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风波起 佳人去
中州，天剑道宗，极道殿。
白衣胜雪的执剑长老御剑而行，身侧万道剑鸣声起，显示着他的愤怒。身后追出的道宗宗主急切又无奈，想要阻止却又实力不足，只得叹息：“这下，怕是人妖两族将会面临一场大的风波。”
后有十分不满的斥责道：“苍狼族是吃了猪油蒙了心吗，明知道丫头是执剑长老唯一弟子，更是昆吾明家的掌上明珠，竟还敢动手。”
“难道，难道是明丫头在幽帝古城中获得了惊天宝物，所以苍狼族才会冒险出手，目的就是为了杀人夺宝。”道宗宗主越是猜测越是心惊，似乎已经洞悉一切，急急忙忙的召见诸位长老商议此事。
执剑长老白长风，天剑道宗第一人，有着极道剑皇之尊称，他的这次行动，再次为自己的辉煌历史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极道剑皇入妖域，屠尽苍狼十二皇。北山帝君怒出手，犹叹长风终为圣。
……
夏日的阳光透过树叶空隙洒落在地，少年背负简单的包袱行走于崎岖山路。赵玉龙欲要前往离阳宗，他就必须得穿过这青云山脉才可行。
道路越发复杂难行，不时还需手脚并用攀爬前行，林间走兽愈发增多，说明如今的他已经快要走过诺大的青云山脉外围。
日上三竿，略感疲乏，在一棵三人合抱的大树下休息，抬头向上望去，发现枝叶间有一抹白影，内心一个激灵，莫不是有什么妖兽隐藏，蹭地一下站起，全身戒备，严阵以待却久久不见此妖兽有所行动，完全就像是睡着了一般，心气稍松，不免又有些好奇起来，这会不会是书中提到过的灵兽，见没有危险，便大着胆子想要看个究竟。
《妖兽图录》记载，青云山脉内，有一灵兽名唤皓月白猴，通体雪白，奔走如风，性格温和，其智似八岁孩童，白日嗜睡，夜间灵动。
枝叶太过繁茂，窥不得全貌，浓浓的好奇感催动着他鬼使神差的一拳轰在了树上，打出一个凹坑来，四境淬血的他猛力一拳可打出八百斤，大树晃动，枝丫破碎声传出，一道白影掉落下来，他连忙向后退了几步，以免灵兽砸到自己。
落地发出“砰”的一声，痛苦的嘤咛声传来，赵玉龙这才看清楚，哪里是什么灵兽啊，空欢喜一场，是一名身穿白衣华服的女子，不过她已经晕过去了，女子的情况有些不大好，一头青丝散乱无边，脸颊之上有着污垢覆盖，嘴角处还有血迹以及几缕秀发黏着，身上的华服也多有皮损，几处如玉的肌肤暴露。赵玉龙的心跳加快了些许，暗道一声罪过，赶忙脱下自身宽大的衣袍为其盖上。
紧闭的双眸，染血的嘴角，脏兮兮的小脸，不知道她都经历了什么才会变成这副落魄样，父亲刚走不久，最是见不得她人凄惨模样，心中同情，便也难得再顾男女之别，拦腰将其抱起，寻到一处宽敞的崖洞，不远处还有一条小溪流，此地甚好，将女子安置好。
赵玉龙在周边拾了些干树枝，弄了些干草，翻出包袱内带着的火折子生火，无事可干的他时不时的瞅一眼昏睡的女子，郁闷其怎么还不醒，或者拿根木棍捣鼓捣鼓火堆，期间又去找了些枝丫来，因为烧的有些快，他干脆就折了棵腿粗的小树，几掌打断扔进火堆里，活柴难烧啊，不出火总冒烟，虽说是在下风口，可不能完全避免有那么几丝烟气悄无声息的跑进昏睡女子的小鼻子里，琼鼻微动。
折树时发现只野兔被他顺手得了回来，溪边剖洗时又顺带抓了几条看热闹的小鱼，已是黄昏日落，确实该吃点东西了。
