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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佳仪大婚


转眼便到了佟佳仪婚礼的日子,佟府门上一大早便鞭炮齐鸣,锣鼓喧天,佟裳昨天睡得晚了,一早被鞭炮吵醒,难免心情有些不好,脸上也是闷闷的,坐在镜前理妆的时候,仍能看出她恹恹的。

        “小姐,周管家来了。”

        “叫他进来吧。”佟裳没精神地道。

        周宽从外面进来,先打量了一下佟裳的脸色,见她脸色不好,原本就提着心一下子变得更加紧张起来,“奴才给大小姐请安。”

        佟裳冷笑道:“我算是什么大小姐,你们的大小姐今天要出门呢。”

        周宽赔着笑脸道:“小姐这话说到哪去了,您是咱们东府的大小姐,佳仪小姐是西府的大小姐的,两下里不相干的。”

        “是吗?那你说说,为何要把东府的嫁妆送到西府去?”

        “这个……”周宽被她问得噎住,眼见佟裳不好对付,也不敢提要来接嫁妆的事,直到等佟裳用完了早饭,又慢吞吞梳好妆,老夫人那边催请了几次,佟世霈那里也问了一次,佟裳才勉为其难地放了话,“周管家既然是来嫁妆的那就拿去吧,我跟佳仪姐妹妹一场,只求我今日帮她,她会记在心上。”

        “佳仪小姐一定会记着的。”

        周宽胡乱应付了一句,便匆匆退了下去,找人去抬嫁妆,生怕一会佟裳又闹出什么夭蛾子来。

        看着他仓皇逃走的背影,佟裳只是发笑。

        “小姐,为何非要等到这会才放东西?”

        佟裳卖了个关子没告诉她,只是道:“等会你就知道了,吩咐下去不许让人拆封。”

        “您放心吧,汪会特地安排了咱们自己的人在抬东西,不会有差错的。”

        佟裳听见这样稍稍放下些心来,转头看了一眼桌子上时刻钟,料着时间差不多了,便叫人接了佟元往西府去了。

        西府里一片热闹的景象,宾客迎来送往好不热闹,喜房内,嬷嬷正在为佟佳仪梳头匀脸,佟佳仪开了脸,仿佛一下子变得成熟了不少,加上她原本就要年纪大些,看着也有几分当家太太的意思了。

        佟裳过去见礼,“姐姐大喜了。”

        佟佳仪因为嫁妆的事对她总有些介怀,见了面也十分尴尬,脸色红红地的道:“妹妹来了,快坐,元儿也来了,这么久不见都长高了呢。”

        “大姐姐今天结婚,元儿来给大姐姐添喜。”说着便让吴妈妈把两封包好的彩头给她送过去。

        佟佳仪命人接了,又道了谢,方才坐下。

        佟裳见佟佳仪头上戴着珍珠龙凤冠,身上穿着五彩流云珮,心知西府为了能跟慕容府匹配,也是着实下了一番功夫的,不过像这样拿女儿嫁出去,其中的心思也不难猜得到,无非就像是让她嫁入掌印府一样,到有用得着的时候能帮着娘家,归根到底,是为了佟家的根基。

        佟裳心里冷笑一声,转头在人群中看了一眼,“怎么不见佳柔妹妹?”

        “她一直病着,已经好几天的不出门了,不过今天这样的日子,她应该会来的。”

        佟裳见她如此说,便也安下心来,又寒暄了两句便借故出去了。

        西府里人多嘴杂,佟裳带着佟元嫌吵闹,想了想,便往佟子琏的院子里去了。

        今天府里办喜事,这里却是一片冷清,门头上的黑布还没摘掉,大门紧闭,一副萧条的样子。

        院子里洒扫的小厮看到她,连忙跑过来行礼道:“佟裳小姐来了,快请进。”

        “大嫂子呢?”

        “少奶奶不太舒服,在里面休息呢。”

        佟裳上次见了裴氏一面,总觉得这人太过精明,一双眼睛总在转着,似乎脑子里有许多的主意,只是念着是佟子琏的妻子,听说她病了,倒也想进去看看她。

        “我进去看看。”

        佟裳让那人带路,越过影屏来到二进院后面的小跨院里,佟裳上次来只觉得这院子太小,这次来却发现别有洞天,并不像之前想象中那么狭窄。

        佟裳被领到西跨院的厢房里,裴氏就在这里歇息。

        “大奶奶,佟裳小姐来了。”

        “快请进来。”

        通传后佟裳进去,却见裴氏好好坐在那里,虽是一身孝服,却也婀娜多姿、婷婷娆娆。

        “听说大嫂子病了,我跟元儿来瞧瞧。”

        “哪里就病了,不过是装病,也替自己省得点,外面那样的喜事,我这样的寡妇家在这里总觉得讪讪的。”裴氏亲自将她迎进来,“别客气,坐。”

        “打扰了。”

        “快别这么说,你能来我心里高兴得很,如今我守着孝,那边院子也不能进去,每天待在这里心里也烦得很,正想有个人说说话。”她一面寒暄,一面已经吆三喝六让人凑了一桌子水果点心上来,招呼佟裳姐弟过去吃茶点。

        裴氏看着佟元模样可爱,忍不住道:“元少爷生得真机灵,真奇怪他们怎么会说元少爷身体不好,我瞧着不是好好的吗?”

        佟裳见她说话没有避讳,便拿了一块糕点给元儿到一旁吃去,等他跑远了才说道:“元儿以前身子是不好,不过现在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裴氏点头道:“那就好,省得那起眼皮子浅的非要去抢人家东西,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出身。”

        她说话几次三番暗示,佟裳不免笑着道:“大嫂子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倒是没什么意思,只是心里看不惯我婆婆的作派罢了,一面作小伏低,作出宽厚老实的样子,一面却背地里争权夺位,做些让人瞧不起的事来。”

        她看着佟裳的淡然的脸色,忿忿不平道:“嫁妆的事我都听说了,怎么有这么不要脸的母女,把别人的东西虽霸占来,难道她们以为光有些嫁妆别人就会看得起了?”

        佟裳见她义愤填膺的,似乎真的是在帮自己出气一般,只是心里对这个人仍旧热络不起来,因此说话也陪着几分小心,并不敢表露自己真正的心思,“大嫂别这么说,都是自家姐妹,她能嫁得好,我也乐意。”

        “你真这么大方?”裴氏有些不信,只是看着佟裳那油盐不进的样儿,便没有再说下去,兀自叹了口气,只管招呼佟裳喝茶。

        佟裳打量着她的屋子,见装点得十分不俗,那些摆件也都是价值连城的东西,一看就不是西府里的东西,正要夸上两句,却听裴氏道:“我听说妹妹在替大伯父找续弦?”

        佟裳震惊地看着她,她给佟世霈找续弦的事还在暗中进行,谁都没告诉过,她是怎么知道的?

        佟裳看着眼前这个人,目光中不免多了几分探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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