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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第二十九章水晶糯米包(大结局·上)


“小仙儿,你看,这么多年,京都还是没变样子一般。”陈阿五撩开马车窗帘,看着外面一如既往繁华的街道,和遍地盛开的鲜花,转头看向自己身边的人,感慨道。

        年年岁岁,景未变,人亦在,这是何等的幸运。

        蔺仙抱着小珍珠也凑到了窗边,看到了路过的桥,赶紧招呼车夫停车,抱着珍珠,拉着阿五下了车。

        陈阿五不知道他这是要干什么,疑惑道:“怎么了?离四姐夫的宅子还有一段路要走呢?”

        蔺仙指了指前面的小桥,笑道:“你还记得那儿吗?”

        陈阿五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出,记忆涌上脑海,那一年的那场乌龙,引得她直笑:“我怎么会忘,就在那儿,你欠了我一颗牙。”

        蔺仙搂着她的肩膀,一家三口往桥边都去。

        边走边说:“我怎么会忘,一串珍珠都不够赔的吗?”说着指了指陈阿五因为笑露出的小虎牙,上面刻着一个圆滚滚的小包子。

        陈阿五摇摇头,撒娇道:“那怎么够呢?一串珍珠又不能用一辈子。”

        “那我陪给你一辈子。”蔺仙说着,满眼笑意的看着陈阿五,眼中没有杂念,只有数不清的温柔和眷恋。

        陈阿五假作思考般点点头,认真道:“虽然我还是有点亏,但看在你长得好看的份儿上,成交吧。”

        “委屈阿五姑娘啦。”蔺仙也被她给逗笑了。

        小珍珠坐在爹爹怀里,听着他们说些听不懂的话,小脑袋一点一点的,困得睁不开眼睛,哼哼唧唧的要闹起来。

        跟在二人身后的许淮生见状赶紧把小人儿从蔺仙怀里接了过来,轻轻拍打着后背,嘴上轻声哄着:“珍珠睡吧,阿淮哥在呢。”

        待到小珍珠呼吸平稳进入梦乡后才看向陈阿五和蔺仙,笑道:“我和珍珠就不打扰小姨和小姨夫回忆旧事了,我先带她去找四姨。”

        陈阿五轻轻摸摸珍珠软软的发丝,又捏了捏许淮生还带着几分稚嫩的脸颊,说:“小阿淮还真是个小大人了,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放心吧小姨。”许淮生说完,抱好珍珠转身向刑宅的方向走去。

        陈阿五靠在蔺仙身上,看着远去的身影,拍拍蔺仙的肩膀说:“你看,他们俩这对儿小青梅小竹马,是不是很生般配啊。”

        蔺仙搂着人点点她的鼻子,小声道:“你呀你,就不要给小辈乱点鸳鸯谱了,他们间的事情,等他们长大了自然会有想法有决定,你在这里看什么热闹。”

        陈阿五哼了一声,转上走上了桥,还回头冲蔺仙做了个鬼脸,吐舌道:“你怎么知道我就是乱点鸳鸯谱了啊?”

        “诶!看人!”蔺仙见她倒着走去看不到身后,赶紧出声提醒即将撞上人的陈阿五。

        陈阿五听到他的提醒猛然停住了脚步,回身一看,近在咫尺的这张脸庞是那么熟悉,又看向他搀扶着的老人,粲然一笑:“大娘?你是……李珏?”

        实在不怪陈阿五不敢认人,实在是李珏这些年变化太大,从前翩翩潇洒的风流少年郎,此时穿了件寻常布衣,头上也没带着朱冠宝玉,而是一支朴素的木簪束起了墨发,眼中曾经的执拗早已淡去,取而代之的竟是岁月留下的沉淀平和。

        李珏似乎也没想到能在这儿碰上陈阿五,陈阿五的变化并不大,同十几年前除了个子有些抽条以外,没什么不同,因此他一眼就认了出来,笑道:“原来是阿五姑娘,许久不见,可还安好?”

        陈阿五愣愣的点点头,这还是从前的李珏吗?

