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在水一方 156、蛇母漱口解救苍生功德无量
蛇母一会儿潜游戏水，一会儿蜿蜒爬行，玩得不亦乐乎。
穆连榕坐在方婉婉身边，时刻观察着她的恢复情况，心中思忖着若是要治疗这种病症，每人需多少剂量，毕竟目前感染人数众多，不可能每个人都使用像方婉婉那么多的量，不然蛇母就算把口水吐干了也救不了多少人。
在山洞中的日子漫长却又短暂，蛇母一直处于亢奋的状态。也不知过了多久，蛇母将本来匍匐着的头突然立起来，眼神凌厉，整条蛇突然变得很狂躁，嘶嘶地发出危险的气息。
穆连榕觉得她似乎和蛇母有些心有灵犀，她马上反应过来，有人来了，她轻声道：“别怕，我去看看。”
“等，等等。”方婉婉一听穆连榕要走，马上站起身来，“我同你一起去。”她可不想单独和这条大蛇共处一室。
穆连榕有些好笑，应道：“好，一起来吧。”
两人顺着来时的路，原路返回，大约沿着山洞走了一里地，便看到了前面的火光。
“山主，你来了。”
方长卿点头，道：“时间紧急，我只召集到了这么多人手。”
穆连榕瞧着他身后乌压压的人群，有些诧异，道：“这是来了多少人？”
“一百多个吧。”
“来这么多干什么？”
方长卿道：“请蛇母出山啊。”
穆连榕被方长卿这个脑回路惊掉了下巴，摇头道：“它不会出去的。”
“那怎么办，蛇母不出山，如何拯救百姓？”
穆连榕道：“你只带着两三人和我一同前去便好，蛇母不喜生人，你们莫要惊吓了它。”
方长卿听此，钦点了三个壮汉，抬着一口大缸，跟着穆连榕就往前面去了。方婉婉头摇的像个拨浪鼓一样，“我不去了，我不去了，我就在这里等你们。”
穆连榕轻笑，也不难为她了，道：“好啦，好啦，你就在这里吧，我们去，你若是有什么异样，要及时说。”
方婉婉猛点头，赶紧躲在一个大汉后头，道：“嗯嗯，快去吧。”
几人脚步轻轻，跟着穆连榕回到蛇母所在的洞中，却什么也没瞧见，只剩一汪清澈无波清泉，哪里还有蛇母的影子。
穆连榕呼唤了几声：“小青，你在哪儿？”
几人等了许久，没有回应。
穆连榕道：“你们把缸放下，先出去吧，我去找找它。”
方长卿面露疑惑之色，但还是没有多说什么，带着人出去了。
穆连榕走到清泉边，试探道：“出来吧，他们走了。”
没一会儿，水面上有波纹涌动，一条巨蛇一跃而起，溅开巨大的水花，将穆连榕淋了个湿透。
穆连榕轻声道：“你听我说，你看到没，那里有个缸，你去漱个口，然后把漱口水吐在那个缸里面，好吗？”怕它没听懂，穆连榕又去清泉边吞了一口水，给它示范如何漱口，然后将口水吐到那个缸里面。
蛇母乖巧地点点头，转头便去吞了一大口水，学着穆连榕的样子，不过这一口也太大了些，马上就把搬来的缸装满了，还有不少溢出来的。
“做的好！”穆连榕由衷地夸奖，给
它竖了大拇指。
可是令她没想到的是，兴奋的蛇母马上又把她舔了一遍，看来，这条蛇不能夸呀。
“好了，好了，我去叫人来把缸搬走。”
一听穆连榕要叫人来，蛇母立马紧张起来，一溜烟地又跑到泉水下面去了。
穆连榕将在远处候着的方长卿等人叫回来，让他们将装满漱口水的缸搬走，然后叫他们再多搬几个缸进来。方长卿一一照做。
穆连榕又让蛇母按照同样的方法将这些缸用漱口水装满，不过前来搬运的这些人连蛇母的影子都没见到，虽然好奇，但是对蛇母充满了崇敬和感激之情，没有人多生事端。
穆连榕道：“带纸笔了吗？”
“带了。”
穆连榕表示很满意，方长卿就像个百宝箱一样，要什么都有。
“你马上将这些水缸运回霜枫林，分给染病的人，每人一碗。我现在写个药方，你去按照这个药方配药，给百姓吃，虽然说蛇母的口水有一定的疗效，但是每人分得不多，短期效果可能没有那么明显，配合这个药方，都是增强体质的，解药固然重要，但是自身的身体素质也非常重要，身体好了，才能抗下来。”
方长卿将药方收好，道：“你辛苦了。”
穆连榕摇头，道：“也谈不上辛苦，反而是这段时间要请山主多费心了。另外，告诉大家，蚁王已经抓到了，让大家不要担心以后还会染上这种病症，不要因为害怕就呆在家里不出门，请大家放心，我们一定能够战胜这个病的，大家平时要多活动活动，锻炼锻炼身体。”
方长卿点头，一一应承，便着手去办了。
不知过了多久，山洞里才重新安静了下来，里面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穆连榕回到清泉旁，呼唤着蛇母。