鱼熟兔香正要果腹，昏睡的女子却掐着点醒了过来，一只玉手从袍子里探出向着脸颊摸去，两只滴溜溜打转的眼珠望向头顶崖壁透着迷惑，赵玉龙拿着一条烤好的鱼啃上一口道：
“姑娘，你醒了。”
话语声传来，女子才发现身前正站着个少年啃着鱼居高临下的问她，心中不喜，什么人啊，也不管他，起身本想将丑陋的袍子扔一边去，见着自己衣服的样子只能继续裹着，三步并做两步，走到火堆旁直接开吃，饥饿感已经让她不管不顾了，有没有毒等吃饱了再考虑。
风卷残云般的消灭全部食物，女子打个饱嗝，舒舒服服的烤火取暖，剩下赵玉龙目瞪口呆的咽咽口水，自己还没吃就都没了，这也太快了吧，眼神有些不善的顶向罪魁祸首。
女子丝毫不惧，张口就道：“多谢你救了我，还借我这件丑陋的袍子，但你也不能拿烟熏本姑娘吧，这顿饭就当作是你的赔偿吧，你若还饿，林间走兽如此多，自己去猎。”
理直气壮的说辞让他生出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的感觉，丫丫的怎么就遇上这么个毫不讲理的人，有种想打人的冲动，不过最终还是忍住了，圣贤书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好难不跟女斗，肚子的问题还是要解决的。
摆出一副憨厚的笑容道：“你注意点不要让火灭了，我再去打些猎物。”
赵玉龙的身影消失在密林中，女子此刻才露出一抹甜甜的笑容自语：“憨憨的，人还不错。”
左手小拇指上一枚透明戒指显现，想着取些换洗衣物来，才发现自己现在竟然成了个普通人，弱小无力让她内心咯噔一下，完了。
从幽帝古城出来便遭到妖族袭击，一路且战且退，依旧负了伤，最后还逼得动用秘法强行催动尚未完全认主的幽帝佩剑，这才躲过一场杀劫，如今的情况便是莽撞行为后的代价吗？一身修为尽皆化作虚无。时也命也，她认了，只能等回到宗门，见了师尊再做计较。
赵玉龙提着一只小野鹿回来，借着月光在溪流边剖洗干净，架在火堆上翻烤。
女子搓搓热乎乎的小手，又放到跟前吹吹气，好奇道：“你很擅长烤东西？刚刚的兔子和鱼味道都很好。”
“谢谢，不过是熟能生巧罢了，没什么擅不擅长的。”缓缓转动木架上的食物，回忆起往日的父子生活，十几年来二人相依为命，父亲为了调查也不能天天陪在他的身边，洗衣做饭这些琐碎事情自然就要靠自己完成，做的对了也就熟悉了，或许也算是擅长了吧。
“唉，你怎么？”女子的声音传来，打断了回忆。
“没事，只是想起来些回忆罢了。”
“你的眼中有忧伤，是不是我说错了什么，如果有，我道歉，对不起。”
赵玉龙停下手中的活计，看向女子，眼中有着几分复杂和惊艳。此时的她静静的坐在一旁，三千青丝垂落肩头，脸上的污垢也被清洗，露出精致绝美的面容，双瞳剪水带着一丝担忧，嘴角噙着点点笑意，是那么多文静乖巧，完全没有了之前的蛮横不讲理。
“不是的，你别多想，父亲刚刚离世，我一时还未能从中走出来，有些敏感罢了。”
“我们也算认识了，我叫赵玉龙，你叫什么？”让自己的声音尽量显得开心。
“我叫明心雨，你在这大山里干什么啊？”
秋水般的双眸一瞬不瞬的盯着，他有些不好意思的偏偏头道：“我便唤你明姑娘了。”
“可以啊。”
“我要穿越这座山脉，去拜入一个叫做离阳宗的宗门。明姑娘，你呢？”赵玉龙也不隐藏，大大方方的就说了出来。
“离阳宗，没听过。我呀，我不能说。”先是皱皱眉，看来是真不知道有这么个宗门，后又耸耸了灵巧的小鼻子，带着一丝俏皮道。