        看了眼似乎是没认出她的大娘,又看看李珏,试探地问道:“是不是,府上出了什么事儿了?”

        李珏看她的样子就知道她是误会了,摇摇头解释道:“府上无事,不过阿娘年纪大了,有些不记事儿不认人了,她认不得我锦衣华袍的样子,也不愿意同我去府上住着,我只好陪她出来住,日日守在她身边。”

        说着忽然松开了搀扶着老人的手,对着陈阿五深深一鞠,行了一礼,说:“一别经年,还未谢过阿五姑娘,当初你和蔺公子的一番话点醒了我,我曾经确实过于执拗了,只想把我喜欢的、喜欢我的人都困在我的身边,关在那四四方方的院子里,阿娘一病,我才想通了,想留的人即使你把她困在身边该留不住还是留不住,我甚至连阿娘对我的记忆都留不住。”说着说着,眼眶竟逐渐酸涩。

        这时蔺仙也走上前来,看清了陈阿五对面站的李珏,颇感缘分不浅,又听到李珏这么说,开口宽慰道:“李公子,生老病死之事,半点由不得人,虽然大娘不记得你了,但你对他的情感却不会因此有半分减少。我们留不住的东西太多了,能做到的只有拼了命的珍惜眼前之人,眼前之事。”

        李珏看到蔺仙有一瞬间的惊讶,随即释然一笑,冲两人拱拱手:“多谢二位,看来我当年看的不错,你们二人却有缘份。十年眨眼而过,声旁却依旧是旧人,这是何等的幸运。”

        陈阿五抬头看向蔺仙,被他眼中同样滚烫的爱意灼伤了脸庞,低下头浅笑:“是啊,何等幸运。李公子。你又何尝不是呢?”

        李珏看向阿娘,随即也笑了,点点头说:“是啊,我又是何等的幸运。相遇不易,下次见面就不只是何年何月了,不如二位同我们去铺子里坐上一坐,喝点茶水歇歇脚。”

        蔺仙看了看陈阿五,见人没有异议,也点了点头,说到:“劳烦李公子带路。”

        李珏在前引路,和蔺仙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陈阿五扶着大娘走在后面,摸着手下苍老干瘪的皮肤,心下却无比的温暖,老人的手是柔软的,像她经历的被流水冲刷的岁月一样,柔软而温暖。

        “大娘,你还记得我吗?”陈阿五看着李珏和蔺仙走得快了些,他们之间拉开了一点距离,看着眼神呆滞的大娘,轻声问道。

        大娘抬头看看陈阿五,仔细端详了好一会儿,才呵呵笑着说:“我认得你!好孩子,你是小珏从外头带回来的新媳妇儿!”

        陈阿五愣在了原地,随后干笑两声:“大娘,你记错了。”

        大娘却坚定地摇摇头,握着陈阿五的手拍拍她的手背,说:“认不错!我记着小珏我带你来的时候啊,你还穿着条红裙子,第一回见面儿,你就跟着小珏一块儿喊我阿娘!我还给你蒸了好些包子呢!”

        红裙子,阿娘,包子……

        这本该是她第二世发生的事情,这一世,大娘明明只见过她一次,她不知道大娘是不是真的糊涂了,但却知道她已经听不懂自己的解释了。因此也不再多解释,反而是笑着说:“那大娘,咱们回去你还给我蒸包子好不好啊?我可想您的韭菜鸡蛋馅儿包子了!”

        大娘乐呵呵的点头:“好啊好啊,阿娘给你们蒸包子!”

        四人一块儿到了包子铺,大娘招呼陈阿五和蔺仙坐下,自己在李珏的搀扶下走进了后厨,腿脚已经不太利索了,但脸上却因为刚才这一路显得容光焕发。

        陈阿五托着下巴,忽然也有些惆怅,看着蔺仙说:“小仙儿,你说以后会不会有一天,你也忘记了我?”

        蔺仙弹了下她光洁的额头。

        陈阿五赶紧捂着额头瞪他一眼,凶道:“你弹我做什么!还笑!”