过了许久，蛇母才慢悠悠地爬上来，眼睛半睁着，似是有些疲累。
穆连榕道：“辛苦你了。”
蛇母将头伸过来，似是撒娇状，穆连榕摸摸它的蛇头，有些心疼。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觉得蛇母好像瘦了一圈。
“你饿吗？你想不想吃东西？我去给你找东西吃。”
蛇母摆摆头，似是想了一会儿，然后又钻到泉水里面去了。
穆连榕焦急地在泉边等待着，不知道它这是什么意思。过了一会儿，蛇母又重新露出水面，然后张开它的大口，口中掉下了许多新鲜的瓜果。
原来是替她找吃的去了，穆连榕有些感动，道：“我不是说我饿，我是问你饿不饿？”
蛇母却用尾巴拱着，将这些瓜果推到穆连榕面前。
好吧，盛情满却，穆连榕随手捡起一个，去泉边洗了洗，咬了一口。
哇塞，好脆，好甜，好好吃，这是什么人间美味？
穆连榕这才注意到，蛇母带来的瓜果各个色泽鲜艳，晶莹饱满，全都是她没见过的好果子。穆连榕贪了嘴，一连吃了好几个。
蛇母瞧见她享受的样子，嘴里也哼了哼，发出愉悦的声响。
吃饱喝足，穆连榕想出去看看，也不知道外面怎么样了，可是她一有想走的意思，蛇母便用它的尾巴将她卷回来，带回她的身边。
“你不想我走？是吗
？”
蛇母发出呜咽的声音，表达自己的挽留。
“好吧，你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我就在这里陪你玩几天，好吗？”
蛇母听闻，开始雀跃起来围着山洞转了几圈，又回到她的身边，依偎着她，眼神中，似乎藏着某种遥远的想念。
不过这几日，一人一蛇在这山洞中也没干什么事，穆连榕是吃了睡，又睡了吃，这么些时日，在外边一直忙东忙西的，穆连榕也没有睡过一次好觉，吃过一顿好饭，在山洞陪蛇母的这几天，自己倒是清闲了不少，每天吃着蛇母不知道从哪个地方搞来的灵果，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
说是陪蛇母玩儿，其实也没怎么玩儿，穆连榕即使静静待着，就躺在蛇母身边睡觉，它就高兴地不得了。
穆连榕心中有些愧疚，一直都是蛇母在帮她，她似乎也没为蛇母做过什么事情。
几日的光景一晃而过，山洞内又传来异样的声音，又有人来了。
蛇母听见声响，缩缩脑袋，又钻回清泉里面去了。
方长卿赶过来，语气急躁，道：“方榕姑娘。”
“怎么了？百姓可还安好？”
“好，带去的解药有效果，很有效果，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不够用。”方长卿喘了一口粗气，才接着道：“我们上次运回了九个大缸，路上颠簸，洒了不少，一到霜枫林就马上分给百姓了，可是感染的百姓太多了，上次带回去的根本不够用，没有喝到的百姓现在心急如焚，有许多百姓现在已经是晚期了，根本就没有力气过来排队喝水，我们人手有限，没有办法一一敲门去送解药。”
“所以现在需要更多的蛇母的口水是吗？”
方长卿点头。
穆连榕有些为难，但是为了百姓还是走到泉边，求道：“小青，你听到了吗？我知道你很累，但是现在还有很多人需要你，你可不可以再给我一些口水。”
水面平静，没有回应。
“我拜托你了，若你愿意，可以把你的尾巴伸出来。”
许久，水面终于有了动静，一条长长的大尾从水面伸出来，伸到穆连榕的脚边，缠绕在她的小腿之上，然后又缩回水下。
穆连榕道：“它答应了，你去再搬几个缸过来吧。”
方长卿得了承诺，马上令人搬了十几口更大的缸过来，他懂蛇母不喜生人，便将缸放下后在外边等候。
又像上次一样，蛇母的漱口水装满了大缸，方长卿兴致冲冲地将解药都拉走了。
待他人走后，蛇母钻出水面，穆连榕觉得和上次相比，蛇母明显瘦了，这次不是错觉，是真的小了不少。
可是这次运回去的漱口水还是不够，方长卿第三次来了，第四次来了，第五次来了。。。。。。
穆连榕眼看着蛇母变得越来越小，心突然很疼。
最后一次，方长卿道：“最后百人了，只需一小桶便好。”
蛇母答应了。
原本身体高大的蛇母，现在的身形竟和穆连榕差不多大了，它吐完最后一口口水，钻进了清泉之下，任凭穆连榕再怎么呼唤，再也没有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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