“不说就不说。”
油汁落入火堆中，将仅剩不多的盐巴从包袱里拿出来，揉碎洒在上面，香气传入口鼻，饥肠辘辘的赵玉龙直接扯下一条腿开吃，咬上满满一大口，香嫩的鹿肉让他欲罢不能，太香了，大快朵颐。
“赵玉龙，赵玉龙，你别只顾自己吃啊，给我，给我，也给我些。”明心雨急切的伸出手。
“你之前不是吃了一只兔子三条鱼吗？还没吃饱啊，你不会是个吃货吧。”赵玉龙扯下另一只鹿腿递给她，忍不住发问。
明心雨咬上一口鲜香肥美的烤肉，露出一脸满足的笑容，宣布道：“我就是个吃货怎么了，所以，在我们走出这座山之前，你都要给我做吃的。”
“那我叫你吃货。”
“随便你。”
说的理直气壮，承认的大大方方，还扬言要自己给她做吃的，要跟着他，从出生到如今，他哪里见过这样的女孩子，一时间干饭的速度都慢了下来，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她。不过转念一想也挺好的，虽然是个吃货，还有些不讲理，但确实好看，一路上还能有个人说说话，欣赏欣赏，好像确实挺不错的，就带着她吧。
饱餐一顿，一人一边不言语，他偶尔摆弄下火堆，气氛显得有些尴尬起来，最终还是赵玉龙打破沉默，试探性问道：“要不去看看夜空，今晚的月亮很圆，星星也亮。”
“好啊。”
两人挪到洞口边，仰着头望向天空，正如他说的一样，一轮圆月高挂于夜空，周围的星辰明亮闪烁，一条银河通往天际。
“好美的夜空啊，我好久没有这样看过了。”明心雨感叹。
“是啊，今夜确实很美。”偷偷的瞄一眼她附和着。
“我们还有机会再看见这样美丽的夜空吗？”似疑问似反问。
“定然是有机会的，你若想看，明日晚上我们再看便是。”
“好啊。我娘亲说过，若是哪一天她不在了，她就会变成夜空下最明亮的一颗星，替我照亮前方的路，我相信你父亲也是这样的，你看，那颗星星多亮啊，他正看着你呢。”
顺着明心雨手指的方向看去，那里确实有着一颗十分明亮的星辰，他是认识到，这颗星叫做“玉衡”。
“嗯，你说的对，我父亲一定是化作星辰守护着我的。”
翌日。
二人结伴同行，在这深山密林中穿梭。
“跑，快跑。”赵玉龙拉着明心雨在林中慌忙逃窜，身后跟着十来头野狼，其中有三头还是赤魄妖兽，孤身一人他尚可一战，可如今身边有个吃货在，怎么看都是个普通人，为了安全考虑，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最是稳妥。
奈何两条跑不过四条腿，没跑出多远就被围住了，赵玉龙只能将小吃货护在身后，警惕的盯着虎视眈眈的狼群。
明心雨内心是怒火中烧的，长这么大还从未受过这般屈辱，她一个阴阳玄境的竟然被一群弱的掉渣的狼崽子给追的慌不择路，简直就是耻辱啊，耻辱归耻辱，眼下还还得是照跑无误。
一只野狼率先发动攻击，被赵玉龙一拳打在了大张的嘴角处，牙齿都飞出去数颗，落地后抽搐两下便没了动静。
“嗷呜”一声，群狼发动攻击，区区野狼也敢猖狂，赵玉龙拳脚并用，左右开弓，很快就有数只野狼死在了他沙包大小的拳头下。一道狼影袭来，直直的将他和身后的吃货给一块撞飞了出去，袭击他的是只赤魄狼妖，落地打了两个滚，扶着吃货站起关切道：
“吃货，你没受伤吧？”
明心雨紧了紧身上的袍子道：“没事，赵玉龙，上，给本姑娘打死这些畜牲。”