        蔺仙笑笑:“我笑你傻啊,我怎么会忘记你,你忘了,我们的余生都是用什么换来的了?我一定不会忘记你的,这是我活下去的意义,就算有一天我不记得你的名字,不记得你的容貌,却不会忘了,我要陪着你的承诺。”

        陈阿五哼了一声,脸上的惆怅早已不见,咧嘴笑着说:“这还差不多,你要是敢忘记我,我就把你丢进河里喂玄鱼。”

        两人说笑间,香味顺着后厨缓缓飘来,揉在空气里的韭菜香味,顺着呼吸钻入鼻间,引得胃出声反抗。

        陈阿五摸摸咕噜咕噜打鼓抗议的肚子,自言自语道:“你也太不争气了,我是短了你吃喝了吗?”

        “包子来喽!”大娘端着一屉热气腾腾的包子摆在了桌上。

        李珏扶着大娘一起坐了下来。

        陈阿五给四人摆好筷子,迫不及待的夹起一个包子咬了一口,香气瞬间弥漫在口腔中。

        “唔~太好吃了!”说着又给自己倒了一小碟香醋,美哉快哉。

        大娘不吃包子,看着陈阿五吃,笑得脸上的皱纹都堆叠在一起,显得那般和蔼慈祥。

        “小珏你也吃。”

        李珏刚想应,却发现他的阿娘并不是在叫他,而是看着蔺仙说的,无奈一笑。蔺仙不明所以,愣愣的在李珏的眼神示意下点了点头,夹起包子咬了一口,赞道:“好吃!”

        大娘见状笑得更高兴了,看着两人,满眼的疼爱,说:“好孩子,都是好孩子,小珏啊,你这次出来又要好久才要再来了吧!阿娘给你们拿一点儿包子,你带着小阿五回府的时候热一下,还能再吃一顿。”

        李珏赶紧冲蔺仙眨眨眼。

        蔺仙点点头,应道:“好嘞阿娘!我带着阿五回府吃。”

        大娘听他这么说,乐呵呵的又走向了后厨,步履都轻盈了不少。

        李珏坐在原处摇头叹气,感激的看了看陈阿五和蔺仙,谢道:“这次多谢二位了,阿娘越来越糊涂了,现下已经认不出我了。”

        蔺仙摇摇头,见李珏兴致不高,劝道:“大娘即使糊涂了,也还记得给李公子带上包子,她只是不记得你的样子,可还记得爱你啊。”

        李珏点点头,掩起脸上的惆怅,说:“是啊,我已经没什么不知足的了。”

        陈阿五和蔺仙吃饱了包子,又买了一份糖水,临走时还被大娘塞了一个大包裹,里面全是包子。

        大娘拉着他们的手交叠在一起,眼含泪水说:“好孩子,要好好过,好小子,你得对阿五好,知道吗?”

        蔺仙点点头,郑重道:“您放心,我一定会对阿五好的!”

        大娘又看向陈阿五,认真叮嘱着:“好阿五,夫妻二人要互相扶持,你们二人一起努力,才能过好日子,知道吗?”

        陈阿五点头,眨眨眼藏下即将涌出的泪水,哑声说:“我知道了大娘,会的,我们会好好过的。”

        蔺仙搂着陈阿五离去,陈阿五回头看向那间包子铺下忙忙碌碌收拾桌的母子二人,此时的李珏大概是幸福的吧,比起不知何时会失去的豪宅和美人,这一刻他的阿娘至少是完完整整的完全属于他的。

        “没想到,时间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陈阿五回过头来,感慨道。

        蔺仙也是长出一口气,叹道:“是啊,不过还好,你还是阿五,我还是你的小仙儿。”

        两人来到刑府是,刑子期还没有回来,只有陈思思抱着蔺珍珠在院子里玩儿。

        见两人过来,陈思思赶紧把珍珠放在地上,小跑上前,牵着陈阿五的手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随即和从前一样揉揉她的头发,说:“我们阿五长大了。”

