个斯莱特林的学生。他们并不是很喜欢这个来自格兰芬多的白巫师，可是对方态度极温和极谦逊，他们的尴尬和不情愿就如同泥牛入海，融化得一点不剩，无处发作了。
他们只好应下来，于是就有了魔药课上和斯内普的那段对话。
阿尔琳娜伸手从床头柜上的点心盒子里摸出一块小巧的曲奇扔到嘴里——她这些天的食物都是斯威蒂或者两个室友替她从霍格沃茨厨房带过来的。
这短短几天相处下来，潘西和米里森愈发觉得阿尔琳娜不错，米里森完全爱上了斯威蒂的甜品手艺。尤其是潘西，她现在和阿尔琳娜的关系甚至有隐隐超越和德拉科关系的趋势。
这并不难理解，阿尔琳娜与潘西没有利益冲突（德拉科），性格看起来也不错（？）。潘西习惯了颐指气使，而阿尔琳娜却能够很好地安抚住时常暴躁的潘西，看上去还并不（？）讨厌她跋扈的作风。
摒除利益和多余的言语，很容易就会天下太平。
阿尔琳娜坐直身体，拍拍手。
该出去活动活动了，自己这具孩童的低配身体真的很麻烦。更何况还有很多难以回复的缺陷。
阿尔琳娜慢吞吞离开自己的床铺，在离开寝室之前想了想又折回去，从抽屉里拿出一根朴实无华的松木魔杖来。
“还是带着这东西吧，”阿尔琳娜想，“免得惹出麻烦来。”
她抱着一本麻瓜小说熟门熟路地离开宿舍，直接左拐右拐一路摸到天文塔。等她气喘吁吁地赶到塔楼里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夕阳的余辉斜斜地打在天文塔的尖尖顶端，烧得天空呈现出一种血红血红的绚烂。
阿尔琳娜在塔楼靠窗的角落里缩起来，借着黄昏的光线看起书。晚霞映在她惨白没有血色的脸上，平白添了几分活人气息。
塔楼里没有人，静悄悄的，阿尔琳娜看得入迷，不由自主地轻轻读出声来：
“幸福一经拒绝，就不值得我们再加重视。”
她看得悲喜交织，冷不防的被人拍了拍肩头。
！！！
阿尔琳娜一惊，猛地扣上书转身看去。
两个火红头发的男孩子正肩并肩站在她身后，笑嘻嘻的。
其中一个的脸微微泛红，却超级大声地和她打了个招呼：“嘿，让我们看看这是谁？原来是斯莱特林的小卡文迪许。”
阿尔琳娜暗自松了一口气：“是你们啊，韦斯莱。晚上好。”
这对双胞胎长得太像了，又都是标准的格兰芬多，一样的热情而富有活力。她其实大约知道他们谁是谁，可是怕不小心说错了名字引起不必要的尴尬，便用韦斯莱一并称呼他们两个。
脸红的韦斯莱挠挠头：“我是弗雷德，这是我弟弟乔治”
另一个却突然打断了他的话，一本正经道：“卡文迪许，你可别听他的，他在骗你。我才是弗”
他的话没能说完——因为他的兄弟涨红了脸，卯足力气踹了他一脚。
“我真的是弗雷德·韦斯莱！”他有点着急了，声音也不自觉变大。
阿尔琳娜笑了——很难得的因为感到愉快而笑出来。
“我知道的，”她的声音听起来是一种暖洋洋甜丝丝的温柔，“我认得你是弗雷德·韦斯莱，旁边的是你的兄弟乔治·韦斯莱。在霍格沃茨特快上的时候，你和我说过的。”
弗雷德的脸爆红，说话也结巴起来：“你还记得谢、谢谢？”
他强作镇定：“真、真没想到，你这样一条斯莱特林的小毒蛇竟然也会看麻瓜的小说，我还以为你们会把这种事看做自甘堕落的行为呢”
眼看着弗雷德越说越扯，乔治急忙拧了他的胳膊一把。
“嘶”弗雷德也反应过来他说了多么没脑子的话，一张脸懊恼得憋成了猪肝色。
“哦不是，我是说你看麻瓜小说这件事真的太怪异了也不对”他急得直转圈。
阿尔琳娜并没有生气，她很久没这么开心了：“别紧张，我明白你想说什么。你觉得一个斯莱特林应该厌恶麻瓜的一切，可我却喜欢看麻瓜小说——你感到疑惑。是不是？”
双胞胎张口结舌：他们没想到斯莱特林里竟然还有这样温和又通情达理的人。
弗雷德先是惊讶，而后看了乔治一眼，隐隐带着点阿尔琳娜看不懂的骄傲神色。
乔治：“”这个傻乎乎的家伙真的是我的哥哥吗？
“其实我也并不是很喜欢麻瓜。”阿尔琳娜想了想接着说，“但是不可否认，他们有很多东西真的很实用——小说也很有意思。”
她顺手把自己在看的书递过去。
弗雷德接过来。
“prideandprejudice”他轻声念出书的名字，“好看吗？”
“我个人很喜欢这本书，已经看了好多次了。”阿尔琳娜说，“每次看它我都会想到一些快遗忘的事情，很新奇。”
弗雷德绞尽脑汁想接着说点什么，却又不知道还有什么话题。
“咳咳。”乔治咳嗽了两声，“今天我们听罗恩和哈利说你生病了”
弗雷德感激地偷瞄了自己兄弟一眼：“哈利和罗恩从分院后就没见过你，今天魔药课他们听斯莱特林的马尔福说你因病请假了。你去校医院看过了吗？怎么回事？不舒服为什么不在宿舍休息一会？”
