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19章
从她进到书房，再到站定在凌倾川身后。凌倾川都没有抬头看过燕青鸾一眼，燕鸾当然也不敢吱声。
对凌倾川来说，不过就是罚个顶撞了自己，还不服从命令的下属而已。
罚都罚了，气应该也出了。燕鸾人既然也没事，就该如原来一般，该干嘛干嘛。
都是稀松平常的事，原本应该是这样的。
燕鸾原本也以为自己已经十分习惯了。在来时的路上她甚至也没去纠结过见面会不会尴尬，这种潜意识里都觉得不可能发生的情况。
但从进门到现在，凌倾川果然一点反应都没有，甚至看都不看她一眼时。燕鸾反而又更加不安了。她不知道这种焦灼是什么，她也不能确定凌倾川是不是还在生气……
。
或许只有凌倾川自己知道，从她进来的那一刻起，自己手里的文件。仿佛一个字他都不认识了……
。
昨晚王府半夜的小骚乱，在场只要是有眼睛的人，都察觉到了不同寻常。但一个是知道的人少，在是，即使是知道的也不会有人敢多嘴乱说什么。
某人欲盖弥彰似的，抱是亲自抱来的，最后又让人将她送回自己的院中去休息。
燕鸾醒来后，自然就理所应当的也认为，自己是被同伴带回自己院中的。
最清楚全过程的当属元凤，但她就是那个不会多管闲事的人，并且还看热闹乐在其中。
更别说鬼车就是个棒槌，就是叫他目睹了昨晚反常的凌倾川。他恐怕也更愿意相信是自己吃错了药，或者是燕鸾走了狗屎运。
明明是燕鸾受了罚，可从头到尾在意的却只有凌倾川这个施罚者。就好像此时书房里诡异的气氛，也同样除了燕鸾外，仿佛旁人都能清清楚楚感受到。
凌倾川莫名觉得气闷。他忍了几次不去看她的脸，不去问她恢复的如何？就这样冷着脸，如同一尊雕像一样。一直盯着手中的文书，仿佛要将它盯出一个洞来。
过了许久，凌倾川终是放下了手里的文书，随手甩到了一边。
他有些烦躁的按了按眉心。燕鸾见状适时接过小厮手中的茶盏，利落给凌倾川递了过去。
姿态一如既往恭敬顺从，但可能是出于才犯错的心虚，在做起来总有一点讨好的意味在里面。
凌倾川日常起居的杂事燕鸾虽然不至于是都代劳了。但像这种搭把手的事她做起来却也十分习惯，就算这些也并不是她的职责所在。
果然茶递过去，从她进来就对她这个人毫无反应的凌倾川终于肯抬头扫她一眼了。虽然那眼神任是淡淡的。但对于燕鸾这种厚脸皮的来说，只要没一来就让她滚，她就敢继续在死亡边缘疯狂试探。
凌倾川收回视线后，又看了一眼那茶盏，最终还是端起来喝了一口。算是接受了她的“请罪”。
放下茶杯，凌倾川便招来了王雀。
很早之前，他就把去查那份假部署图原头的任务，交给了王雀。王雀现在也已经查得和他知道的八九不离十了。
明知是假还要查是因为，凌倾川可以确定。上辈子自己死前，穆靳言手上也没有真的部署图。
叶思窈虽然有些时刻比较邪门，但凌倾川认为以她的那点小聪明，也不至于帮他搞到真的部署图。
所以他好奇的是，穆靳言那一份以假乱真的一角部署图又是从何得来的呢？
这关系到整个西北兵防。包括他主力的神策军，和镛州铁骑将士百姓的安全。
上辈子与镛州相邻的两个州，被敌军先后轻易的攻破。他们对两个州的屯兵量仿佛很是了解。虽然那不是穆靳言亲自带领的敌军，但城破的蹊跷，凌倾川不得不仔细。
这些事只能在暗地里办，难度非常大。王雀拿到的确切消息，也只不过是凌倾川上辈子知道的那些，并没有太大进展。
这样从另外一方面说明，此次去赴穆靳言的宴，各种意义上都是非去不可的。
在一旁听了半天，燕鸾的表情也跟着越来越凝重。
再今天之前的两世里，燕鸾竟然也是第一次意识到这个剧情节点的不同寻常。对于她来说，部署图这种完全没出现过的，只作用于推动剧情的道具。有没有什么不合理的地方，她根本想都不会去想。
男主不愧是男主。从他的口中，燕鸾听到那些被她忽略的每个细枝末节里，仿佛都是牵扯这数以万计的人命。
而她…从始至终，却都只服务于主角间的情情爱爱……
。
她是管理者，却也不曾认为自己是救世主。但这种巨大的反差还是反复冲击这她的大脑，她忽然觉得自己手指都是冰凉发麻的。
她眼神复杂的看了眼凌倾川，内心也跟着百感交集起来。
也不知道为什么，燕鸾此刻莫名想到。原文中描写凌倾川是先帝从前最看中的一位皇子那一段。
老皇帝还因为凌倾川并非如今太后所出，便顶着前朝后宫的压力，在位时坚定的不立太子之位。所有皇子中，也是最先让他接触朝政。
可以说，是老皇帝亲手给了他不可撼动的权利地位，和至今也让太后忌惮到夜不能寐的兵权命脉。
御王御王是权御天下之意。但奇怪的是先帝最终却没有把这个最看重的儿子推到那个位置上去。
这究竟是应为真的敌不过太后势力，才折中选了个不上不下的黄子继位。
还是说，打一开始培养凌倾川这样的人，即可周旋官场制衡各方势力。
又手握兵权有着可自保可拓疆土的能力。
原本…就是打算把他放到这个持平内外的位置上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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