        陈思思和从前大不相同了,从总是挽的漂漂亮亮的发髻此时被简简单单的扎成一个高马尾,身上也不再是薄纱轻衫,而是一身利落干净的男式便装,看上去像是刚从衙门回来。

        “四姐姐,你这身太帅了!诶,怎么不见小阿淮,他不是和珍珠一起过来的?”看了看院子里,只有小珍珠一个人,却不见许淮生的踪影。

        陈思思叹了口气:“他啊,让子期带走了,刚才子期回来收拾衣服,说是要去办个案子,碰巧阿淮听见了,非要跟着一起去,他和千里就带着人一起走了。”

        “什么案子?危险吗?怎么你们都要结婚了衙门里还有这么多案子非他不可啊。”陈阿五听陈思思说刑子期去办案子了,还是有些担心,就刑子期那办案方式,别再吓着小阿淮。

        虽然说是男子汉大丈夫,见见世面也是好事儿,可毕竟小阿淮才十一岁,还是个小孩子呢。

        陈思思拍拍妹妹的脑袋,安抚道:“别担心了,子期心里有数,他敢带阿淮去,就肯定能安安全全把人带回来的,他你还不放心。”

        陈阿五听她这么说也笑了,“放心放心!我怎么敢对四姐夫不放心啊,你说是吧小仙儿。”

        蔺仙也想起了他们与刑子期相识的那一段经历,憋着笑:“对对对,刑公子那可是办案的一把好手。”

        陈思思见他俩一起憋笑的样子也忍不住笑了,刑子期和她讲过这段阴差阳错的事情,当时她听完都忍不住笑得肚子疼。

        见两人憋的难受,也只能笑着说:“想笑就笑呗,憋着多难受。”

        三人笑作一团时,门口传来了动静。

        “你们都在这儿笑什么呢?”

        来人一身白衫,手里拿了个纸扇,正是陈临江。

        陈阿五许久没见自己的二哥了,此时忍不住跑过去扎进了他的怀里撒娇,说:“二哥哥,我好想你啊~”

        陈临江也想和自己的幺妹好好亲近亲近,不过看到蔺仙,还是拍拍人的脑袋把人从自己怀里拉了出来,顺手摸摸人的头发说:“都是做娘的人了,还这么小孩子脾气,你夫君都回来了,还来找我撒娇?”

        陈阿五跺跺脚,说:“怎么了,小仙儿回来了,你就不认我这个妹妹了?难不成我成了娘,你就不是我二哥哥了?”

        陈临江被她说的哑口无言,半晌笑道:“你呀你,鬼丫头。”说完又看向许久不见的蔺仙,上前去抱住了人。

        拍拍人后背,说:“平安回来了就好。”

        蔺仙也抱住陈临江拍拍人后背:“二哥。”

        陈思思在一旁看两人腻腻歪歪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诶诶,知道你们惺惺相惜,你们就别腻歪了。二嫂呢?怎么不见二嫂来?”

        陈临江一听这话,合上手中的扇子长叹一口气,无奈道:“我是实在不知道,我哪里又惹她生气了,这不,她在家看我横挑鼻子竖挑眼的,我只能来这儿避避风头,等她不气了我再回去。”

        陈思思啧啧两声,她早就见怪不怪了,要说二哥找的这个二嫂是个顶漂亮的大美人儿,曾是卖艺的歌姬,在京城也是出了名的好嗓子——人送外号百灵仙。

        那年陈临江金榜题名,纵马览长街,这场街两侧数不尽的女子投花送情,少年人意气风发鲜衣怒马,何等风姿。

        百灵仙就是在那时相中了陈临江,从二层的阁楼上丢了条纹着百灵鸟样式的披帛丢了下去,顺着风飘到了陈临江身上。

        披帛蒙在眼上,陈临江顺着风来的方向望去,透过朦胧的纱布,只见美人窈窕。

        这一眼,两人就陷了进去。

        百灵仙的名头和歌姬的身份都给这对儿有情人带来了不小的麻烦,陈临江一度因此仕途坎坷,可是他却并不在意,他读书是为了明事理,做官是为了报国家,在其位谋其政,无论做多大多小的官职,都是为百姓谋福祉。