“吃货，你躲好，我这就去收拾了这群畜牲。”
明心雨跑到一棵树后藏好，“你放心。”
捏紧拳头，面露凶光，走向这群该死的畜牲。头狼发令，所有的狼都围了过来。
双脚聚力，猛然一蹬，地上留下一个凹坑，整个人撞在了一只赤魄狼妖的身上，有些瘦弱的身体死死将狼妖压在地上，拳头如雨般挥下不多时就将狼妖头骨砸碎。余下的三两只野狼根本不是威胁，随手解决。
“嗷呜”最后的赤魄狼妖动了，奔跑的速度比之野狼快了太多，白森森的狼牙泛着寒光，一口向着肩头咬去。赵玉龙急忙闪身躲开，手掌撑地一腿横扫而出，狼妖也是极灵敏的，竟是躲过了他这一击。
呲着牙，眼露凶光，恶狠狠的盯着他却不发动攻击，敌人不来他便过去，自己可没那么多的时间和一头畜牲耗。一步一步向前，随着他的走动，身上竟是有着一股无形的气势在升腾，这股势不禁让前方的狼妖开始慌乱惧怕，更让躲在一旁的观察的明心雨浮现惊讶道神情。
“咔嚓”干树枝断裂的声音传出，惊动了明心雨，回头一看，不知何时，一头狼妖竟然绕了过来。
“哈”赵玉龙大喝，一下跳到狼妖身前，出拳便打了下去，这畜牲虽然被他的气势给震慑住了，但生死危机之下的凶狠也爆发了，不躲不避，张开血盆大口就咬了过来。
一拳打在狼头上，就跟砸在了石头上一样，不多来几下可不行，膝盖向上顶，手肘向下砸，直接将狼妖的嘴给他强行闭上，余下的一只手挥拳猛击，狼妖彻底死去前，锋利的爪子也在他身上留下几条鲜红的血口子。
“赵玉龙，救命啊。”
还未来得及松口气的赵玉龙便听见了吃货的求救，转头望去就看见一头狼妖正在追吃货，本来还奇怪有些不对，没想到竟然避开了他，潜伏过去攻击吃货。他的袍子有些大，吃货慌忙之下又未好好提起，脚下被一绊直接整个人倒在了地上。
狼妖张开大口朝着她脖子就咬了过去，明心雨不断后退，惊恐呼喊：“赵玉龙，赵玉龙，救命啊。”
一只手臂挡在了她的脖子前，狼牙刺穿手臂，鲜血洒落在她的脸上。
“啊”赵玉龙发出痛苦的叫声，右手上青筋根根暴起，一把掐住狼妖的脖子，拼了命的用力，狼妖挣扎，想要将他的小臂直接咬断，奈何铁钳一把的大手不仅正将它的脖骨捏碎，更是让它连转动脑袋都做不到。
“啊”有疼痛的怒吼，亦有用尽全身气力的呐喊，“咔嚓”一声，狼妖的脖子被他掐断，五指已经深深的刺进血肉当中，废力的抽出来将狼嘴掰开，将手臂取出，两个透明窟窿正在不停的冒血，赵玉龙脸上的汗珠不停的滚落，强忍着问道：“吃货，你还好吧。”
最后一个字吐出，整个人因为脱力就晕倒了过去，跌坐在地上。
鲜血顺着脸颊落下，明心雨睁大了双眼，恐惧、诧异、不可置信、高兴、担心等等复杂的情绪交替，整个人傻愣愣的，脑海中不断的回忆刚刚是一幕，他竟然为了救她，用自己的手来挡，他的手会废掉的，会废的，缺了一条手臂，他还怎么去加入宗门，他以后该怎么办。
“吃货，你还好吧。”熟悉担心的声音将她唤醒，而他却在眼前倒了下去。
“啊”她慌了，彻底的慌了，银豆子不受控制的掉落。
“你别死，你别死啊，你还要给我做吃的，你还要陪我看星星，你醒醒，你醒醒啊。”语无伦次的呼喊、祈求。
“止血，对，止血。”她用手紧紧的堵住冒血的窟窿，用了全力，可鲜血依然在流，泣不成声的她不停的尝试去打开自己的空间灵戒可都失败了，悲伤，难受，绝望，无助。
