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初遇（五）
殿内歌舞升平，坐在上面的皇后见下面正无聊撑着头的许之禾看着有些面生开口问旁边的侍女，“坐在那边穿着粉色襦裙的是哪家的姑娘，模样倒是长的端正。”
“回娘娘，那是许侍郎家的大姑娘许之禾。”侍女顺着皇后看向的方向看到了最边上的女子回道。
“许之禾？”皇后有些不解，“我确实有听过徐家嫡女才貌双全，可那人好像是叫许眠雪啊。”
“皇后有所不知，这许之禾是徐侍郎发妻所生，后去世了，她便从小被送去了乡下自然没什么人知道。”听到了她的疑问侍女弯下了腰偷偷解释着。
下面女眷席与男眷席对立而坐，许之禾的出现将男眷们的目光都聚集在了她的身上，其它小姐看着这一幕都有些生气，只见女眷席中一位女子走了出来对着皇后和公主行了行礼。
“记得去年长公主生辰时，许眠雪的一曲霓裳羽衣舞算是名动京城，听闻许眠雪姐姐许之禾今日也来了，作为长姐不如也出来给大家献一曲庆贺？”
走出来的正是平常与许眠雪交好的李将军之女李念，几日前她与许眠雪聊天时听她提及姐姐很是难过的语气便以为她是受了气，今日来时便想好了让她出出洋相。
许之禾看着面前的人有些无奈，没想到躺着也能中枪，她面上假装出惊讶的表情，摇了摇头婉拒道：“既然妹妹如此厉害我就不要出来献丑了。”
“姐姐，其实我倒是我觉得跳的好与不好都是一片心意，你也别辜负了大家对你的期望。”许眠雪眼底快速划过一道阴狠，抓住这难得能让许之禾露馅的机会不放。
“宿主请放心，我可以帮你。”许之禾一听到系统的话假装害羞低下了头向皇后微微福了下身，“那小女只能给大家献丑了。”
书房内，阙今言看着在自己面前不停走来走去的闻齐终于忍不住将桌上的宣纸对准他扔了过去，“有事快说，不要在我面前晃来晃去。”
闻齐犹豫了一下还是冲了上去一把抓住阙今言的手，“大人刚刚我听他们说等下许之禾要献舞。”
“她要献舞关你什么事，你跟她很熟吗？”阙今言薄唇轻启低头看向了闻齐握着自己的手似笑非笑的问道。
一瞬间闻齐立马撒开了他的手，看着面前阴森森的脸感觉阙今言像要剁了他似的默默把袖子捋了捋将手缩了进去。
“那许之禾从小生活在乡下，她能会什么跳舞，这一看不就是被逼上去的。”闻齐在旁边继续小声嘟囔着。
阙今言收起了笑意，脑中突然浮现了许之禾刚刚醉酒嘴里念叨自己的画面，阙今言突然觉得自己有些不正常居然开始关注一个黄毛丫头感觉有些疑惑。
“你要想去你就自己去，别在我面前晃。”阙今言垂下眼帘开始把玩着桌上的扳指。
闻齐看着他的动作不知道到底什么意思，阙今言看着面前迟迟不动的人有些恼火，“你到底去不去？”
“去去去，那大人我先走了。”闻齐感觉面前的人即将发作立马回应道。
很快殿内飘来了悠扬婉转的古琴声将在场所有人拉入情境之中，只见一位蒙面女子缓缓走进了殿中心，她将鸦青的长发用一根木簪半挽起，一袭青衣包裹着身体，衬得腰如杨柳一般不堪一握。
随着乐师开始奏曲她也开始起舞，突然之间曲子曲风一改开始的悠扬开始转向激烈，许之禾的舞步也变得蹈厉之志，一曲罢，所有人都迟迟无法从刚刚的曲中剥离出来。
“好！”太桓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开始鼓掌继续夸道，“我从未见过如此好看的舞，今天的这场宴会办的也算是有所得了。”
所有的人见太子如此夸赞也连忙开始称赞，皇后也笑了笑开口说道：“确实，我在宫内待了这么多年也没见过像你跳的一般好的，有赏。”
许之禾取下了脸上的面纱行礼回应道：“谢皇后殿下恩赏。”因为刚刚的舞蹈许之禾脸上的红晕还未褪下如同腮红一样显得她更加楚楚动人。
坐在一旁的许眠雪看到这一幕表情变得僵硬，她本想让她在所有人目光下出丑没有想到事情的发展会变成这一步，一想到以后人人都会夸赞她强忍下了心中的怒火与众人一起祝贺她。
“好了好了，都这么久了大家也乏了，今天就这样吧。”宴会再进行了一会儿长公主起身准备离开。