        陈临江如此坚定,百灵仙也是丝毫不负他一往情深,她没有隐姓埋名藏在后宅做一个妇人,而是写诗作曲,继续风靡京城,她的曲子连圣上都有所耳闻。一时间再没人说她配不上陈临江,反而赞叹她的文学才情和出淤泥而不染。

        两人得的是圣上钦赐的姻缘,成婚当天,整个京城的大小百姓都跑出来想一睹百灵仙的芳容。

        而她红袍凤冠,却没有用盖头遮住脸,反而同陈临江骑马为伴。

        一时间二人这突破世俗的婚礼在京城广为流传。

        那时候珍珠还小,陈阿五没跟着去接亲,就抱着她在宅子里等着,接亲的队伍一到她就看到了从马上下来的百灵仙,美若天人,确实和二哥极为登对!

        就是不知这样美的二嫂,二哥哥怎就净是惹她生气了。

        陈阿五看向一脸无奈的陈临江,劝道:“我觉得你还是赶紧回去哄哄二嫂的好,你让她自己在家冷静她只会越来越生气,你得赶紧承认错误去啊。”

        陈临江不是不想认错,而是不知错在何处,该如何认。

        “你说,那天深更半夜我回到家,她等的饭都凉了非说是想出去吃饭,吃饭就吃饭嘛,我带她出去问她想吃什么,她说她不知道。那我说咱们去找个大酒楼,点几道好菜喝点酒,她说不行,她过几天得去个清谈会,不能喝酒会伤嗓子,那我说咱们就去个小馆子,随便吃点儿小吃,她又说我好不容易陪她出来一趟却还是想敷衍她……那我能怎么办。”

        陈阿五摇摇头,故作深沉道:“不不不,这是吃什么的问题吗?你为什么深更半夜才回,你深更半夜才回还没有提前告诉我嫂嫂,害得二嫂等你等的饭都凉了。”

        “我……我不是,我这不是忙嘛。”陈临江自知理亏。

        “你啊,成天瞎忙,你都不想想二嫂她不忙吗?她还在家等你吃顿饭呢,你忙你不能说一声啊。”陈阿五乘胜而追,直把陈临江说的说不出话来,才满意的拍拍人肩膀。

        “归根结底,快去认错。”

        还不等陈阿五拉着陈临江回家去,百灵仙就自己赶过来了,一进院子看着这一大院子的人一时间还有点儿懵。

        倒是一直蹲在角落自己玩儿的小珍珠看见百灵仙以后撒腿跑了过去,一把抱住人的大腿,奶声奶气道:“舅妈,珍珠想死你啦,舅妈抱抱~”

        百灵仙顾不得那么多,赶紧先把奶团子抱起来搂进怀里,亲亲软软糯糯的脸蛋儿,哄道:“哎呦喂,舅妈的宝贝糯米团子,我也好想好想你啊!”

        这两人见没见过几面,倒是十分亲近,主要是小珍珠自小就喜欢漂亮姐姐,见到舅妈的第一面就拜倒在了舅妈的漂亮裙子下,自此成了个黏人的糯米包子,一见到百灵仙就会粘上去。

        百灵仙对这个小侄女儿也是极尽宠爱,虽然平日里见不上面,但吃穿玩具一样不少的往北河镇送,成天的给小团子写信问问她有没有想自己。时不时的还会接到京城玩上几天。

        “阿五也到了,三妹一家子前几日才来信说要等上几日才出发,我以为你们还得过段日子呢,这位是……”百灵仙见到陈阿五还算惊喜,一时间也忘了吵架的事儿了,看向一旁不曾见过的蔺仙问道。

        不等蔺仙说话,坐在百灵仙怀里的小珍珠先开口了:“舅妈这是我阿爹!”