这世上除了爹爹、娘亲、师尊不因她是什么特殊体质，不因她是什么身份尊贵的家族二小姐，不因她怎样怎样，会无所顾忌的来保护她，不在乎会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他是第一个，他是第一个，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自己为什么要用秘法，自己为什么这么无用，为什么要夺走他，她的内心在嘶吼。
“小姐，老奴总算是寻到你了。”一道欣喜的声音传来，身穿黑色素袍的老者跪在地上。
明心雨绝望的瞳孔中绽放希望，染血的双手慌乱的抓住老者的衣袍，急切的吼道：
“救他，你快救他，我要他活着，要他活着。”到了最后都已经破音了。
老者的欣喜瞬间被浇灭，看着慌乱无比，哭的梨花带雨的小姐简直不敢相信，这还是小姐吗，心中疑问可也不敢耽误，迅速用灵力封住少年的伤势，又取出一枚丹药喂进去，检查一番道：
“小姐，好了，他没事了，在玉骨丹的帮助下他废掉的手臂会恢复如初的，小姐，你就别太担心了。”
明心雨又自己细细查看一番才放下心来，紧紧了袍子，瘫坐在地上傻笑。
“小姐，你怎么修为全失了。”老者大惊，此刻他才发现。
“没什么，只不过是动用了还不是自己东西的物件，留下的后遗症罢了，过阵子就会好的。”
听着小姐那完全不在乎的语气，他总觉得不对，在他的印象中，小姐是最要强的，怎么会不在乎自己的修为，想不清楚，现在重要的是带小姐回去，只要回去了，执剑长老一定能帮小姐恢复修为的。
“小姐，这位公子如今已经没事了，老奴带你离开吧。”
“不行，他还没好，还没有醒来，我不能走。”
老者脸色微变，眼中有杀意浮现，正在考虑要不要解决这小子，小姐是何等人物，怎么因为一个山野小子而耽误。
“言叔，你若敢动他，以后就不要再跟着我了。”冰冷刺骨的声音传来，冻结了老者的小心思。
“小姐恕罪，老奴不敢，可是小姐，老奴请你跟我回去，执剑长老得知你被狼族袭击，孤身一人杀入狼族，屠戮狼族十二皇，与北山帝君一战身负重伤。老爷夫人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大公子、三小姐都派了人来，如今的情况，一但被发现，就是老奴拼死也不一定能保全小姐，若是再被发现小姐你在乎这位公子，是会给他招来杀身之祸的，小姐，你这样反而是害了他，请小姐跟我回去吧。”老者言辞诚恳真切，她明白，她必须走了，否则真的会害了他。
“好，我跟你回去。言叔，你帮我个忙，让我和他单独说说话。”
言叔化作一道黑影离去，在外围守护。
明心雨一脸傻傻的笑，看着他，醒着的时候模样挺俊朗的，怎么睡着了模样变得憨傻了。摊开手心，一对紫玉鸣翠环，取出其中一只耳环放在他的手心里，伸出手摸摸他的脸颊，小脸上浮现一抹红晕，心跳加快不少。找来一块石板，刻上几行小字。呢喃道：“你要好好的，若是可以，希望我们还能再遇。”
“言叔，我们走吧。”
“是，小姐。”老者随手抛出一道临时结界，保护赵玉龙不会被妖兽袭击，看向昏睡的少年，内心复杂。
小姐的身影已经远去，老者赶忙追了上去，几次想开口都忍住了，最后还是开口道：“小姐，要不要老奴再帮你打开空间戒指，取几件衣服换上吧。”
“暂时不用，这袍子挺暖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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