回许府的路上，春儿沉默的打量着许之禾，她们一直生活在乡下，当然知道自家姑娘是万万不可能学过舞蹈的，就算她自己天天有练习也不可能达到今天这地步，再回想这几日姑娘的改变确实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春儿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有什么想问的便问吧。”许之禾看出了春儿的疑惑先打破了沉默开口说道。
春儿想了想还是没有问出口，管它是什么原因，只要小姐还是小姐就行了，春儿露出了一个诚挚的笑容，“小姐，你今日出了名，从此以后怕是一场恶战了。”
许之禾愣了一下并没有想到春儿会对自己说出这番话，她握住春儿的手向着她回了一个微笑随后开口，“春儿，你怕吗？”
“不怕，我从小跟在小姐身边无论何时都是站在小姐这边的。”
许之禾听到这句话感觉心中仿佛有根弦被拨动，她顿了许久才开口道：“是啊，那我有何而俱！”
到了许府前，春儿将许之禾扶下了马车，许之禾看着许府的大门迟迟不动，她的眼底划过一片阴狠在心中想到，“以前的一切我必会加倍奉还，你们且都给我等着吧。”
另一边，闻齐对着正在看书的阙今言描述这今天的场景，“大人你今天没去真是亏了，你是没看见许之禾跳的那舞，去年那许眠雪跳的根本就比不了。”
阙今言一听放下了手中的书饶有兴趣的问道：“她会跳舞？”
“是啊大人，你是没看见我长这么大就没见过跳这么好看的。”
阙今言眸色微沉，有些晦涩不明看着面前的人问道，“那你说说一个从小在乡下长大的人怎么学会的跳舞呢？又怎么能跳的这么好呢？”
——
第二日一早，皇后的赏赐全到了许府，秦氏看着面前的东西有些眼红，“禾儿，这些东西你自己也没办法好好保护，万一哪天丢失了是要担罪名的，不如放入家中库房，这样也有专人帮你保管。”
许之禾看着秦氏脸上的贪婪心中冷笑一声，“不用了母亲，毕竟是皇家之物我从小没见过世面，这不放在我面前给别人保管我始终是不放心的，就不用劳烦你了。”
“这都是一家人有什么麻烦的。”秦氏听出许之禾话中拒绝的意思连忙说道。
许之禾懒得再同秦氏在这纠扯下去转身对春儿说道：“春儿，放入我院子里后面的厢房中好生锁着。”
“你们大早上的在吵什么？叫下人看见了多不好！”许明一下朝回家从门口就听见几人在院内争论脸色有些发黑。
许眠雪并不稀罕这点东西，她知道她自己的野心永远不止于此也懒得讨要这些东西，可她一看到父亲回来突然想起了什么，立马上前拉住了父亲的袖子。
“父亲，母亲原意是觉得姐姐一个未出阁的女子不好保管住这些赏赐之物，可妹妹这语气是不是觉得我们会抢了她的不成？”
许明一看身边生气的许眠雪面露难色的开口对许之禾讲道：“禾儿，这可是你的不对了你母亲也是好心，你……”
“父亲，我从小生活在乡下，在乡下过的苦日子让我知道钱财来的有多不容易，我上次听见你在为南方水患之事忧虑，这才想等过几天再去一趟宫内跟皇后讲我想拿去捐了也能帮你一下。”许之禾立马打断了许明还未说完的话解释道。
许明一听许之禾的话有些愣住了，想到自己刚刚想训斥她的话有点歉意，他上前摸了摸许之禾的头，“倒是难为你的这份孝心了。”
许之禾假装有些委屈的模样摇了摇头，“禾儿不如妹妹那样能讨父亲欢心，也不求父亲多欢喜我，只要我能为父亲做一点事减轻您的压力就行了。”
“说什么呢你，你永远都是父亲的亲生女儿哪来什么讨不讨欢心的！”许明本以为这么多年不见她与自己之间早有了隔阂，没想到今日对自己如此用心自己心中更是亏欠。
“父亲，那今日中午不如去我那里用膳吧，我继续给你做清蒸桂鱼。”许之禾挽住他的手摇了摇开始撒娇。
“好啊好啊，等下让你母亲和妹妹也一起来吃吧，一家人聚在一起热闹。”
许眠雪看着面前越走越远的许明和许之禾……愣在了原地，不敢相信自己的父亲今日竟会不帮自己说话。
秦氏走了上前有些焦虑的问道：“这可怎么办才好，许之禾那小贱人怎么那么会说。”
许眠雪看着在自己面前走来走去的母亲开始有点烦躁，“这只不过是一时的罢了，等她这几日风头过了我自会找机会收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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