        “阿爹?你就是蔺公子啊!”百灵仙一听也笑了起来,她知道这些年陈阿五一直在等一位去帮她送人的小公子回家,如今看二人这样子,哪里还看不出来,她是真心替陈阿五高兴。

        蔺仙被陈阿五推了一把,赶紧开口:“二嫂好。”

        “好好好,蛮俊的公子,你可要好好对我们阿五啊!”百灵仙虽然知道他们定然是两情相悦,陈阿五才会让珍珠喊他爹爹,但是还是忍不住叮嘱道。

        蔺仙点点头,郑重的承诺道:“二嫂放心,我一定会对阿五好的。”这话从他回到北河回到陈阿五身边后已经数不清说过多少遍了。

        但每一次,每一遍,他都是认真的,不带一丝敷衍和不耐烦,相反他很感激也很开心,有这么多人爱他的阿五,希望他的阿五幸福。

        百灵仙点点头,对这个妹夫表示还算满意。

        随即又横了一眼陈临江,语气冷淡道:“你倒是会躲,一吵架就跑来四妹这儿一吵架就跑来,人家四妹不要过日子了?人家妹夫要烦死你了吧!”

        “我这不是,也实在没处去嘛!”陈临江苦着脸凑到百灵仙身旁,拿肩膀轻轻撞他,见人瞪了自己一眼。

        小声的凑到人身边,用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错了娘子,我知道错了,我下次这么晚回家一定提前告诉你!你别和我一般见识了好不好?娘子。”

        “原谅舅舅吧,舅妈~”小珍珠也听见了,圆圆的笑脸贴贴舅妈,给自家舅舅助攻。

        百灵仙被这一大一小一左一右的哄着,再大的气也消了,亲了一口小珍珠,才对陈临江大发慈悲道:“看在我们珍珠的面子上,这次就算了。”

        珍珠兴冲冲的笑了起来,咯咯咯地笑声回荡在院子里。

        陈阿五拉着百灵仙陪着陈思思去试嫁衣,几个男人被留在院子里哄孩子。

        “四姐姐,你看这嫁衣,江南最好的绣娘绣了一年才绣好的!等你成婚那天,惊艳一下刑子期。”陈阿五帮着陈思思一起把繁复的嫁衣穿好。

        百灵仙也拿出了她给陈思思添的玉镯子,拉着陈思思的手给人套上,感慨道:“我原以为思思一辈子也不嫁人了,没想到还能看到这天,这个镯子是小时候我娘给我的,给你添嫁妆。”

        陈思思坐在铜镜前,她很久没这样坐下来仔细看着自己的样子了,嫁衣很美,镯子也很精致,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这张脸上没了她曾经的常带着的愁绪,风吹日晒的不负从前的白皙,连棱角都分明了许多,不似从前娇美,倒显得有那么些明艳了。

        抬手摸上自己的脸,不自觉笑了起来。

        陈阿五也凑了过去,贴着陈思思的脸,笑道:“四姐姐看入了迷?很好看,比从前要更加好看,眉眼间的愁绪都不见了,像极了阿姐年轻的时候。”

        陈思思笑容更甚:“我和你阿姐是双生,哪里长得不一样了?”

        陈阿五摇摇头,帮陈思思把头发梳好一边说道:“从小你们就不像,阿姐活泼开朗,四姐姐温柔细腻,镇上的人都说阿姐这样泼辣,日后断然是没有四姐姐好嫁人。可我却一直不觉得四姐姐的愁绪是天生的,四姐姐只是还没找到自己真心想做的事情,没想到自己真心想过的人生。”

        百灵仙帮着把凤冠戴好,插上金簪,轻抚冰凉的珠玉流苏,认同的点点头:“阿五说的对,如今的你嫁给刑子期,不是因为你需要嫁人,而是你心里喜欢他想和他有一个家庭,这是多好的事儿啊。”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的陈思思也跟着笑了起来,戴上凤冠后这笑容却有点儿勉强了,两只手伸上去一起帮忙托着,“哎呦,这也太沉了,压得我头疼。”