他问的又急又快，声音也大起来，乔治连忙拽了他两下，及时阻止了弗雷德的失态——突然又过分的关心会让女孩子害怕和奇怪的，他们可是才认识没几天。
阿尔琳娜倒是没什么太介意的：“看过了，问题不大。只是得了一种名叫霍格沃茨厌恶症的病——简称‘不想上学’。”
双胞胎的眼睛同时一亮，拍手大笑：“太有趣了！我们最开始还以为你是那种高高在上规矩本分的好学生，现在看来你也挺格兰芬多嘛！”
阿尔琳娜但笑不语。
弗雷德兴致高涨：“我们知道霍格沃茨一切秘密所在。怎么样，斯莱特林的小蛇？要不要加入我们的夜游探险队？”
“抱歉，我对此并不感兴趣。”阿尔琳娜耸肩，“不过如果因为夜游可以把我开除的话，那我乐意至极；如果不能的话，我宁可在宿舍躺着。”
双胞胎齐齐叹气。
“不过你没去上课太遗憾了，”弗雷德说，“可怜的罗恩和哈利，他们几乎每节课都会被教授们‘提点’几句。”
“尤其是魔咒课和魔药课。”乔治插嘴，“不过魔药课很正常，斯内普——你知道他吧？分院仪式上那只黑漆漆油腻腻的老蝙蝠。他一向讨厌格兰芬多的学生，好吧，他也没有什么喜欢的，但是对斯莱特林还是格外偏袒的。”
阿尔琳娜有点生气——她不想接话。
“真正让我们没想到的是魔咒课，”弗雷德眨眨眼，“要知道麦格教授可是我们自己的院长。不过这并不怪麦格教授。哈利和罗恩他们不仅在第一堂课上迟到了——尤其是可怜的小罗尼，他竟然当着教授的面说她的坏话。虽然麦格教授一开始是以阿尼玛格斯的形态在他们面前，可是他们也不看看，阿尼玛格斯和正常的动物区别还是很大的。哪里会有那么奇怪的猫啊？从它的姿态神情也能分辨出来这并非一般的猫咪。你说对吧？”
奇怪的猫姿态神情阿尼玛格斯
听完弗雷德的话，阿尔琳娜陷入沉思。
她灵光一现，有什么极快地掠过她的脑海。太过于突然，以至于她一时间没能反应过来是什么。
那该是一件之前被她暂时遗忘了的事情。
麦格的阿尼玛格斯在这些孩子眼里是这样的吗？
奇怪的、类人的、阿尼玛格斯形态。
这种感觉怎么这么像
罗恩的老鼠！！！
没错，就是那只灰秃秃的丑东西。它的眼睛里偶尔会闪过诡异的光，动作神态都猥琐得那么像一个人。
在霍格沃茨特快上的时候，罗恩想把这只老鼠变黄却没能成功。阿尔琳娜看在眼里，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大为疑惑：罗恩的咒语的确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况且这实在是一个简单的咒语，一个纯血巫师家庭的孩子，只要魔力正常，再怎么笨拙也能学得会吧？
可是这样一个情况下，罗恩·韦斯莱，他失败了。
阿尔琳娜当时没有太深入地细想——就算奇怪也跟她没什么关系。
现在不同了，她得注意点这些小事，毕竟以免惹得什么麻烦。
今天双胞胎的话点醒了她：为什么一定是施咒人的问题呢？如果问题在被施咒对象的身上，那一切就变得简单起来了。
假如，假如那并不是一只简单的灰老鼠，而是和麦格一样，是一个能够熟练运用阿尼玛格斯的、活生生的人呢？
她想起那只老鼠残缺的脚趾，微微眯起了眼睛。
还是个受了伤的人呢。
可真是了不起的家伙：一名巫师可以甘心放低身段做一个小孩子的宠物，以这种不堪又卑贱的样子活在这个世界上。
若是没有什么不得已的、见不得光的原因，为什么要这样呢？
阿尔琳娜低着头，垂着眼睛，突兀地轻笑出声来，吓了韦斯莱兄弟一跳。
“这本书就借给你们看吧，什么时候还给我都可以的。”阿尔琳娜抬起头，脸上是一种与刚刚完全不相符的乖巧笑容，“如果你们比较介意去斯莱特林休息室那边，也可以用猫头鹰送过来。”
弗雷德呆呆地看着她，一时间没懂她的思维为什么这么跳跃。
“我想起来还有一点事情等着我去处理，我想我们可以下次再聊。”阿尔琳娜挥挥手，“再见，两位格兰芬多的学长。祝你们今天晚上的夜游愉快。”
她转身离开，校袍下拜舒展出一种漂亮的弧度，留给双胞胎一个纤细伶仃的背影。
终于可以做一点有趣的事情了，阿尔琳娜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
真是个刺激的游戏呢，让我来看看你藏在灰色皮毛背后的真容吧，可爱的小老鼠。
虽然你没有同意，也并不知情，但是游戏已经开始了。
但是可能只是我单方面的娱乐性屠戮，所以做好游戏的准备吧。
让我来陪你好好玩一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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