        百灵仙帮人拆下来放在盒子里收好,说:“这凤冠怎么能不沉,不过到时候你坐在轿子里,盖头一遮,少戴几样也无妨,我都给你收好了,等大婚当天再说。”

        “大婚……也不知道子期现下到哪儿了?”陈思思想到走前匆匆忙忙叮嘱自己照顾好衙门的刑子期,千里还拽了下他的袖子都没能拦住。

        他这个人啊,就一门心思扑在衙门上,那天晚上他说想娶她,她险些还以为又有什么案子,需要他们俩扮作夫妻呢。

        当时他明明都从耳根红到脖子了,还故作镇定的要去牵她的手。

        她也不知道自己当时在想什么,看着那人笨拙又单纯的样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忽然就不忍心拒绝他了。

        “想姐夫了?放心吧,姐夫那身手,只要不是抓错了人,那肯定是过几天就回来了。”陈阿五见陈思思陷入思念,便开始逗她。

        陈思思笑着点点她的鼻子,“你啊,拿你姐夫打趣儿玩儿。”

        陈阿五笑着去来百灵仙,凑到她身旁小声说:“嫂嫂你可知道,我四姐姐和姐夫这段姻缘全靠我姐夫差点儿把我当成嫌犯抓走。”

        “还有这事儿?”百灵仙一脸好奇的给陈阿五捧场。

        陈阿五更起劲儿了,揽着百灵仙的胳膊说小话:“我跟你说啊!当初我们就从京城坐船回家,我刚上船就感觉我脖子一疼,眼前一阵天旋地转,等我再醒过来,我跟小仙儿就落在我姐夫手里了……”

        “你俩被抓了?”百灵仙配合着问道。

        “可不是嘛!我俩被当成人贩子抓了!要不是我嘴快,我俩非得让他们给抓回京城不可。”陈阿五笑呵呵地说着,想起当年那一场乌龙,还是忍不住想笑,不复当时的愤慨。

        陈思思见两人笑得直不起来腰,一手牵着一个,“看你们笑的,小鬼头,等着子期回来你俩还不得比划一架。”

        陈阿五眼睛都亮晶晶的,一点儿都不怯:“他虽然身手好,可是要论跑,他可不一定追得上我。”

        “哈哈哈……”

        屋里的姑娘们有说有笑,屋外的男人们围着一个小娃娃。

        陈临江捏捏珍珠软乎乎的脸,眼热的不行,满眼羡慕的看向蔺仙:“你小子,多好的福气,这么大一个闺女,我们珍珠还又漂亮又乖巧。”

        蔺仙抱着珍珠满眼的温柔,感慨道:“是啊,多好的福气。”说着注意到陈临江的眼神,笑了出来。

        “怎么?二哥也想要个孩子了?”

        陈临江虽然眼热,但却没到了上头的地步,此刻头脑还是很清醒的,“可别可别,我每天忙的要命,白月也有自己的事儿要忙,我们生个孩子,哪有人看啊。我也就看着我们珍珠眼热眼热就可以喽。”

        蔺仙赞同的点点头,说:“二哥说的有道理,生孩子确实不是什么小事儿,还是得从长计议。”

        ……

        婚期将近,陈淼淼也带着许玮和陈家爹娘赶过来了,把陈家爹娘安顿在陈临江家后,才来了刑子期这里。

        “三姐!”

        “姨姨!”

        “你们这儿真是热闹,哎呀,珍珠来,姨姨抱抱。”陈淼淼穿了身红袄子,这几年许玮生意做得不错,她在家也轻松不少,再加上有了许淮生,日子过得越来越好了,人也愈发的精神起来,这两年淮生大了,更是轻松了许多。

        陈淼淼把珍珠抱在怀里,绕了一圈儿没看见许淮生,这才问道:“淮生呢?出去玩儿了?”

        陈思思答道:“子期有些天说要出去办个事儿,阿淮听着新鲜,我就叫子期带他去了。过几日应该也就回来了。”

        一听是和刑子期出去了,陈淼淼也不担心了,反而高兴起来:“子期有本事,让淮生跟着去见见世面,未来没准儿也能跟他姨夫一样,有出息。”

        许玮在一旁也不插话,听到这跟着点点头,笑着应和:“是啊,子期是有本事的,和四妹也是良配,还未恭喜四妹喜得良缘。”

        陈思思赶紧起身道谢,这些年她这个三姐夫也是愈发圆润了,可能也是生意越做越大的原因,人也变得大度了很多,后院那些莺莺燕燕的,也都遣送走了。

        这一大家子好不容易凑得这么齐全,大家聚在一起难得热闹。

        吃饭的时候,小珍珠围着大桌子跑上一圈儿,这个姨姨喂一口肉肉,那个舅舅喂一口点心,舅妈又抱起来喂一口粥,外公外婆哄着吃包子,一圈儿下来小肚子圆滚圆滚的,把一大桌子的人都哄的笑着合不拢嘴。

        人倒是都凑齐了,可是新郎却迟迟未归,陈阿五却先收到了来自西夜的回信。

        陈思思的婚期一定下来她就先给远在西夜的陈临岸去了一封信,通知他陈思思的婚事,希望他尽早回来,可是一直没有收到回信,本以为他可能赶不回来了。

        没想到陈临岸一收到陈阿五的信就赶紧写了一封回信,并快马加鞭的往京城赶,人未到信先达了。

        信上说这次阿娜妮也会跟着一起过来,陈阿五自上次一别后就没再见过阿娜妮了,想到那个漂亮的像神仙一样的大嫂,感慨这次四姐姐结婚他们这一大家子倒是一个都不差全回来了。

        可是等啊等啊,眼看着婚期马上就要到了,陈临岸没赶到也就罢了,刑子期居然也一直没有消息。

        就连一向稳重的陈思思这会也有些坐不住了,大白天的穿着便装拿上长刀就要出门,那气势汹汹的样子,看的陈阿五腿都一软。

        她赶紧跑上前去拦住陈思思,劝道:“四姐姐,你先别冲动,你也不知道刑子期去哪儿了去干什么,你现在出去找他也是无头苍蝇乱找。咱们不如等他们回来,婚期晚几日也没关系,他们平平安安回来才是最重要的。”

        陈思思怎么能坐得住,一开始以为这就是个小任务,现在已经距离他说的要回来的日期过去五天了,这种情况一般是很少发生的。

        往常也有任务中遇到麻烦,但也就拖延个一两天,这次整整五天,她排出去找人的下属也都找不到任何踪迹。

        而且这次的任务似乎极为机密,衙门里上上下下没一个人知道他们头儿去哪儿了。

        因此她也实在是没办法安心在家里等着了,对拦着她的陈阿五说:“结婚不结婚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得平平安安的。”

        说着紧了紧手里的长刀,拍拍阿五的肩膀,交代到:“别拦我阿五,我必须得去找他。无论他是不是我的丈夫,他都是我战友我的大人,我必须保证他的安全。”

        陈阿五看出她眼中的坚定,叹了口气,放下了拦着她的手臂,妥协道:“我不拦你,可你得告诉我你要去哪儿找他吧,总不能一个没回来,剩下的一个也下落不明,家里人不是更着急吗?”

        “我去一趟塘县,前不久京城有个商贩……倒卖官盐,本来这事儿不该归我们管的,可这个商贩跟上面有点儿关系,没人敢管。我猜子期是去抓他了,但上面没有命令,所以他才只带了千里。”陈思思这些天到处走动,才打听出这事儿来,手下的人说这个商贩前不久在塘县出没,想来刑子期应该是追过去了。

        “好,万事安全第一,婚期之前无论有没有找到刑子期,都记得给家里回一封信,我收不到信即刻去塘县找你们。”陈阿五见陈思思心意已决,便不再多言。

        “一定。”

        陈思思头也不回的踏出了门,那颗七上八下的心却一直跳个不停,这一刻她真正意识到了刑子期于她而言有多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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